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愣,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散开的人群中严君侧缓缓走来。他蹙着眉头看着扭成一团乱麻的两人,轻轻喊了一声“小行。”。仿佛若有所感,地上狼狈滚着的两位都停下手朝严君侧望去,然后同时呆愣住。
爱普生侧眼看到蔡琳咬着牙拿着手机赶来,便猜到是她打电话通知孙少爷的。倒也出乎爱普生的意料,蔡琳对严君侧似乎已经释怀。
“小行”
要如何形容杨饷硕现在复杂的心情严君侧向他伸出手来,而眼睛却是望着他身侧的沈行。
而沈行的表情更是难以言喻,这个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的男人,一段被他一手抛弃割舍的感情,突然重新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沈行突然觉得心头一撞严君侧原来,这个严君侧竟然就是严家的严君侧“你”沈行尚未开口,却被杨饷硕猛地一推,撞到地上。
冒牌“小行”迅速从地上爬起,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往严君侧身上一挂,轻道“疼”
严君侧愣了愣,把定在沈行身上的视线收了收,看向杨饷硕,温柔地开口“你哪里伤到了”
“我哪里都伤到了。”杨饷硕摆出“不信你检查”的表情,顿时使在场的所有围观者发出一声了然的惊叹
“你骗我”沈行怔忡了一会儿,慢慢开口,也不管严君侧和杨饷硕散发的旖旎气氛,只道,“你骗我”
严君侧侧首,正视沈行。
“你明明说自己家里很穷,现在却是严家的太子爷”沈行在责怪他。
而严君侧欲言又止
“他算什么东西”沈行指着外貌与自己如此相似的杨饷硕,“你找了这么一个替代品”
杨饷硕闻言,额上顿时冒出青筋,方要开口吼回去,却被严君侧阻止。
“我们走吧”严君侧拉起杨饷硕的胳膊,转身。
“可是”杨饷硕一动不动,根本不想离开。
“走”严君侧无力地开口。
杨饷硕摇头“但是”
“我说走”严君侧大声呵斥道这么多年了,他念念不忘的“小行”就站在他面前时,他已经忘了当初的种种“小行”就像一个爱情的代名词仿佛是感觉和心跳在无数红男绿女中穿梭,严君侧已经习惯寻找“小行”的影子,习惯把“小行”当情本身太多虚影在面前晃过,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一时无法接受真的小行出现他面前
“妈的,你听我说完”杨饷硕也火了,大吼道,“我还没吃晚饭,正饿着呢让我走,这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各种忙,太久没更新了
、汤好贵,别浪费
“妈的,你听我说完”杨饷硕也火了,大吼道,“我还没吃晚饭,正饿着呢让我走,这不可能”
严君侧一愣,一时无言。
沈行咬了咬牙,眼神在严君侧和杨饷硕之间徘徊。
“我要吃东西。”杨饷硕也不顾脸上被沈行打出的淤青,摆出实打实奸妃式的娇嗔。从认识严君侧起,他向来被娇宠,因为严君侧当真很少忤逆他。人的任性是被惯出来的,杨饷硕大抵是自信满满。但当他如往常撒娇式地拉扯严君侧的衣角、对方却依旧不为所动时,杨饷硕幡然醒悟,严君侧的宠溺本就来自于对“小行”的流连,自己不过是小行的影子罢了。
沈行双眸带着幽怨,见严君侧既不离去也不靠近,心下一怒,侧头而去。
即便只有一瞬,也感觉到严君侧因小行的一行一颦而心起波澜,杨饷硕忽而一阵恐惧,紧紧拽着严君侧的衣角不放。
“阿二,”严君侧轻轻地温柔地叫他,“留下来,多吃点”
明明像平常这样柔情似水,明明是这样满含关怀的吩咐,却让杨饷硕心头一凉。他知道严君侧接下来要怎么做
严君侧单沉默了一会儿,把手一抬,落在杨饷硕头上。仿佛是安慰,他像摸一只大型宠物一般,亲昵地轻揉了揉杨饷硕的脑袋。
宛如无声的对话,杨饷硕心下明了,虽犹豫,却还是将手一放,看严君侧追随着小行的步伐离开。“去他妈的百日情夫”
“阿二”蔡琳蹙了蹙眉头看着他。
杨饷硕抬首,给了蔡琳、鸡嫂和傻愣了的爱普生以及沈列一个满满的微笑,然后大刺刺地往沈行原来的雅座上一坐,朝服务生大吼“给爷上一桌酒菜,记在严家帐上”
所有人都沉默了,相互对视一眼,无奈坐下。等到满桌的菜上齐、杨饷硕拿着叉子伸过去时,爱普生突然怪叫一声,五味杂陈中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爱普生意识到自己竟也没追上去,于是愤愤自问。
杨饷硕默默睇了他一眼,准备开吃。
“孙少爷现在跟谁在一起”爱普生捶胸顿足,本想要开口自责为何放任严君侧自伤,却被人抢了话。
“前任。”老神在在回答爱普生的是鸡嫂。
“我哥。”沈列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姘头。”蔡琳淡淡地出口,引得沈胖子一阵惊讶。
爱普生额头的青筋暴起,他实在无法忍受身边这群漠不关心他孙少爷的猪头“你们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吗”
“孙少爷总算找到小行了”鸡嫂笑道。
“我哥喜欢男人”沈列从小和沈行一起长大,他知道沈行向来高调,“同性恋什么的”从来就是公开的秘密。
“如果离婚,我可以分到更多财产”蔡琳一句完全震慑到沈列。
“碰”爱普生不管公众场合,完全拍案而起“你们到底有没有为孙少爷考虑过”
“有。”鸡嫂毫说得无违和。
“没有。”沈列有些莫名其妙,他凭什么关心严君侧
“考虑的,”蔡琳看杨饷硕在一旁吃得欢,便故意动勺搅局,“我考虑打电话给律师问问,到底我能分到多少钱”蔡琳见沈列又作一脸痴呆惊讶状看她,便傲慢地瞪过去。
