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那个小小只的、眼睛很大、爱装无辜、爱跟他抢爸妈注意力的家伙被爸爸带出门不在家,那个眼熟的小孩嚣张的占据母亲所有的温柔,拿著玩具车在女人怀里滚的天翻地覆。
妈妈抓住他小小胖胖的手,胡乱挥舞哥哥啊,你喜不喜欢弟弟
西官。咬著奶嘴的嘴,吐出发音奇怪的回答,他远远看著那个小孩,觉得有点好笑。小孩子并不是真的懂喜欢的意思,而是大人教什麽,他就学什麽罢了。
哥哥要乖,要爱护弟弟。妈妈很温柔的抱著孩子,因为弟弟是天使送给我们的礼物。
他突然觉得眼框泛热,虽然那个孩子已经睡著了,他还是想点头,帮那个孩子允诺好,我会爱护他,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 * *
哥哥睁开眼,晒进房间的阳光刺得他流了一点泪,这表示时间已经不早了,大概是11点左右。
唔哇,又不小心翘掉课。他抓了抓从没整齐的鸟窝头,从床上跳起来,打开房间门。
家里静悄悄的,爸爸去上班,妈妈去买菜,只剩下他一个人。突然,他很想看看那个他小时所留下的艺术画。
费力的搬开沙发,角落的灰尘让他打了几个喷涕,不太明显的小怪兽就躲在那边看著他,像是责怪为什麽冷落他这麽久一样。
哥哥笑一笑,又把沙发搬回原位。
他也不晓得为什麽会梦见小时候的事,那时家里的装潢和摆设也和现在有所不同,能在梦中相遇,还满令人怀念的。爸爸带弟弟,妈妈带哥哥,一家四口,和乐融融。
他转头看向许久未开的一扇门,发呆了好一阵子。
房间的主人已经离开一年多了。
转开没上锁的门把,一股未通风的味道有些滞闷,他打开窗,让空气流通流通,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房间已空旷了不少,只剩下没有用到的书零星的摆在桌上与书架上,坐在床边,他摸摸床缘,躺了下来。
以前,他总是毫不客气的闯进来,然後蹦上这张床,罢道的滚好几圈才开心,房间的主人总是苦笑著,任由他把折好的被子给弄的乱七八糟。
曾经,连长大的宣言都做的如此嚣张,重新夺回哥哥地位的决心让他日也冲、夜也冲,迈开步伐,才知道原来大步向前是这麽的痛快。那麽,他还想要再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总有一天,他会追上那个背影,并且远远超越。
可是那个背影丝毫不介意他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少,从容的态度让哥哥觉得他似乎永远也追不上,赌气的情绪依旧不散,他们的比赛还没完,对方却先退出了。
弟弟毫不考虑的在志愿表上填了超远的国立大学,行李收好说拜拜。
帮忙搬完家,哥哥钻进车子前座,看著弟弟,有些话想说出口,却说不出来。弟弟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待。
再见,假日要记得回来。想了半天才憋出这句,哥哥有股想搥墙的冲动。
弟弟还是一如往常露出淡淡的笑容再见。
爸爸在回程的途中一直碎碎念,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不免又抱怨几句为什麽弟弟不读近一点的学校,跟哥哥一样住在家里就好。哥哥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那家伙绝对有能力可以照顾自己。
