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拓树需要缓和一下刚才的话造成的强大冲击,他坐正身子,拉下叶靖心的左手,在手背处印上一个深吻。
叶靖心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他必须整理一下混乱不堪的思绪,“拓树,我要去洗手间。”
“嗯,要我陪你去吗”高拓树目光宠溺,真想寸步不离。
“不用了。”叶靖心脸色尴尬。
“好,你去吧。”高拓树恋恋不舍放开了手。
叶靖心站起来,还蹲在地上的童智听到响动,无处可逃,急中生智,猫着腰快速滑步,往旁边没人的包厢桌子底下一钻,半垂下来的桌布遮住了他的身影。他缩在桌底下,揉着半麻的双腿,心脏咚咚响,就好像是自己听了谁的真心告白似的,没一会,望见叶靖心的脚步从过道里走过。
童智暗暗庆幸没被发现,刚想舒一口气,大脑构思着脱身妙计时,突然眼前出现一双黑亮的皮鞋,从头顶的桌面传来响亮的两声“咚咚”,紧接着响起了高拓树沉稳的嗓音“出来”
oh,no死神来了,这回死定了呜呜
童智战战兢兢地钻出来,站起身,勉强堆起一脸笑容,“呵呵”不敢直视高拓树的杀人眼神。
“都听到了”高拓树坐到软座上,面向叶靖心来路的方向,翘起二郎腿。
这语调,在生气啊,绝对是在生气。老天,给我条活路,我不是故意要惹祸上身的啊“呃”童智嘴里嗫嚅着,眼珠转动,瞄一眼高拓树的神色,心惊胆战,嘤嘤嘤
高拓树扫一眼童智哭丧着的胖脸,有胆偷听没胆承认的家伙,欺负起来都不解气哪像我的靖心,那样貌,那身段,那脾气,那眼神、声音、味道嘴角带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收回思绪,“最近餐厅里怎样”
哎童智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高拓树竟然不追根究底他赶紧把握机会,“很好,一切都很好”
“哼”高拓树盯一眼有点嬉皮笑脸的童智,“从你这张脸就看出来了。”
“呵呵”童智继续打哈哈。
“就没什么事要向我报告的”
“嗯”童智犹豫片刻,“是有点事,是关于叶靖心的。”
“说清楚点。”高拓树摆正脸,任何有关于靖心的消息都不能放过。
“叶靖心得奖后,有不少人来餐厅找他,记者、朋友之类,还有一对自称是他伯父伯母的人来过。”
高拓树皱眉,“有没有说找他什么事”
“似乎跟一笔财产有关,我不太清楚。”
财产怕是叶木彦的那笔钱。“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叶靖心已经不在我们餐厅打工,具体去向我们也不清楚,他们找不到人,吵嚷了一阵,被我赶走了。”
“嗯。”高拓树低了眼,目光深邃,“以后有谁找他都这样讲,其他的不用管。”
“是。”
两人刚谈完,叶靖心就从洗手间的方向过来了,高拓树站起身,等着叶靖心走到面前,说道:“靖心,我们回去了。”
“好。”情绪恢复如常的叶靖心向立在旁边的童智礼貌性展现一个微笑。
童智的心脏“咚”一声,灵光一闪,终于知道叶靖心哪里变得不一样了,是眼神啊,一扫以前的伤感忧郁,变得明亮动人。啊,爱情果然会让人闪闪发光的吗我也赶紧去谈恋爱好了
不过高拓树的声音残酷地打破了童智的美梦,“对了,走之前跟你说一声,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毫不犹豫拉着叶靖心往外走。
叶靖心好奇,边跟上边低声问道:“拓树,他做错事了吗”
“嗯。”
叶靖心同情地回头望一眼还僵在原地的童智,这可怜的经理脸上挂着两行宽面条泪,内心深处哀嚎着:“老天,为什么给我长了两只耳朵啊我要你收回去,马上收回去,我的奖金”非礼勿听,谨记谨记
