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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大海的方向 第13节

作者:谢半仙 字数:10384 更新:2021-12-17 22:32:51

    可是ada的话让他太难过了,每一个字都好像顺着许先生的耳朵直达了泪腺,他还没能反应过来,眼泪就流出来了,他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流泪的速度。

    许先生哭了很久,仿佛要把过去那20年的眼泪都流干一样。ada不知所措地摸着他的头,一直小声安慰他让他别怕,可是许先生都好像没听见,他一直跪在那里哭得无声无息,从天空还亮着的黄昏,一直哭到夜幕降临,屋里都黑透了,许先生的眼泪才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他沉默地站起来,扶着墙踉跄着往外走,走到门口,他扭头看了一眼难得还醒着的ada,叹了口气,低声说“睡一会儿吧,要等我回来。”

    36

    ada实在是支撑不住才睡过去,可是屋子里没有了许先生的气息,他一直没能睡踏实。他记着许先生出门前让自己等他回来,中间还醒了好几次。

    认识许先生之前,ada并不会撒娇。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自己听话父亲尚且不会喜欢他,撒娇只会让父亲更厌烦。他总是很乖,就算后来已经放弃了讨好父亲,这个习惯也没能改掉。但是许先生和父亲不一样,许先生脾气很差,很容易生气,发火的时候会做出过分的事情,可他多数时候是喜欢宠着ada的。

    刚来北领地的那些天,ada总是忍不住去试探许先生的底线在哪儿,他动不动就要许先生抱,吃饭的时候要许先生喂,在床上的时候会指挥许先生让他多摸摸自己,让他不停换姿势,让他别戴套,许先生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他。

    ada偶尔也会对自己有一点嫌弃,这太不酷了,可是被宠爱娇惯的感觉,对于ada来说实在是太珍贵难得的东西,他完全舍不得。

    生病的人心思总会更细,想得更多,ada病了这么长时间,时间概念都模糊了。其实他只睡了几个小时,可是屋子里又黑又静,ada一直昏昏沉沉的,总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他越想越觉得委屈,许先生到底去哪儿了?他怎么还不回来?自己能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他有多重要的工作一定要现在去处理呢?好想他,他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呢?他是不是出事儿了?他还好吗?

    无数种奇怪的假设在ada脑海中闪过,他又担心又难过,就在ada想伸手去摸床边医生留给他的呼唤铃时,许先生回来了。

    许先生站在门边,走廊的灯照进来,ada只能看到一个高大又模糊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ada觉得许先生看起来有一点害羞,他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低着头好像在犹豫。

    “你去哪儿了?你怎么才回来?你为什么不过来?”ada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他费力地偏过头去看许先生,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许先生抬起头,才看到ada眼睛好像都湿了,一副要哭出来的委屈样子。他顿时忘了自己刚才有多紧张,快步走到床边,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ada愣了一下,借着月光仔细打量着许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许先生一直在家里,天天穿着睡衣拖鞋守在床边,ada都快忘了他穿正装的样子有多好看。

    今天许先生好像去参加了什么格外隆重的场合,他穿了一套ada从来都没见过的黑色西装,西装外套的衣领处是黑色的天鹅绒,纽扣是多面切割的祖母绿, 袖扣是配套的祖母绿镶碎钻,白衬衣熨烫得挺拓又板正,中间的风琴褶衬得许先生有了几分书生气,他竟然还打了一个带墨绿色暗纹的黑色领结,口袋里放着的是一块同款花纹的墨绿色方巾。许先生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眉眼,配上他这一身,ada觉得面前的许先生华丽好看的有些过分,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感慨道“jes你怎么能这么好看……”

    许先生听到这话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也忘了自己刚才那点犹豫和紧张,凑上前去轻轻咬了下ada的嘴唇。离得近了ada才闻到许先生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烟草混合着松柏的味道,让人又暖又安心。

    “对不起宝贝,是不是等很久了?我抱你起来坐会儿好不好?”许先生的声音很温柔,他弯下腰去把ada抱起来,像抱小孩一样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搭在ada的膝盖上,另一只胳膊从他肩膀处环过去,握住了ada的手。

    今天是满月,许先生抱着ada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对着窗户,月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许先生看着ada那只因为长期输液而布满针孔和淤青的手,心疼地叹了一口气,抵着ada的额头小声问“手还疼不疼?身上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今天是不是很累了?”

    ada是没什么力气,但看到美人之后精神却很好,他缩在许先生怀里,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像只小猫。他半眯着眼睛舒服地哼了哼,没有回答许先生的问题,反而小声问“我等了好久,你穿得这么好看是去参加arty了吗?”

