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力排
“苏景韶,看你干的好事”丁文洋扭头对着厨房一阵鬼嚎,其声音刺耳程度与胖虎的歌声不相上下,凄惨得人那个抓心刨肺。苏景韶被闹得饭都做不下去,摘了围裙,走出厨房。
苏景韶从沙发后圈过丁文洋,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单击回车,发送。头枕在丁文洋的颈窝里,鬓角的软发就搔在丁文洋下颚那,惹得他侧身一缩。苏景韶不解地扭过头看着他,只听见丁文洋用他那平日里跟扩音器似的嗓子,细细地说了句“痒”,音尾还拐了几折,好好的一个字,硬是变得九曲十八弯起来。
写手_小的真的错了 10:51:34
下个月是都想返工
写手_丁小受一辈子被压 10:51:39
我去
写手_丁小受领死去 10:52:08
这口气Σ ° °︴
写手_丁小受是贱受 1052:16
特么怎么那么像编辑大人的Σ ° °︴
写手_丁小受领死去 10:52:36
我要截图发围脖亮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写手_丁小受你受死啊 10:52:43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写手_丁小受你受死吧 10:52:59
一定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对╮-╰╭
写手_丁小受一辈子被压 10:53:26
一定是我yy的方式不对╮-╰╭
写手_丁小受领死去 10:53:47
一定是我瞎眼的方式不对╮-╰╭
写手_小的真的错了 10:53:54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散了都
写手_矮油我的眼 10:54:16
小的领命,您忙您忙
写手_矮油我的肝 10:54:19
这红果果的攻气场
写手_矮油我的心 10:55:04
特么不发微博对不起自己啊
写手_矮油我的胃 10:55:19
s的s,抢我名字卖腐的都去死去死
话题慢慢地就偏开去,没有人再提丁文洋在编辑面前求荣卖友的无齿事迹。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电脑前的丁文洋。他被苏景韶圈在沙发与电脑之间,脸红的都可以滴出番茄酱了。苏景韶绵长温热的呼吸就近在耳侧,为此,他的胳膊上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了,整个人僵直得不敢动弹。
“好了,没事了。”苏景韶真准备起身,奶糖从丁文洋的肩膀攀了上去,扒着苏景韶不松爪子,苏景韶笑着说“乖,别闹。”
丁文洋心里的草泥马一只只从茶几上跳过,撞碎一地杯具。
“喵o =nn= ”
苏景韶的声音柔得像一池春水,只等人来吹皱。从他胸腔里发出的笑声,闷闷的,一声一声鼓震着丁文洋的耳膜。
逗了一会奶糖,苏景韶让丁文洋接了手,又重新回到厨房。丁文洋的手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地捋着奶糖的毛,双目无神,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个国度。
特么这怎么可能是那个催稿能催死人的编辑温柔得让爷以为在拍狗血言情剧啊有木有高帅富情倾穷瘦白啊有木有心里的茶几侧空翻720度转体两周半后直接落地碎成渣啊有木有
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墙呢墙呢让我一头撞死吧。
喂,你的节操是你的节操
丁文洋舀了勺汤送到嘴里,眯着眼回味了好一会儿,才又舀上一勺。苏景韶夹了青菜放到他的碗里,筷尖一指,丁文洋鼓着嘴极不情愿地拈起来,就着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送到口中。
“怎么样”苏景韶冷着脸问。
