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莫稍还是低低地喊“老师……”
“嗯?”
“老师……”唐莫稍还是叫。
骆杨知道他就是叫一叫而已,快速地洗完碗和盘子,仔细冲洗一遍,擦干净,动了动身体让唐莫稍放开,他得把碗筷和盘子放进柜子里。
唐莫稍改成脸贴着他的背,跟着他走,跟着他停下。
唐莫稍的脸有点凉,穿过毛衣沁到他的背上,骆杨笑了下,脱掉手套,附在唐莫稍搂在他腰间的手准备转身,一转身就被亲个正着。
唐莫稍用手护着他的腰将他压着靠在流里台上,骆杨高出流里台太多,唐莫稍估计错误,从腰部滑下,挡在他臀部上,用力一按。
骆杨呃地一下,瞪他。
又不分场合!
唐莫稍又凑过头来,吻住他。
口腔里的空气全部被吸走,舌头被拽得生疼。
“好、好了!”在唇分的片刻,骆杨挡住他凑过来的头,“停!”
唐莫稍狠狠地亲了下他红艳艳的嘴,嘟起嘴委屈地道“好嘛。”歪在他怀里,“可是我很想老师耶。”
骆杨沉默了一会儿,“你干嘛回来?去年就没有陪他们过年,今年还不跟他们一起。”
老人家没有多少年了,人活一辈子不就是想后来享受天伦之乐,儿孙满堂吗?但是谁知子女孙儿一长大就想离开家,巴不得越走越远。
像唐莫稍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时期,还没有全面认识到家庭的重要性。
才刚刚看到老爷子这样的状况,他不免有些难受。
自己以后会不会也跟他一样。
只不过不是子女不回来,而是根本就没有子女。
唐莫稍愣了下,“老师,我……”
唐莫稍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压着他亲,直到骆杨气喘吁吁才停下来,“老师……我们过完今天再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
头脑晕晕乎乎的骆杨晕晕乎乎地点了头。
在厨房里磨磨蹭蹭,外面的一阵冷风吹来,骆杨清醒了不少,把唐莫稍给撵了出去。
但是厨房里的事情都做完了,连水都擦干了,擦了擦手,冷静了一会儿,也出去了。
唐莫稍抱着小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他怎么虐待了小花猫,骆杨总觉得小花猫的表情怪怪的。
“你别把它给勒着。”
“老师,我们以后也养一只猫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章
骆杨还没回答,唐莫稍又自顾自地说“不好,掉毛。还是养只哈士奇吧。”
骆杨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他们可以长久到可以用“以后”这个词,并且还要养宠物。
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孩。
唐莫稍看他愣在门边,“老师你在想什么呐?”
骆杨看向他怀里的小花猫,笑了笑,“在想晚上吃什么。”
骆杨倚在门边,两人保持着距离一会儿聊天一会儿看电视,说说停停。
老爷子不到三点就醒了。
吵着来一局。
骆杨看时间还早,坐到他对面。
老爷子虽然手脚不如当时他还在校时的灵便,脑袋还一如既往地灵光,一局下来,被杀得片甲不留。
再来一局,他还是败得惨烈。
骆杨对象棋很擅长,也算是个中高手,但是在老爷子手上赢的次数还是极少的。
唐莫稍在一边观看,遵守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规则,在一边沉默地观看。
骆杨看他坐在老爷子后面,有些不爽。
明明弱的一方是他,唐莫稍竟然还站在另一边,而且在他输了之后竟然对他幸灾乐祸地笑。
再几盘厮杀,以骆杨惨败告终,骆杨拍着腿站起来,“时间不早,我要去做饭了。”
他们俩一盘下来要二三十分钟,几盘下来,时针快滑到五点了。
晚上的饭肯定要比中午做的多,中午的下酒菜一点也没剩下来,只有汤剩下一点,还要重新做菜,到吃饭的点估计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老爷子微笑着“输得要逃了?”
唐莫稍也笑,走到骆杨身边,在骆杨让开的位子上坐下来“师公我来陪你下呗。”
老爷子将信将疑,“你行不行?”
唐莫稍笑着“师公不要小看我哦。”
骆杨钻进厨房做饭,炒了差不多两个菜,就听到外面一声“不可能!”