然後这个王八蛋,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电话三催四请,就不会主动回家,爸爸压著打也没用,妈妈假哭也没用,弟弟看似随和,却超有自己的主见,嘴上说好,但只要让他一溜回学校,就大概会有两三个月见不到面了。就连sn也只是挂好玩的,敲十次有九次都不在位子前。
看吧,现在都要暑假了,连东西都不搬回来,一点消息也没有
口袋的手机响起,他接了电话喂
喂,阿阁啊,你起床了没,下午的课要交报告,你快把你那一份带过来啦
好,马上过去哥哥又从床上蹦起来,元气十足一百分。
第二十三章
骑著自己打工买来的摩托车,穿梭在大街小巷间,哥哥随便包了一个便当就跑进教室,距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十五分钟,要解决午餐绰绰有馀。
教室内还有几个其他系的学生在聊天,周葛阁和他们不熟,低头吃起自己的便当,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进来,他掏掏自己的口袋,把随身碟扔了出去作业。
谢啦。同学开了自己带的笔电,把哥哥的那份报告稍微整理存成一个档,哥哥探头过去看,觉得恶心了一下,害他瞬间都没胃口了。
为什麽封面要用粉红色爱心他抗议。
阿胖做的,你去跟他讲。同学耸肩,似乎也很无奈。
後头的那个人也是很无奈没办法,谁叫我们修的课叫生命教育,当然报告感觉要充满爱、勇气、希望啊。
哥哥巴了一下对方的头你以为你在演小红帽恰恰喔
阿胖大声起来怪我咧,当初是谁选这门通识的
哥哥哑口无言,只好又低头闷闷吃著便当。
当初选课时不小心睡过头,好混的通识课已经被大家选光了,无奈之下只好选了一堂人比较少且符合需求的课程,而老师也是位充满爱、勇气、希望的老妇人,老实说三个大男人选修这种温馨到会让人被净化的课,怪怪地。
更让哥哥觉得头痛的是,修这堂课的女生居多,他真搞不懂现在女生怎麽了,每个都像狼豺虎豹一样,上课第一天就有女生靠过来同学同学,我是财金系的公关,有没有兴趣跟我们班联谊一下啊
哥哥看了一眼她的v包包,下意识的不想卖吉他养女人,睁眼说瞎话我不是我们班的公关,你问我也没用喔。
旁边的阿胖与大关咬牙切齿,手不断的在脖子上来来回回,大有你死定了的意味,高中被揍成猪头的经验多了,哥哥非常不想再回味,只好很硬的再改口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搞不好公关他很有兴趣喔。
之後每个礼拜哥哥都会被以联谊之名给骚扰到个不行,倒是两位损友很开心有这个好同学,正妹永远倒贴看不完,虽然不是贴自己,但是补补眼睛也是很好啦
在被朋友出卖的情况下,哥哥只好承认他就是那位被班上同学拱出来的公关,於是在上课前常常有这样的对话阿阁,你为什麽都不上sn呢
我电脑坏掉了。他心虚的鬼扯,其实是隐藏了一整晚。
阿阁,你为什麽都不接电话
现在诈骗集团横行,不认识的就尽量不接嘛。
阿阁,你到底什麽时候要安排联谊啊女生的声音很甜腻,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哥哥脑中闪过模糊的声音,恶狠狠的警告你不想被斩吧他缩了一下身子,硬著头皮,不管身後同学杀人的目光我们班的男生都是宅男色狼,天天忙著a片打手枪,不宜交往喔
然後他还是免不了被揍了一顿,当了几天的猪头。
哥哥当然也喜欢美女倒贴,但不知道为什麽就是不想交。潜意识被某人长期洗脑,觉得女生都是狠角色,再加上高中那位很戏剧化的班花小妞,让他觉得自己时间都不够用了,为什麽还要浪费在女人身上
於是哥哥很豪迈的宣布我死会了
众人穷追猛打的逼问,哥哥死活不说,因为根本没有那个人存在。
回想完毕,哥哥也差不多吃完了便当,同学大关拍拍他的肩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大家出席率很高
