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说的没跪够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林思晗不想说，不代表他就没办法知道。
“她是怎么说的？”唐如站着，迫于沈亦白的气场，说话小心又小心。
“剧情需要。”
“是剧情需要，也不算错。那部民国戏也是我和思晗商量过才接下的，对于戏中的情节也探讨过。”唐如扶了下眼睛，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沈亦白。
“她跪了一下午，晚上是我扶回去的……”唐如不敢再往下说，沈亦白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还是第一次，她被一个人压的大气不敢出，尤其对方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辈。
“继续。”
“膝盖上的淤青也是过了好久才消，第一天路都走不好……”
沈亦白有一下没一下地解锁着手机玩儿，垂着眸问“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唐如稳了音调，陈述着事实，没有落井下石、添油加醋。因为她觉得不管她到底怎么说，沈亦白都没准备放过杨子珊。说完事情的始末，唐如如负释重。
a上林思晗还没有更新日程，沈亦白看完昨天的日程，“把她今天的工作能推的推，不能推的往后延。”
“已经全推了。”
“嗯。”沈亦白边走边拨了个电话。
“哗——”阳台的移动推门被拉开了，沈亦白站在阳台上等着对面的人接电话。
晨之初，s市的天边还是灰蒙蒙的，空气清冷。轻烟妆的雾，虚虚实实地笼罩着未醒的城市。
电话通了。
“沈亦白，你特么有病，大早上给我打电话，扰人清梦？你哪根筋搭错了？”电话那边的人骂骂咧咧，少年音十足。
“有病快去看，欲求不满了就去找！找我是能咋？”
沈亦白随意地倚在阳台栏杆上，喊他“onee”
onee止了声，烦躁地躺回去，沈亦白很少会用这种口气喊他，一般用这种口气喊他准没好事。换平时他这么说，沈亦白早就一言不合挂电话了。
揉了揉额前没来得及剪掉垂在眼睛上，有些刺眼的的头发，onee问“有事？”
“有。”
“厉害了您，您老能有什么事？是吃不好了还是睡不好了，还是bs快倒闭破产了？”
“开发的游戏出现了超级bug。”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有bug就改程序，合着那么大个bs还能没个人修改程序bug？实在不行，亲自撸袖子上啊。”onee塞了一把巧克力豆到嘴里，嚼着，说“这些都不是你沈亦白大早上打电话打扰我睡觉的理由。”
沈亦白想着还在昏睡的林思晗，“我没时间。”
onee嚼巧克力豆的嘴巴停了一下，“认真的哥们？你会没时间？”又塞了一把，“你又没女朋友，不需要夜生活。别想套路我累死累活的给你写程序。”
“retron 5？”
“我是一个正直的有原则的……”
“绝版的游戏卡带？”沈亦白加着条件。
onee从善如流的改口，仿佛上一秒还在说正直有原则的不是他。“送我？不是免费体验三天试玩？”
“不是。”
“可以成交。”都搞不定。”
沈亦白“呵”了一声，“上午八点半，准时去技术部报道。迟到一秒扣一张游戏卡带。五点半下班，同理早退一秒扣一张卡带。给你两天时间。”
“你变态啊沈亦白，按秒算？”你怎么不按毫秒纳秒皮秒飞秒算啊？”一听沈亦白要给他按秒算，吓得onee又看了眼时间。
“你要是愿意，我满足你。”
“へんたい。”
s市人民医院。非休息日，诊室里清静了不少。挂了号，取了盐水，沈亦白带着林思晗到了输液室。
“咳咳。”林思晗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只留了双绯色的眸子露在外面。
林思晗闷闷地开口“我想睡觉。”
沈亦白在林思晗身旁的空座位上坐下，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肩上，“睡吧。”
实习的小护士端着棉花团和碘酒走过来，羡慕地说“小姐，看样子你男朋友今天还要上班吧？他对你好好哦。”
林思晗把手递给护士，面上热度又高了，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沈亦白偏过头，低下头，唇凑近林思晗的耳边，用仅有两个人的能听到的声音耳语“暗爽？”
林思晗嗓子疼，不好说话，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姐别害羞。”护士拿镊子夹过浸泡过碘酒的棉花团慢慢地擦拭着林思晗的手背，笑着说“你男朋友那么帅，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沈亦白一只手虚挡在林思晗眼前。
“小姐你的血管太细了，等会可能……”护士说着，手下的动作不停。
第一次果然没扎进去。
林思晗望着沈亦白完美的侧颜，费力地挤出了两个字“没事。”
小护士试了第二遍，依旧跑针。