    许先生没说话,只是笑着偏过头去和ada接了个甜腻腻的吻。ada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怎么看都病恹恹的,但接完吻之后,他的嘴唇和脸颊难得透出点血色,不再是苍白如纸的样子,月光下他蓝盈盈的眸子看起来也更澄澈,他还是最好看的。

    许先生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点,垂下头,看着ada的眼睛说“不,我穿成这样,是因为我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在此之前,我有话要跟你说。”

    几个小时前哭过的痕迹没能消失得那么彻底,许先生的眼圈还是红的,但他的神色很平静,他垂下眼睛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你之前问过我的名字,ada,我的中文名叫许蔚洋。”他边说着,边在ada的手心里写下这三个字,“蔚蓝的蔚,海洋的洋。”

    ada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真好听,是你爸妈给你取的吗?可惜我不认识中文,你以后教我写好不好?”

    许先生笑着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许蔚洋的故事。

    许先生的祖父是第一代移民,那时候澳洲的华人还不太多,他创建了帮派,做起了生意。许家大概是有一点长情的好基因,作为一个黑帮头目,许先生的祖父难得只有一任妻子,一个儿子。许先生的父亲作为家中独子,含着金汤匙长大,高中的时候就被送去英国念书,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许先生的母亲,之后两个人一起回了澳洲,许先生的父亲继承父业,母亲是学艺术史的,曾经在拍忙行工作过几年,直到许先生出生,才辞职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

    许先生出生在布里斯班,他母亲很喜欢海,所以才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他的父母很恩爱,许先生出生之后,父亲就把家搬去了a beach附近,那是一栋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海的大房子,许先生在那里生活了十年。

    那时候的许先生就像ada,除了上学以外的所有时间几乎都泡在了海边,皮肤黝黑,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海风习习的味道。许先生会冲浪,也会潜水,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游泳,后来许先生一直都是学校里的游泳运动员。

    十岁那年,他们家搬去了悉尼,离bondi不算远,许先生和ada一样,熟悉bondi的每一块礁石每一处暗流,就像熟悉自己住的街区一样。

    许先生的母亲算是半个艺术家,也很会教育孩子,虽然一直由着许先生在海边鬼混,却没忘了督促他学习。许先生本来就很聪明,学习效率高,读了不少书,成绩也不错,连着跳过两级之后,出事那年他已经在悉尼大学读大一了。

    大概从许先生15岁左右开始,他的父亲就在逐渐洗白家里的生意,他做得很谨慎,也不着急,两年时间才刚刚把外围那些本身就不怎么涉黑的生意完全弄干净。

    那天是许先生17岁的生日,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不管多忙,父亲都要赶回来,一家三口出海庆祝。许先生提前几天就收到了父亲送的生日礼物,是一艘属于他的船,白色的,船头漆着他的名字,蔚洋。

    因为是给许先生庆祝生日,父亲没有带人,一家三口像往年一样,在傍晚的时候开船出海,许先生知道,夜幕降临之前,父母会很神奇地变出一个蛋糕,唱着生日歌走到他面前,让他许愿,那是许先生每年生日最期待的环节。

    后来许先生也曾经疑惑过,为什么那年他们走了那么远,已经快到公海了,太阳还没完全沉下去。那时候许先生正靠在甲板上看日落,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其实已经听到船舱里父母有点紧张,又一直带着笑意的对话,他掐着时间回过头去,正好看到父母点好了蜡烛,端着蛋糕向他走过来。

