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妈妈,对他最和蔼温柔的就是叔叔了,他带著他逃课,去滑雪去游泳去爬山去露营,虽然总是发生意外,可是每次他在医院醒来,叔叔总是守在床头,於是父亲早亡的他才会对叔叔那麽依恋,就像是对爸爸的依恋和信赖一样。
他小时候成绩很不错,不过那个年纪,成绩好的不如体育好的受欢迎,於是他以前的女人缘一般,唯一暗恋过的女孩也投向了体育股长的怀抱,後来那女孩被甩,他还暗爽上好一阵。
在妈妈的刻意隐瞒下,学校的人都不知道他家里的背景。他是老师和同学眼中品学兼优的乖孩子,私底下却是个睚眦必报的恶作剧专家。教导主任凶过他没戴校徽,他就把盛了浆糊的保险套丢进怕老婆的主任的车子里;校长总是罗哩罗嗦像个大妈,害没吃早餐的他在早操时差点晕倒,他就把校长室的牌子摘下来挂在女厕所门口
不过这些事情他都是一个人偷偷的做,他看不上学校里那些横著走的小流氓,做坏事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他很享受自己智商犯罪得逞後的快感
明明没有音乐细胞,却因为由奈学小提琴而非要去学钢琴,其实比起弹琴,他更喜欢穿著白色燕尾服坐在灯光下优雅的演奏时,受到众人夸奖的感觉。
这样一想,他小时候也不是什麽好东西,而且也已经学会伪装。
可那就是真实的他如果就这麽平平顺顺的,让那样的自己长大,应该会是个表面上温文儒雅,内里却一肚子坏水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奸商吧
那麽,林景禹还会爱上他吗
林景禹的爱真的是爱吗难道不是愧疚发酵後产生的类似爱情的幻觉
其实大部分人,都无法遇到真正的爱情,都是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生。如果林景禹一辈子都能坚守这份愧疚,守住他的承诺对自己忠贞不二,他也不会吹毛求疵的去计较那份爱有多纯粹。
可是那麽出色的林景禹,万一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与他灵魂相契,让他无法自拔的人呢
如果林景禹敢背叛他如果放弃过他一次的林景禹敢再次抛下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加贺的胸口就像是挨了一记重拳,闷闷的喘不过气来,那种缺氧的感觉再度出现,四肢开始麻痹,眼前突然一黑──
车子在全速行驶的情况下,失控的撞上了路边的装饰灯塔,整个飞了起来,侧翻著砸在草坪上。一串彩色的灯泡挂在车镜上,在加贺的眼前闪了几下,熄灭了。
加贺趴在草地上,湿热的液体从额头汩汩流下,给昏暗的视线添上一抹鲜红的色彩。
林景禹我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一切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安排之下,从未出过一点差错,这样未免太无趣了
我没有能力挣脱你的摆布,可是只有死亡是谁也无法控制的真想让你尝一尝,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啊
林景禹连夜赶到日本,下车後一路狂奔冲进医院,腿上的旧伤发作,疼得他嘴唇发白,脸色铁青。
泽崎坐在病房门外,看到林景禹,眼泪立刻决堤总裁出了车祸
我知道,他怎麽样了
泽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景禹没耐性等下去,一瘸一拐的往病房里走,正要推开门,就听见泽崎呐呐道是脑癌晚期,恐怕没有几天了
林景禹的身体僵直,嗓子里发出咕咚的一声,半晌,缓缓转身,一字一句的问你说什麽
总裁车祸伤了头检查的时候发现呜呜呜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总裁的眼睛也看不见了呼吸衰竭已经没有希望了
加贺原衫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要不是戴著氧气罩,安然的就像是睡觉一样。
林景禹走到床边,俯下身,仔细的看他的脸,轻声问你被小婶骗,以为隔壁房间那个重度烧伤患者是我的时候,是什麽心情
昏迷的人自然不会回答他,林景禹摸了摸他头上缠著的绷带,突然笑了起来我看到你哭得肝肠寸断,其实是很开心的你为我哭了
啪嗒一滴眼泪落在加贺原衫闭著的眼角,顺著脸颊滑下。
你本来就是很爱哭的我记得那时我背著你,问你什麽,你也不肯回答,就是一直哭,哭得我衣服都湿了我要是一直背著你走出树林,把你送去警察局就好了为什麽我那麽没用,居然走不动了,居然把你放下来了
那时他才十三岁,背著比他大的孩子走了那麽远,实在是精疲力竭,又看没有坏人追上来,就放松了警惕,将加贺抛下,跑到山下的加油站给家里打电话求助,可是等来的却是林丞宪派人来带他走。