作者有话要说
、水落石出1
高拓树拉着叶靖心刚走到餐厅门口,遇上一对男女,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带着个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穿着时尚、气质优雅的女子,也正好要离开。
那女子不经意间瞥到叶靖心,失声叫道:“哎,你不是靖心”
话刚出口,高拓树和那个男人都大惊失色,一时静寂无语。
高拓树暂时不明情况,站定了脚步,将叶靖心护在自己身旁,呈现警备姿态,准备随时应付突发状况。视线打量着眼前的男女,老男人明显被惊吓到了,脸色惶恐,眼神飘忽,不敢正视叶靖心,嘴角微微抖动,表情扭曲,仿佛见了鬼一样。那女子倒跟高拓树对视着,目光柔和坦荡,毫不畏惧,看得出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叶靖心认真望着她,完全想不起这人是谁,“阿姨,你是”
高拓树侧身将叶靖心护得更牢,思索着脱身之计。
这女子也预料到了,浅笑一下,“看来是不记得了,以前我去你们家吃过饭的,你叫我佟阿姨呢。”佟千梦提醒道。
叶靖心努力回想着,仍旧想不起,“对不起”
佟千梦轻启丰唇,刚要继续讲,被旁边的男人制止道:“千梦,别讲了,我们赶时间。”话已出口,才记起不该叫名字,惶恐地拽着人首先蹿了出去,就像遇到怪兽要逃跑似的,脚步匆忙,快速消失。叶靖心张着嘴,连一声“再见”都来不及跟他们说。
高拓树心明眼亮,这男人逃得比我还快,靖心就让你这么害怕肯定身有屎
回去的车上,叶靖心说“拓树,那个佟阿姨说认识我,可是我不记得了。”歪着头努力想都想不起来。
“没关系,有些人不需要记得。”高拓树答道。还真怕你记得。无关紧要的家伙看都不用看,浪费眼神。他侧头望一眼叶靖心认真的神情,心情欢快。真正在意的人呢,不但要看在眼里,抱在怀里,还要烙在心上,就像我对你
叶靖心转过头来,正对上高拓树的温柔目光,猛地想起刚才高拓树说喜欢他的事,不好意思得又转头望向窗外,耳朵尖已染上粉红。
瞥见这一幕的高拓树心情复杂,虽止不住浮想联翩,仍记起自己造的罪孽。“我果然太贪心了,不但渴望得到你的宽恕,还渴望得到你的爱,这无异于一场感情欺骗,可我就是想这样做,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深陷其中”
第二天凌晨一点多,高拓树场子里自设的审讯室里,两个大块头和一个浓妆艳抹、一身风尘味的瘦女人被绑在结实的硬木椅子上,三人都坐着,双腿分别被绳子牢牢绑在椅脚,双手分别绑在扶手上,嘴巴用胶纸封住,动惮不得。这是马平川今晚带人捕获的猎物,两个大块头的脸不是鼻青就是眼肿,那女人头发散乱,脸上的妆容乱七八糟,眼带血丝,每人身后站着个手下,按住他们的肩膀看管着。
一身休闲装的马平川守在门口旁,腰间别着个枪套,套里一把黑色自动手枪,气势十足。他瞄一眼那粗壮的牛志伟,这混蛋脸色不安,眼珠抖动,气息沉重,鼻孔下还有干掉的血块。现在知道害怕了今晚抓这家伙可费了不少力气。再瞄一眼另一个大块头,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都是等着被老大宰割的羔羊。这女人呢,不屑一顾。这次行动算完满成功,可惜之前调查到的另一名高瘦的年轻同伙逃掉了,那人不知从哪听到风声,听说昨晚就离开了s市,这三人今晚也是准备逃走的,幸好提前行动,带的人手足,不然都扑了个空,无法向老大交代,好险
“中原已经向老大解释清楚了吧”马平川正这样想着,审讯室的门忽地被推开,高拓树带着韩中原进来了。屋里的手下同时喊了句“老大”,三个倒霉蛋听到响声,不约而同抬头望向来人,似乎同时抖了一阵,眼神惊恐。