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嘴角在抽抽,要笑你就笑出来啊坟蛋这种“我很开心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的表情是要闹哪样丁文洋侧过头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转瞬又巧笑倩兮地应苏景韶的话。
“不合口味”苏景韶又问。
“不,怎么会编辑大人的水平可以媲美小当家,不不不,即使是小当家也望尘莫及。”丁文洋苦着脸咽下青菜忙应道。
“是吗那就多吃点儿。”说完又是一筷子。
┬_┬我特么是为嘛要嘴欠你丫就是一腹黑绝壁是吧
“怎么吃饭的”苏景韶站了起来,俯身越过桌子,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抹掉丁文洋嘴角的饭粒,“怎么吃饭和孩子一样那么不着事儿。”
编辑大人,真的不是我像孩子啊,是您父爱的光辉像太阳一样笼罩着我,让我闪躲不能啊有木有
见丁文洋扭曲的表情,苏景韶就知道对方是在默默腹诽,他也不恼,只是夹青菜的频率越发快了起来。一餐下来,丁文洋压根没有多少吃肉的机会,奈何对方掌握着自己每个月大半生活费的生杀大权,他是有苦难言。
丁文洋还坐在餐桌边上瘪嘴,苏景韶端起盘子弓下腰来,在他的耳边说“听话的孩子才有肉吃,不是吗”温热的气息在字句的吐息间如游蛇一般窜进丁文洋的耳朵里,让他从颈椎一直酥到尾椎骨。
“以后说话,别隔那么近成么”丁文洋向边上挪了挪。苏景韶嘴角一勾,不置可否,端着盘子转身就走。
我凸丁文洋一个刀眼过去,苏景韶步伐一顿,说道“下个月,你开个专栏,准备一下稿子。”
您是背后长了眼么我说╬ ̄皿 ̄
写手_一入腐门深似海 1546:12
喂喂喂,我们也来歪歪吧
写手_喵了个咪 15:46:36
举双手支持,在不能面基的情况下,歪歪是首选啊有木有
写手_你看不见我 15:46:52
我只听过丁小受和编辑大人的声音
写手_你看得见我 15:46:59
排
写手_码字码到肝硬化 15:4713
快定时间
写手_简易 15:47:27
我要加班,你们别指望我了
写手_我不要开专栏 15:47:53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歪歪那是什么
写手_喵了个咪 15:48:15
就是一个语音的工具,我们打算开个房间玩声音面基丁小受你要不要来
写手_我不要开专栏 15:48:51
啊啊啊啊,我好想来但是苏景韶这个焚蛋要我开专栏我要准备主题神马的,木有时间啊啊啊啊
写手_码字码到肝硬化 15:49:06
深表同情,不过没有关系,你的声音我们差不多都听过了
写手_喵了个咪 15:49:26
你们欺侮新人伦家就没有听过丁小受的声音
苏景韶走过丁文洋身边时,伸出头去,把他电脑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扫了一遍,侧过脸问“为什么不参加,专栏又不急。”他直接过滤掉了丁文洋屏幕上用二号字体写出的硕大的“焚蛋”两字。
“我才不要,之前和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被嘲笑够了什么标准的受音受你妹啊”丁文洋的声音非常地软糯,是没有变声的少年音。
苏景韶没有多说,绕过沙发坐到他身边,从他手中接过电脑,抬着手臂抵挡丁文洋在那边张牙舞爪,单手快速编辑了一行字发出去,当然,还是以丁文洋的账号。
写手_我不要开专栏 1552:57
就现在吧,我让丁文洋去装软件,你们建房间
写手_一入腐门深似海 15:53:08
我说编辑大人,你们到底为什么天天窝在一块,不会真像我们想的那样吧
写手_你看不见我
同问
写手_喵了个咪 :39
是因为编辑大人转到a市去工作的原因吧,丁小受不也是那个城市的吗
写手_码字码到肝硬化 15:53:50
矮油同城面基什么的
写手_你看得见我 15:54:01
矮油同城面基什么的
写手_一入腐门深似海 15:54:19
矮油同城面基什么的
写手_简易 15:55:20
房间建好了 132xxxxx