林景禹无法辩解说自己是被强制带走的,因为那些人没有强迫他,只是父亲打来一通电话说这件事你不可以插手,你是长子,记住你的责任他就乖乖的跟著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被抓回去以後,也一定会哭吧我想了一夜,第二天又偷偷去体育馆附近的仓库找你,可是已经不在了。
看著仓库里留下的血迹,年幼的林景禹有一种自己是刽子手的恐惧。
你的哭声一直在我耳边响起,我好害怕,我躲在游泳池里,把耳朵埋进水里可是还是一直听到哭声,後来才发现,原来是我在哭我没有办法像祁子嘉那样不顾一切的救你,我只能懦弱无能的哭泣
啪嗒、啪嗒眼泪一颗又一颗的落下,林景禹双手抓著床单,身体在颤抖,连带著病床也跟著颤动。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你一边吐血一边哭我以为我要疯了直到一个月後,我在学校的公告栏上,看到日本兄弟学校运动会的照片,你居然出现在照片里你没死你还活著
林景禹笑了起来,握住加贺原衫枯瘦冰冷的手,在湿漉漉的脸颊上磨蹭。
为了能收集到你的数据,我开始学著用计算机,甚至雇用日本的私家侦探偷拍你的照片,传给我你所有的消息我看著你一步步走出逆境,看著你战胜了一切困难成为赢家看著你意气风发的建立自己的王国在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全部,我眼里心里只有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那时正是他的青春期,刚刚懂得了爱的滋味,加贺原衫就已经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了。
可是我是长子,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任性妄为的去追求一个男人於是我再一次放弃了你,离开家在外求学,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学业当中,甚至不愿意回家。
不管多想你,想得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想得几次精神恍惚的从楼梯上滚下去,也要克制住自己,绝对不去关注你的半点消息我已经接受了自己终将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的命运,像我父亲一样,可以为了利益放弃别人生命的那种人
紧紧握著加贺的手,林景禹的泪水不住的流淌,眼前一片模糊,但他还是努力的睁大眼,想看清加贺的脸。
然而,我们的缘分还没有断我终於还是知道了你的消息,居然是在我父亲被革职的时候,你居然是那个幕後黑手我当时一点也不愤怒,甚至还在想,这就是报应吗母亲说抱歉,说什麽也不能给我了,我却觉得好轻松那些我不想背负的责任终於卸下了是你解放了我
林景禹笑起来,泪眼里溢满了喜悦,彷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我终於有借口来日本找你了见到你的时候,我愕然发现,我错了,我以为你成功了,其实你输得一败涂地,因为你被夺走了喜怒哀乐你没有了眼泪、没有了快乐,只剩下冰冷的笑容可是没关系,我可以陪伴你温暖你,帮你找回那些泪水和快乐
说到这儿,林景禹停住,抚摸著加贺的脸颊,脸上的喜悦渐渐扭曲。
可是你眼里,只有祁子嘉,他一再踏过你的底线,你也一点不怪罪他,我稍微越雷池,你就大发雷霆,拒我於千里之外──我守在你身边五年,我用过很多方法想让你注意我,让你爱上我可是你却想杀我
林景禹还记得那是个雨夜,他站在没有动力的小船上,看著奉命行事的人远去,茫茫大海只有他一个人。
其实也闪过那样的念头,干脆就遂了这小猫的愿,消失算了然而,他守候了那麽多年,最後只落得一个除之而後快的下场,他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我不怪你,是我亲手毁了你对人性的最後一点信任,是我自作自受但是我不会再放弃了,守候著你没有用,你根本已经没有了感动的心,那麽就让你愤怒吧总要让你意识到我的存在,总要让你深刻的记住我这个人才行
林景禹俯下身,轻轻的亲吻加贺的额头、眼角。
我不再隐藏我对你的欲望,想狠狠占有你的欲望,可笑的是我居然不行想得太久,终於抱你在怀里,紧张之下,我那里居然不行我好沮丧,还差一点去寻医问药呢
林景禹苦笑著,张开手臂把加贺的身体抱在怀里。
一直到那天,因为我没法摆平那些媒体,你就答应千叶荀子要娶她我一直努力的在你面前展示我所有的能力,就是为了让你觉得我是个配得上你的人,可是我只是无能为力了一次,你就要娶别人愤怒让我失去理智,居然也因为愤怒,我终於有能力占有你了手臂收紧,滚烫的眼泪沾湿了加贺的颈窝。
我不怕你恨我,不管是什麽情感,我要你在意我我本来以为,我有一辈子可以和你磨下去,我要让你所有的情绪都因我而起,可是你居然要死了吗