“嗯,你们出去,平川留下”高拓树目不斜视,直接坐到主位上。
“是。”手下们应声出去了。
高拓树坐稳了,这才转动眼珠,扫视一圈,目光锁定近处黑胖的牛志伟,从侧面就看到他下巴上堆叠的几层肥肉,面目可憎,衣服穿得邋里邋遢,真人比照片还恶心千万倍,真他妈的让人倒尽胃口另一个也是同路货色,凶神恶煞、贼眉鼠眼的。那女人直接被高拓树无视掉,这就是属于那种不必浪费眼神的类型。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着吸一口,烟雾弥漫。
在高拓树开口前,马平川就走过去逐个扯掉三人嘴上的胶布,然后站在牛志伟身后,姿态警惕。
牛志伟的嘴巴一被解封,就大声乱嚷嚷:“你们是什么人马上放了老子,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好惹的”空有一股气势,使劲乱动,毫无用处。
“哼你也敢自称老子”高拓树叼着烟冷笑,目光一凝,眼里一道闪电,“我立马就送你去见老子”沉稳洪亮的嗓音在屋子的天花板上回荡了好几圈。
牛志伟一下子噤若寒蝉,身子僵住,另一个大块头和那女人也被吓得不敢吱一声。心里都明白,不知眼前这人是什么身份,如果是真正的那种老大,绝对是得罪不得的,说错一个字就等于自寻死路。做的坏事太多,连仇人都分不清楚了。
高拓树取下嘴里的烟,直奔主题,“把你去年搞定的叶家兄弟的事从实招来。”
牛志伟悚然一惊,脸色愕然,眼睛瞪得滚圆。另两人瞄向牛志伟,三人的眼神暗暗交流。昨天晚上他们也突然被以前的幕后“老大”在电话里质问去年冬天就该死了的叶靖心为什么竟没有死,说他跟一个叫高拓树的大人物走在一起,似乎还活得有滋有味。透过电话,他们都清楚这“老大”态度暴怒,责怪他们当初收了钱却没将事情办彻底,留下个烂摊子没人收拾,找死,这下全部人都得逃命去
三人惊得不知所措,互相埋怨,胆小的司机直接连夜逃跑了,剩下两人为了等今天才能收到的一笔钱,拖到今晚才要走,为了钱真是连命都不要了,没想到就被马平川一网打尽。所以说眼前这老大就是高拓树真正的老大这回报应来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说”高拓树重复一遍。
“什么叶家兄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牛志伟撇着嘴装懵懂。
还装傻“不知道我说什么这么说也不认识这个人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向两个大块头展示一下,照片上的人正是叶靖心,在超市买菜时的回眸一笑,被高拓树用手机抢拍下来的他还珍藏着很多这样的“杰作”。“真不想把靖心的照片给这些肥猪渣滓看,你们污浊肮脏的眼还不配直视他,看一眼就得把眼珠挖下来塞到鼻孔去。看看我的靖心,在超市里拿棵菜都像幅画,多美快点修理完你们几个败类,好回去见我的靖心。”
这就是所谓的独占欲,自从明了自己的感情后,回想叶靖心的遭遇,高拓树就有一个恶毒想法,要把那些在拍卖会上看过叶靖心裸体的人的眼珠都挖出来,把碰过他身体的人的手脚都砍下来,全都扔到池子喂鳄鱼。因为叶靖心只属于他一个人。
看到叶靖心的照片,两个大汉的脸色明显起了变化,慌张、惊恐不已。这小子真的还活着,死娘娘腔竟然骗人说他已经被折磨死,这下是自己死到临头。
“还不认识老子就提醒一下,不就是被你们搞定的叶靖龙的弟弟叶靖心”将叶靖心的照片重新放回怀里,心里也暖融融的。
好一阵,没人说话,各怀心事,空气死寂。