写手_喵了个咪 15:55:49
简易也来么
写手_简易 15:55:51
没麦
写手_喵了个咪 15:56:09
我喷你一脸血
丁文洋关了群,下载安装了歪歪,其间无数次在心里暗骂帮他做决定的苏景韶,注册之后搜出简易建的房间,点击进入。丁文洋大致地晃了一眼,差不多群里的人都到了。苏景韶在一旁随后也进入了房间,耳麦里是个非常甜的女声在说话。
“喂喂喂,听得到吗我是喵喵。”
“大家好,我是许之行,就是一入腐门深似海。”许之行的声音清清淡淡的,没有什么辨识度,但听上去舒服。
“矮油那么公式化干什么,我是小马,就是码字啦。”码字码到肝硬化和丁文洋一样,还是大学生,声音里就透着股涉世未深的学生气。
在其他人各自介绍了自己后就冷了会儿场,苏景韶想了想还是开了麦,不过他只说了句“我是苏景韶”就重新潜水了。丁文洋用手肘碰碰苏景韶,说“你就这么介绍自己”
“嗯。”苏景韶淡淡地一点头,指了指他的屏幕,意思让他也介绍自己。丁文洋丝毫没有忤逆的想法,按了f2键,开始说话。
“我是丁文洋。”
“啊啊啊啊,好受的音,你们果然没有骗我,快来让姐姐好好疼爱疼爱你”作为群里少有的不挺尸的女生,喵喵早就表示下限这种东西应该被狗吃掉。
“受你妹啊你才受你全家都是受”
“嗷嗷嗷,傲娇炸毛受正中我的萌点”喵喵那边已经激动的开始喷麦了。
“你才傲娇你才炸毛老子是攻啊红果果的攻”
“说谎自重。”小马迅速接话。
苏景韶和单用麦的丁文洋不一样,他是戴着耳罩听的,没有外界的杂声干扰。丁文洋的声音通过这一媒介传出来之后,和平常说话的声音有了些微的不同,怎么说,应该是更加诱人此时,丁文洋正在和群里一干人打着口水仗,以喵喵为首,小马煽风点火,众人用尽各种修辞形容他的声音是如何如何的受,如何如何的易推倒。
“特么我的声音就是受了,怎么样”丁文洋以一敌多,实在是精力不济之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苏景韶嘴角一勾,开了麦。
“好了,别欺负丁文洋了。”
“矮油编辑大人您这么宠丁小受可怎么得了。”喵喵的声音软软的,正正经经说话都让人觉得她是在调戏别人。
“怎么样,编辑大人就是宠我,你羡慕嫉妒恨呐”
“我这个群除编辑之外最早的入群人员表示,编辑您真的偏心了”许之行的评论不能不说是十分的中肯。
苏景韶摸摸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回想了好一会儿,似乎真的对丁文洋比对别人要宽松许多也重视许多,大概是因为他是群里最有潜力也最为欢腾的一个吧。
“奶糖过来了,你看着点儿,别让它又爬到我身上了。”丁文洋拐了拐苏景韶,朝着努努嘴,“原先不是最黏你的吗”
“估计你在家的时间长一些,猫不都是这样么”苏景韶用手驱赶着奶糖接近沙发。
“什么这样啊诶诶诶,别让它上来啊”话音再说到一半时,硬是给拔高了一个八度。
“我一只手拦不住。”
“那你就两只手啊。”
“那只手在忙。”苏景韶用另外一只手取下了耳机,笔记本还搁在他膝盖间,他活动的幅度不得不尽量减小。天时地利两样被奶糖占了个尽,这不,两人被突然从房间冲出来的小猫搅了个人仰马翻。
“欸,你的手放哪儿啊”丁文洋又是一声尖细的嚎叫,紧接着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喘息。
苏景韶和奶糖在丁文洋的腰间玩人抓小猫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丁文洋又是个怕痒的人,手中端着笔记本没有办法抓开奶糖,只能让苏景韶帮他,哪知越帮越忙。
“喂你别动了”丁文洋已经没有力气笑了。
“就差一点了。”奶糖一缩身,又跳开,苏景韶懊恼地轻呼一声。
“我去别别碰那里啊”苏景韶的手正中痒痒肉
两人一猫大战了百来个回合,终于以两人的险胜告终。这个时候歪歪房间里的屏幕上已经满是惊叹号。
喵喵卧槽卧槽卧槽
码字码到肝硬化节操在哪里
一入腐门深似海
你看不见我
你看得见我
喵喵这是现场版呐现场版,那销魂的转音我期待多年的现场h丁小受,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nc粉
