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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求你再爱一回 第7节

作者:白夜独行 字数:18393 更新:2021-12-17 22:57:17

    邹言透过透明的落地窗看向许莫,许莫正低著头弹钢琴,就算只是一个侧面,邹言也感觉到了许莫带著的那一股孤独和伤感。

    狠狠的一拳砸到草坪上,就算是有草垫著,邹言还是感觉到了手骨差点碎裂。

    後来的一个月,邹程的那只手都是肿著的。杨叔和许莫问起来,他也只能咬著牙说自己不小心砸到了墙上。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在家的每个星期,许莫有时间都会给他涂药关怀一句两句。就像小时候他在外面学习武术受了伤,许莫总会轻轻的替他上好药,对著他说忍忍就不痛了。

    就为了几句不轻不重像关怀却又有些淡然的话,邹言也不觉得手疼,恨不得再肿两个月才好。

    杨叔跟对方一直淡淡的相处著,总是隔了一层窗户纸,让人摸不透想法。然後那女人的混血儿子跑到家里来找人了,来要个说法。

    “我妈妈哪里不让杨叔叔满意了吗,为什麽杨叔叔总是不给我妈妈一个肯定的答案”只比邹言低一点点的少年带著深深的疑惑问邹言。

    邹言不知道该怎麽说,杨叔坐过牢,而且是重刑。人家女方都没嫌弃却让人家觉得杨叔有些看不上他心里难免有些不服气,让个孩子来套套话也无可厚非。

    “要过一辈子的人,当然得慢慢加深了解。如果结婚之後才发现彼此不合适,这不就是对彼此的一种不负责任吗”邹言只能半蒙半猜的说,他也不知道杨叔是不是这个意思。

    要是杨叔到现在还犹犹豫豫的是因为他妈的话,邹言肯定觉得这事扯了。一群情痴居然凑做了一堆,偏偏都没个好结果。

    少年被邹言的几句话给打发走了,走之前还对邹言万分感谢,说有空会请他吃冰激凌。一般这个年纪的少年很多都学会泡吧了,那女人倒是把自己的孩子教导得很好。

    邹言这麽想著,也没真想让人家请自己吃冰激凌。他不过是说了一些宽慰人的话,他不知道杨叔到底是怎麽想的,但首先还是得把女方给稳住了。万一杨叔有那个意思,只是需要慢慢来呢。要就因为有些犹豫就错失了一段良缘,到时候才是後悔莫及。何况邹言看杨叔这一段时间的行为,也不像是没有那意思的样子。

    许莫对这事也很有兴趣,总是要多问两句。只是杨魁的回答一直有些含糊,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看样子他没著急,倒把旁边的人著急起来了。

    得不到肯定答案的许莫像小孩子一样嘟了嘟嘴,精神看起来有些低落。

    邹言知道许莫是希望杨叔快点找到另一伴,有一个完整的家,毕竟他们再亲也不能代替妻子和孩子的位子。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忙不得,“莫叔别担心了,杨叔自己心里有谱就行。等哪一天想通了,说不定第二天就会带著人家去领结婚证。”

    许莫这才有些不甘心的收回了盯著杨魁的目光,慢吞吞的说,“我是替你著急,你看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赶快找个老婆生孩子怎麽成。”

    邹言很想说,就算是杨叔想跟那个女人生孩子,那女人也算是高高龄产妇了,说不定人家医生还建议不要有孩子呢。

    其实邹言最想说的是,许莫有没有找一个的想法。如果要找,他就是现成的一个。邹言知道许莫深情,可人都死了再深情又有什麽用。为什麽就不能把眼光放在活著的人身上,尽管许莫一贯也没表现出什麽出来。

    邹言知道许莫跟那个男人感情深,从小竹马竹马一起长大,许莫也是那个男人供出来的。那个男人为许莫是做了太多,可这不需要许莫拿一辈子来赔他。如果那个男人还活著,邹言也许不会说什麽,就算是有了那心思也会藏得好好的。可偏偏那男人早就死了,许莫却还非要在那棵枯树上吊著,这让邹言如何才会甘心。

    斯蒂芬拿著自己烤的小饼干顺路带给许莫的时候,许莫正好有急事出了门。在途中给斯蒂芬打了电话,不过斯蒂芬还是依然过来了,来看看邹言。

    斯蒂芬对待邹言就像一个长辈一样,和杨叔一样的长辈,不像是许莫那种带著淡淡的疏离感。所以对於斯蒂芬的一些教诲,邹言还是听进耳里的。

    难以避免的,邹言问到了许莫在维也纳深造的那一段岁月。斯蒂芬说到那时候的事情一向严肃的脸也有了些柔和,话也多了起来。

    那时候的许莫过得不是很好,每天都要忙著赚钱养活自己,明明银行账户里有钱却从来都不用。遇见斯蒂芬的时候要好了一点,因为两个人的音乐方面的志趣相投,斯蒂芬也帮了一点力所能及的忙。

