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何心远夜班,池骏自然要留下来和他“同甘共苦”,这事池骏提前和任真打过招呼,任真特地嘱咐他,让他不要进配药室,也不要随意触碰住院的动物。
想了想,任真又多加了一句“晚上是上班时间,工作人员也不能随意触碰。”
池骏问“那他同意了就不算随意触碰吧”
任真还没反应过来,何心远先红着脸踹了池骏一脚。
何心远玩着手里的记录本,低声说“院长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去楼上住院部打地铺。”
池骏哪想到弄巧成拙,赶快对天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有不轨行为,何心远值夜班那么辛苦,要是再睡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多难受啊。
任真看着小两口在自己面前浓情蜜意亲亲我我,其中一人还与他的心上人长得一模一样,他心里真是五味交杂,又难受,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事传到赵悠悠耳朵里,他居然没有炸,反而平平静静的接受了。
“池骏要留下那就留下呗。”
小杨冲他挤眉弄眼“那池骏可要和你哥哥孤男寡男共处一晚啊。”
“谁说的我也在啊。”
“休息室就那么大,你睡哪儿”
“我睡中间啊。”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理所当然,所有人都被他勇做电灯泡的态度击倒了。
何心远劝他“你是美容师,不需要值班,每次都是陪我值夜班太辛苦了。今晚有池骏在,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赵悠悠怎么可能同意,当时大家正围在外卖旁边吃饭,他上蹿下跳抗议了一阵,结果不小心把自己这份盒饭打翻了。
盒饭里的鱼香肉丝,软炸里脊,清蒸鲤鱼被他抖了一地,刚生产完的猫妈妈闻到荤腥味,猛地窜出来,叼着鲤鱼就往窝里跑,赵悠悠哪能让它吃这些,追在它屁股后面跑到了楼上。
等到他战胜了猫妈妈,得意洋洋的用两只手指拎着鱼骨头下楼时,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居然多出了两个巨无霸汉堡。
池骏说“你那份饭都掉地上了,我怕你吃不饱,又叫了一份。”
“你别以为我会被你这点小恩小惠打动啊。”
赵悠悠话说的硬气,但等到下班时间,他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也是巧了,当天晚上丁大东给赵悠悠打电话,说觉得自己身体素质有所提高,恳请赵教头再为他加一节课。
赵教头说“行,这节课算免费送你的。”
见面后,丁大东发现赵悠悠身上绑了八个沙袋,寒风萧萧的冬夜,他只穿了一身薄薄的运动服,全身却热的直冒汗。
丁大东吓了一跳“你自虐啊”
“累点儿晚上才睡得着。”
丁大东色眯眯的说“其实我还知道一个方法,绝对比这个累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
“为什么啊”
“你看着这么虚,我可不信你有什么方法能让我更累。”
“”
晚上八点,认真宠物医院的各位医生护士们准时下班,在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后,大家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转眼间医院里就剩下何心远和池骏两个人了。
虽然之前任真开玩笑,担心他们两个在休息室里做某些羞羞的事情,但其实夜班并不如想象中轻松,两人几乎没时间亲昵。
夜班时间开始后,何心远先整理了药房,做药品记录,然后去器材室保养机器,接下来还要去住院部查房,抚慰离开主人后焦躁不堪的动物们。
等他忙完这一切,回到休息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当他疲惫的推开屋门,看到坐在桌前的池骏时吓了一跳。
“池骏,你怎么在这儿哦对对对,想起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白大褂,挂到了衣架上。
池骏已经洗漱完了,刚才正忙着记录今天的所见所闻,见何心远回来了,他放下笔,起身把何心远按在了椅子上,接着他跑到外面去打热水,兴致勃勃的说要帮何心远洗脚。
何心远窘的不行,但他力气哪有池骏大,被池骏强硬的脱了鞋袜,把两只白嫩嫩的脚按在了热水中。
宠物医院有着装要求,从头到脚都要裹得严严实实。何心远即使是夏天也没有机会穿人字拖或者沙滩凉鞋,一双脚白的要命,脚趾甲修剪的短短的,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干净。
