“那就好……”苏甫泽躺在地上没人扶,他突然觉得脑子晕眩恶心想吐,趴在地上干呕半天没什麽东西。
包爸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扶著苏甫泽躺在沙发上。
“你怎麽样?”包贝贝斜躺著看沙发上面的苏甫泽,包博拿起一条毯子来盖在他身上。
“没事,就是这几天越来越晕了……”
包贝贝看了眼包妈。
“不是我干的!”包妈赶紧撇清她的责任。
“妈……不怪他……他什麽都不知道……”包贝贝求情。
“这个绝对不行!”包妈斩钉截铁,“一边泡你一边结婚,这个绝对不能原谅?”
苏甫泽听到这里明白了怎麽回事,看来他劈腿的事情败露了,包贝贝家心疼儿子所以来找他算账。
“对不起。”苏甫泽声音很低,“给我几天时间。”
“晚了!”包妈一点不留情面。
“妈……”包贝贝跟著委屈。
包爸出来解围,“算了,贝贝都这样了,你那样做也不是什麽解决办法。”
“你说怎麽办?我现在把他变成干尸的心都有!”包妈的怒火依旧未平息。
“妈……”包贝贝犹豫一下後终於做了决定,“我是真喜欢他……不然也不会不介意他结婚……”
苏甫泽躺在沙发上面,听到这一句後,终於心满意足的昏睡过去。
他再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觉得头脑没有那麽晕眩,也没有那麽强烈的呕吐感觉。
外面天色一片黑,这层楼很静很静。
苏甫泽拔掉自己手背的针头,稍微按了一下便摸著墙壁独自走向电梯。
凭借记忆,他记得包博说的明媚好像就在楼下,但是几楼不清楚,於是他跑去查询的地方,以家属的身份问到了明媚的病房。
这层住院部一看就是普通的住院部,大半夜了还闹哄哄,各种仪器滴滴滴,还有陪床说话的声音,一点都不像他住的那层楼安静,但是也透著无尽的阴森。
苏甫泽最先找到了护士台,“我是明媚的丈夫……也是这次车祸的受害人,我想详细的问一下明媚现在的情况。”
护士抬眼看了一下他,核对了几项重要信息後,才告诉他,“您的妻子已经流产,目前正观察阶段没有出院,其他没有任何问题。”
“流产?……几个月?”苏甫泽看起来很担心。
“一个半月。”护士安慰他,“只是流产而已,对她本身并没有造成什麽伤害,你们还年轻,再要一个也不是不可能,放宽心!出院後回去坐好了小月子。”
苏甫泽脑子里一片混沌,一个半月?一个半月他在干吗?
好像结婚前这两个多月他一直都在跟包贝贝床上瞎混,正经碰明媚的时候那是几个月以前了?一个半月……是谁的?
蜜月的时候好像贝贝说过,看到了明媚和……她表哥?
苏甫泽又问,“这次车祸里面不是不止她一个流产吗?”他记得包博是这样问那层楼那个唯一的护士的,“另外一个什麽情况?”
护士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另外一个不在本层,而且信息加密我们看不到。”
不在本层?
“除了这层和十二层,还有哪层安置伤者了?”十二层就是苏甫泽住的那层。
护士摇摇头,“不知道,我只负责这一层。”
苏甫泽道过谢,摸著门号找到了明媚那间病房。
里面灯光亮著,一间病房里面住两个人,另外还有两个陪床的位置。
一张床上面是一个老人,毫无疑问,另外一张就是明媚。
根本不用仔细辨认,苏甫泽就从趴在她床边的那个人身上就能确认那张床是明媚的。
“表哥……这麽尽心尽力的伺候我老婆,真是辛苦你了。”苏甫泽走到床边。
明媚和床边的男人立刻醒过来,一脸讶异的看著床边同样是病号服的苏甫泽。
“你怎麽在这里?”明媚一闪而过的惊慌,马上被虚弱代替。
“这几天没有慰问你真是不好意思……”苏甫泽压抑著他的情绪,“就像你看见的,我也是这场车祸的受害者之一。”
“你?”男人站起来,“名单上面根本没有你!明媚受伤你也不来看望,你到底想怎麽样?”
“怎麽样?”苏甫泽顾及到旁边还有老人睡觉,於是压低了声音,他觉得可笑,“我能怎麽样?听说你流产了……一个半月,”他看向明媚,“没好好的照顾你是我失职,但是你表哥完全代替了我的工作,我得好好谢谢他。”
明媚脸上有红有绿,“老公……”不知是害怕还是委屈,她的眼眶里迅速积满泪水,“孩子的事,我本来想给你惊喜,所以一直没说,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情,你冤枉我不要紧,别冤枉我表哥,那孩子真是我们两个人的……”
号称表哥的男人也理直气壮,“你现在应该感到羞愧而不是来责问,我陪你老婆去检查怀孕,知道她多想给你惊喜的心理,但是你一点关心都没有,反过来责怪她?”
苏甫泽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自己记忆混乱,中间跟她做过?
“你这是怎麽了?”苏甫泽注意到她表哥身上也一样的病号服,而且貌似胳膊处还有绷带。
“一样,车祸。”表哥很镇定。
“哦……”苏甫泽觉得问他们不会有结果,於是转身走出病房。
出来後他在走廊拐角看到了包爸,包爸将手里的一份文件袋交到苏甫泽手里。
苏甫泽打开看,是两份dna鉴定书。
他认真的从头看到尾,脸色很凝重,“我能不能借这个用一下?”