一入腐门深似海编辑大人,这样真的好么
你看得见我下限呢下限在哪里
你看不见我节操掉了一地啊
简易节操被狗吃,有事请烧纸
码字码到肝硬化我输了跪地
“卧槽卧槽卧槽苏景韶你怎么不知道帮我关麦”
“没有手了,都去抓奶糖了。”苏景韶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卧槽卧槽卧槽”
这个时候大家终于记起了自己也是可以说话的,于是在一瞬间不言而喻的沉默之后,音响中传来喵喵的高音尖叫“萌死了丁小受,你就从了编辑大人吧编辑大人,快吃干抹尽”
“你的节操呢节操呢被狗吃了吗”
“是你的节操吧”许之行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哈,这个梗好有爱”喵喵喷麦喷得厉害,苏景韶本来要阻止的,但在她说出那个梗之后,自己也不厚道地笑了。
“喂,你的节操是你的节操”顿了一会,喵喵接着说,“木糖醇会哭的”
苏景韶丢开电脑,一把圈过丁文洋,头枕到他的颈窝处,就着他的麦说“我会努力推倒丁小受的,请组织相信我。”
“卖腐自重啊”
“来,亲爱的,我们也来”
“死开”
“喂苏景韶”
嘛,写手群神马的,最欢乐了╭3╰╮
重点大雾啊喂
魏宇驰眯着眼侧头点燃了香烟,他倚着阳台的栏杆抬头望去,天空是阴蒙蒙的青黛色。西雅图总是如此,天空虽离得近,不但没有丝毫浪漫感可言,反而压得人喘不过气。
长吐了口烟圈,魏宇驰闭上了眼。简易发的e-ai又从脑海深处被自己无意识间挖了出来,里面的字字句句如同带着毒液的蚂蚁,一寸寸侵蚀他仅剩的理智,想要回国的念头是散发着甜腻气味的糕点,诱惑着他一步一步上前。烦躁的情绪困扰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发件人简易
我跟你说,欲擒故纵你是玩过火了。现在人丁文洋都跑到了苏景韶嘴边,就等着他看准时机开吃了。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连我都觉得,苏景韶,比你更适合文洋。
我不晓得你和伯父说了什么,就我的认识,伯父绝不会为了这件事就把你赶到国外的。
你要回来就赶快,不回的话,随你吧。我能做的,就只有那么多了。
魏宇驰苦笑一声,香烟的火光明明灭灭,灰烬在食指与中指间积聚了长长的一段。
“阿驰,你今晚想吃什么”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我带了些酒来,你上次不是和我说你干什么”魏宇驰将烟头狠狠地扔到地上,转动着脚尖碾熄了余火,二话不说推开拿着酒站在自己面前的本,闷头冲进一旁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找起东西来。本放下酒追了进来,跟在魏宇驰身后转来转去,魏宇驰嫌他碍事皱着眉又一次推开他。
“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的护照呢我的护照放哪儿了”
“你要护照干什么”本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终于完全消弭,他冷冰冰地问。魏宇驰没有理会,继续翻找着。
“你要回去,是不是”
“你把我护照放哪儿了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吗”
本从电脑桌左边倒数第二个抽屉里拿出了护照递给魏宇驰,说“你自己放的东西到头来竟是要怪到我的头上。”边说边从床底下拿出行李箱,从衣柜里选了些衣服叠好放进去。魏宇驰看这本在房间里走进走出,帮他把一干东西整理好。
“我打电话问了,最近的航班是晚上十点的,还有段时间,有什么我漏掉的东西你自己理着。酒我放在桌子上了。”本套上外套,理了理衣领又说,“我回去了,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我会时不时过来看看。”
本离开后,魏宇驰颓然地地借着房门滑坐到地上,看着这不大的屋子嗖嗖地往外冒着冷气。寂静是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怪物,企图一口吞掉唯一的热源。