“阿二”爱普生忍无可忍,一把揪起一通狂吃的杨饷硕,“你跟我去找孙少爷”他爱普生宁可要狼一样的敌人,也不要猪一样的队友
“为什么”猪一样的队友杨饷硕满嘴食物,一脸不愿。
“因为你是孙少爷的百日情夫”
杨饷硕一脸无所谓地看了爱普生一眼。
“因为你是孙少爷钦定的太子妃”
杨饷硕一挑眉,也没什么大反应,只一边吃一边嘀咕“别以为你叫爱普生就有什么了不起。就算价格贵,也比不过又便宜又实用的家用惠普三合一小马桶在我心中的地位”
“你这个没常识的野人,虽然长得像坐便器,但惠普才是打印机中的龙头老大”爱普生头顶冒烟,一个重手将杨饷硕的头按进鱼翅鲍鱼松露汤中,“阿二,我问你一句”
用鼻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昂贵的汤,杨饷硕把头抬起来,目光悠远。
“我问你,你是不是爱上我们家孙少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快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蜻蜓点水
所有人都对爱普生的质问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杨饷硕。
“这”长长的停顿过后,杨饷硕擦着脸,兀地开口,“这汤好像有一股油漆桶的味道”不是杨饷硕想要给顶级餐厅找茬,天知道他刚刚用鼻子喝汤,他非常确定弥漫在口鼻中的味道。
“土包子,这是松露油的香气。”蔡琳给了杨饷硕一个超级大白眼。
“其实蔡琳姐也觉得像是油漆桶吧,不然怎么知道油漆味就是松露油”杨饷硕直刺重点。
蔡琳一时语塞,无语地扭过头。
爱普生沉默着起身,单手抓过杨饷硕的胳膊往外走。
杨饷硕被拖了几步,硬生生地用脚勾住桌子表示抗议。
“别挣扎了,你喜欢孙少爷。”爱普生用的是坚定的肯定句。
“放屁,爷怎么会喜欢男人。”杨饷硕咬着牙。
“你没攻击我。”爱普生目光炯炯地看着杨饷硕,“我把你按进汤里,小肚鸡肠的阿二居然毫无反应。你分心了,犹豫了,因为你爱孙少爷”
杨饷硕一震,被爱普生趁机拉扯过去。一时无从反驳,杨饷硕被老管家带着,亦步亦趋地前进。直到出了餐厅,绕过小巷,走进漆黑的公园中,幽静的树影下,杨饷硕赫然看到长板凳上沈行扑进严君侧的怀里。杨饷硕只觉脑袋一懵,一时无法思考。
“这公园是孙少爷常来的地方。我曾猜测,这儿大概留有孙少爷和小行的回忆。”爱普生看了发愣的杨饷硕一眼,然后继续,“果不其然。他们在这里。”爱普生见杨饷硕还是沉默,便也沉吟了严君侧的感情生活关系到严家的命脉,若玩玩儿也就罢了、动真格的话,恐怕他爱普生百般疼爱的孙少爷会身心俱损。利弊之下,爱普生知道,必须要让这个贱人沈行有多远滚多远“你应该知道,不论是你还是小行,严家都不会同意进门的,也不会让蔡琳和孙少爷离婚。现在你一百万的报酬,不再是用于取悦孙少爷,而是要将他和小行的关系一口气斩断”
“笑话”杨饷硕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爱普生对话。
老管家闻言只嘴角一扯,对着远方开始接吻的严君侧和沈行发出一声冷笑“虽然你是为了钱才和孙少爷一起。但我能看得出,你是单纯的,并无太多恶意,至少比这个见风使舵的沈行要好多了。你既然喜欢孙少爷,不管是为了孙少爷还是为了你自己,都该让这个沈行滚出视线,不是么”
“是,”不知过了多久,杨饷硕幽幽吐出一个字,而后突然侧头对爱普生露出一个贱笑,“我当然会让小行死得透透的也会让蔡琳心甘情愿退出并且得到严家的认同我要告诉你,只有我能站在君侧身边我会席卷你们所有人的脑袋,颠覆自己还有你们”
委实被杨饷硕自信满满的笑容闪到,爱普生竟觉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的话振聋发聩。从这个二货青年来到严家开始,他的平凡、庸俗和嚣张表露无遗,却可以让严君侧展颜、让阿鸡认同、让蔡琳亲善,更让他爱普生不定时突然性火冒三丈只是要立足于严家,何其不易严家人哪至于各个好似他们一样脑袋被门夹过地去欢迎一个街头蹿出连叫阿猫还是阿狗也搞不清楚的穷小子爱情是奢侈品。这是他的老爷严啸峰年轻时曾对他说的。“感觉”这个东西来得快而突兀,却禁不起一来二去的琢磨和折腾。所以严啸峰更常说的是,他不相信爱情。末了,跟着老爷几十年的爱普生也同样不信,他用单身终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他不希望严君侧孤独终老,但他很难说服自己严君侧能完满地得到爱情。事实上,尽管默默沉浸在小行的痛楚中,但严君侧从来不曾那样寂寞过。他总心性不定变换情人,终无法证明对小行的情有独钟。在情爱上,爱普生从来都是放纵严君侧的。只是他不得不说,他其实喜欢阿二自由散漫却不失烂漫和可爱,虽对钱财有贪念却有自己的正义和准则。这样的孩子遇上太子爷,终究是幸与不幸参半。“阿二”爱普生心情稍沉,郑重地开口要说些什么,一抬首却发现他脑残的太子妃正向长椅上打得火热的两人冲去,“喂别冲动”
杨饷硕才不会理会老管家苍老的心中那千回百转的过时思绪,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要站在严君侧面前给沈行点颜色看看。“严种猪”杨饷硕大吼一声,见严君侧和沈行停下动作仿佛被震惊到瞪大眼睛看着他,“君侧”杨饷硕突然语气一转,熊熊的气势蔫了。一声太监般软绵绵的叫声直让严君侧和沈行胳膊上凸起鸡皮疙瘩。杨饷硕眼疾手快,趁沈行被恶心到,一把捞过严君侧扯到自己身边。然后做娇态,他将头反复蹭着严君侧的肩膀,娇滴滴道“你别走人家离不开你啦”