池骏把何心远的保暖秋裤向上撸到了小腿肚,结果发现他的左脚腕上方居然有一排细小的洞,排成u型,看形状像是被什么动物咬的。密密麻麻的疤痕向皮肤内侧微微凹陷,看上去触目惊心。
见池骏盯着自己左脚上的伤,何心远羞涩的把伤腿藏到了另一只腿后面。
“这是怎么受的伤”
“我生病以后研究生毕业证书迟迟发不下来。我那时已经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了,不想伸手向家里要钱,就请导师开了介绍信,打算去乡下的畜牧站先干一段时间。”何心远说着说着脸红起来,“具体的记不清了好像是有个老乡受骗了,买回来的种鹅有什么毛病,送来治,结果你也看到了。”
池骏听着很震惊“鹅有牙”
“当然有,而且又细又密,咬合力很强。乡下好多地方是拿鹅当狗养,能看家呢。”
池骏轻轻抚摸他腿上的伤口,这些细小的齿印摸上去凹凸不平,就像是一排铁钉扎进了肉里,不敢想象当时会有多疼。
“那只种鹅我没治好,老乡特别生气,说我草菅鹅命,非让我赔钱。他还牵来一排母鹅,每只脖子上系着一根黑绸,用黑笔在翅膀上写着奠,堵着畜牧站不让我出门。”
池骏想想那场景,又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那最后怎么办”
何心远莞尔一笑“他有鹅,可是我有弟弟啊。”
池骏“”
另一边,在池骏心中被冠上“战斗力等于一排大白鹅”的赵悠悠,身上背了八个沙袋,正带着丁大东做最后的拉伸运动。
丁大东的柔韧性还是那么差,黄色思想还是那么重,他见赵悠悠把脚扳到了头顶上拉伸,他心里的小火车已经“污污”的发动起来了。
赵悠悠见他盯着自己,粗声粗气的说“看我干嘛,自己好好压腿,别等我压你。”
丁大东神情恍惚“压我行啊行啊,来压我,来压我。”
“真的”不等他反悔,赵悠悠已经走到他身后,按着他后腰一个猛压,丁大东耳边突然一阵嗡鸣,眼前一黑,腿软直接侧倒在地。
赵悠悠吓了一跳,其实他没有多少教导成年人的经验,小孩子这么压一压确实能做一字马,但丁大东都三十了,筋骨僵硬,哪里能随便开筋。
丁大东倒地后立即侧翻,双腿蜷缩并拢在一起,双手护裆,疼得冷汗直冒。
赵悠悠哪想到丁大东这么不禁用,在旁边着急的团团转。
“你哪里疼我背你去医院”
丁大东赶忙拉住他“没嘶没事,我缓缓,缓缓就好。”
“你别逞强,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别把韧带拉伤了。”
“别别嘶别,我回家躺躺就好。”
丁大东坚持不去医院,赵悠悠拧不过他,只能亲自送他回家。
结果丁大东一摸兜,发现家门钥匙不见了估计是刚刚绕着小区跑步时,从衣兜里颠出来,掉到地上了。
赵悠悠摸黑找了一圈,无奈哪里都没有看到钥匙的影子,丁大东又没带身份证不能去住宾馆,赵悠悠决定把丁大东扛到自己家,先凑活睡一晚。
丁大东一听,心里当时就乐开了花,哎呦,要早知道扯着蛋能有这么大的福利,他早该玩这一手啊
两人打车到了赵悠悠家楼下。何心远买的房子不大,是老楼,并没有电梯。他们家住六楼,每次上下只能靠走楼梯。
司机看出来丁大东身体不方便,车停下后,主动问赵悠悠“小伙子,需要我搭把手吗”
赵悠悠谢绝了“您太客气了,我一个人就成。”
他从副驾驶座上下来,打开后门,在丁大东不停的推拒声中,一手放在他膝盖下面,一手放在他后背,全身一使劲,就把丁大东从车里抱出来了。
出租车司机抱拳“小伙子,练过啊。”
赵悠悠颠了颠怀里的丁大东,谦虚的说“他这样的我一个人能扛俩。”
丁大东捂着脸,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娇羞过。
赵悠悠爬了两层,就有些气喘。
丁大东“悠悠,你把我放下来吧,你又扛着沙袋还要扛我,实在是太辛苦了,其实我慢慢走,是能走上去的。”
赵悠悠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有八个沙袋呢,怪不得才爬了两层就觉得累。
他把丁大东随手放在楼梯扶手上,解开自己身上的沙袋扔在丁大东怀里,然后再次抱起丁大东继续往楼上爬。
这次他健步如飞,表情轻松,一口气爬四层楼不费劲。
赵悠悠一边两级两级的往上蹿,一边说“还是你聪明脱掉沙袋,果然轻多了”
丁大东看看自己手上的沙袋“”
第六十三章夜班下
宠物医院休息室的床是那种可以折叠的钢丝弹簧折叠床,不用的时候就立在角落里,晚上睡觉时展开铺上褥子。折叠床只有七十公分宽,两张拼在一起,倒是勉强够两个成年男人睡。
有时遇上晚上做手术,何心远也和其他男医生挤在一起睡过,但和池骏同床共枕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在何心远一片空白的记忆中,完全想不起来曾经和池骏亲密接触的感觉。虽然他隐约知道,自己在大学时应该就和池骏发生过关系,但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还是很让他羞涩的。