丁文洋。丁文洋。丁文洋。
“我都说了,不要买那个生菜啊喂诶诶诶,把那颗绿歪歪的东西放回去。”丁文洋跟在苏景韶身后,随手把他放进推车里的蔬菜送回去,苏景韶视而不见,沉默地走了一路,在丁文洋把推车中最后一种绿色食品也丢回去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直直地望着丁文洋说“我最近是不是太顺着你了”
丁文洋拿着鸡翅的手不知是该伸向前还是缩回去,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苏景韶摇着头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接过鸡翅放进了推车。
“我就知道编辑大人最好了”丁文洋软着嗓子说。
苏景韶完全不吃丁文洋这一套,冷哼一声说“等哪天我只做素菜,看你吃什么。”边走边看,不觉已走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苏景韶正准备转弯,侧头一看发现丁文洋没有跟上来,他奇怪地向后望去,只见丁文洋瞪着双大眼睛呆呆地立在原地。苏景韶退了回去,他走到丁文洋身边,问“怎么了”
丁文洋却跟没听见似的,没有应苏景韶的话,苏景韶隔得近了才觉得不对劲起来,丁文洋浑身都在发着抖,虽然动作细微但是站得近了还是觉察的出来。
“文洋”丁文洋听到这个声音后抖得更厉害了,苏景韶转身,看到的便是神情倦怠的魏宇驰,他就停在两人的不远处,见丁文洋没有应他,又轻轻地唤了声“文洋。”
苏景韶只顾看着魏宇驰,一个没留神让丁文洋趁着空档撒腿跑了。这边魏宇驰想也不想就追上去,很显然苏景韶不会让他遂意,侧移一步正挡住魏宇驰的路,低沉着嗓子说“但凡有点儿自知之明的人,这个时候都不会追上去。”
魏宇驰的脚步被苏景韶的话钉在了原地,那么明显的威胁意味,怎么能是听不出来。早在他和丁文洋一同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时候,这个男人的模样就与脑海中“苏景韶”这个名字连上了线。眼前不断闪现着两人间的互动,那个时候的丁文洋,始终是笑着的。这样的丁文洋对自己而言,是陌生的。印象中,他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就连笑都不敢太大声。
苏景韶见魏宇驰打消了追丁文洋的念头,才放心地离去。
“文洋,听话,开开门。”苏景韶已经在门边上时断时续地说了半个小时的话了。先开始房间里还会传出沉闷而压抑的啜泣声,而后是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现在里面安静地像一潭死水,便是丢个炸弹进去都激不起半点涟漪。
“文洋,乖,开门。”苏景韶不敢急躁,连敲门都尽量放轻动作。就在他准备拿备用钥匙开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丁文洋肿着眼睛站到苏景韶面前。
“文”话还没有说完,丁文洋就将苏景韶一把抱住,蹭着他的脖子就开始哭,边哭边说“没有人安慰我,我哭不出来了。”
苏景韶听这话也不知是该作何反应,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回抱住丁文洋,手掌有节奏地拍着他的肩胛骨。
“别哭了。”苏景韶隐约觉得自己脖子滴有温热的水珠,说了句无力的安慰,见对方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一咬牙又说,“下个月专栏,你就不用写了。”
“你说的是真的”这次倒是应的快。
苏景韶总有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但话都说出口了哪还有反悔的道理,于是点点头,回答“真的。”
丁文洋这天晚上吃的极少,总是吃着饭就忘了咀嚼,苏景韶也不催,就着菜少有地倒了些酒浅抿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吃。