    邹言静静的听著斯蒂芬述说著他没有遇见许莫之前的那些日子,受过的那些苦,那些坎坷。

    “一直到某一天,他回到家收到了一段电话录音决定毅然回到他的祖国。”斯蒂芬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

    剩下的那些关於许莫的事情邹言都知道,因为许莫是为了把他养大才呆在那个并不是很大的城市十二年什麽都不做,只操心著他的衣食住行。

    “他回到维也纳之後呢”邹言问。

    “流浪。”斯蒂芬只说了这两个字。

    邹言知道流浪是什麽意思,有很多的画家,音乐家都喜欢流浪去寻找他们的灵感。只是邹言清楚,许莫流浪也许是为了忘记某一个人。

    一直到对过去有一定程度的释然了,才重新出现在了公众的眼前,变成了一个真正淡泊平和的人。没有斯蒂芬刚遇见的时候那股尖锐,也没有在抚养邹言那时候的冷然,心境完完全全的平和了下来,如果没有人提及往事的话。

    斯蒂芬并不喜欢那个男人,用他的话来说,那是一个对感情极端不负责任的男人。他自私的将自己的想法加注到别人的身上,完全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

    但斯蒂芬不能否认的是,是那个人男人造就了今天的许莫。有时候得到一些东西,总要失去一些东西,失去一些东西必然也会得到一些东西。

    那个男人用自己的离开造就了现在的许莫,而许莫却失去了他觉得最重要的爱情。

    第二十三章

    邹言从小到大极少生病,但一病起来就有些麻烦。就连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要输一两个星期的水才能好。

    也只有这个时候,许莫对他的关心能稍为那麽多一点。不是像以往的那样什麽都替他安排好然後就在一旁看著无动於衷,这时候的许莫会偶尔皱一下眉头然後问他,“有没有好一点。”

    上火严重到嘴上起了一圈泡的邹言欲哭无泪,他是想说话,可一张嘴就疼。结果只能摇头了,然後看著许莫皱了皱眉又起身出了他的卧室。

    邹言上火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许莫,不过跟许莫没有直接的关系,是邹言自己太过於纠结。整天在心里东想西想,又什麽都不能做,憋也该憋出病来了。

    来看邹言的林冉忍不住叹气,“我是很不赞同你喜欢他的,只是你要这麽坚持我也不能说什麽。可你实在憋不住就去说,别把自己憋出病来。”

    满嘴燎泡的邹言连个笑都扯不出来,一脸的苍白,嘴皮也干裂了。林冉拿过一边的棉签沾了一点水替邹言擦了擦干裂的嘴皮说,“你又不敢告白,又在一边自己折腾自己。要实在是折腾不下去了干脆就跟我算了,要对象是你我也不介意当下面的一个。要是真谈感情,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除了爱情观这个分歧之外。”

    邹言别过了头,不想理这个男女通吃,上下不介的滥情公子。

    林冉摸著邹言的脸正了神色,“邹言,说真的。撑不下去就别硬撑著了。本来你对他的感情就太过於莫名其妙,也许只是一种依赖感和对父爱的渴求,还加著一点感激。何必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有些感情注定是得不到的,所以你也死心算了。人一辈子哪有没暗恋过别人,想我当初还暗恋过我们学校的那个环卫工呢。别笑,说真的。那姑娘长得真是好看,可惜後来结婚生娃之後就突然变得蹉跎。”

    邹言的嘴张了张,到最後还是没说出话来,只是眼里那一股子认真劲让林冉不再劝他。

    许莫在楼下做好了一碗水果泥端了上来,坐到了床的另一边。

    林冉看见邹言眼里闪过的那一道深藏的雀跃也什麽都不能说了,只是对许莫笑了笑打声招呼後去楼下看电视。他知道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邹言也不过是暗恋许莫而已,他能说什麽。爱而不得的苦他也知道,所以才明白爱不爱是你的事,别人接受不接受是别人的事。就算你把一个人爱死了,人家不喜欢你也是白搭,两个人还是不相交的平行线。

