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凶手让我来！ 第16节

    林思航无奈，从兜里拿出打火机扔给宋浩哲“你写个作业疼什么？”

    “谁说我写作业疼了”一支烟点了几分钟的宋浩哲无奈道。“老师说我作业写得是狗都看不懂…把我揍了一顿！”

    林思航屁都要笑出来了，烟屁股都差点吃嘴里，宋浩哲眯着眼睛把最后吸完的烟屁股踩在脚下熄灭，叹口气看着眼前已经脸都皱一起的林思航“心情不错？”

    “相当好！看你现在挺厉害…小时候怎么那么蠢？”林思航揉揉肚子，笑着过大劲儿，肚皮都跟有点疼。

    “那把时间改一下！”宋浩哲拍了拍林思航屁股。

    “什么时间？”林思航打开宋浩哲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这么多人呢！”

    宋浩哲往周围看了看，乌漆麻黑的啥也看不到，想到林思航之前被关到电梯时候的样子，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是挺多人，你往过靠一下！”说着，还伸出胳膊搂过林思航的腰“大妈要过去！”

    “我靠！”林思航原地惊了一下，赶忙来回晃着脑袋看了看周围，结果什么都没有，“你什么毛病！”

    宋浩哲就着搂住林思航，带着他往车那边走去“老毛病…”

    “神经！”林思航无奈的翻白眼，却也没有推开宋浩哲。

    回局里的时候，在楼底下就看到办公的楼层灯火通明，进去之后气氛相当压抑，杨一宗看到两人进来，眼睛亮了亮“可算回来了！”

    林思航把带给几个人的肉饼放到桌子上“先吃点东西！”

    韩越第一个跳起来，饿狼扑食一般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太他妈好吃了！”

    “看你那样！”宋浩哲闷笑一声，“怎么样了？”

    “快别说了！”杨一宗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些惆怅和气愤道“什么鬼玩意儿！就下午那个…胡来以后打死不开口，已经让别的处理这种类型案件的带走了…陈燕案子也没进展…卡那儿不动了！”

    方博和孙少时走过来，一人拿了一块儿饼“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没有找对！”

    “现场照片已经对比了不知道多少次，王毅尸体是在垃圾桶被找到，基本上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小孩的尸体案发现场也是在发现尸体的不远处，没有找到作案工具”宋浩哲坐到位子上，慢慢的开始梳理案件，“在陈虹家里，只找到半梅指纹和一条绳子…但是绳子上面也没有采集到什么信息！接着又来报案的陈虹，dna对比结果不一样…”

    “我觉得问题出现在陈虹来报案之后！”林思航怀疑的说道“虽然dna鉴定结果不可能出问题，那问题就肯定出在我们调查的人身上。”

    肉饼很香，虽然能填肚子，却填不满众人猜测下的漏洞，几个人如同嚼蜡，半晌，一旁默默吃着肉饼的孙少时轻轻地说道“会不会…dna鉴定错了？”

    “怎么可能？”韩越惊呼道“刚林哥不是说dna不可能错吗？”

    “他不是这个意思！”宋浩哲接话道“他的意思是…”宋浩哲看向林思航，邹着眉头问道“会不会…孩子不是陈虹生的？”

    这个可能性没人想过，如果真的可能是这样的话，林思航的尸检少了步骤，“我去检查！”

    看着跑到法医室的林思航，杨一宗瞪大双眼问道“这怎么检查？”

    “能检查出来的！”孙少时柔柔的说道“通过女性宫颈就能知道的…”

    听到孙少时的回答，宋浩哲挑了一下眉。

    林思航半天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如果孙少时没有提出这个可能性，不管之后会不会想到这个问题，最起码说明近期这个案子就会这么一直沉着，不知道是自己心大，还根本有些根本忘记自己的正职，居然连尸检都少了步骤。

    宋浩哲在林思航来法医室没多久跟了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林思航专注的在检查尸体，他没出声，靠在门边，看着林思航的一举一动。

    眼前的人少了之前的懒散，多出几分正正像法医的样子。

    真是让人越来越喜欢…

    宋浩哲眯着眼睛，一直看到林思航抬头才挥了一下手，脚都有些站麻了，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墙上“怎么样？”

    林思航靠在尸检台上，语气中带着一些说不明的情绪“没生过…”