“你可以拿去复印,但是原件我要留著。”包爸同意了他的请求。
“谢谢,”苏甫泽道,“这两天我好的差不多了,想出院。”
包爸扶了扶眼镜看著他,一身洁白的白大褂配一张夹在兜子上面的胸卡,轻轻松松就给人带来十足的威压,“这麽急是跟你妻子有关系?”
“……是!”苏甫泽没有隐瞒,他还得感谢包爸借给他这个重要的东西,虽然他明白这东西包爸得来的也不会是正常途径。
但是从鉴定书上面签了名字的数量看来,尽管没有得到本人的同意做的dna,但是权威性还是不容忽视。
“可以,不过你还中度脑震荡,如果要强行出院,最好有贴身陪护。”包爸没有包妈那麽火气大,不过严肃起来,就连他整天面对几十号员工的人看著都不由自主的软下来。
“其实也没那麽糟,”苏甫泽道,“公司事情也耽搁太久,总不能一直躲在医院里。”
包爸想了想,“如果想出院,现在就可以走。”
苏甫泽捏著那个袋子,很兴奋的跟包爸道别。
临上电梯前,包爸叫住了苏甫泽,“我儿子……”
苏甫泽等待下文。
“算了,没事,你走吧!”包爸挥挥手,自己转身离开。
苏甫泽半夜离开医院,马上回家开始收拾。
第二天上班要用的东西,洗澡,还有一些递交法院的文件。
包贝贝醒来後趁病房里面只有他嫂子的时候,他偷偷地求他嫂子带他去苏甫泽的病房。
结果去了以後,看到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点都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他有些失落,更多的是失望,“他是不是知道了我的情况所以不声不响的走了?”他问嫂子。
嫂子很心疼他,“不是,他就是工作忙所以才出院的。”
“切!”包贝贝往回走,“那也不至於一声不响就走,肯定是躲我的!”
“怎麽可能!”嫂子很心疼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麽,“你这麽好……哪有人不喜欢你的!”
包贝贝撅撅嘴回到自己床上。
明媚没两天就被通知出院,一同出院的还有她表哥以及所有轻伤的人。
出院後第二天明媚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两张。
一张是关於车祸的,一张是关於离婚的。
她有些傻眼,但是已经有些迟了,苏甫泽的电话打不通,公司也找不到他的人,就连他妈家里,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表哥给他吃定心丸,“别担心,他也许是虚张声势,孩子都掉了,他不可能有证据,就算执意要离婚,有利的一方还是你。再说,离了就离了,没什麽的。”
明媚稍微踏实下来一点,“本来想著能把咱们的孩子好好生下来,结果也没了……”
“别想了,上庭我陪你。”
到了庭上,明媚才发现,苏甫泽旁边只坐著随庭的律师,根本没有特意请,就连家属都没有来一个。
而她这边,几乎全家动员,全都来了。
苏甫泽递交的材料只有有限的几样,明媚看著有些摸不清状况。
一直到苏甫泽开口说离婚的原因,到庭的人全都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明媚觉得无地自容,就连先前想好的说辞也全都忘了。
那份dna鉴定材料,清楚的证明了明媚流产的孩子跟表哥的基因几乎一样。
苏甫泽道,“我不要求你对我做精神损失的赔偿,我只要求离婚,马上离婚,财产你带来的你全拿走,我的你也一分别想要,以前顾及到长辈,所以凑合结婚,但是你却一点都没有把长辈放在眼里,你只是想用婚姻偷偷给你们的孩子安个家对不对?所以多了我不追究,离婚就行。”
明媚完全没了主意,律师却在旁边反驳,“dna鉴定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私自进行不符合法律法规,因此不奏效。”
苏甫泽却拿去了另外一份证明呈给法官,法官道,“在涉及某些机密的前提下,医院有权对当事人先行进行鉴定,这份鉴定有加密证明,因此有效。”
这场离婚案可以说算是史上最快的,从开庭到结束,没有调解没有争辩没有财产纠纷,顺利到不能更顺利。
第二天苏甫泽就将他们的婚房挂在中介出售,这套婚房是男方购置装修,还没有住过一天,他一点都不心疼的转手。
包贝贝一直在医院里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可是他一点都觉得不舒坦。
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而且好像还胖了两斤,不过家里所有的人全都不同意他出院。
包贝贝好不容易把所有人从他病房里撵出去,让他们各忙各的去,别成天坐旁边烦他,最後只留下来两个护工陪他。
包贝贝不喜欢晚上睡觉的时候屋子里躺著两个陌生的护工,於是那两个护工过著无比幸福的陪床生涯。
晚上不用熬夜,睡的香,还独自一屋,打呼噜没压力。
只要白天照顾的周到些,给的钱还不少。
因此两个护工白天忙完晚上舒舒服服的睡觉,居然睡得很死。
睡得越沈越好,包贝贝可不喜欢这边有点动静就被敲门,尤其是快睡著了的时候翻身带出来的动静。
他白天除了吃就是喝,结果就是晚上特别不容易睡著。
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他才稍微酝酿出来一点点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