    爱情,从来都是折腾人的玩意儿。所以他才从来都是好聚好散,只求少折腾一点。

    许莫重新拿了一根棉签沾了温水替邹言擦了擦干裂的嘴,然後才拿起勺子一点一点的喂起邹言来。

    邹言心里的感动不是没有,只是在感动之余只能心火更旺。水果泥是他小时候爱吃的,许莫到现在都还记得那麽清楚,那为什麽就不能爱一点他他没奢求过许莫像爱那个男人那样整天把自己装在心里,只求许莫偶尔给他一个关怀。不是长辈对小辈的,是情人之间的那种关怀。他是暗恋许莫,可他不信许莫不知道,可这个男人偏偏要装不知道。

    为什麽不能告白,邹言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如果真的告白的话,他连跟许莫相处的机会都不会有。当初他不过是忍不住露出了那麽一点点苗头来,这个男人就彻底消失了。

    到了现在,他怎麽敢再重蹈覆辙。邹言从来不敢回想高考完那一天自己回家的时候那种雀跃的心情,在他决定考完之後对许莫告白,结果这个男人却消失得再也不见。

    邹言想张开嘴说,莫叔,只爱我一点好不好,只要一点。可看著许莫有些焦虑的神情,邹言又不想让许莫更加为难了。

    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可邹言面对著许莫还是开不了口。他贪图著现在的这一点温暖,害怕告白後连这一点温暖都失去,那时候自己才是彻底的什麽都没有。

    等把果泥吃完之後,邹言紧紧抓住了许莫的手。许莫的手微冷,而邹言的烫得不像话。邹言知道现在的自己有些无赖,可无赖就无赖了,他只是想许莫多陪一下他。

    许莫坐在邹言的床边,任由邹言抓著他的一只手,然後另一只手轻轻的拂在邹言的额头上。邹言立即感觉到一阵清凉从头皮上慢慢的沁入大脑里,然後终於有些困意的人沈沈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在沈睡里的人依然做著一些不愿回想的噩梦,梦见许莫拉著行李箱在他面前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只能站在原地哭著说,“莫叔,别走。”

    这一声带著伤心和哭意的话让准备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起身离开的许莫不再有什麽动作,一个人怔怔的看著面前这个躺在床上的人,心绪却飞得更远。

    邹言是被热醒的,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手里握著许莫的手。许莫一贯冰凉的手到现在终於有了一点热度,那纤细修长的手指让邹言握得入迷。

    他还记得小时候眼里的许莫,在夕阳里弹著钢琴,纤细修长又白皙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舞,让他看得如痴如醉,觉得这个世界上为什麽有这麽好看的一个人。那麽近,那麽远,近不得,退不了。

    邹言知道自己又发烧了,可为了手里握著的这一只手,他不想叫醒趴在床头的许莫。高烧就高烧吧,只握这麽一会儿就好。这一握让他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许莫的时候,那时候的许莫像天神一样站在他的面前,对著满身脏污的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邹言想了很多年,才想明白许莫那一抹微笑里带著的含义。那微笑在说,终於找到你了。那时候脏兮兮的小手感觉到了大手里的温暖,而现在那只大手对於自己而言已经变小可以让自己一把握住。

    许莫,你当初把我捡回家,是为了什麽。

    脑袋越来越不清醒,邹言迷迷糊糊里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麽。耳边有一些杂乱的声响,隐约里有林冉的声音传来,“许叔,我马上去叫你先把他的衣服”

    邹言感觉到一双轻柔的手在自己全身上下游走,他想抓住那双手,抓到了他就幸福了。可自己却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在心里干著急。一著急,嘴里的燎泡又开始疼起来。

    许莫,忘了那个男人好不好。

    邹言再次醒过来,身体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房间里传来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邹言睁开眼看了看,然後看到了还是趴睡在床边的许莫。

    许莫,你都已经快老了,为什麽不能忘了那个男人。邹言想著,伸出了手去碰触眼角边的那一道微小的皱纹,只是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又收回了手。他感觉到了他的另一只手依然紧紧的握著许莫的那只手,不知道是一直都没有放开过还是重新握住的。

    手心里那枚戒指的已经被捂得微热,和第一次被这只手牵著的时候感觉到的那一股冰凉不同。

    许莫,他都已经死了这麽多年,你为什麽还是没有摘下这枚什麽意义都已经没有的戒指。

    邹言想对许莫说,莫叔,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不会放手。可他终究不是他,就算长得有一张相似的面孔,那隔空的二十多年的岁月,他也进入不了。

    嘴里的燎泡好了很多,终究还是到了医院。邹言到现在终於能咳了出来,也惊醒了许莫。

    “好点没有”许莫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抚上邹言的额头。手和额头的温度一致,分不出好还是不好。