沈亦白蹙了眉，刚想说话，另一只手中就被塞进了一只温温热热皮肤细腻的小手。
小护士歉意地说“对不起，我给你们叫护士长过来吧。小姐的血管太细了。”
“麻烦了。”
“护士长马上就来，非常对不起！”小护士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
林思晗摇头，示意她别在意。她的血管细不清楚，从小到大挂水都要多扎几次。
“来了来了。”
林思晗顺着小护士的视线望向输液室门口。来的人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快步走了过来。离的越近，她的面容看的越清楚。
林思晗身子明显地一僵。
她烧糊涂了，竟然任由沈亦白带她来市人民医院。万一被她妈妈的熟人认出来，后果太美不敢想象。
护士长走过来，先是转了下输液瓶，调整了瓶子的角度，输液瓶上用黑色的签字笔写了名字。“林思晗？我们院也有个小孩子和你同名。”
松开了皮筋，护士长拍了拍林思晗的手背，林思晗白皙的手背上布着细细的青色血管。拿着针头快准狠稳地戳进了血管，护士长说“她和你一样，血管细，小时候她妈带她过来挂水，都是哭着进来哭着出去的。”
“好了，等会要换水就按铃。”临走前，老护士长还特意瞧了瞧林思晗的脸，摇头，“太久没见她，我都快记不清她长样子了，你俩气质倒是挺像的。”
等老护士长走远了，林思晗才敢把头靠在沈亦白肩膀上。差点就被认出来了。
“你睡吧，我在。”
“嗯。”
林思晗头歪在沈亦白肩头，闭着眼睛，睡的很不安稳。心不定，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点滴一点一滴地滴着，沈亦白半个身子给林思晗靠着，接近麻木。右手掌上搭着林思晗正在输液的手，凉凉的。
沈亦白一边处理手机上的文件，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输液瓶。
500毫升的葡萄糖，根据它的滴落速度频率，在不受外界条件的干扰下，可以推算出挂完一瓶大概需要45分钟。即使沈亦白推算出了大概时间，也控制不住自己时不时就想看看的冲动。
输液输了三分之二。
安静的输液室里，突然想起一道轻轻柔柔地声音“思晗？”
林思晗下意识睁开眼睛，想要回答，像是又想到什么，蓦得瞪大了眼睛。
“妈。”
轻到不可闻的声音。
第29章 有感觉
chater29抱一抱就不紧张了
赵玥思索着, 转而视线落在林思晗和沈亦白交握的手上。
林思晗感受到来赵玥视线的落点，在沈亦白右手掌上正在输液的手手指一抖，硬着头皮又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声“妈。”
沈亦白轻轻把手从林思晗手下抽了出来, 抽的时候为了保证针头不歪, 干脆蹲下来平着抽走的。
“伯母好。”沈亦白起身，不卑不亢地打了招呼。
赵玥走过去, 拎了林思晗的爪子瞧了又瞧，回道“你好。”
没有想象中的天崩地裂，林思晗有些不敢相信。
赵玥生没生气，她一向都能准确地感受出来，哪怕赵玥再温柔再识大体, 在公共场合再怎么隐藏情绪，生气就是生气，她能感受地出来。可是这次, 赵玥半点儿火星都没冒，语气和平时话家常时也一样。
“男朋友？”赵玥依旧温温柔柔地问着。
林思晗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沈亦白，点了点头，说“嗯，男朋友, 沈亦白。”
赵玥弹了弹输液管，摸了下林思晗的手, 感受了着手心的温度, 略带责备的说“有男朋友也不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看看？你爸现在不上课没事就念叨着你，你倒好, 这么大个事都不知会我们一声儿。”
林思晗咳了一下，带着撒娇地意味喊“妈妈。”
赵玥不动声色地打量完沈亦白，心中有了定数，“手凉要不要我灌个热水袋给你？还是继续让小沈给你捂手？”
“不麻烦了。”林思好嗫嚅着，她还是想沈亦白给她捂手。
“哎哟，老赵啊。”老护士长忙完特意过来看看，“这真是你们家闺女啊？”
“是啊。”
“旁边那个是男朋友？刚才她迷迷糊糊地没喊人，我都没敢认。”老护士长说着手脚利索地把吊瓶给换了，转头瞧着沈亦白，夸道“你们家闺女有眼光，小伙子长的真俊，比画报上的明星还好看。”
林思晗不好意思，立马补道“向阿姨。”
沈亦白跟着认人，“向阿姨好。”
“哎哟，好好好啊，多登对的一对儿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美死你了老赵。”护士长向阿姨笑得眼角的皱纹更深。
赵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跟着笑着点了点头。总不能说她们家宝贝闺女男朋友的事一点儿风声都没让她们知道。
“那你们聊，有事叫我，我那边一堆事呢。”护士长向阿姨和赵玥打了个招呼，哼着小曲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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