哥哥环顾四周,不觉得那里奇怪期末了,当然要高啦。
可是已经报告过的组别可以不用来了,他们还是特地来,你知道为什麽吗
不知道。
哥哥傻呼呼的摇头,然後被狠狠巴了一下,阿关压低声音大家都想知道谁是校园风云人物、吉他社副社长、系学会公关的七辣啦
哥哥想了想,在这堂爱、勇气、希望的课之下,他们期末的报告主题是爱人。
老师甚至准备了一些有趣的小互动,特别限制不能一开始就说出报告主题的对象是谁,要同学们猜猜,并且了解爱有很多形式。譬如说我爱某人,某人从小养育我,那答案八成是父母;我爱某人,某人老是贴心鼓励我,那答案八成是朋友。
哥哥被这狗血天雷的猜测吓著了爱人也分很多种啊,我也爱小泽圆啊
但你也有可能出题你女朋友啊阿关说,总之我不知道是谁开始讲的,他们说有可能在这找出蛛丝马迹,你真的没要说你女友吧。
哥哥很得意的摇摇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顺便猜猜吧。
三人上台大概报告了他们对本学期的课程有何收获,对主题有和看法和见解後,只剩下哥哥留在台上和大家玩猜猜乐。哥哥伸出三根手指提示一,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二,我们曾经一起洗澡过;三,我常常在他房间睡觉。
哥哥想的是我要跟大家炫耀我跟弟弟感情有多好。
同学们想的是居然是青梅竹马兼同居女友
教室内一阵死寂,只剩下哥哥得意洋洋。
同学a颤抖的发问你们接吻过了吗虽然觉得应该都上过床了
哥哥想起幼稚园的事,很得意的撇撇嘴亲过罗,而且还是初吻咧。
同学b不死心的发问她厨艺好吗总该有个地方可以打败的吧
哥哥很好,只是不常煮东西,偶尔我也会做些早餐给他。
同学c她很细心温柔吗人格总该要有点缺陷吧
哥哥非常他比我老妈还要罗嗦,我的衣服都是他烫好折好的咧。
同学d你的家人很满意她吗该不会都要准备过门了吧
哥哥伸出大姆指我爸妈常说他是天使送给我们的礼物喔
全班大轰动,隔天周葛阁有个温柔体贴善良完美的未婚妻八卦就传遍全校了
虽然哥哥一脸茫然的狂追问朋友,为什麽他明明说的是他弟弟,大家还是坚持是女友但显然连朋友都带著鄙视不相信的眼神看著他了。
谣言止於智者,哥哥也懒得再去澄清,趁著暑假前一天到晚往社办跑,希望能快点规划出一个特训行程。社办中最常看到的是社长,而社长本人似乎对八卦什麽的很没兴趣,哥哥也觉得松了口气,跑来逃命跑的更勤了。
没事拨著弦,哥哥无聊的试著摸出最近新专辑的旋律,哼哼唱唱的,一旁埋头写企划的社长说话了阿阁啊,我问你,你为什麽都不试著自己写歌
哥哥脑中想起片段的回忆,甩甩头我只要这样就很开心了,不想写。
是吗感觉你就是很喜欢创作的人,还是你不好意思发表显然社长只是想要找个可以聊天的话题分心一下,没有注意到哥哥受伤的表情。
说到写歌,他就想到弟弟生日的那一晚,那是所有事情的分水岭。
我觉得我被受诅咒了,只要一写歌,就会兄弟反目成仇,家破人亡。哥哥认真的回答,却只引来社长的嘲笑。
学长再来要大四了,位置大概也会传给你,离开前,我想听听你的创作。带著自认为善意与温暖的鼓励,他拍拍哥哥的肩膀,拿著企划书离开了。
哥哥摸摸脑门,又开始弹吉他,一个人的社办传出苦恼的喃喃自语我喜欢──你,不对,还是我爱你
旋律是记得的,但歌词在刻意的遗忘下,就像被板擦抹过的黑板,没有印象了。
彷佛所有事都像说好一样,所有人都坚持弟弟就是他的女朋友,一天到晚跳针问个不停,逼得他整天都去想过去尘封的回忆,就连社长也莫名其妙的热血,要他回去找那首歌的歌词。
回忆这种东西很妙,你不在意他,忽略他,他就像冬眠一样,安安静静的不吵也不闹;但若他醒了,你就得准备接受他排山倒海的袭击,毫无招架之力。