    前一秒,许先生还在想自己到底要许哪个愿望,后一秒,船就爆炸了。

    许先生用了20年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命究竟是太好,还是太不好。炸弹多半是安置在船舱底部,而他站在甲板边缘,巨大的冲击力让整条船都散了架,他晕过去的时候,竟然落在了一块船板上,所以他奇迹般地从这场爆炸中活了下来。

    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不远处父母的尸体。17岁的许先生,带着这两具尸体,在海上漂了整整三天,直到被路过的渔民发现,最终获救。

    之后他辗转回到悉尼,联系了父亲的旧部和几个亲信,过了几年颠沛流离,刀尖舔血的黑帮生活,但最后许先生还是赢了,他收回了帮派,亲手处理掉了当年参与爆炸的所有人,他的生意一点点步入正轨,他不仅一次次死里逃生,还收获了名誉,金钱,地位,20几岁就身价过亿,所有人都说许先生是被命运眷顾的幸运儿。

    很久之后,“幸运儿”许先生才发现,自己再也没办法面对大海了。站在曾经让他最着迷最快乐的海边,许先生只能看到父母焦黑变形后慢慢腐烂的尸体,和17岁的,天真的许蔚洋。

    他真的在那场事故中失去了一切。

    所以他逃来了北领地,日复一日地把自己困在这里,如果没有意外,他的人生会循着一条明确的路线继续下去,做生意,赚钱,包养情人,孤独终老,直到他遇到了ada。

    许先生以为讲出这段回忆,自己会很痛苦,可他越讲越觉得平静,好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的事情,如果不是怀里的ada哭得太厉害,许先生甚至还能再描述更多的细节。

    “别哭了,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我都不难过了,你再哭,我也要忍不住哭了。”许先生见不得ada的眼泪,他低下头把ada脸上的泪一点点舔干净,声音很温柔,还带着点笑意。

    ada其实也不想哭的,流眼泪太累,他哭到现在已经有点缺氧了,头晕眼花,靠在许先生怀里,下一秒好像就要晕过去了。他想安慰许先生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抽噎着轻声叫了一声“许蔚洋……”

    听到ada叫这个久远得有些陌生的名字,许先生先是愣了下,紧接着又笑了起来。ada今天说了太多话,想了太多事情,这会儿是真正的筋疲力尽,靠在许先生怀里一边抽泣,一边就要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是许先生今天准备了这么久,并不是为了讲故事的。许先生把ada放到床上,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说“一会儿再睡好吗?再坚持一会儿,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听到这话,ada强打精神睁开眼睛。他身体太虚弱,勉强坐在床上都觉得累,刚想让许先生抱他起来,就看到面前的人,单膝跪在了地上。

    “ada,我们结婚吧。”

    37

    “你说什么?”ada瞪大了眼睛盯着许先生,显然完全没能跟上他的节奏。

    “我在跟你求婚,我爱你,我们结婚吧。”许先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两枚戒指并排摆在那里,月光照过来,戒指上的碎钻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

    ada垂头看了一眼戒指,又抬起头看着许先生。他刚哭过,眼睛还有点肿,泪痕也没干,沉默了一会儿,ada垂下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他咬了下嘴唇,小声说“我也爱你……”

    “那就答应我,和我结婚。”许先生还跪着,背挺得笔直,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有一点颤抖。

    “可我不能答应你啊……”ada的眼睛里又积了一汪水,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单,他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我快要死了,我不能跟你结婚……”

    许先生好像早就知道他要说这样的话,竟然没露出什么意外或者痛苦的表情。他沉默地取出戒指,有点强硬地拽过ada刻意往后躲的左手。ada的手指只剩下一层皮包着细瘦的骨头,那枚戒指的尺寸完全不合适,戴上去一个劲儿的晃,ada一动,就滑落到被子上了。许先生眉头紧蹩,抿着嘴,又一次把戒指戴上去,然后把ada的左手举了起来,对着月光照了照,不知道是给ada看还是给自己看。

    “太大了,算了——”