    没生过那就说明，这个根本就是陈虹，林思航叹口气，“我需要安慰，我发现我好像很失职！”

    宋浩哲盯着林思航，一步一步走过去，安慰一般的在林思航额头轻轻落下一吻“那就长个教训。”

    林思航噗笑出声，推开宋浩哲“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宋浩哲问。

    “之前看视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我刚刚检查陈虹的时候，还注意到她的手…我好像找到了能分辨出谁是陈燕了。”林思航用手指摸了摸下巴。

    “别卖关子！”宋浩哲伸手弹了一下林思航的脑门。

    “疼！”林思航翻个白眼，“你不是说左手写字很不方便吗？一般正常来说，不是左撇子的人，应该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不会习惯去用左手…我记得咱们看视频的时候，上面的人陈虹习惯用左手抽烟…但现在躺在这里的陈虹右手中指第一关节处有茧，这就说明，她平常惯用的是右手！”

    宋浩哲现在只想抱住林思航狠狠地亲两口，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林思航现在精明的样子相当诱人，“干的漂亮！”

    第17章 孪生（十三）

    案子看到一点曙光，但不是你觉得他是凶手，就可以抓的，必须得拿出明确的证据。

    一晚上的奋战，几个视频来回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林思航觉得□□都要脱落了，“没完了！”

    宋浩哲刚提着早餐走进来，就听到林思航一声抱怨，他把买好的早餐分给大家，慢悠悠的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慢慢磨”

    “现在磨成了根棒子…你们过来下。”韩越仰头往自己眼睛里面滴了点眼药水，龇牙咧嘴地说道“去公园那个视频，她这儿是不是接了个电话？我眼花…你们瞅瞅。”

    宋浩哲凑近看了看，又注意了一下视频显示的时间“杨一宗…这个时间陈虹陈燕的通话记录去调查一下！”

    “现在就去！”杨一宗答应一声，饭也没吃就跑了出去。

    “我靠！终于感觉松口气…”林思航靠在椅背上，“我妈明天过来…我还得抽时间去接她…这案子在不完事儿，我估计我连我妈都没时间见！”

    “准你半天假！”宋浩哲泡了杯茶“都成棍子了…离针不会很远。”

    “那也得磨啊！…啊！”林思航突然从凳子上蹦起来，“我靠！”

    “怎么了”宋浩哲让他吓了一跳，杯子里的热茶差点烫住嘴。

    “咱们收集的证据，是不是有绳子！不管她杀人的时候是不是皮肤直接接触绳子，虽然提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林思航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几个人的目光都往这边瞧过来，有些得意洋洋的抬起头。

    “快说！”宋浩哲拍了林思航屁股一下。

    “啧…你！”林思航躲开，瞪着眼看向宋浩哲。

    宋浩哲直接无视，“还不说？”

    “你是不是有病？”林思航翻了个白眼“咱们一直做得是dna鉴定是亲子鉴定…还有一种，是通过y染色体dna遗传标记，可以判断是不是存在有血缘关系。”

    “两个有什么不同？”方博韩越他们不明所以。

    “亲子鉴定和血缘关系鉴定不一样，之前dna死者女性和孩子的鉴定结果两个人不是母子关系，但是我们没办法证明陈燕生过孩子…等等…我他妈有点绕！”林思航摇了摇脑袋“我得梳理下。”

    宋浩哲闷笑一声，接话道“现在躺在法医室里的女性，是陈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我们也不能直接证明是陈燕生的孩子，但是陈虹陈燕存在血缘关系，你想通过那个什么y来证明，杀人的和被杀的有血缘关系，对吗？”

    几个人听得云里雾里，林思航却相当兴奋地拍了一下手“太他妈对了！”

    案件一点点已经再往好的方向发展，林思航当即就拿绳子上面提取出来的证据和陈虹的做了鉴定，两天后陈燕被当做第一嫌疑人传唤到局里。

    “我和小百科去审吧！”方博说。

    陈燕相比第一次来局里，气色显得好了很多，林思航他们在审讯室外面的玻璃往里看，陈燕来之前还好像化了妆。

    “你和你姐姐平时关系好吗？”方博问道，一旁的孙少时往电脑上打着字，在做审讯记录。

    陈燕低笑一声，“警官你好像搞错了吧…我是陈虹，我是姐姐。”