哥哥撑著头,看操场足足看了十五分钟,路过的朋友发现了,跟著坐下来在干嘛
哥哥伸出一只手,指向慢跑的人我只是想起弟弟也很喜欢慢跑。
喔,你女友喔。朋友又自顾的改了称呼,现在八卦是哥哥的女友名字叫蒂蒂。
哥哥不想理他,继续发呆去了。
印象中有一天假日的早晨,弟弟穿著那双他新送的鞋,准备出门。
他那时刚好揉著刚睡醒的双眼,看著站在玄关的弟弟要去那
弟弟说,去晨跑,想要吸一点新鲜空气。
哥哥看到那双已经开始有点脏的鞋子,问送的鞋还喜欢吗
老实说以当时两人相处的情况,他真的很害怕听到任何一句否定的回答。
但弟弟露出笑容,不是那种惯性的、不具任何代表意义的微笑,而是发自真心的说很喜欢,我天天穿。
距离那句话已经过了两年,也该换双新的了吧。哥哥看著空空如也的钱包,懊恼了一下,又开始神游了。
第二十四章
不久後,暑假即将到来,哥哥终於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觉得就像一种会传染的僵尸病毒在学校间扩散,在别人有意的大肆宣传下,校园内遇到的人会问他什麽时候公开女朋友真面目谣言大概已经传成弟弟是大和抚子或林志玲了吧,社团内遇到的社员会问他什麽时候公开大作谣言大概已经传成歌词是方文山亲手写的了吧
到最後,哥哥也卯起来承认了对我家蒂蒂就是可爱清纯又天真,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冷了会帮我盖被,热了会帮我扇风,我受伤他就是我的小护士,我难过他就是我的小太阳,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後面转,眼中除了我再也容不下一粒沙,我们这辈子都会永远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你们羡慕吗
好羡慕啊单身同学们发出悲惨的哀号,怨气直冲八百里。
哥哥抱著肚子笑到直不起身,心里想的是,可惜他们的梦中情人是男孩。
他开始怀念起那个远在台湾另一端的人,而且也有事非问他不可。一向行动派的他,晚上就拨了通电话给弟弟,电话嘟没几声很快就拨通。
哥有什麽事吗话筒的另一端,传来许久未闻的怀念声。
没有啦,你很閒喔怎麽这麽快就接了哥哥看著手上的话题单,心想应该不会很快就冷场被挂断吧。
还好。对方有回答跟没回答都一样。
都放暑假了,什麽时候回来啊,爸妈又一天到晚碎碎念了,我也想找铕维他们,大家一起去看海洋音乐祭嘛。深知拿父母当诱饵没用,哥哥连朋友都出卖了。
我还有专案要做,最近系学会也开始要交接,我没办法回覆你什麽时候可以回去。像是要应证自己的话一般,打键盘的啪啦声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那哥哥看向单子上的最大几个字,犹豫的不知道这招回忆攻击有没有用,希望能换来对方有兴趣的接话,你记得以前有帮我写过歌词吗我忘了内容,可不可以再写一份过来
电话那头一阵死寂,连打字声都停了。
好啦,吉他社有活动,大家都说想听。哥哥硬著头皮,不死心。
我忘了。弟弟的声音再度响起,带著一点点的冷漠。
什麽似乎不太相信他所听到的,哥哥又问了一次。
你要歌词我可以另外写一份给你,但是之前那一篇,我忘了。最近真的很忙,有空再聊。
嘟──嘟──
哥哥呆滞了几分钟,又拨了一通电话,惊天动地的怒吼铕维,你听我说,周抵狄这个王八蛋居然敢挂我电话
* * *
铕维觉得自己很倒楣,真的真的很倒楣。
满脑子都是帮老鼠开肠剖肚子画面,鼻腔中福马林味还久散不去,前天为了报告忙到凌晨四点,只吃了碗泡面裹腹,然後现在他还不能补眠,得大老远的跑来听周葛阁閒话家常。