爱普生觉得自己的下巴一下掉到地上,而后又弹了回来所谓挽留,要死要活抱大腿是最低俗无效的
“阿二,你先回去,我和小行还有话要说。”严君侧柔下声,对身侧的杨饷硕轻声道。
“不要”杨饷硕继续撒娇,“你要是离开,我就”杨饷硕停顿了一下。话说一般电视剧里都怎么演来着死给他看杨饷硕立刻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头,在脸颊上点了两下,用最无害的表情“泪眼汪汪”地看着严君侧“我就死给”
“阿二”严君侧愣了一下便打断他,终化作无奈一笑,“你呀”他抬手往杨饷硕头上一放,狠狠地将他绵软的头发揉成鸡窝,“总是太假”
杨饷硕抽了口气,对严君侧露出一个调皮的傻笑,然后朝沈行白了一眼,双手捧过严君侧的脸,嘴高高一撅,闭上眼睛,飞快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神驾到
严君侧一震,脸一侧,躲开了杨饷硕的“猪唇”。沈行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
杨饷硕怔忡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捧在严君侧脸上的手,放了下来。
沈行快速上前,挽住严君侧,像杨饷硕把严君侧从他身边抢过来那样把他抢回去。像木偶娃娃,沈行把发愣的严君侧拦到自己身后,笑意浓浓地看向他。
杨饷硕沉默着咬了咬下唇,忽然一个扭头,大步离开,任爱普生在他身后叫唤,也不回头。
接下来几天,严君侧不知是否算在意料之中,都没有回家。而杨饷硕倒是每天晚上准时出现在别墅。他租的房子被退掉,说白了也算无家可归。尽管现在被太子爷摒弃,他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搬走,干脆厚着脸皮留在严家。也值得庆幸的是,不论是爱普生、鸡嫂还是蔡琳,都没有赶他离开的意思,也没人借机嘲讽或愚弄,甚至每日晚饭,大家都还按照严君侧在的时候那样,饿着肚子,等杨饷硕坐着公交姗姗迟来了才开吃。杨饷硕也因此怀着歉意劝过几次“晚饭自便”,但没什么成效。只是有所不同的是,以前饭桌那些热辣旖旎或是硝烟四起的战况随着严君侧的离开也消失。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默契地拨饭没有废话。“我没来之前,严君侧也时常这样夜不归宿吗”杨饷硕是个直性子,他被严君侧惯出的自由一时之间是收不回来的,所幸自己捅破这层窗花。
“是的。”冷冷开口的是蔡琳。
“哎蔡琳姐,我也体会到独守空房的寂寞啦。”杨饷硕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蔡琳筷子重重往饭碗上一掷,怒气升腾而起。
“我也有今天啊”杨饷硕咧开嘴一笑,替蔡琳开口。
“出来卖的,迟早要还的。”蔡琳冷笑。
“嗯。”杨饷硕煞有介事地点头,“我活该。”
“太子妃”鸡嫂一下担忧起来,“你怎么了”
“孙少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爱普生凉飕飕地说得杨饷硕鸡皮疙瘩直冒,“他在嫉妒小行。”
杨饷硕闻言,不耐烦地掏掏耳朵“羡慕嫉妒恨谁他最多只能算个高仿。”
“哼,”蔡琳又一声冷笑,“你最多算盗版,地摊货”
“姐,你每张面膜都白白贴到眼睛啦”
“嗯”不仅蔡琳,爱普生和鸡嫂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杨饷硕。
“这说明蔡琳姐眼睛大啊”杨饷硕露出一副“你们真笨”的表情,“我是说,蔡琳的眼睛白长那么大,不识货”
“但是我每张面膜都贴不满我的脸”蔡琳嘀咕道。
“这说明,你的脸”
蔡琳直接一掌劈到杨饷硕头上。
“姐后面那句明明是你自己补充的”杨饷硕一边继续说,一边捂着脑袋躲闪,却被蔡琳不依不饶地一阵狂拍。
爱普生无奈地看着这两人从饭桌追打到客厅,然后满屋子乱跑。这是严君侧不在的几天里,他们第一次嘴炮。明显感到蔡琳其实乐在其中,像两个欠管教的小学生,爱普生几次开口制止打闹均无效。最后在撞倒了几个昂贵的摆设后,爱普生实在忍无可忍,恶狠狠地跟在他们身后乱转。连别墅大门被人打开都没有发现。
“嗯哼。”来的几人中,为首的老爷子严肃地咳嗽一声表示存在感。
但客厅里几人过于忘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地盘平白多了几人。直到鸡嫂洗完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才震惊地发现站在大门口的人,她倒抽一口凉气,尖叫道“老爷”
跑成串的三人中带头的杨饷硕闻声停了下来,后面两人刹车未及撞成一团。“老爷”三人异口同声,但各自的语气就耐人寻味了。爱普生是惊讶,蔡琳是惊恐,杨饷硕是
杨饷硕眨巴眨巴眼,先是愣了愣,然后将目光停留在矗立的三个陌生人,两个衣着贵气的年轻人中间夹着的英气暮年小老头这个应该就是众人口中的“老爷”了杨饷硕忽而对着老爷子春风一笑,而后热情地奔上前去。
“阿二别”蔡琳知道一般的地球人是无法阻止这个傻x的。
不过杨饷硕这回知道看脸色,他侧头见爱普生和蔡琳面上铁青,便立刻闭上裂开傻笑的嘴,客气笑道“您好,您是君侧的爸爸吧”
爱普生和蔡琳不约而同地扶额,欲哭无泪
“是爷爷。”站在老爷子左侧的男人捂嘴笑道。
“爷爷”严君侧一个侧头看着身后蔡琳爱普生等人眯着眼睛点头,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杨饷硕嘴角抽了抽,立刻开口“这怎么可能您那么年轻”
