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柽愣了愣,想到当初的自己,“不一样的,你跟我的情况不一样,你知道舒轻微的脾气,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完全不给我机会,一直都想把我从他身边推开。还找个女人气我,在我面前跟那个女人卿卿我我,你跟他不一样。”
骆杨苦笑,从昨天晚上看来,也差不多了吧。
难道那个女孩也是唐莫稍找来气他的?
这也太幼稚了吧,但是那个女孩说的话,他不得不产生不好的想法。
舒幕然突然伸过头来,“爸爸以前是这样的?”
骆杨吓一跳,他都忘了后面有两个孩子,别说说男男的感情问题了,就是男女间的感情问题也不该在他们面前说。
相对于他的不安,苏幕柽就轻松多了,“当然,你爸爸以前很坏的,所以还要跟我一起欺负他。”
骆杨“……”
舒幕然郑重地点头,“好。”
苏微笑坐在地上,那快铺了地毯,不会冷,他拉着舒幕然的裤角,“哥哥,哥哥……”
骆杨笑着“你过得很好。”
苏幕柽笑“那是因为,当我们其中一个放弃的时候,另一个并灭有放弃。如果两人都放弃了,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也许他已经结婚生子了也不一定。”他眼睛都笑起来,“你要知道,我不说你不说,早晚得出问题的,唐莫稍跟个话痨似的,你应该不会像我一样觉得闷的。”
“多沟通沟通,两个人互相喜欢多么不容易。”
“而且你们一起住那么久,也没有觉得对方有任何不可以忍受的地方,这样多好,生活多和谐。”说着,苏幕柽的眉挑了起来,“你们该不会……”
骆杨立刻摇头。
苏幕柽会信才怪,“谁上谁下哦?”
骆杨红着一张脸。
舒幕然又探过头来,“什么上下?”
苏幕柽用手把他的脑袋按了回去,“小孩子不要听些有的没的。”
骆杨“你才不要问些有的没得,影响不好。”
苏幕柽感概,“你被老师这个职业洗脑了啊……”
苏幕柽帮他一起做晚饭,快做好的时候,舒轻微起来了,过来打招呼说晚上有饭局。
虽然他脸色变好许多,苏幕柽却还是瞪他,“你要是敢出去我就……”
舒轻微打断他,“怎么样?”没给苏幕柽思考的时间,紧紧地盯着他说“离婚?”
苏幕柽用满是油腻的手推着他“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无限滚滚滚滚滚滚……”
骆杨接着菜下锅发出的滋滋声笑出声来。
那一天,唐莫稍都没有回来。
骆杨也没给他打电话发短信息。
苏幕柽他们在这边过了两夜,第二天中午吃完饭就赶着去机场。
骆杨这段时间送机都送了好几次,每次都不免伤感一下。
不知道他会在哪一次,送的是唐莫稍。
苏幕柽一走,他就闲了下来,躺在床上睡了很久,唐莫稍不主动找他,他也不想再主动地打电话。
只是在第二天,他接到医院的电话。
说是唐莫稍出了车祸。
骆杨吓了一身的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你不会生我气吧?
晚上十点多,学校又是放假时期,路上的车比往常少,偶尔驰过一辆也是私家车。
买车的想法就在这个时候行成的,至少有急事的时候还可以自己开车赶过去。
骆杨连外外套都忘了穿,直接穿着高领的薄毛衣就冲出来了,脚上还穿着室内拖鞋,冷风吹过来,不禁打了个冷颤,等了好几分钟还打到一辆计程车。
“市……市立医院。”声音微颤。
骆杨在计程车上听司机抱怨路况,渐渐冷静下来。
到达医院到处问人,终于找到病房,一推门进去,看到头上缠了一圈绷带的唐莫稍张着嘴,身边站了一个蓝衣女孩,剥了糖纸,把棒棒糖放进了唐莫稍张着的嘴里。
骆杨愣怔。
推门而入,惊动了病房里面的人。
唐莫稍看到他,惊讶地叫了一声,“老师?”
那个蓝衣女孩“咦”了一声,转过身来。
骆杨一瞬间想要退出去,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走出去,他努力做出个正常的笑容,“……你,没事吧?”