    “不能算了,也不能拒绝我。”许先生急匆匆地打断了ada的话。

    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也许支撑不住的那天起,ada就一直很平静。他以为自己真的不怕死,也不介意,可是今天,此时此刻,面对许先生的求婚,他突然感觉到铺天盖地的不舍和悲伤向他涌来。如果他身体再好一点,如果他不是马上就要死了,那他一定能带着这枚好看的戒指跟许先生结婚的。ada吃力地扭过头去,不想再看许先生的脸,泪水在眼眶里越积越多,最后还是涌了出来。

    许先生好像没听见一样,固执地抓过ada的另一只手,把盒子里那个大一点的戒指取出来,戴到了自己左手上,ada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没有力气拒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扭过头去沉默地哭。

    “ada,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很重要,你听好。”

    “我知道你已经撑得很辛苦了,但是很抱歉,你不能死。”

    “你不能死在北领地,你难道忘了你教练说过的话了吗?你还没有去夏威夷冲过浪,你不能死。”

    “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再坚持一下,你会好起来的。”

    “这枚戒指,是我在春天的时候定的,这就是你的尺寸。”

    “等你病好了,戴这枚戒指不晃了,我们就去夏威夷。”

    “我答应你,你要相信我。”

    许先生开口的时候就异常严肃,ada心里难过,一点也不想听他的话。他试着抬起手来捂住耳朵,可是他身体太虚弱了,连坐着都费劲,手刚一动,整个人就撑不住倒向了床边。许先生站起来,膝盖撑在床上,坚定却温柔地双手捧起ada泪痕交错的脸,与他额头相抵。

    ada的表情,从难过慢慢变成了震惊,听到许先生要带他去夏威夷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他小声问“你真的要带我去夏威夷吗?”

    声音有点模糊,许先生却听出了他有多激动。

    “真的,等你好了我们就去,你要是喜欢那儿我们就不回来了。”许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吻掉了ada鼻尖上挂着的一滴泪。

    “那……”ada咬了下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才郑重地答道,“我试试……”

    折腾了大半天,又哭了两场,许先生知道ada早就该撑不住了,再不睡觉身体肯定受不了,可是ada却觉得自己清醒得很,躺在床上也不想睡,瞪着眼睛盯着许先生犯花痴,一会儿夸他好看,一会儿夸戒指好看,一会儿又说月亮也好看。

    自从ada生病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许先生不知道自己是心疼更多还是欣慰更多,陪着他说了好多话。眼看着ada越说越精神, 许先生也不能由着他瞎闹,只好斜靠在床边,让ada把头枕在自己腿上,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几分钟以后,ada过了那个兴奋的劲儿,身体终于到了临界点,眼皮开始打架,说得话也越来越不成句,就在许先生以为他终于要睡着的时候,ada突然喃喃地说“我还是不敢睡,怕明天早上发现是做梦,你是假的,戒指是假的,夏威夷也是假的。”

    许先生被这句话戳中了,身体僵了一下,拍着ada背的手也停了下来,他平静了一会儿,刚要说点什么安慰ada,却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过了好长时间,许先生才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我也不敢睡,我很怕明天早上你就后悔了,不想再试一试,不愿意再坚持。”

    ada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两瓶营养液都打完,他才醒了过来。许先生还穿着那身好看的衣服坐在床边,好像一夜都没睡,头发有几绺落到了前额,眼下也现出了淡淡的乌青。看到ada醒过来,他笑着说“怕你觉得是假的,我连衣服都没敢换。戒指太大了,你现在戴不住,我找了条链子给你挂在脖子上了,等你戴着它不晃的时候,我们就去夏威夷,现在还怕吗?”