老爷子左侧的小年轻立马竖起大拇指。
“我就在想君侧那双英气的剑眉是遗传谁的,我一看到您就顿时明白了”杨饷硕自傲一笑,拿出奉承拍马之道,快速跺上几步走到老爷子右侧。右侧的男人知情识趣地垂着头退开一步,给杨饷硕让了位置。杨饷硕自觉判断已经准确。老爷子左侧的男人显得轻松随意些,右侧的则恭敬谦卑。虽然不知左边的是哪位大神,但右边小帅哥的表现和爱普生如出一辙,十有是随仆。杨饷硕笑着露出谄媚的表情,心里还得瑟地腹诽严家人的特殊喜好。诶等等这个老爷子是谁来着严君侧的爷爷呃严君侧的爷爷岂不是叱咤风云数十年的传奇严啸峰杨饷硕脸色一青,突然觉得心跳加快,呼吸困难,cu过热他他他他他居然还搀着严啸峰严老爷子的“龙爪”“老老老头,不,老爷子”杨饷硕结巴了。
严老眉头一蹙,冷漠地侧首看着杨饷硕。
“您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作者有话要说
、菊小花的危机
“您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杨饷硕一出口马上引来爱普生和蔡琳的蹙眉。杨饷硕收到抗议讯息,便立刻收了收身上的diao气。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严老左侧的大帅哥,又瞅了瞅被挤到身后年轻俊俏的随从,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了然。他吞了吞口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而后将上衣的第一、二个纽扣连续解开,半露酥胸。
严老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微微侧过头,面对着杨饷硕冷声问道“你是谁”
杨饷硕摆好性感的角度,裂开嘴清纯地笑起来“我叫沈行,严老。”这都是严君侧房内调教的效果,当然也有杨饷硕自己的悟性。所谓性感和清纯向来都不是什么矛盾的词,这点问问万人敬仰的苍老师就清楚了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严老不屑地看着杨饷硕,“你以为我会在乎,你叫阿猫还是阿狗吗”
“先生,老爷问您和孙大少爷的关系。”在杨饷硕眼里必和老爷子关系暧昧的随仆解释到。
杨饷硕自觉最近智慧爆棚,似乎没到一句简单的质问还需要别人解释的地步他突然一阵哀叹自己的长相难道像个白痴不过俗话道,漂亮脑袋装着草。换个思维思考的话,他俊朗的外貌是得到严老的肯定的杨饷硕沾沾自喜,心情转好“我和君侧是”
“朋友。”一个声音结果话茬。
因为只简单吐出两个字,杨饷硕一时无法分辨是谁替他开口。他左顾右盼,发现严君侧竟似黄雀在后,缓缓踏入别墅大门。几日不见,杨饷硕突然觉得这个人的音容笑貌都变得如此陌生。尤其是那句“朋友”虽然杨饷硕自己也打算用这个说辞搪塞,但不知道为何被严君侧抢白会让他如此烦躁。
“爷爷,他是我请到家里暂住的朋友。”严君侧对老爷子恭敬地补充道。也不知是如何用意,他竟然承认身为百日情夫的杨饷硕是住在别墅的。
“哦”严老将右手一甩,脱开杨饷硕的桎梏,“那你这位朋友在哪个房间第一间”
严君侧看杨饷硕因严老排斥的行为脸色一变,便踏了几步,挡在他们中间“小行住楼上第二个房间。”严君侧应答如流。别墅二层的几个卧室中,第一间是严君侧和蔡琳的夫妻房,实际上常年是由蔡琳独自使用,第二间是主客房,用作偶尔出现的亲属居住,而事实是严君侧和杨饷硕住在此处。
“那么”一个长长的停顿,“今晚我和边渡、阿七住在别墅,爱普生你准备一下。”严老一道命令,别墅上下皆是一僵。
严君侧显然有些为难,但“圣意难拒”,却忍不住再度确认“除了您,边渡弟弟和阿七也住下”“严边渡”,严老最小也是最宠爱的孙子,常常“侍奉圣驾”;而阿七便是俏随仆的终身代号显然严老已经对杨饷硕的身份起疑,当然不会明着戳穿他的乖孙子严君侧,但带着两人住下的行为便是对严家正式接班人的一次警告。
“所以爷爷睡哪里”严边渡倒对严老的吩咐没有多大异议,仿佛和老爷子串通好一般,他怡然自得地为身为不速之客的三人的住处筹谋,“爷爷年纪大了,东边的客房会扰到爷爷的睡眠,所以把西间给他。小七如此体贴,一定不忍心让爱普生多整理一个房间”
“所以,他和严老一个房间我懂”杨饷硕话音一落立刻被四周投来的杀气包围。
“我与爱普生同住。”狠狠瞪了杨饷硕一眼,阿七便没有再多的表情。
杨饷硕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个技术性错误明显感到四周逼来的阵阵寒意,他默默地将自己的衬衫纽扣一扣到顶。
严边渡对杨饷硕露出一副别有意味的笑容,继续开口“至于我嘛,向来怕寂寞,让我一个人独睡一定会失眠的,所以”严边渡一边说,一边向杨饷硕靠近,最后将一只胳膊往他身上一挂“我要和小行同居”
在场的所有人立刻齐刷刷地将目光扫向太子爷。
也不知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满不在乎,严君侧竟没有多看杨饷硕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后,便拉着蔡琳往房间走去
杨饷硕下意识捂了捂略微抽搐的心脏,单呆呆地看着严君侧背影消失的方向。
“怎么了”严边渡宣示主权的手并没有从怔忡着的杨饷硕身上放下,他饶有兴致地俯下身去,将头凑到他耳边,“心疼的话,我帮你揉揉”呼吸挑逗地吹过杨饷硕的鬓边。明显是个中老手,严边渡轻声耳语,让杨饷硕一下子敏感得脸红起来。严边渡非常满意地笑笑,故意将体重往杨饷硕身上一坠,手趁机朝他腰上捏了一把。