“你说,他是不是专门回来找我的”丁文洋歪着头问了这么一句话,眼神的焦点却又不在苏景韶身上。
“要是我,就根本不会离开你。”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苏景韶一口干了杯中的余酒,“吃不下就放着吧,洗澡去。今天早些睡了。”
“你陪我么”苏景韶深吸一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和神志不清楚的人一般见识,可是嘴巴却不听使唤地应了声好。
等两人洗好了澡躺在同一张床上才都觉的别扭起来,苏景韶侧着身体缩在床的一边,几乎没有占什么地儿。
“你睡过来点儿,我睡相好的很,不会打着你。”丁文洋的声音有被子隔着,闷闷的,不似平时那么脆。
“我睡这就成。”
“过来点儿,没事儿。你不是还得给我唱催眠曲吗”丁文洋伸出手去拉苏景韶,他被闹得没法,只好往丁文洋那边微微地挪了些。
“再过来点儿。”
“文洋,别闹。”苏景韶轻声细语地说着,但是他的好脾气对大脑皮层层回路异于常人的丁文洋而言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就不”丁文洋见苏景韶不动,自己凑了过来,“哼,隔那么远怎么唱歌给我听”
“我答应过你给唱歌吗”苏景韶别开脸不看丁文洋。丁文洋的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在黑暗中泛着温润的水光,和奶糖的眼睛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我不管。”
“文洋”语气里说不出的宠溺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苏景韶伸出手去蒙丁文洋的眼睛,“就这么蒙着唱。”
权衡了利弊,丁文洋应许了。
喝过酒的嗓子哑哑的,苏景韶看着对面的丁文洋轻轻唱“今夜的月光超载太重照着我一夜恍惚成梦每根头发都失眠天空它究竟在思念谁是不是都和我一样挥不去昨日甜美的细节才让今天又沦陷你现在想着谁有没有和我相同的感觉固执等着谁却惊觉已无法倒退曾经想一起飞在自己心中盖了座花园把你的一切都种在这个地点却像鱼守在里面”
温热的液体濡湿了苏景韶的手心,也许过去在看到小说中写到“揪心一般地疼痛”这样的句子,他会觉得矫情又虚假,但在这个看不清彼此面容的夜晚,苏景韶将心比心地感受到了那样的苦闷像是心被蒙在厚重的棉被下无法呼吸,钝钝的。
此刻,唯一能说却又说不出口的那句话在苏景韶心中来回逡巡,在他心脏最柔软的地域埋下一颗娇弱而执着的种子。
“晚安。”苏景韶在丁文洋的额间印下一个吻,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丁文洋觉得自己像是经历宿醉过后的早晨,他四肢无力地被苏景韶圈在自己怀中。手机铃声执着地响着,他伸长手臂在床头柜摸索了好半天,眯着眼按下了接听键。
“魏宇驰回来了。”电话那头简易的声音清清爽爽的。
“我见着他了。”停了许久,丁文洋才又说,“怎么”
“没能想你的反应那么平淡。”
“是谁”苏景韶睁开了眼睛,鼻音浓重地问了句。丁文洋应了句简易就不再说话,估摸着是没有睡好。
“丁文洋,这个点你是在床上吧”
“嗯。”丁文洋有气无力地应着。
“那电话给我。”苏景韶从丁文洋手中接过电话,放在耳边,“简易,要是没别的事就晚点再说,文洋还没有起来。”
“不是我是说呃,就是”简易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他说的话一样那么没有大脑,“你们睡在一张床上”
“嗯,没事挂了。”不等简易回过神,苏景韶已经按下了挂断键。他推推又要睡过去的丁文洋,轻声问“你早上要吃什么”
“随便呐,让我再睡会儿。”说完,缩进了被子里。苏景韶好笑地拍拍鼓起的被子,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吃完早餐的丁文洋又活了过来,苏景韶早些时候上班去了,现在家里只剩下他和奶糖,奶糖窝在丁文洋的怀里,张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即使心情仍因为昨天见到魏宇驰而有些低落,但这不影响丁文洋去群里挺尸。