    方博没有反驳，继续问道“平常和你丈夫关系怎么样？”

    “警官你想问什么，直接点问吧！”陈燕从兜里掏出烟“可以抽吗？”

    方博点头，看着陈燕没有说话。

    陈燕抽了几口才问道“把我找来，不是为了看我抽烟吧？我下午要送我妈…您快点。”

    “为什么杀人？”方博直奔主题。

    “什么？”陈燕惊讶道，拿烟的手却轻轻地在抖。

    “你应该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吧？应该说是心理暗示…”方博放慢语速，听不出来是什么语气。“你第一次来报案，实际上想误导警方，让我们觉得你就是陈虹，你们两个是孪生双胞胎，你想利用这点洗掉自己的嫌疑…但你知道吗？你刚刚已经露出马脚。”

    陈虹把烟熄灭，深呼吸一口气，没有了刚刚慌张的样子，反而满满的洒脱，“有证据吗？”

    “为什么杀人？”方博继续问。

    “这方博有两把刷子…话怎么说来着？”林思航用手指摸着下巴“冲破敌人的心理防线？”

    “你打仗呢？”宋浩哲趁杨一宗他们没注意，捏了捏林思航的手指“结案后干嘛去？”

    “哎哎哎…宋队长咋们还在办案子呢！”林思航低声说。

    宋浩哲悄悄拉住他的手，眼睛继续盯着看。

    陈燕脸上开始显出有些不耐烦，额头上面开始慢慢渗出汗，眼神不自在的开始到处看，方博接着从文件夹里拿出来一张纸，放到陈燕眼前。“我觉得孩子应该最无辜吧？还是你亲生的。”

    “这是什么？陈燕拿起眼前的纸，是一张通话记录。

    “你进公园的时候，是不是接了电话？这么久的事要是平常你应该记不住…不过那天…”后面的话方博没有再说，陈燕的表情明显开始变得很慌张。

    “塌了！”林思航拍了一下手。

    “继续看！”宋浩哲无奈道。

    “这个通话记录的机主是你，陈燕！”方博坚定地说道，一旁孙少时的手指飞快的在电脑键盘上敲打。

    “我说了！我是陈虹”陈燕声音开始有点颤抖，说话时候已经开始有点不坚定。

    “到底你是谁，你自己知道。”方博叹口气，或许是对这场闹剧的惋惜“你杀人时候用的绳子，上面检测出有你的人体皮肤组织，通话记录包括走访调查，现在都指向你。”

    “不是的！”陈燕突然大声反驳道“别说这些表面上的破证据，相信你们也做了亲子鉴定，那孩子和陈虹没关系！”

    “对啊，和陈虹没关系…和你陈燕有关系！”方博点头说。

    “什么？”陈燕愣了一秒，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整个人都有些颓废的摊到凳子上。

    “该我上了！”林思航看里面审的差不多，推门走了进去，也没有给陈燕做反应的时间，把一张纸递了过去。

    “人呢？”宋浩哲扭头问一边的杨一宗。

    “马上就到了。”

    “虽然没办法鉴定出你们两个谁是陈虹，谁是陈燕。”林思航靠在桌子上，双手抱胸坚定地说道“但这个案子主要不在这个点，重要的是，我们通过绳子上面提取的证据，通过y染色体遗传标记，可以判断你和女性死者有血缘关系，你们家里有几口人，我们调查走访都了解的很透彻…所以…陈燕，认罪吧！”

    陈燕低头不说话，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慢慢的，她掏出烟，哆嗦的吸了一口。

    林思航叹口气，往外边看了一下，黑乎乎一片什么也没看到，但他知道在外边的宋浩哲看懂了是什么意思，过了有一分钟，门慢慢的被推开。

    屋里的人都往外看去，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泪流满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燕燕啊！”

    “就算我们谁都分不住来，但自己的母亲不会分不出来自己的孩子，你是左撇子吧？”方博惋惜的继续审问到。

    眼前的陈燕已经定下神，没了慌张和焦躁，放弃一般的低着头，半晌，才慢慢笑出声。“到头来只有我是傻子。”

    审讯室的气氛没有大家料想的那样，本应该找到凶手后，气氛很轻松才对，但相对的，是说不上来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