几乎措手不及地惊叫一声,杨饷硕被严老严肃的视线一戳便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吃了哑巴亏,杨饷硕怨怼地瞪了嬉笑的严边渡一眼,却意外收到对方风骚的暗送的秋波。自己气得牙痒痒,也同样看到爱普生和鸡嫂对严边渡的敌意。突然觉得有了盟友,杨饷硕用眼睛向爱普生发出求救信号,却只得到严君侧那忠仆一个“自求多福,死守屁股”的命令式的眼神。有些欲哭无泪,杨饷硕在爱普生炯炯的犀利目光以及鸡嫂同情与担忧交替的眼波下无奈跟着严边渡往房间走去。仿佛跟严君侧在床上滚打扭动的战斗又开始了,杨饷硕在心里死死诅咒严家“孙子辈”觊觎男人屁股的死变态们,也嗤之以鼻严老这个基佬头头的道貌岸然
一脚迈入房间,杨饷硕的心一片死寂。他突然神经一跳,宛若被按下某个开关,冲出房间朝楼下的爱普生大吼“爱总管,有塞子没有”是的,杨饷硕声音洪亮,吐字清晰,用意明确他要用塞子,扞卫自己美丽的含苞待放的小菊花
先踏入房间的严边渡闻言“扑哧”一笑,一个箭步把外头的杨饷硕拉进房内。好好把门关上、锁好,他伸出两根手指在杨饷硕眼前晃荡啊晃荡“小行你说这样粗细的塞子,能堵上你的小洞吗”
杨饷硕瞪大眼睛看着严边渡波动的手,倒抽一口冷气
作者有话要说
、挑衅
事实上,严边渡比起严君侧来,应该算个君子。除了刚刚突发性起火外,杨饷硕觉得严边渡对自己可算毕恭毕敬。不知该做何表情,若是太过机警倒像是杨饷硕期待严边渡对他干出些什么,若是满不在乎又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直到严边渡洗完澡、穿着性感的黑色三角裤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杨饷硕还注意到对方身上挂着的晶莹的水珠。
仿佛故意勾引一般,严边渡的桃花眼似乎更胜严君侧一筹,总若有似无敌飘向杨饷硕。
马上将视线从半裸男身上挪开,杨饷硕对自己的防备异常抓狂明明之前还能扯开好友的内裤嘲笑对方是“金针菇”,现在竟然看个胸肌都会萌生罪恶感。原来变态是会传染的古有云“男女有别”现在杨饷硕突然“究极进化”,连男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严边渡倒老神在在,毫不避讳。他看杨饷硕像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般手足无措地别过头,便饶有趣味地走到坐在床沿的对方身边,俯下身朝他无限靠近“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
显然吓了一跳,杨饷硕快速从床上弹了起来,却正中严君侧“宽阔的胸膛”被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杨饷硕有些局促起来“你,你你说朋友妻不可欺”
严边渡呵呵地笑着,把手臂收了收,顺势压倒杨饷硕“是我说的,这是我的原则。但君侧不是我的朋友,而你更不是他的妻。”严边渡立刻露出一副欠扁的“我是坚守原则的好青年”的模样。
杨饷硕有些咬牙切齿,他尽量拉开与严边渡的距离“你小心,我可是会叫的哦你总不想严老这么大年纪看到我们这样那样受刺激住院吧”
“你以为他受的刺激还少吗”严边渡含着笑意挑了挑眉,“爷爷的心脏强健得很。”
貌似听到了一剂猛料,杨饷硕瞪大眼睛看着严边渡,一时无言。
“老爷子今晚下榻,本来就是对你有所怀疑,”严边渡保持着姿势继续道,“如果他天真地以为只有男女才会有奸情的话,刚刚就打道回府了。而且”严边渡停顿了一下,笑意更深“他本来就知道我天生喜欢男人,如果看到我们啪啪啪的话,君侧的危机不就解除了么”
啊啊啊啊杨饷硕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完全没料到严边渡竟然如此大方地承认他的性向明明之前二十多年都没见过一个同性恋,现在居然像雨后春笋各个高调冒头难道他之前的人生都白活了吗这不是重点问题是他杨饷硕的小菊花就又不保了呃为什么要加个“又”这也不是重点现下的情况居然是严边渡乃严老亲自认证的死基佬可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严老明明知道你那个啥,却也对你不错。那他为什么不认同君侧这是偏心赤果果的偏心啊”
严边渡闻言一笑,坚定地点头“对,是偏心。往左偏,你不知道我一直站在老爷子左边吗”
杨饷硕突然觉得有些无语。
“你叫什么名字”严边渡突然神来一问。
杨饷硕迟疑了一下,欲开口,却被严边渡一根手指点唇。
“不要骗我,”严边渡柔柔地笑着,“沈行在这个领域的花名很盛。”
杨饷硕满脸黑线他杨饷硕和那个沈小行有那么明显的差别吗除了身高,相似度也有九分啊
仿佛听到杨饷硕心里满满的抱怨,严边渡笑着伸手,隔着睡袍从杨饷硕的大腿一路摸到内裤的位置,停下来“刚刚你走路时,掀开的下摆不小心露出的内裤已经洗得发白了。”
杨饷硕一震,满腹的怨气漏了
“试问连上厕所都要用缝线针码数为33、由四瓣花形与正负钻石图案的标记前后上下左右皆完美对称、并印有v字母厕纸的沈行,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同一种气质吗”
杨饷硕突然觉得脑袋被人重重一击这个世界真t的残酷
“你是君侧花钱雇的人吧”严边渡一语中的。
