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杭道“我要去排练了啊,你们玩吧。”
吧台那有个桃花眼的男人在等他,西装革履风流倜傥。
“杭杭有人追?”
“唔,好像还是个富二代。”
他有些吃惊,只是去了趟苏梅岛,回来什么都变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分手有人甜蜜,连杭杭这座万年冰山也撬开了。
苏晨的目光转到他身上“难道你也有情况?”
“没有。”
“你boss呢?”
“上班回家生小孩。”
“啊,无趣的直男人生。”
他下意识地隐藏了,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说。
今晚就还剩他俩,同志们的末日派对。两人喝得烂醉如泥,肉`体相贴,一响贪欢。
魏把苏晨拖出来“勾`引谁呢!”
“你管我?”
“我是你老公,我不管你?”
“放屁。”
“你放一个试试?苏晨,我给你脸了啊,别再给我矫情。你公主病呢,装什么清高白莲,差不多行了啊。”
苏晨沉下脸,他生气了。
“你给我放手。”
“不放,高岭之花的人设不适合你,你就应该是被踩在脚下的污泥。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还想要做良家妇女啊!”
啪地一声,苏晨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看来上次的酒瓶没让你清醒。嘴上不积德,早晚有报应。老子做不做良家妇女和你有关系吗?你算哪根葱?我就算和别人滚床n都不关你的事,ok?”
魏怨毒的目光盯着他,红了眼睛。
“给老子放手。”
苏回锦忙过来劝架。
“有话好好说。”
苏晨满身煞气,硬是甩开男人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苏回锦抱歉地道“都是我不好。”
“关你屁事。”
“晨晨,到我那住吧。”
“哦。”
他知道苏晨在这个城市不比自己,他孤身在外漂着,找个工作不容易。
这个圈子有进无出,消耗量巨大。没有了工作,会过得不太好。
房费、水电还有吃饭,苏晨怎么过的呢。
“冷不冷,给你添床被子。”
“不冷。”
他俩窝在床上,抱着饭团。
苏晨心不在焉地逗猫。
“你俩……”
“分手咯。”
“真的假的。”
“你看还有回头的可能吗?那个人渣……”
“其实没有什么对错了。我比较担心你。你愿不愿意,能不能接受。”
苏晨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愿意能怎样,不能接受又怎样。和那个渣渣在一起,就像拉弹簧。一会好,一会坏。坏了我修修修,等它恢复原状,又开始施压。恶性循环,一次又一次。我是凡人,不是圣人。早晚有一天,这弹簧压着压着就断了,再也不能恢复弹力。我就算不愿意,也要接受这个事实。懂吗?”
这冰冷的煎熬传染了他,他抱紧自己。
“嗯,那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那个插足别人感情的混蛋最讨厌!你知道他多么贱吗?被我堵在门口了还说什么打招呼!怎么不打个雷劈死这世界上的小三渣男……”
苏晨忿忿地想。
半天没有苏回锦的声音,苏晨恍然。
“我不是说的你。”
“你和他不一样!哎呀,你别乱想。你怎么可能……”
口不择言,越描越黑。
苏回锦摇头,“没事,睡吧。”
他下床,到自己房间。
因方才的那句无意的话震慑不已。
插足别人感情的混蛋。
做人好难,每天都在双标。当他们义愤填膺骂别人是混蛋的时候,自己也在做着混蛋。
当你同情并怂恿别人成为混蛋的时候,自己也处在混蛋给的痛苦中。
所以,道德有用吗?
没有,道德很双标。
而你,也只是个凡人。
一大早,苏回锦家的门铃就响了。苏晨宿醉未醒,烦躁不安。
他把头埋被子里喊“阿锦,谁啊!这么早!”
苏回锦穿着睡衣,也困得不行。头发翘着,脸没洗,拾起眼镜戴上,他磨蹭着去开门。
方木提着蟹粉小笼、瘦肉粥、榴莲酥欢快地进门。
“快洗漱,过来吃早饭。”
苏回锦愣愣地站着。
方木拍了他头一下,棉质睡衣,滚成卷的头发,加上那副黑框眼镜,让他有一股罕见的慵懒。
他忍不住想抱抱他。
单薄的、温软的,搂在怀里抱一抱。
苏晨撕着嗓子喊“阿锦,是谁啊!”
苏回锦立马反应过来往回跑。
苏晨不耐烦地出来了“什么啊,一大早就叫魂,让人睡不安稳……”
三人大眼瞪小眼在客厅,苏回锦头皮都炸了。方木看他,苏晨也看他。
“我boss,我朋友。”
苏晨的目光瞬间像刀,肆无忌惮打量方木。
如果目光有实质,方木已经千刀万剐。
苏晨一把拖过苏回锦护在身后,微微侧身耳语“嗯?就是那谁?”
那探究的目光让苏回锦都发怵,他低声地“你别吓唬他。”
“啊~心疼了啊。”
“没有的事。”
他俩在那说悄悄话,相处自然,状似亲昵,无处不透露着熟悉。
方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苏晨哈哈笑着,捏了捏苏回锦的脸。
“宝贝儿,我去洗漱了。”
他穿着睡袍,半遮半掩风光无限,又加言语轻佻,方木更不喜欢。
他对方木眨眨眼,进了浴室。
苏回锦这才回神,迅速去开窗,房间里太热了。
方木看着苏晨消失的方向“你朋友?”
“唔。”
“什么朋友?”
“就……好朋友。”
“哦。”
方木没从答案里得到满足,反而更不快了。
“他住你这吗?”
苏回锦把粥盛碗里,“嗯,昨晚喝了点酒。我不放心他回家。”
浴室里传出水声,苏晨大声吆喝“阿锦,帮我拿内裤来啊!”
方木看向他,苏回锦已没脸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