唐莫稍跳下床,走了两步,“没事。”
骆杨垂下眸,“哦。”
既然他没事,也有人照顾了,他还是早点回去睡觉,“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唐莫稍走过来,“老师你看起来很急。”
骆杨垂着眼睛点头,“嗯。”
唐莫稍突然伸手探他的额头,“老师,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骆杨躲着他温暖的手,“没、没事,我跑得有点急了。”
唐莫稍垂下手,还想说什么,被蓝衣的漂亮女孩打断,“莫稍!”
唐莫稍看了她一眼。
骆杨退了一步,“你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唐莫稍点点头,“昨天我有事,没来得及告诉你。”
骆杨点着头,对那个女孩笑笑,“我先回去了。”
唐莫稍突然伸手拉住他,“我昨天有事。”
骆杨点着头。
唐莫稍皱眉,“所以,老师你不会还生我的气吧?”
骆杨下意识地点头,反应过来又摇头,“不不会,当然不会。”
那个女孩又高声喊,“莫稍!”
骆杨本来就在门边,一个转身就打开门,却被唐莫稍拉住了手,他听到唐莫稍说“那、我明天还能去老师家么?”
骆杨挣开他的手,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没有说话,只是给了肯定回答的点头。
他多么想说昨天说话算话,虽然昨天说的是气话。
但是唐莫稍真的就这么不来了,出乎他的意料。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还是算了吧。
就像苏幕柽所说的,如果真的喜欢,那就彼此珍惜吧。
他不希望冲冲动动就结束他跟唐莫稍的这一段。
他虽然不奢望永远,但也不希望这么早结束。
当然,唐莫稍如果希望的话,他依旧会选择和平分手,这是处于对对方的尊重。
骆杨被唐莫稍拉住衣服,他侧过身,他今天第一次对上唐莫稍的眼睛,他好像还笑了笑,“你伤好了,有时间了,就约个地方谈一谈吧。”
唐莫稍眼睛里一刹那闪过慌乱,那时骆杨已经低下头了,随即转身带上了门。
骆杨回到家里喝了一大杯热水,钻进被窝,明明盖得很厚,就是不暖和,脚还是冰凉冰凉的,都快没知觉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喉咙发烧,嗓子生疼,头也晕晕的,一摸,比平时烫,好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吞了几片消炎药,又躺下了。
就这么睡了醒醒了再睡,再次清醒地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应该是退烧了,头不怎么疼了,嗓子却痒痒的,而且一整天没吃东西,肚子空空的不舒服。
他开了灯起床,把昨天剩下的粥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只喝了一点粥,身上由于出汗粘腻腻的,简单地冲了澡,吃一遍药,揉着额角,继续躺回床上。
这一躺,就躺了两天。
等老邵和马俊上门来拜年,他才觉得好些了,阿门看他这个样子,决定放过他一回,“那就出去吃,看你大病初愈,就去吃扒□,火锅,烤全羊,你随便选一样。”
还是老邵为人厚道,“还是去喝点汤吧。补一补。”
老邵开车,骆杨去了市中心一家的汤品居。
老鸭汤味道很好,但是一看汤上面浮了一层的油,骆杨就没了胃口,喝了几小碗马俊盛的汤,鸭肉一块都没有吃,酸萝卜倒是吃了几块。
马俊给他夹了块滑嫩的豆腐,“多吃一点多吃一点,看你脸色差的,瘦得惨不忍睹啊。”
骆杨看他变胖的脸,“你长胖不少。”
马俊摸着脸,“那当然,爱情滋润的。”
老邵啧啧啧地叫着牙酸。
骆杨笑着笑着就不笑了,“又有了?”
马俊作娇羞状“什么叫又有了,人家明明是第一次。”
老邵呵呵呵的,“你再说下去,我就跟骆杨一样瘦了。”
“那得先把你的啤酒肚给收回去。”
“我女儿最喜欢捏我的啤酒肚,这可是我的宝。”
骆杨笑着。
回程的路上老邵职业病犯了,对他们说这些年来做老师的经验,还有接下来最重要的三个月该做些说什么,简直就是在给他们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