能如此精准地猜到,大概是因为这不是严君侧第一次租情夫了自己就是个“二”杨饷硕咬了咬下唇,完全失去与严边渡闲扯的兴趣。狠狠打掉尚放在自己腰间的咸猪手,杨饷硕故意抬起膝盖往严边渡的下身顶过去没料对方反应迅捷,一个闪躲,从杨饷硕身上跳开。给了严边渡一个白眼,杨饷硕坐起身,随手拿过一个枕头扔在地上。他不是什么娇贵的少爷,睡在鸡嫂每日打扫得锃亮的地板上,他也心满意足。
严边渡垂着眼俯视准备打地铺的杨饷硕,继续开口“价钱多少,假冒的小行之前那位,没有你这样形似,便有日薪3万。”
杨饷硕刚觉得有些睡意便被严边渡的话一激,彻底清醒了。
“不过也对以君侧的身价,一日3万的话,也够租死你3回。”
杨饷硕嘴角一扯,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挺直腰板一站,朝严边渡直视过去“然后呢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之前的假小行对君侧纠缠不清,是我劝走他的。”
杨饷硕一愣,震惊地看着严边渡。
“现在,君侧愿意原谅沈行。沈行也想重修旧好。无论哪种角度,哪怕是情夫,君侧身边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严边渡饶有兴趣地看着杨饷硕的表情,“但你和之前的假货不同,前面的人求财。求财的人对于严家来说很简单。但你却真的喜欢君侧”
杨饷硕闻言一笑“于是是严君侧叫你来说服我,还是严老”
严边渡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你心里是怀着什么样的希望我是严老派来离间的内奸是你对君侧太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太有信心”严边渡继续挂着令杨饷硕讨厌的事不关己的笑容。微微侧过身,严边渡对着房间门缓缓开口“君侧,钥匙找到了就快点开门进来吧,一直站在外面监听,你不累吗”
作者有话要说
、赌
杨饷硕侧头看房间的门锁转动,而后推门进来的、不无意外的是严君侧。杨饷硕稍稍垂了垂眼,抬头看向对方时,眼内一片清明“你怎么还要和沈行在一起。他都放弃过你。”
严君侧微微点头,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轻声开口“我忘不了他。”
杨饷硕一直都知道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严君侧并没有将他和沈行弄混。他是“阿二”君侧的百日情夫。“你是想让我滚粗么为什么要这个人跟我说。”指着一边做无辜状的严边渡,杨饷硕说得很轻柔,更没有多少情绪。
而严君侧只微微怔忡着,没有开口。他已与小行“破镜重圆”,他本可以像对前面那任情夫一样笑脸迎人地、决绝地“请”他离开,若死缠烂打就请严边渡这个没皮没脸没心没肺没心肝的烂人搞定。但对上“阿二”同样拿钱办事、出来卖肉的假情人,严君侧竟然说不出口他明明一再强调严边渡委婉一些,但方才贴墙角时听到的严边渡狗嘴里吐出来的话,还是太折辱阿二了等等话说他严君侧为什么弄得像个捉奸的丈夫,形象尽毁地做“壁虎”,明明有监视器可以使用啊
“一百天不到。”
严君侧疑惑地抬眼,看向杨饷硕。
“约定好一百天的时间还没到,但钱还得照付。因为是你违约了”杨饷硕一笑,朝严君侧一摊手要钱。
虽然不用对方提醒也会将钱尽数送去,却万万没想到杨饷硕会当面向他讨债,严君侧有些错愕,单站着,无从反应。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杨饷硕继续笑着,“从一开始,我就是冲着钱而来。严家的一个枕头都是我半个月的工资,你的那辆自行车什么佳能和戴尔的野种大于等于我的年薪。你和连手纸都用v的沈行是天生一对。而我从你身上、除了钱什么都带不走,因为就算是一卷厕纸,以你们家这种柔韧度也绝对会塞了我家的马桶。”
严君侧闻言,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当初,他和沈行相爱,本与金钱家世无关,当最终却因此而缘尽。其实他和沈行之间可以毫无波澜,是他严君侧自己心里一些执念作祟。而阿二初见时本来就用钱轻贱了这个人、看轻了这个人。为什么相处到现在却遗忘了
“严君侧,”杨饷硕将他的名字完完整整地念出来,“爱普生觉得我喜欢你,严边渡觉得我喜欢你,你觉得呢”
严君侧一声冷笑“见到我会脸红心跳;和我在床上瞎闹也能射出来;见到沈行在我旁边,也想过强吻我。究竟是你的演技更胜一筹。”
杨饷硕摇头“你说过的,我太假了。”
严君侧一愣。
“不怕你笑话,这二十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像情人那样待我的人。”杨饷硕对严君侧傻傻地咧嘴一笑,“通常这种情况下会怎样试想一个未开荤的傻愣子被高帅富各种花样献媚追逐。你是一种诱惑,对我这个寂寞太久的人来说。”
严君侧看着杨饷硕,无言。
“但是,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小行。”杨饷硕清浅一笑,“假的人是你,严君侧。用真心都未必能换来真心,更何况用假意。”
严君侧突然觉得心头一颤,有些酸涩。
“我没有喜欢你,严君侧。”杨饷硕笑着,“一点都没有。所以,钱才是维系在我们之间唯一的东西。”
“爱普生转述你的话说,你会让小行离开,也会让蔡琳心甘情愿退出,并且得到严家的认同,只有你能站在我身边,席卷所有人的脑袋。”严君侧不得不承认,听到这番话,他是高兴的,因为它似乎证明了杨饷硕对他的真心。