    邹言点了点头,起身想穿自己的鞋子却看见许莫蹲了下来,像小时候那样替他穿好了鞋子。

    邹言怔怔的看著许莫,许莫对著他笑了笑,“我们回家。”

    可能这是一个梦,邹言这样告诉自己,然後任由许莫牵著自己的手离开了医院。越过那些用著好奇目光打量著他们的人,邹言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太阳升起。

    一路上邹言的脑子里都是空的,没有想自己的衣服是谁换的,没有想自己的手是谁在牵著。脑子里一片空白,看什麽都觉得只是色彩的组合。

    许莫,是不是

    邹言没有敢多想,也知道不能多想,只是任由许莫牵著他的手到了他的卧室。

    乖乖的在床上躺著,许莫替他盖好了被子,才摸了摸他的头,说,“乖。”

    就像小时候那样,对,也只是像小时候那样。在生病的时候,许莫对他的关心要多一点,但也只是多一点。

    再多就什麽都没有了,他所期待的永远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看著许莫离开,邹言闭上了眼。

    许莫,你只用爱我一分,我就能回你十分。你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

    邹言自嘲的翘起嘴角,一个连告白都不敢的人,又怎麽能得到爱情。

    就算再不想承认,在爱情里,他是一个卑微者。连说爱的勇气都没有,还能肖想什麽。

    作家的话

    谢谢shuu1270的礼物,来熊吻一个啵

    第二十四章

    邹言的感冒病了一个星期,嘴里的燎泡才开彻底的消了下去。学校的功课落下了很多,他要抓紧时间补。

    许莫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开他的独奏会,会走两个星期。

    杨叔在邹言去学校的时候吩咐,“要是还有哪点不舒服就请假回来,反正都耽搁一个星期了,再请两天假也没什麽。”

    邹言内心有些奔腾的走了,他要是记得没错,许莫说过杨叔读书的时候特别认真吧,怎麽会有反正已经请了一个星期才请几天也没什麽的想法

    果然,恋爱中的人思维会跟平时完全转一个方向。

    林冉看见终於病好的邹言不得不衷心的感叹,“你这个感冒真吓人,一病就差点去了半条命。”

    邹言恢复了精神,也能跟林冉开玩笑了,“上回是谁说,如果对象是我他也是可以在下面的我们今天去试试”

    林冉挤了挤眼,促狭道,“哎哟,时间地点记得买ky和安全套啊。”

    邹言笑,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人差点拍趴下。

    被用行动报复的林冉离了邹言三尺远然後才神兮兮的说,“那谁,一生病嘴里就叫著,莫叔,莫叔。哎哟,那叫得个小可怜哟。啧啧”

    邹言听得耳根子有些微红,想揍林冉又想知道他在烧糊涂的时候说了些什麽,只好瞪了林冉一眼。

    林冉见邹言没来搭理自己,就凑近了两步问,“呐,呐,那天以後有没一点进步”

    邹言状似无意的问,“什麽进步”

    林冉撇嘴,“哎呦,那小委屈的劲。莫叔,别走,小言会听话说得那个可怜劲哟,你家那大叔当场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邹言信,才有鬼。一把把人抓过来问,“他当时的脸色怎麽样”

    林冉故意撇开脸不说话了,满脸的促狭。

    邹言咬牙说,“晚上请你去学校外面的酒吧喝酒”

    林冉这才眉开眼笑的说,“这就对了嘛。你家那大叔也没怎麽著,就是那满脸的心疼,啧,我这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的邹言切了一声说,“你要生病了,你妈你爸不也是会担心。”

    林冉哼笑了一声没说话,走到分岔口的时候说,“记得晚上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邹言挥挥手,走向另一边的道路。得到一个关於林冉的信息,也许他跟他父母的关系不是那麽好。

    想到林冉说许莫满脸的心疼,那神情邹言想都想得出来。那是从小,为数不多的他觉得许莫是真正关心他的样子。

    心疼,当然会有。他可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万一出了什麽意外

    邹言知道自己有些钻牛角尖,在不知道许莫为什麽把他捡回去的时候还好。知道了许莫跟那个男人的故事之後,他就再也忍不住朝著一个不能阻止的方向想下去。

    好像就是因为许莫和那个男人的那种关系,所以许莫对他的冷淡,不关注,疏离,离开都找到了理由。

    许莫的独奏会也带著他带的那个学生,在回来的时候自然到了老师家里来坐一坐。

    邹言对著那个故意挑衅他的少年耸了耸肩,不就是跟许莫一起出去两个星期麽,有什麽大不了的。

    可能是少年觉得邹言的神情太过於淡定,觉得也不是那麽好玩,所以转而继续跟许莫讨论这一短期旅途的的见闻。

    等到邹言换了家居服下楼,许莫才问了一句,“身体好了没有。”