不住的发抖的腿支撑不住,双膝著地跪了下去,林景禹一遍又一遍的说我好害怕原衫,我好害怕成排的人质在我面前被杀掉了,我没有害怕,炸弹在我身边爆炸,我也没有害怕──因为我知道,我这次回去,你一定会接受我的只要有你在等著我,我什麽也不怕,可是你居然要死了
咬出血的嘴唇亲吻著加贺原衫苍白的脸颊,居然也被染得有几分红润了
林景禹抹了抹眼泪,站直身体,微笑我不会再放弃你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死神也不行
进来前他问了医生,被告知加贺脑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手术也好化疗也好都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已经无法进食和自主呼吸。
他余下的时日不多,活不到这个月底,还要经受病痛的折磨。
我不想看你受苦可是你一个人在下面一定会寂寞所以,我们一起走吧
林景禹伸手,摘下了氧气罩,在加贺干涩的嘴唇上,印下最後一个吻。
我发誓,这一生一世,对你绝无二心,从身体到心灵都忠贞不渝
手伸进怀里,拿出一把小口径的手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缓缓的闭上眼睛。
原衫,我爱你我来了
住手
砰
枪声响起,病床上方悬挂的点滴瓶被子弹击穿爆裂,玻璃碎片撒了一地。
林景禹倒在一片玻璃渣当中,手掌和脸颊都被划得鲜血淋漓。
穿著病号服的加贺原衫骑在他腰上,双手按住他的手,浑身颤抖著大骂你来真的,真的开枪会死的你知道不知道
林景禹的眼珠转了转,嘴角缓缓勾了起来好轻啊灵魂果然是没有重量的
什麽灵魂
我们俩现在是孤魂野鬼吗我们要等黑白无常来勾魂还是先跑路
跑路你个头加贺对著林景禹的脑袋挥手就是一掌,打得他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掰开林景禹的手指抽走枪,加贺扶著床站了起来,大口喘气。刚才林景禹抱他抱得死紧,他简直要假戏真做被活活勒死了。用袖子背面抹了抹脸,上面都是林景禹的眼泪,也不知泽崎给他擦的增白液是不是防水。
林景禹依然像个木偶一样趴在地上,加贺有些不安,轻轻踢了他肩膀一下。
喂,你怎麽了,快起来
林景禹维持著姿势,一动不动,眼睛紧紧闭著,眼泪不停的流。
加贺将枪丢到床上,抓著林景禹的胳膊,拍打他的脸颊,命令道林景禹,你睁眼
不林景禹的嘴唇动了动我怕一睁眼,你就不见了
我怎麽会不见,我又不是鬼加贺叹息一声,将林景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
体温虽然有些低,但心脏的确在有力的跳动著,林景禹终於有所动容,缓缓的睁开眼,目不转睛的凝视著加贺,却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加贺抿了抿嘴唇,泄气道我还活著我看得见我听得著我没有脑癌
说完过了好几秒,林景禹才愣愣的问为什麽
你骗我那麽多次,总要让我讨回来一次
骗我林景禹好像学舌的小孩子一样,重复著加贺的话,半晌终於反应过来,却是突然伸手,狠狠的抓了一把地上最大的那块三角形的玻璃碎片,顿时被刺得鲜血直流,虎口处皮开肉绽,食指根部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你疯了──加贺骇然,赶紧抓住林景禹的手,胡乱的拽下床单压著伤口止血,冲门外大喊泽崎──快叫医生──
林景禹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好疼还会流血我没有死是真的
混蛋混蛋混蛋加贺破口大骂,用头撞林景禹的胸口,咬牙切齿你这个变态变态
眼泪终於倾涌而出,滴落在林景禹血肉模糊的掌心。
林景禹贴著加贺胸口的手缓缓向上,托起了他的脸颊,偏头亲了亲他的嘴角。
记住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我不会放弃你了
加贺闭上眼睛,狠狠的抱住了林景禹,再也不要松开了。
他认命了。
像林景禹这种变态,除了他也没人能承受得了。虽然他这辈子都赢不了林景禹,但是他任何的一个小举动都能折磨林景禹这算不算是另外一种胜利呢
对决定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人,居然有折磨这种想法的自己,也是个十足的变态吧
一个扭曲的林景禹,配上一个扭曲的他,也算是另类的绝配吧这样的彼此,与其残害他人,不如在互相消磨中,继续他们永远不会结束的对决
──全文完
腹黑的终极对决 番外 复仇的时间到了
我回来了
加班归来的林皓拍了拍头顶的雪,走进自家开的小超市。
他现在在加拿大气象局上班,祁子嘉则租了个二层小楼开了家日用品超市,自己负责收银,顾了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当店员。超市主要经营华人用品,这里亚洲移民非常多,生意也不错。
不过已经快十点了,店里就没什麽人了,空空荡荡,收银台也没人守著。