是老爷子的声音。
骆杨拿着个土豆在手上,一只手拿着刀,走到厨房门边,看到老爷子脸都红了,笑出来,“你小子还可以。”
唐莫稍腆着一张脸,“师公过奖了,这一次只是侥幸。”
骆杨削着土豆,把大块的肉都给削掉了,在心里哼哼了两声,继续做饭。
油烟机运作,油锅里此次地响,盖住了不特意去听的笑声间或得意和自责。
骆杨在门口叫着开饭了。
这天都暗下来了,他们竟然还在下。
唐莫稍不像往常那样听到这句话就扑过来帮他把菜端上桌,而是坐在那里摸着下巴,犹犹豫豫地走了一步。
老爷子立马叫到“将军。”
唐莫稍惊讶地“啊?竟然没有看到!!”
骆杨又喊“吃饭了。”
唐莫稍才站起来,“师公,洗手吃饭了。”说着站起来跑到骆杨身边,“老师我来帮你端菜哦。”
饭桌上老爷子一直夸赞唐莫稍,还将他们俩对比,“骆杨你还不如这小子呢。”
骆杨瞪着唐莫稍,转而换上一副笑脸,“老师您赢了他多少次?”
老爷子不说话了。
唐莫稍却答“师公可是赢了好几次哟。”
骆杨知道是唐莫稍赢得多,老爷子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夸赞过的人少之又少。
老爷子似乎挺高兴的,从酒柜里拿出两瓶白酒,豪气地说“这是我收藏了好多年的,本来准备那群兔崽子回来喝,但他们都不回来,放着也是个馋,今天把它喝完!”
唐莫稍惊呼“老师这不是女儿红吧?”
老爷子“……”
骆杨“……”
唐莫稍呵呵“开玩笑的啦,师公你是要不醉不归吗?”
骆杨觉得有些头疼,中午那些后劲还没怎么缓过来呢。
幸好老爷子有了新的知音,眼光都放在唐莫稍身上,拉着他拼酒,完全不把他当作未成年的高中生,一口一个喝字,骆杨拉都拉不住,两边都不听他的。
他中途去下饺子回来,老爷子满面通红地说“你要是想考a大的研究生,博士生,要是我还在的话,就来找我,准给你找a大最好的导师。”
骆杨正想说唐莫稍那成绩哪里是a大这座小庙装的下的,就听到老爷子说“你老师他啊当时就是不听我劝,不考研不考博,现在倒好,当什么高中教师了。”
骆杨只是觉得没有在学校学下去的必要了。
一辈子平平淡淡就好,也要养的活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养的活另一个人,就行了。
再说他有父母留下来的房子,房价上涨之后卖了个好价钱,有新的房子,还有学校分的房,算起来两套房子,不错的工资,工资除了买柴米油盐酱醋茶和生活用品之类的,大部分都存起来了,也算有笔积蓄。
虽然没什么大的前程,至少不会拮据。
唐莫稍表情变得严肃,“老师这样,挺好的。”
“唉,你千万不要向他这样,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是要干大事业的。”
唐莫稍点着头,嘴上却说“如果老师读研考博,那我就遇不到他了。”
骆杨脸上的温度攀升了几分,咳了两声,走到唐莫稍身边坐下,小声地提醒他“不该说的一句都不准说。”
唐莫稍朝他挤眉弄眼,小声地说“老师我发现你越来越女王了。”
骆杨“……”他的脸红是因为愤怒!愤怒!
唐莫稍跟l老爷子又笑着喝酒。
骆杨在桌子底下踩他一脚,“你给我少喝点,老爷子身体不好,你别把灌醉了。”
这小子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他怎么不知道?
老爷子好像听到了,“我身体好着呢,今儿不醉不归,骆杨你们要是把我喝醉了,书房里面你看中的那些东西随你挑一件。”
非常诱人,但是与健康相比,骆杨还是踩了唐莫稍一脚以示警告。
唐莫稍小声地嘀咕“老师你真的越来越女王了啊……”
骆杨狠狠地在底下踩了他。
唐莫稍表面上笑着,几秒之后就跟老爷子聊起天来了。
老爷子一聊起奋斗史,就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