    邹言点头,随口问道,“演出很成功”

    其实邹言都有从电视里看到,不过还是想问一问。许莫在台上的样子,举止优雅,但邹言并不是多喜欢。只有在他面前弹著钢琴的许莫,才会给邹言一种真实感,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演的意味。尽管在台上的许莫,也一如既往的真实,但总多了一种东西隔著。

    许莫不怎麽在家里说关於音乐上的事情,不管是他在学校的见闻还是对自己演奏会的看法评价。在家里,他什麽都不说,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有时间弹一会儿钢琴,看一会儿杂志或者电视,跟杨叔像小孩子一样讨要点心。

    所以邹言只得到许莫的一个点头也觉得正常,他也不过随口问问而已。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等到那个学生离开之後,许莫对著邹言笑著说,“他很喜欢你。”

    邹言笑了笑,知道那小子看出了点事情所以故意在逗弄他,就像他一直在跟许莫说话,让坐在旁边的他没机会跟许莫插上那麽一句。

    “莫叔,你喜欢乖巧的孩子还是不听话的”邹言递给了许莫一杯水之後问。

    许莫看了邹言一眼,低垂著眼说,“谁都喜欢听话乖巧的孩子。”

    邹言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如果他和那个男人一样叛逆,那许莫有没有可能喜欢上他。把他当作那个男人的影子来看待他不想当那个男人的影子,所以不後悔小时候在许莫面前的那些乖巧。只是连影子都当不了的那种挫折感让他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悲哀,明明都长得是一张脸,为什麽许莫对他的感情就不能多一点,就算只是一种移情。

    “你小时候很乖。”许莫突然说道,有些回忆的意味。

    邹言笑,“那莫叔喜不喜欢我,我那麽乖。”

    许莫偏过头看许莫,微微的笑了,有些戏笑的说,“喜欢,你小时候谁都喜欢。”

    邹言的耳朵自动的把後面的话过滤了,只听见喜欢那两个字砸在心上,咚咚的作响。脸止不住的红了起来,看向许莫的时候眼睛里都带了一些期许。

    只是,许莫已经转过了头,去拿果盘上的水果。邹言也只能收好自己露出来的眼神,拿过了许莫手里的水果。两个人的手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了一起,许莫的手依然是微凉,邹言却觉得烫进了心里。

    只是一句喜欢而已,还是说的喜欢小孩子那种喜欢,邹言一再的告诫自己却难免激动的把水果削坏了好一块。好在反正都会切成一片一片的,邹言也不用遮掩自己的失态。明明已经是二十六七岁的大人了,却还像六七岁的小孩那样听到一句意义未明的词语而雀跃著。

    等把水果削好了,邹言才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我长大了,所以就不喜欢我了”

    许莫笑了起来,不是那种淡然的笑,也不是那种疏离的笑,看样子有些开怀,“长大了,就不需要我喜欢了,会有许多人喜欢你。”

    邹言也笑了,老男人不能小看呀。因为有人喜欢所以就不用他喜欢了,邹言知道自己问得有些孩子气,可许莫也跟著回答得像骗小孩子。

    邹言握住了许莫的手笑著说,“莫叔,那你当我还小好不好”

    许莫不著痕迹的收回手,用竹签签了一块水果轻轻咬了起来。邹言眼神灼灼的盯著许莫,想要把这个人盯著灰烬揉进自己的心里。

    “你能把小时候的衣服穿进去吗”许莫放下竹签笑著问邹言。

    邹言无言,谁也回不到小时候。就好像许莫心里大概也想回到过去,将过去修改,只是这都不过是人的幻想。

    邹言站在阳台上,看著许莫远去的背影发神。

    他曾经脑补过很多种许莫当初离开他们那个家的场景,想了很多种到最後能在脑海里成型的就只有刚才看到的那一种,好像只是出去一会儿,一会儿就会回家一样。

    老男人走的时候,太过於不著痕迹。总给他一种感觉,他会回来的。这个意念支撑了他那麽多年,最终还是没有把人等回来,而是自己走出去把人找到的。

    那时候我才十八岁,你真狠心,邹言看著越来越远的背影在心里念到。难道因为我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所以你才报复在我的身上,他在你十八岁的时候放弃你们的感情,所以你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离开。