写手_喵了个咪 1032:45
老娘今天算是遇到极品了丫的一破锣嗓子唱歌就算了,还唱的都是神曲要死人了
写手_码字码到肝硬化 10:32:59
"▔▔作为没有在现场观摩的外围人员,我也只能对你表示同情的同时默默幸灾乐祸
写手_编辑大人嗓子好 10:33:26
矮油昨晚上编辑大人还唱歌给我听来着,声音那叫一个美づ ̄ 3 ̄づ
写手_喵了个咪 10:33:59
卧槽烧死秀甜蜜的异端
写手_你看不见我 10:34:09
这森森的爱意
写手_一入腐门深似海 10:34:38
要说你们没一腿我还真就不信了
写手_简易 10:34:50
早上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写手_喵了个咪 10:35:17
什么电话打滚求真相
写手_编辑大人嗓子好 10:35:54
我不是没睡醒吗,编辑大人帮我接了就。
写手_一入腐门深似海 10:36:12
等等不是我想的那样对吧
写手_喵了个咪 10:36:28
s,我和你想到一块去了我要自戳双目
写手_码字码到肝硬化 10:36:39
自戳1
写手_简易 10:36:56
关键是,你们怎么会睡到一张床上去的
写手_编辑大人嗓子好 10:37:03
重点不应该是,编辑大人给我唱催眠曲,然后编辑大人嗓子很好么
编辑_孩儿们快赶稿 10:37:34
这就是重点,你没有说错
写手_一入腐门深似海 10:37:56
卧槽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典范啊有木有
写手_喵了个咪 10:37:59
排s每一个字
编辑_孩儿们快赶稿 103812
有意见
写手_码字码到肝硬化 10:38:16
写手_喵了个咪 10:38:17
丁文洋躺在沙发上,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眯起眼去挠奶糖下巴的绒毛,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才没有因为看到群里那些人受到自家编辑大人欺负,却又有苦不敢说而幸灾乐祸呢
混蛋其实是爱称啊
奶糖从丁文洋的怀里溜下来,朝着门口跑去,边跑边欢乐地细细喵叫着。每到这个时候,丁文洋就知道是苏景韶回来了。奶糖奔门口是去迎苏景韶回家的,而丁文洋跟着去是去看苏景韶有没有买肉类食材。
自从那次在超市里碰到了魏宇驰之后,丁文洋几乎不怎么出门了,整天窝在家里写稿子,看电视,再么就是睡觉,整个一宅男究极体。
“欢迎回来。”苏景韶开门的瞬间,一个巨大的恍影迎面而来,扑进自己怀里,他下意识伸手抱住。没有任何时刻能比现在幸福,苏景韶如是想着。他把头深深埋进丁文洋的脖子里,细嗅着从丁文洋内里散发出的温热的气息。每次回家能有一个人迎接自己,对自己说“欢迎回来”,那种心房一瞬间被填满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表述的。
“你买了什么”丁文洋松开手,低头去翻看苏景韶手中一大包从超市买来的东西,“欸,那么多”
“嗯。”苏景韶伸手揉揉丁文洋头顶的碎发,弓下来单手勾起奶糖,和它腻味着。奶糖被逗得喵喵直叫,软软的肉掌心拍在苏景韶的脸上,丁文洋关上门,帮着他把大包小包的提到厨房,又从他手中接过奶糖坐到了一边。
“最近杂志社是不是很忙”奶糖在丁文洋的手下从腹腔中发出呼呼的声响。
“嗯,最近在讨论改版的事。”水龙头中流出冰凉的自来水,苏景韶没有丝毫迟疑地洗着青菜,他应着丁文洋的话没有回头。丁文洋把奶糖放了下去,走到苏景韶身后圈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背上。
“苏景韶,要是你是个姑娘,我一定会好好赚钱把你养在家里,不让你在外面受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