“对,是我说的。”杨饷硕知道鸡嫂是八卦源头,却忘了爱普生也是实打实的狗腿子,“如果你给够钱的话。”不论之前的一切是真诚还是虚妄,杨饷硕都记得百日一过,终究要离开。
“我们打个赌,怎样”严君侧直视杨饷硕的眼睛,“百日约定继续,如果你让蔡琳同意离婚,并且让老爷子认同你。3倍,不,5倍的价格。完成不了,带走原来约定的一百万。”
杨饷硕有些不明所以,这个加码似乎是奖励,没有赌的意义。
“如果这期间你爱上我,”严君侧非常满意地看到杨饷硕露出复杂的表情,“你就离开,分文不取。”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赌博,模棱两可,没有任何约束是强加在杨饷硕头上的,换句话说,严君侧九成九是必输的,全凭杨饷硕一颗
“真心。”严君侧目不转睛地盯着杨饷硕,“我赌的就是你的真心。”严君侧不在乎钱,若杨饷硕不爱他,他不建议加码让杨饷硕去解决自己的麻烦;若爱若真爱,在他心里,爱他的人必不会用钱财去玷污一段感情,这就是他的爱情纯粹、干净。“从这一刻开始”严君侧缓缓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我是真的。阿二,你呢”
杨饷硕第一次觉得从严君侧身上能看到如此耀眼的光芒。他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去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境。“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样算爱上你。”杨饷硕非常诚实地回答这是个蠢问题,因为没人能够真的证明爱情。
“当你爱上我的时候,你就知道原来这就是爱情。”严君侧一笑,他突然发现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论他是否能赢得赌注,他的阿二都是一个有资格爱上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非常有风格地沉重了
、闯祸了
杨饷硕很想知道眼前这个笑意满满的家伙究竟哪来的自信爱情是需要机遇和信仰的,一个代表缘分,一个代表爱情观。但凌驾于两者之上的是性取向杨饷硕眯着眼睛对严君侧信誓旦旦的言论表示嗤之以鼻,然后再给无节操的严边渡一个恶狠狠的白眼喂在他和严君侧严肃对峙期间,某个搅局的混蛋在他们的床上睡得口水直流是肿么回事
“严边渡”首先发难的不是正咬牙切齿的杨饷硕,而是大床的主人严君侧,“喂,醒醒,给我到隔壁去睡。这是我和阿二的房间。”
虽然杨饷硕也不想严边渡睡死在自己床上,但他更不想和好久没在别墅出现的严君侧一起睡
“你是让我和蔡琳同床共枕吗”严边渡懒洋洋地趴在床上,连眼皮都不抬,闭着眼含糊地说着。
尽管这话很符合色魔的逻辑,但严君侧眉梢一跳,依然想甩一巴掌过去“一个房间有两个隔壁,有一间是空的。”严君侧一早让爱普生再整理出一个地方供自己休息,前提是严边渡说服阿二结束百日情夫的契约。但现下他又改变主意了。既然要使阿二爱上自己,又怎么能让严边渡这种情场老手和他清纯可人的阿二孤男寡男干柴烈火共处一室总之,心中奔腾的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字对严边渡说“滚”
颇为无奈地睁开一条眼缝,严边渡瞥向杨饷硕凄婉地开口“小行童鞋,你家的太子爷一定是那种上床之前极尽甜言蜜语、爽完之后一脚把你踹掉的人。”
杨饷硕受教点头,非常赞同。
严君侧额上青筋凸起,腹诽以严边渡的操守还有资格斥他,笑话严君侧当机立断伸手去掀对方的被子,奈何严边渡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抵死不从地抓着被子一角开始浪叫“雅蠛蝶你太粗暴了雅蠛蝶,啊嗯别用力”
杨饷硕挂下一道冷汗他们兄弟俩喜欢床震,他杨饷硕也不好做那只十万伏特的电灯泡。既然隔壁空着,杨饷硕倒乐得清静去独守那张空床,让他们在这里爱叫床叫床,爱s就皮鞭滴蜡。杨饷硕一边想着,一边动手打开房间门。没想到严边渡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借着“符合人体重量分布、契合人体曲线、号称睡一觉就像做一次sa”的高级床垫的弹力隔着床单扯着严君侧朝杨饷硕飞过来。杨饷硕悠悠退开一步,门一打开,完美闪过。只见两道弧线从房间内延伸至房间外,而后听到三声惨叫,杨饷硕知道他们安全着陆了诶为什么是三声杨饷硕头一伸往门外的地板看过去严君侧压在不自然拱起背的严边渡身上赶紧上前一步查看,杨饷硕突然发现严边渡身下还有一个娇小的、伛偻的身影“诶诶诶严老严老爷子”
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杨饷硕觉得自己经历了一次排场最大、级别最高、压力山大的罚站左右两边分别矗立着严家最受宠爱的、从小被捧在手心、眼高于顶的二世祖、富三代
“那个太子妃,你站了那么久,我削个鸭梨,补充一下体力”鸡嫂看医院病房外候着的三位孙少爷脸色铁青,便有些心疼来回在他们面前晃了两圈,最后决定给波及到的池鱼杨饷硕一点小小的安慰。
“鸡嫂,能换种水果么 ”杨饷硕轻轻地开口,看同样在病房外坐着等候的严家富二代一辈们齐唰唰一波眼刀没错,严家所有人全部都在医院集中了杨饷硕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别说是梨子,就算给他鲍参翅肚“加血”,也和吃屎没什么分别。
“现在老爷子的情况基本稳定了,该说说你们的情况了。”首先发话的是严君侧的父亲严尚,“你是什么东西”这话肯定不是对两位身娇肉贵的严少们说的。