    邹言知道自己又开始钻牛角尖,可是他没有办法不想。老男人知道自己的感情,却一点意见也不会给他。让他放弃还是让他坚持到底,一个答案都不会给。

    当然,要是老男人让他放弃他也不会听。

    现在的生活是邹言想要的,自己上著大学,而许莫也在身边。加上杨叔,就好像一家人一样。如果老男人能跟他手牵手那就更好,他一点也不介意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还在读大学。

    许莫看著他读小学,看著他读初中,高中,就只差大学这一阶段了。邹言有时候有些心灰意懒的想,要是许莫一辈子也忘不掉那个男人,那自己能拥有的记忆也不过这麽一点。从小学到大学都跟许莫在一起的记忆,也许算得上是完整了。

    邹言知道自己不该像这样磨磨蹭蹭的,想要爱那就说出来。可看著不管什麽时候都是一副淡然派头的许莫,邹言只能苦涩的把那些念头藏起来。说了又能怎麽样,什麽也改变不了也许是最好的结果,最坏的打算有可能是许莫再次消失不在。

    老男人比谁都聪明,哪会不知道他的这点心思,又聪明又会跑。邹言坐在阳台上,半眯著眼睛看天外的白云。

    值不值得。脑子里有小人跑出来用针戳邹言。邹言笑了起来,怎麽不值得,遇见许莫是我一生中唯一的美好。

    第二十五章

    贵族宠儿终被厌弃,无奈转向亲民路线有心理医生表示东方的钢琴王子患有社交恐惧症,如今病愈重出音乐界

    邹言看著报纸上的标题,里面的内容根本不用看就知道说的什麽。据斯蒂芬所言,许莫这几年对外销声匿迹,却参加过许多私人性质的演奏会,和回到国内的那十二年默默无声完全不同。也难为那些八卦报刊找到许莫这几年的一些资料来大肆宣扬。

    社交恐惧症邹言看了看报纸的具体内容。上面的病历是很多年以前的了,早到那时候他才三岁多。要是邹言没猜错,那时候正好是许莫在国内的钢琴导师说的许莫消失没有消息的时候。

    邹言还记得跟许莫一起生活那十二年,从来没见过许莫往家里带什麽朋友,一个人呆在家里目送他去上学,等著他放学。是因为有社交恐惧症,所以才沈默了整整十二年为什麽会有社交恐惧症

    邹言一遍一遍的想著他所知道的许莫的这些年的那些经历,却怎麽也想不明白。

    邹言知道这个时候他只能找斯蒂芬,因为那时候陪在许莫身边的只有这个年长许莫近十年的男人。

    约的时间要排到几天後,斯蒂芬虽然五十好几了,却还是公司的ceo有许多要忙的事情。

    许莫回来的时候看见邹言在看的那两份报纸,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什麽都没说,似乎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等到杨叔跟他的女朋友约会回来的时候看见这些报纸,有些愤怒的说,“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他才有社交恐惧症,他全家都有社交恐惧症”

    邹言听得想笑,可看著杨叔愤怒的样子到底是没笑出来。

    许莫见杨魁生气了就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是有过社交恐惧症。”

    杨魁和邹言一下子全盯向了许莫,许莫撇嘴解释道,“钢琴先生们总有著各种各样的怪癖,你们要理解。”

    这一点邹言清楚,但凡有些名气的人大多都有著各种各样的怪癖,只是把社交恐惧症说成是自己怪癖的人,邹言到现在只听见许莫会这麽说。

    一顿饭吃得有些静默,邹言在一边什麽话都没说。许莫忙著安抚一直紧张他的杨魁,没有跟他说过一个字。

    关於许莫的社交恐惧症起因,斯蒂芬本来不想说的。但看著一脸焦虑的邹言,斯蒂芬还是决定说了,反正现在也不是一个什麽秘密,“他在维也纳深造完之後回过一次国,他本以为你父亲是为了逼他去维也纳所以才跟你母亲在一起骗他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你父亲跟你母亲连孩子都有了,这说明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就是从那时候起他把自己包在一个壳子里,不想见人,连我都不见。

    我找了很多心理医生,最後让他从壳子里慢慢的走了出来。但他变得孤僻,尖锐,无法跟正常人在一起生活,也无法再站在舞台上。为了治疗他的社交恐惧症,我每年会尽量的举行一些宴会,邀请他在少数人面前弹奏钢琴。然後介绍给一些喜欢音乐的朋友,让他尽量的跟不同的人接触,在不同的人面前表演。”