    “……”ada其实已经忘了自己昨天晚上说过些什么,他张了张嘴,犹豫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许蔚洋……”

    医生恰巧推门进来,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后,吓得手里的温度计都掉了,战战兢兢地问“大哥……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许先生懒得理他,只是伸手捏了捏ada的鼻子,小声说“好多年没人这么叫我了,不太习惯。”

    屋里静了好一会儿,许先生越想越觉得尴尬,连耳朵尖都红了,后来实在忍不住,撂下句“我下楼拿点东西”,急匆匆地跑出了门。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医生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给ada量体温,一边挪揄道“我操,三十年了,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害羞,还是你厉害。”

    想到许先生刚才可爱的样子,ada也笑了,笑了一会儿又垂下眼睛,小声说“他昨天跟我说了他的名字,还有他爸妈的事儿。”

    医生愣了一下,叹口气说道“出事儿的时候我不在澳洲,等我念完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我父母都是许家的医生,我很小就认识他,大哥原来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从前脾气很好的……”

    “我昨天答应他要试一下的,你觉得我能好起来吗?”ada抬起头,脸上有几分期待和不安。

    医生从来都没见过ada这幅严肃的样子,也敛了笑意,认真地说“能的,你肯定会好,不然就是砸了我的招牌。”

    ada其实没听懂后半句,他刚要问的时候,许先生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汤。医生识趣地走到一边,把床边的位置让给许先生。

    许先生把ada扶起来,指了指床头上的小碗,用试探性地语气轻声说“是米汤,没有油的,试着喝一点好吗?咽不下去就吐出来,实在难受就告诉我,我们试试看,好不好?”

    ada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他。

    38

    那天的米汤,ada喝了十口,吐了八口,许先生那身昂贵的定制西装被弄得乱七八糟,彻底不能再穿了,可是脱下衣服以后,许先生干得第一件事儿是把ada抱进怀里,声音颤抖地说了句谢谢。ada往后退了一点,看到许先生的眼里好像有水光。

    从那之后,ada竟然真的奇迹般慢慢好转,他渐渐能喝下一点汤水,吃下一点东西,他不再没日没夜的昏睡,外面的树开始落叶的时候,ada已经能下床了。

    北领地的秋天的确很美,ada让佣人不要把落叶扫掉,金黄的落叶很快就在门前铺了厚厚的一层。那天下午阳光很好,天气也还暖和,ada趁许先生在书房工作的时候,偷偷脱了鞋子,光着脚踩在上面蹦来蹦去,笑得很开心,还有一点点做了错事没被发现的成就感。

    许先生其实看到了,他就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ada的身影发愣。

    前几个月许先生24小时围着ada转,手头积下了很多工作,他还是不太愿意出差,只能每天泡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可是他最近的工作效率奇低,看一份文件的时间大概能走神次,此刻视频那头,分公司的人还在汇报工作,许先生却怔怔地站在窗边,什么都没听进去。

    吃了那么多药,打了那么多营养液,喝了那么多补汤,ada的身上好像只长了一点点肉,下巴还是尖尖的。怕他着凉感冒,初秋的天气,许先生硬是给他套上一件高领毛衣,从楼上往下看,ada大半张脸都陷在毛茸茸的衣领里,只露出了一双明亮闪烁的蓝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鲜活,虽然还带着一点病气,但痊愈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许先生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真正开心起来。

    他当然希望看到ada身体健康,生活的快乐又满足,一直到现在,只要想起ada有气无力的说自己快要死了的那个画面,许先生都还是能感觉到五脏六腑的抽痛。可是等ada真正痊愈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放任他再过回以前的生活,真的陪他在夏威夷长居,每分每秒都提心吊胆地活着?如果不这样做,如果再一次把他关在这里,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许先生很想问问ada,他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夏威夷。ada大概会眨着眼睛,脸上带着天真和迷茫,外加一点点对许先生无理取闹行为的嫌弃,撇撇嘴说,“不知道啊,这什么鸟问题?”

    爱生忧怖。

    许先生害怕失去ada,可是他不管怎么做,似乎都会失去ada,他忍不住唾弃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被那样生机勃勃的ada吸引,如果他喜欢上的是别人,这些问题就都不存在了。

    可他不会喜欢上别人,所以这些假设都不成立。

    入秋以后天气不错,许先生一直都没出远门,每天在家除了工作就是盯着ada喝药吃饭。ada很听话,上次生病他都没有这么配合过,不想喝药的时候也不发脾气,只是苦着脸把戒指拿出来往手上套,看到戒指在无名指上晃来晃去,就又有了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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