杨饷硕一笑,回答到“和你一样的东西。”
严君侧突然有些汗颜。杨饷硕倒是一脸无畏,反正他顶着沈行的名头,虽然为了500万也该对严君侧的老爹客气点,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哼而且沈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让严尚提前知道,以免以后有心理落差
“严君侧,”严尚喊儿子名字时明显带了怒意,“我以前怎么警告你的。带回家你不嫌脏,我嫌脏”
这回轮到杨饷硕发火了“伯父,我叫你一声伯父,也是看在君侧的份上。别说我今天是君侧的朋友,就算真是情人,你也得客气点你不怕我给你儿子吹传说中的枕边风么”
“床都没上过,你这枕边风的威力估计不大。”严边渡在旁边幽幽补充一句,立刻惹来杨饷硕凌空一脚,顺利躲过后,又收到自己父亲严黎的白眼,严边渡还是一脸贱笑朝老爸和杨饷硕眨眼,继续道,“我这不是帮你建三观、正立场么”
严尚愣了愣,蹙着眉头看向严君侧。
“爸,爷爷那边只是轻伤。”严君侧一语定性,是他和严边渡把老爷子压到的,也是他们送的医院,老爷子伤得重不重身为医生的严边渡一清二楚。现在他们三个站在病房门口,无非是老爷子借题发挥罢了。
“这个人,如果真的只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一直住在别墅。”严尚冷冷地质问,“不要狡辩,蔡琳可以作证。”
严君侧微微地睇了一边正襟危坐的蔡琳一眼。尚未开口回答,严君侧见爱普生从病房里推门出来。
“老爷让孙少爷、孙少夫人和小行少爷进来。”爱普生将目光扫视一圈后开口。
杨饷硕和蔡琳面面相觑,见严君侧二话不说走进病房,便立刻跟上。
病房中,严老精神甚佳,他带上一副黑色边框的老化眼镜,仿佛像把进来的三人全都审视得清清楚楚一般,他看着他们,从严君侧的眼睛一直扫视到低着头的蔡琳。硕大的病房中,气氛骤冷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固着,让杨饷硕和蔡琳有些不寒而栗。
“蔡琳。”
显然被吓了一跳,蔡琳似乎没料到自己会被第一个问话。
“你似乎刚刚和严尚说了什么,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杨饷硕立刻抬头环顾天花板,他严重怀疑病房里装了走廊监听器
作者有话要说 要准备暑假的第二次旅行了
、对话
蔡琳抿着唇,不敢开口。
“爷爷说过,一切由爷爷做主。”
严老安慰的话显然没有起到作用,蔡琳脸色铁青一副无所适从的表情。
“蔡琳姐受够严君侧了”杨饷硕笑眯眯地替蔡琳开口,立刻得来严君侧好奇的一瞥,蔡琳惊恐的视线以及严老试探的目光。
“哦君侧对你不好”严老对杨饷硕做出一个“姑且当你是孙子的朋友,尚可听你一言”的表情后,继续看着蔡琳冰冷冷地问。
“怎么可能会好,君侧他”杨饷硕这一次插话很快被严君侧阻止了,他看严君侧给了一个“闭嘴”的暗示,才发现严老目光凌冽。
“你的回答,蔡琳。君侧对你如何,打你骂你,限制你的用度或者出行”
蔡琳咬着下唇,欲哭无泪地摇头“他对我还行”
杨饷硕突然觉得老爷子在偷换概念。
“那你爱君侧吗”严老又问。
“我”蔡琳看了一旁面无表情的严君侧,诺诺地开口,“我不知道”
“你会为他纠结、伤心和难过,你希望他更热情。你会嫉妒、愤恨这些情绪算什么”
蔡琳低下头,额发遮目“我爱他。”
严老满意地点头。
杨饷硕有些震惊地看着老爷子眯着衰老的双目高高在上的姿态和蔡琳紧张无措地用指甲抠着指尖翘起的皮时楚楚可怜的模样这算什么训狗
“沈行,你是君侧的朋友”
现在轮到杨饷硕被问话,精神一振,杨饷硕瞪向严老,硬邦邦地开口“是的,如假包换”
“你喜欢女人”
杨饷硕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很明确“是的比起苍老师,我更喜欢武藤老师”
严老闻言一笑。
“喏,喏你笑了老爷子其实也是她们忠实的粉丝”杨饷硕一副“我抓到你把柄”的吊样
“蔡琳,一个原本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你是否要尝试着相信君侧也能改变”严老慢悠悠地开口。
包括杨饷硕,严君侧和蔡琳皆是一震
“你是我严啸峰认可的孙媳,将来严家的一切都在君侧和你的手里,不要让我失望。”严老笑着看向蔡琳,“今天我们的谈话到这里为止,你先出去。”
杨饷硕呆愣地看着蔡琳心情复杂地离开房间,抬首对上老人时突然有些害怕“我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严君侧。”
“事实是怎样无须解释,”严老冷冷地看着杨饷硕,“有些事情,要看别人怎么想。”
杨饷硕一直以来仗着严君侧的宠爱,在蔡琳面前耀武扬威不论是爱普生、鸡嫂还是蔡琳,即便不认为他喜欢严君侧,也至少不排斥这个人成为他的情人。对于多少对严君侧有所期待和喜欢的蔡琳来说,这种本可让她嫉妒的转变竟然成为让严君侧喜欢她的契机
“你怎么可以这么逼蔡琳”明明之前杨饷硕能和蔡琳坦然相处也许对于严君侧也已释然的蔡琳可以放下包袱,但是爱情中最可怕的是希望,哪怕是一点零星的都可以让执着之人飞蛾扑火。
“不是我逼的,是你。”严老淡淡一笑。
杨饷硕大震,无可辩驳。他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在伤害蔡琳
“爷爷,”一直沉默的严君侧突然开口,“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