高拓树可没这耐性,把手里的半截烟往桌面上狠狠一戳,吼道:“他妈的不吱声是吧舌头不想要了就割下来喂狗”伸手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弹簧刀,扔在桌面上,“哐”的一声,震得三人的神经线绷紧到极点。“老子问最后一遍,是谁让你们搞定叶家两兄弟的”
牛志伟嘴唇哆嗦,决定装傻到底,“说了不知道”
他妈的还嘴硬,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以为老子混白道的牛志伟刚合上嘴巴,高拓树已抓起那弹簧刀,“噌”的一声打开,握紧了,身子突然向前半躬,刀尖对准牛志伟被固定在扶手上的右手手背处,使力一插,大半截刀子直直穿过血肉,插1进椅子的扶手里,串在一起。
“啊”牛志伟连声惨叫,痛得脸部抽搐,手掌鲜血直冒,血腥味弥漫。“啊
呼”十指握拳、身体颤抖、脑袋晃动、涕泪交加后面的马平川眼皮都没动一下。
高拓树松手,重新坐正,趁机瞪一眼那大块头,狠厉的眼神仿佛在说:“下一个就轮到你”威胁这种事就得杀鸡儆猴,绝对事半功倍。
马上就见效了,一见这状况,女人吓得泪水直流,“呜呜”地哭,脸上的妆容乱七八糟,身子止不住地抖啊抖。那大块头更丢脸,下1体一股热流直接蹦出来吓尿了
高拓树双眉紧皱,看一眼就知道被吓尿的肯定是受人唆使的小喽啰,这种人只会跟在别人后面任人摆布,不过倒也能问出点蛛丝马迹,紧瞪着那个大块头,“你,给我说”
大块头裤裆湿漉漉的,两排牙齿寒得直打架,根本吐不出一个字。
牛志伟还在哀嚎,刀子连着手被固定在扶手上,虽然痛到极点却无能为力,口水流了半尺,气喘如牛。
高拓树决定速战速决,“刀子插着了老子就不会拔1出来,下一个要送你们的就是子弹,这可比挨刀子要痛多了,平川”
“是。”马平川应声解下腰间的手枪,放在高拓树面前。
这下三人都知道真的死到临头了,女人惊得止住泪水,两眼通红,连牛志伟也停止哀嚎,六只眼睛盯着那把珵亮的手枪。这东西可是会要了他们的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水落石出2
高拓树拿起那把枪,毫不犹豫“咔嗒”一声上好膛,“捏死你们比捏碎几颗花生米还容易,只怕弄脏了老子的手”握紧枪托,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大块头的脑门,只要手指动一下扳机,枪膛里的子弹就会射出去,嗜血夺命。“说不说”
“我不关我事”
“不关你事杀叶靖龙有没有你份绑架贩卖叶靖心有没有你份”
“呜不要杀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都是伟哥在联系的,我只负责办事,你问他你问他,叶靖龙的事这女人也知道”死命推脱抵赖,马尿直流。
高拓树的目光终于瞪向那女人,把枪口转移目标,对准女人的锥子脸,“现在轮到你,你也看到了,老子没什么耐性,话只问一遍,你要是不回答,这把枪就替你回答,你要是说谎,这把枪也替你说真话。”
女人的两片薄唇抖得停不了。
“说”仿佛狮子吼的一个音调,震断了女人的神经线,“叶靖龙的事是怎么回事”
女人为了保命,口水乱喷,“我也不知道啊谁有钱他就替谁办事,而且从来不见面,都是电话或者网络联系的”顾左右而言他。
老子还不知道你们“有奶便是娘”高拓树耐性耗尽,“我问的是叶靖龙的事。”目光狠戾,语气冷酷。
“他”
女人刚开口,牛志伟忽地转头威胁道:“不准讲”现在这种处境,不讲的话可能只是受点皮肉之苦,至少保得住一条小命,一旦承认可能连命都没有。女人被吼得噤了声。
高拓树瞪眼,“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还没轮到你讲话”马平川听出了高拓树话里的意思,走近两步,一个拳头捶在牛志伟的胖脸上,捶得牛志伟眼冒金星,嘴角流血,没力气动嘴。