十一点多时,洗漱完毕的两人肩并肩坐在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好意思说话。
明明这个休息室简陋的要命,屋里充斥着一股动物的皮脂味道,床上也都是狗毛猫毛但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人,池骏只觉得一股从未体会过的满足与幸福,飘荡在心头。
何心远被他看的脸红,明明身下的床他睡了无数遍,但现在却觉得烫的他坐不住。
池骏不停的傻笑。分手后,他从没想过还能和何心远再次相遇,再次开始,好在这一路虽有小风小浪,但彼此的爱一直很坚定。现在能和何心远手拉手坐在床上,已经是曾经的他奢望不到的美梦了。
他不动,何心远也不动,两个人傻傻坐着。
就这么坐了半个小时,何心远先开口了。
“那个被褥都是公用的,弄脏了不好的。”
池骏感觉心口一定有个看不见的枪靶,要不然怎么何心远随便一句话,都能正中靶心呢。
“睡觉,睡觉。”池骏赶忙躺到了靠墙的里面位置,何心远先确认床头的呼叫铃正常接通后,才关灯躺到了他身边。
那只呼叫铃在黑暗中发出淡绿色的小光点,像是夜色中一只幽幽的萤火虫。
一片漆黑里,他们只能看见被子模糊的鼓起,只能听见对方低声的喘息。他们本来一人一床被子,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床被子像是两片树叶一样,重叠在了一起。
被窝里很热,重重的被子压在身上,厚厚的。何心远依靠在池骏的怀中,两人的心跳逐渐合二为一。
池骏的手从他的后腰处钻进了他的保暖衣里,池骏的手有些凉,何心远的身体却烫烫的。
何心远把头贴在池骏的颈窝处,细声喘息着。
他一直紧绷着,不敢放松,身体弓起来,像是睡觉的小猫咪一样。他的手被池骏引领着带到了另外一处炙热的地方,何心远刚开始有些害怕,有些抵触,但当他听到池骏压抑不住的喘息声,品尝到池骏充满爱意的吻后,那股不自然顿时消散了。
他们是恋人,他们是相爱的。
激情过后,他们头靠着头,暖暖的相拥着。
何心远有些焦虑“你说我现在下单买床新被褥,明天能送到吗”
池骏古怪的笑着“我其实准备了一套新的,就在后备箱里。”
“”
“不光被褥,我还买了两张钢丝床以防万一。”
两人满足而疲倦,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床头上的呼叫铃尖叫起来。原本柔和的深绿色转变成了刺目的红色,小小的休息室里被刺耳的声音填满。
池骏猛的惊醒,一旁的何心远已经穿好了衣服,裹上白大褂,急匆匆的往外跑了。
池骏捂着有些迟钝的脑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也赶快穿好衣服,拿起纸笔跟在何心远身后跑到了一楼。
医院大门外,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急促着按着门铃,手里牵着一只毛茸茸的松狮犬。那松狮犬浑身脏兮兮的,身材比一般的松狮瘦弱不少,毛发打结成一缕一缕的,看上去和中年人并不亲厚,正压低身子与脖子上的狗链对抗着,拽着人想往马路上跑。
见穿白大褂的何心远出来了,中年人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说“医生,你快来看看这狗我晚上在路上好好开着,它突然从路边窜出来,我虽然踩了刹车,但它还是被顶了一下,你快给它好好瞧瞧。”
中年人一指狗头“它好像被虐待了,我看爪子都是血,舌头也是黑的不会是中毒了吧”
池骏听了吓了一跳,顺着看过去,果然见那只松狮犬伸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喘,它吐出的舌头是不正常的绛紫色,甚至有些发黑,看着就像催命符一样。
何心远比这两个外行人冷静多了,他把狗带进大堂,先给它倒了水,又按着它的胯骨让它坐下。
在胯骨处使力是一个让狗安定的小窍门,狗在被人按住后腰部分的髋关节时,它的后腿会顺势下蹲,接着坐下,这一招即使是在兴奋时也很有用。但是按住猫的同一位置并不会使它们下蹲,它们会压低身子,继续向前爬行,以便逃脱。
松狮犬看着憨厚,其实警戒心强,很难和陌生人打成一片。何心远安抚了半天,才摸到了它的爪子,他仔细看了看它的掌心,又检查了它的身上与舌头。
松狮犬的掌心厚皮已经磨烂,出现血色,指甲非常短,几近贴肉,这些都是长时间在柏油路面或者水泥路面上行走才会出现的特征。再观察它的神态和体型,不难推测出它已经流浪了很久。它身上的狗链很陈旧,看样子并不是被遗弃,更像是跑丢的。