    “後来,他为什麽回国”邹言干哑著嗓子问。

    斯蒂芬微皱起了眉头,“那时候他的病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又收到了你父亲的电话留言,以为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了,所以选择了回国。”

    邹言离开的时候,眼角有些微红,他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引发许莫社交恐惧症的起源。他知道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喜欢过他的母亲,连他的存在也一点都不在乎。可他的存在的的确确让许莫误会了,伤心了,甚至於难过到有了心病。

    在许莫把他养大的那十二年,邹言不知道许莫是如何忍受他的。那麽多年,一个朋友也没有,那麽寂寞的活著,和一个他最讨厌的孩子在一起。

    邹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麽也不做,吓坏了杨叔。

    在许莫第三次来敲门的时候,邹言把门打开了。他知道,如果第三次他还把自己关在里面的话,许莫也许再也不会敲他的门。

    许莫端著食物进来放在桌子上问他,“生病了”

    邹言摇头,看著盘子里自己最喜欢吃的菜突然有些想哭。

    菜是许莫自己做的,没有杨叔弄得那麽美味,但对邹言而言却是最好吃的食物。还有在一边的饭後点心,果泥。

    “怎麽了”等邹言吃完饭,许莫把折叠好的纸巾打开对折之後给他,带著一点关切的问。

    就好像小的时候,邹言在学校受了委屈,许莫也会这样问他怎麽了,然後告诉他,不要听他们的。

    邹言闷声问,“你讨厌我吗”

    许莫笑了,摸著邹言的头问,“你说的什麽傻话,我为什麽要讨厌你。”

    “才把我捡回家的时候,你有讨厌过我吗”邹言还是坚持的问。

    许莫笑,柔声说,“讨厌啊。”

    邹言心里一痛,然後听许莫继续说,“不爱讲卫生,总是捣蛋,晚上睡觉的时候非要人陪著,又睡不老实。哪一点不讨厌,讨厌死了。”

    邹言的心里一点点的漫出感动,那些小时候的事情似乎又重新出现在眼前。他把学校的玻璃砸坏了,许莫看著他无可奈何的表情。他跟同学打架了,许莫无可奈何的表情。每天非要许莫给他准备一碗果泥才会吃饭,许莫无可奈何的表情。也许那里面也有那麽一点点的宠溺,只是後来他看懂了许莫的那种无奈之後,就再也没有让许莫担心过。

    “那刚知道我存在的时候呢,有没有讨厌过我。”邹言盯著许莫的眼睛问。

    许莫的眼睛不自然的闪了那麽一下,然後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邹言知道,那肯定是讨厌过的,说不定还恨过。

    “讨厌,讨厌得跟眼中钉似得,差一点就想把你一把掐死了。”许莫重新笑了起来,拍了拍邹言的头,“那时候谁都不懂事,讨厌一个人也是莫名其妙的。”

    才不是莫名其妙,邹言默默的说。你那时候对我那麽冷淡,肯定是有恨意的。

    “你是不是觉得小时候我对你不像普通父母那样对你,所以以为我是讨厌你的”许莫问邹言。

    邹言没回话,他小时候是真的那麽想的,所以才逼著自己变成好学生希望许莫对他可以再亲近一点。只是就算他变成好学生了,许莫对他还是那个样子,不冷不淡,不远不近。

    “我希望你独立起来,不要太依赖别人,不是讨厌你。”许莫揉著坐在木质地板上像只大型宠物犬的邹言的头发,“独立一点,不是那麽依赖别人,就没那麽容易受伤了。”

    说了最後一句话,许莫起身把餐具端起来下了楼。留下邹言一个人发怔,原来许莫只是怕他太过於依赖他人,长大後容易受伤才对他那麽冷淡。

    邹言知道,许莫现在是完完全全的没事了,才会在那麽多人面前演奏。至於那些八卦报刊上爱怎麽写,那是他们的事情。许莫不在乎,他也不会在乎。

    只是邹言知道,许莫那时候多少还是讨厌过自己的吧。至少他记得清清楚楚的有一次,他想去牵许莫的手却被许莫不自然的拍开,当时心里就觉得很受伤。虽然後来许莫还是牵著他的手了,但那时候自己的心里不是没有怀疑和难过的。

    杨叔带著关切的问邹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邹言赶紧解释自己没事。他知道自己对著许莫就是个小心眼,可也不想杨叔替他担心。

    “杨叔,你们什麽时候结婚”邹言岔开话题笑著问。

    杨叔难得的脸红了一红说,“还早。”

    邹言笑,“不早了,太阳都快下山了。”