高拓树瞪回那女人,女人才没想得那么长远,只要眼前不受苦,万事好商量,哆哆嗦嗦地一股脑儿抖了出来:“当时有人出钱要志伟弄死叶靖龙,刚好那时我的前对象缠着我,扬言要杀了我男友,就是”眼睛瞄一眼正痛苦呻1吟的牛志伟,“志伟就想了个法子,查明叶靖龙的行踪,然后故意激怒我的前对象,把他约到那家超市附近解决。我等叶靖龙出来,假装在他面前掉了东西,他替我捡起来还给我,我趁机跟他讲话,我的前对象来到,以为他是我男友,就把他杀了我的前对象杀了人后,可能很害怕,也自杀了。”
高拓树猛地心寒,妈的一箭双雕啊本以为这死胖子是个只会收钱办事的地痞流氓,想不到还有点头脑。“叶靖心的事呢”
“这件事我完全不清楚,你问他们”女人把问题推回去。
高拓树还是不问牛志伟,又瞪向那大块头,大块头心慌慌,赶紧自觉坦白:“听伟哥说,他搞定叶靖龙之后,那老大看他办事干脆利落,一个月后又找他搞定叶靖心,伟哥嫌他出的价太低,绑架了叶靖心就把他卖了”这话说得好像自己置身事外似的。
牛志伟也冒火,“呸”大声向大块头的方向吐了一口带血唾沫,力度不够,落在桌面上,触目惊心,“你他娘的就没入份”果然只是酒肉利益关系,事到临头不是逃跑就是把你推出去自保,甚至倒戈相向,插1你两刀。
高拓树冷笑,起内讧了。“那老大出多少钱让你们弄死叶靖心你们又卖了多少钱”高拓树竟然在乎这毫不重要的价格问题。
大块头嗫嚅道:“老大出六万,我们把人卖了八万。”
六万八万老子可是花了上千万买下这个人,虽然他此刻在我心里宝贵到无价,还是禁不住感叹:“人贩章”比我还会赚啊加上这帮混蛋,贪得无厌,两头通吃,为了钱草菅人命,一个个都不得好死事情清楚了,只剩下一个问题找出这“老大”。
高拓树最后把目光定在了牛志伟身上,这人长得足够让他恶心,再加上听了刚才的真相,更加“刮目相看”。这人渣竟碰过我的靖心,恨不得立马在他身上打几百个弹孔,让他脑袋开花,将他碎尸万段。“又轮到你了,你也清楚自己的利用价值早已直线下降,老子给你机会弥补,从实招来,你怎么联系那人的”
牛志伟也清楚自己的处境,死不松口,态度嚣张,“嘿嘿”笑了两下,满嘴鲜红。在道上混得久了,竟也长了点“骨气”
高拓树怒火蹿升,“不说是吧”立起身,居高临下,伸出左手握住那刀柄,使力左右扭转,就是不将刀子拔1出来,折腾得牛志伟鬼哭狼嚎,额头青筋毕现,冷汗直冒,手背处血肉模糊。另两人怕得完全没了反应。
高拓树玩得差不多了,将那刀子一拔,甩到墙角,两滴血不小心溅在衬衫的衣领处,晕开了。这还不够,举起手枪,枪口抵在牛志伟的太阳穴,“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老子就一枪崩了你”
这语气,不是吓唬人的了,连韩中原和马平川的脸色都没先前那么平静了,老大绝对是说到做到的,到时如何收场
牛志伟命在枪口下,不得不低头,哆哆嗦嗦松口:“都都是别人联系我,事情完了大家都换号码,不再联络”
不再联络够干脆“那人怎样把钱交给你现金还是转账”
“现金,指定一个地点把钱放在那,我去取。”
真够小心“那人就没跟你确认他们是否死了就给你钱”有这么蠢的人
“叶靖龙的确认过,叶靖心的只是听我们汇报。”
还真有这样的蠢货太得意忘形了吧幸亏这样,不然我的靖心该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不忍想下去,可恶“之后真的没联系过”
“没。”牛志伟表情犹豫。
高拓树看出了眉头,“没有”
牛志伟还是嘴硬,高拓树拧着眉头,活动手指,准备扣扳机了。全部人屏住了呼吸。
大块头不知死活,趁机献媚,插嘴道:“昨晚那人打电话来了。”
高拓树精神一震,转移目光,“说清楚点。”
牛志伟吼道:“妈的你不讲话会死啊”