坐在饮料店里,路边吵杂的车声与人来人往的声音都不能让他拉回自己飞走的魂,夏天待在冷气房里是最舒服最想睡的,能勉强撑住眼皮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服务生送上柠檬汁,他吸一口後,才觉得精神稍微好了点。
弟弟看著脸颊凹陷,肤色发白,眼袋发黑的好友,难得的同情你在当上医生前,就先被医生当大体解剖掉了吧。
铕维听完趴在桌上痛哭,医学院根本不是人在读的,是神
好了,哭够了啦。哥哥那一点点的同情心使用完毕,踢了铕维一脚,暑假要不要出去玩个几天啊
再说吧铕维现在满脑子只有睡跟睡还有睡,直接进入正题想快点结束这次会面,弟弟又怎麽个没良心法了
哥哥窘了一下没有啦,其实是我没良心
话一说出,铕维的瞌睡虫全被吓跑,他有没有听错周葛阁承认自己没良心欸周葛阁在反省欸他是切老鼠切到出现幻觉了吗等一下会不会看到梧佑在织围巾之类的恐怖画面
你记得高中的时候,弟弟有帮我写过歌词吗
记得啊,歌词很白话,又用了席慕蓉的诗,听几次就背起来了。铕维感伤的回想,这首歌词何尝不是自己对弟弟的心声,哀伤啊。
哥哥很生气连你都记的住,为什麽弟弟本人记不起来他根本在敷衍我
已经很习惯从哥哥毫无逻辑性的发言找到脉络的铕维,仔细想想就大概懂了。弟弟不是真的忘了,而是放弃後,这首歌就再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吧。他不愿意多说,只是反问那你呢,为什麽忘了
哥哥突然像消了气的球,整个人很沮丧唉,可能我真的很没良心
铕维有一种如果眼前的人再不说重点,他就要直接回家补眠的冲动。
要打开潘朵拉的盒子,盒内的黑暗让人潜意识的抗拒。哥哥挣扎了好久,才慢慢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时光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麽,我只是想帮他准备个很不一样的礼物。虽然我买了鞋,但还是想给个大惊喜。那个花痴说,弟弟不是有帮你写歌词吗如果你练好了,他一定会很高兴,但事实是他一点也不高兴,还跟我翻脸。我挫折到都不想去回想了,怎麽还记得起来
铕维的眼睛越瞪越大,他需要让混乱的脑袋厘清一些事所以你是为了弟弟练好那首歌的
对啊。
那关你女友什麽事
她说我一个人会偷懒,所以在旁边监督喂,铕维,你干嘛脸色那麽难看喝口饮料吧哥哥被吓到了,很怕他突然锉起来,这样大概梧佑会把他灌水泥沉到台湾海峡吧。
铕维摆摆手表示没事,突然明白那时他们都误会了。哥哥如果真的不把弟弟放心上,他会先把钱花在巧克力和鲜花送女生而不是球鞋;如果真的不把弟弟放心上,他会整天哼哼唱唱比较引人注意的流行情歌讨人欢心,而不是菜鸟乱编的单恋歌曲。
弟弟的失恋难过可以让他决定切断放手,这个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哥哥也是真心为了别人付出但得到这样的回报,就算他是单纯白痴没大脑,整天嘻嘻哈哈的周葛阁,心也是肉做的,也会难过的。
他晚上有多难过消沉,白天就有多乐观上进,抓著人到处嚷快教我功课我不要让弟弟瞧不起我
有股冲动涌上,铕维都差点说出口了,但还是不行,话到嘴边只好再拐个弯阿阁,我很认真的问你,你喜欢弟弟吗
哥哥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喜欢啊。
白痴你给我用大脑铕维一掌打在哥哥的头上,难得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