    杨叔瞪了邹言一眼,有些责怪的说,“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个正型。”

    邹言笑,他是问真的。那家的小孩都跟他混熟了,经常在网上联络,很是关心他母亲的未来。就算是混血儿,也被他的母亲养得有些像中国的孩子,过度关心自己家人的幸福。

    杨叔打电话约那个女人一起出来散步之後,临出门前,认真对邹言说,“你也老大不小的,该找个对象了。”

    邹言沈默了下来,把杨叔送出门才说,“杨叔,我是认真的。”

    杨叔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什麽也没说的走了。

    邹言看著杨叔远去那微驼的背影,眼角有些疼。

    邹言打电话给连城宇,问他,“为什麽你们都不看好我的感情”

    连城宇大半夜的睡著了被打扰心情有些微妙,“第一,你们年纪相差太大,等他老了,你才正值壮年。第二,他喜欢的是你老爸,就算再喜欢上你也有可能只是移情。第三,只要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站在他那个角度也不会选择接受你的感情的。完毕,再见。”

    被挂了电话的邹言默默的看著天花板,想起了以前在一本书上偶尔读过的诗。里面有两句,让邹言记到现在还跟刚看到那一刻的触动相同。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第二十六章

    许莫不知道是不是从斯蒂芬那里知道了些什麽,对於一直情绪低沈的邹言说,“我的病,跟你没关系。”

    知道许莫只是在安慰自己,邹言也只能撑著脸皮强装没事。心理疾病一般都被心理医生认定为是心理承受能力不高的表现,大多都是说是患者自己的问题。可要是没有诱因,那些问题又怎麽会出现

    “你那时候为什麽要把我捡回去如果是我,我一定天天在旁边看那个孩子的笑话。”邹言一边说还一边比了一个嘲笑讥讽的眼神。

    许莫盘坐在他对面,一起下跳棋,对於邹言的问题,回答得很随意,“在你眼里,我就是那麽坏的人”

    邹言堵了许莫的一步棋,有些高兴的说,“是莫叔自己说那时候还年轻,总会莫名其妙的恨一个人的。”

    许莫沈默了一会儿才说,“他不在了,就什麽恨都没了。”

    邹言知道自己又问错话了,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还是要问,“小时候他对你有多好”

    “比我对你还好。”

    在邹言的认知里,许莫那些年对他是好得不能再好。他到现在还不能想象出那个男人对许莫好到什麽地步才会让许莫过了这麽多年还念念不忘。

    在邹言的记忆里,所有的人都对他说哇,邹言,你叔叔对你真好。老师那麽说,同学那麽说,连小区里的保安都那麽说。

    所以才让邹言觉得理所当然了那麽多年,没有想到这个人是寂寞的,单纯的以为这个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正好。

    “他会给你洗小内裤吗”邹言突然头脑发热的问了一句。他想起许莫对他最好的那些事情,每次给他洗澡的时候都会帮他把小内裤洗干净了挂在阳台上,然後才会回卧室抱著自己给自己讲故事。

    许莫听得扑哧的一声笑了,“我十岁就会自己洗了。”

    邹言腾的一下耳根红了,他记得他自己洗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他第一次梦遗的产物还是许莫替他清洗的,当时他还没觉得有什麽不好意思。一直到後来梦里总出现许莫的时候,他才有些惊恐的不再敢把自己的内裤让许莫洗了。

    邹言知道,许莫在捡自己回家之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是杨叔说的,不管什麽那个男人都会准备好。许莫没有弄过饭,没有洗过衣服,那一双手除了弹钢琴之外什麽都不做。就算那时候他们很穷,却都把许莫养得跟个公子哥儿似得。王子的名声从初中到高中就没变过,喜欢他的女生数都数不过来。

    邹言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杨叔加的水份进去,又不是白莲花人人都爱,哪来那麽多喜欢许莫的。只是那时候很受欢迎是肯定的,现在的许莫也很受欢迎。

    “我不要因为我是他儿子,所以你才对我这麽好。”尽管都是二十七八的人了,邹言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的认真说著胡搅蛮缠的话。他要不是那个人的儿子,许莫别说对他好,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吧。

    许莫眯了眯眼,对著棋盘有些犹豫下一步棋怎麽走。听见邹言这跟小孩子似的话抬起头来认真的对邹言说,“我捡你回家是因为他,但没有你我那时候撑不下去的。”

    邹言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麽话,可那些话都是他心里想说的,他自己想拦也拦不住。听到许莫说没有自己他是撑不下去的话,邹言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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