“当然会死啊”话音刚落,高拓树手指一动,“砰”的一声巨响,手里的枪对准大块头的左肩射了一枪,子弹陷进血肉,鲜血汩汩直冒。
“啊”大块头痛得死去活来,精神狂乱。那女人两眼一黑,头一歪,吓晕了。
高拓树再次把枪口对准牛志伟的太阳穴,“老子要你亲口讲”
牛志伟的太阳穴被炙热的枪口烧得火辣辣地痛,“我说我说那人知道了叶靖心还没死的事,打电话来教训我们,要我们赶紧逃命,就是这样”
高拓树神经绷紧,目光如炬,“他怎么知道叶靖心还没死”
“我也不知道,他还说有个叫高拓树的跟叶靖心在一起”
高拓树黑沉着脸,大脑高速运转,这么说那人见过我们,还认识我,几时暴露了目标拍卖会上“人贩章”泄露的还是高拓峰搞的鬼昨晚才打的电话,昨晚幡然醒悟,难道是在餐厅遇到的那女人那老家伙“靖心现在一个人在家”心急如焚,“你们两个搞定剩下的,中原你查一下一个叫佟千梦的女人”匆忙将那把枪往马平川手上一抛,三步并做二,开门闪出去,自己先撤退了。
留下韩中原和马平川面面相觑,默契地耸耸肩,又是这种烂摊子,真难收拾,今晚又不用睡了。
高拓树风驰电掣开车赶回到公寓,开门,一切安然无恙。鞋子都不换,奔到叶靖心的房间,打开灯,心上人正躺在床上睡得安稳。悬着的一颗心平稳落地
高拓树慢慢走近,坐在床边,凝视着叶靖心的安稳睡脸,喘着气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叫了声:“靖心”
“嗯”叶靖心睡眠受到干扰,身子动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灯光刺目,抬手揉揉眼睛,醒来。“拓树你回来了”
高拓树没出声,两手搂住叶靖心的脑袋,将脸靠在他的肩膀,努力平稳喘息。
叶靖心感到奇怪,“拓树,你怎么了”挣扎着要坐起来。
高拓树一手绕到叶靖心后背,干脆将人抱起,贴身拥抱。这个人曾多少次命悬一线,经历种种可怖,自己无意间也当过帮凶,真是逊毙了此刻温暖的躯体证明你是活着的,感谢老天从此以后我要跟你寸步不离,保护到底。
叶靖心更奇怪了,“拓树”身子退离,扭头要看高拓树的脸,忽地望见衣领处那两个鲜红的血点,大吃一惊,“拓树你受伤了”抬手揪住高拓树的衣领,扯开,伸头往脖子上看,没看到伤口,指尖抚摸着肌肤,从脖子摸到锁骨,也没摸着伤口,又急又慌,“拓树你哪里受伤了流血了”
叶靖心刚抬头,高拓树的吻就落了下来。看到叶靖心为自己着急担心的样子,感受到他的触碰,高拓树就满身满心都兴奋,情不自已。
叶靖心懵了,“唔呜”双手使力要推开高拓树,都是徒劳。
高拓树手臂渐渐收紧,将人抱得更紧,好好吻了一番,竭力忍住没伸出舌头,直吻得叶靖心快不能呼吸才舍得停下,又在他脸颊处啄几下,暂时算满足了。搂住心上人的两肩,望向他的脸。叶靖心面色绯红,眼神涣散,意识已经恍惚。啊,真想更进一步,不过如果这时做了更过分的事,会被叶靖心怨恨很久、会躲他如洪水猛兽的吧高拓树你要顶住啊
“呜”叶靖心呼吸急促,一手捂住双唇,视线飘忽。
高拓树调戏道:“靖心你在害羞吗”
叶靖心脸更红了,语无伦次,“你我才才不是”扭着头,呼呼喘气,活像一只被欺负的小猫,心脏小鹿乱撞。
“呵呵,不是啊”高拓树心潮澎湃,我的靖心真是可爱爆了
“为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
“恋人间做这种事很正常啊”
叶靖心惊愕不已,扭转头直视着高拓树,放下了手,“恋恋人我们什么时候变成恋人了”
“在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高拓树理直气壮。
怎么可以这样这、这是强词夺理,叶靖心不服气得扁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