人呢祁子嘉林皓纳闷的喊了几声,听到里面的仓库有响声,便走了过去。
他今天涨了百分之十的工资,而且还被评为优秀员工,明年会有一个带薪假期,可以和祁子嘉一起出去旅游呢地方他都选好了,就去上帝的遗珠马尔地夫,享受在阳光沙滩上奔跑的快感,还可以一边戏水一边说你来追我啊然後被祁子嘉扑到,在温暖的海水里抵死缠绵──
这时突然从货架里闪出个顾客,低著头一边走一边感叹真是世风日下,老板和店员居然在仓库里乱搞
林皓正徜徉在美好的幻想中,这句话就像是海啸一样铺头盖脸的将他拍倒在沙滩上。
内心燃烧起愤怒的火焰,林皓操起货架上的菜刀,一脚踹开库门,大喝一声祁子嘉你这个王八蛋敢背著大爷乱搞我要剁了你的小鸡鸡──
正在理货的店员和拿著本子对帐的祁子嘉一起扭头,愣愣的看著他。
林皓眨了眨眼,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是开玩笑的哈哈哈哈这一点也不好笑嘛
啪祁子嘉合上本子,冷著脸走出来林皓我们在一起这麽久,你居然还是这麽不信任我好啊,你剁吧你剁了是不是就安心了,你剁你剁
林皓连忙摆手,开玩笑就是剁了他自己的也舍不得剁了祁子嘉的啊
不是刚刚那个人明明说
林皓祁子嘉转身向楼上的卧房走去,上了一半楼梯回过头,正色道今晚不要进房间,我要静一静
门板在他面前重重摔上,林皓愣了三秒锺,抱著货架嚎啕大哭祁子嘉我真的错了呜呜呜哪个缺德的陷害我啊呜呜呜
明善,再过两天就是大年夜了,你可以回家去了。
是,方丈。
林宝禹双手合十,向主持行礼,缓缓的退下了大殿,一路小跑向自己的禅房。
哦回家了可以吃肉了啦啦啦虽然是俗家弟子,但只要住在寺里,就要受清规戒律的约束。其它的都没什麽,只是吃素这一点,对正处於成长发育期的少年来说是非常难以忍受的,几月不闻肉味,他简直做梦都在啃猪蹄了。
跑到禅房外,却见门口围了一群和尚,有的摇头叹息,有的挤眉弄眼,好不热闹。
林宝禹凑过去好奇的问师兄,出了什麽事
明善,你给我解释下这是怎麽回事主管住宿的师兄一声怒吼,将一个解开的包裹丢了出来,色情杂志、保险套和各种性用品散落一地。
这、这这这──
林宝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半裸的女人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年仅十五的他,一对巨乳瞬间将他淹没。
亲爱的,你总算回来了
林宝禹大惊失色,连退几步,面红耳赤女施主你你干什麽
明善身後传来一声叹息。
方丈
林宝禹转头,眼巴巴的看著主持,正要解释,主持却一挥禅杖。
佛门乃清净之地,你六根未净尘缘未了,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朱红色的大门在眼前关闭,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早已经闪得无影无踪。
难道是哪个师兄记恨我受方丈器重,因此陷害我林宝禹双膝跪地,对著寺门三叩首师傅,弟子就此别过
背著包裹,含著眼泪,林宝禹在一片飞雪中离开了他修行了一年的寺院,也踏上了对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不归路。
栗山小姐你上去吧,灯亮了我再走。
邹杰栗山月抬起头,眼神迷离,性感的红唇微嘟,缓缓靠近。
邹杰的脸陡然涨红,呼吸短促,嘴角抽动,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居然手足无措起来。不过却是一动不动的,等待著心仪的女子的献吻
哗啦啦
就在这简直要奏响世界上最罗曼蒂克的音乐的美好时刻,天空突然飘洒下一串纷飞的纸片。
邹杰一个旋身,单臂张开,将栗山月护到背後,警惕的观察著四周。半晌也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才稍稍放松下来。
栗山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谁乱扔垃圾──打扰了他的好事,真是该死
栗山月纤眉微皱,低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散落下来的纸片,是一张张的照片,正是他不久前回日本处理公事时在露天浴池泡温泉的情景。他当时梳起头发,裸著上身,只穿一条泳裤,是男是女一览无遗。
邹杰显然也看到了这些照片,弯腰捡起一张,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问这、这是
这是我哥栗山月一把夺过照片,我哥最喜欢拍这种照片到处发了,真是的啊哈哈
邹杰愣了愣,没有响应,只是弯腰把地上的所有照片都捡了起来,递给栗山月。
栗山小姐,很晚了,快回去吧
好的再见
栗山月几步一回头的走进公寓大门,回到自己的屋子,打开灯,来到窗前向下看。
邹杰果然还守在楼下,看到他在窗口摆手,才点了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