“那舌头呢,舌头这么黑,是不是吃垃圾中毒了”捡到它的中年人追问道。
何心远笑着摇头“并不是,纯种松狮犬的舌头就是紫色的,在大型犬赛中,粉色舌头或者粉紫相间的松狮都是要扣分的。”
紫舌头的狗还真是稀奇,送狗来看病的中年人觉得还挺长知识的。
“它没有外伤,而且走路、吃东西都正常,所以初步推断应该没伤到骨头。但是被撞一下很可能伤到内脏,就像人类脑震荡一样,所以我建议最好先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有问题再看。”
中年人迟疑的问“我不是狗主人这钱我出啊”
“我们可以给您减免部分费用,但如果需要照片子、吃药,还是需要另交费的。”
中年人眉头紧缩,犹豫了一阵,只交了三天的看护钱。
离开前,他摸摸松狮狗的脑袋,说“乖哈,乖。”松狮狗像是感谢他似得,舔了舔他的手腕。
中年人哈哈大笑“吓死我了,还以为这狗子要咬我。”说着又挠了挠它的脖子,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何心远把狗送到了楼上的住院部,下楼时池骏问他“你说那人还会回来看狗吗”
何心远摇摇头“应该是不会了。”
这种事没必要苛求,他能在看到受伤的流浪狗时主动送来医院,不管他有几分关心,都已经足够了。
待一切收拾好,两个人手拉手回了休息室。
门一打开,屋里的檀腥味扑面而来,何心远看看垃圾桶里的卫生纸团,看看身旁的池骏,再看看凌乱的床铺,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你我”
他这样子池骏还有什么不明白,池骏环抱着他的腰,直接把他送到了床上。
“没事忘了也别往心里去,咱们多实践几遍,记得更清楚”
何心远好奇中夹杂着期待,被池骏强硬的脱了裤子,又开心又紧张的回忆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一切。
池骏其实巴不得何心远忘了第一遍的情况,他觉得刚刚自己表现的不够好,这次才算是正常发挥。何心远满脸通红,身上汗津津的,一双大眼睛爱意满满的看着他,予取予求。
休息室不够暖和,池骏怕他着凉,保暖衣只敢推到腰。他把手伸进去抚摸着他的腰肢,何心远先是怕痒的笑着,到后来哪有力气笑,咬着衣服难耐的喘气。
他软的要命,缠着池骏不停的求着,池骏刚开始还能控制住自己,到后来也沦为yu望的野兽。
何心远脸上享受的神情,就是对池骏最大的鼓励和肯定。
待云收雨散,已经是五点多了。好在这一夜除了松狮外并没有其他的动物前来看诊,难得的清净。
何心远枕在池骏的胳臂上,明明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还坚持“一会儿咱们去买新的被褥吧这套总不好留在医院里。”
池骏只能再告诉他一遍,他体贴又聪明又持久的老公,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另一边,丁大东被赵悠悠公主抱进了家里。
何心远买的这套房子并不大,小小的厅是狭长型的,还没有丁大作家的厕所大。
两间卧室中大的那间被改成了赵悠悠的练功房,兄弟俩就睡在小的那间。
丁大东之前没打听过他们家的房型,原本以为兄弟俩一人一间,自己今晚要睡沙发,等进了门才发现不管是客厅还是客卧都没地方睡大大咧咧的赵悠悠,原来是打算让两人睡在一起
唯一的卧室里摆着两张单人床,中间隔着一个小床头柜,彼此伸手就能碰到。
丁大东没忍住,顿时就嘿嘿嘿嘿的y笑起来。
丁大东洗漱完毕,瘸着腿钻进被窝里,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该用什么话题打破他们之间的规板与生疏。他们认识时间不算短,可池骏那小子都得偿所愿了,他这边还被虐的像孙子一样,未免差距太大了吧
不行不行,他丁大东什么样的人追不到,今天是上天给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抓紧
丁大东打算先讲几个黄段子炒热气氛。赵悠悠出身和尚庙,白纸一张,肯定没经验,到时候听到面红耳赤,那自己就顺水推舟,不就
过了十分钟,洗完澡的赵悠悠全身香喷喷的走进了卧室里。他在家里穿的很随意,也完全没想着男人之间需要避嫌,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纯白背心,以及一条不到膝盖的宽松短裤。背心一半塞在裤腰里,一边垂在外面,掐出一把又瘦又韧的小腰,露出一对又直又细的锁骨。
他头发湿漉漉的,也没怎么擦干,像是小狗一样一边甩头一边胡噜着,待毛巾湿的不能再湿了,他就把它随手扔到了暖气片上。
明明他的一举一动都随意的要命,没有丝毫诱惑的意味,但丁大东却看的直咽口水,觉得浑身都在冒汗。
赵悠悠关上大灯,只留着床头柜一盏昏黄的小灯。暧昧的黄色灯光笼罩在他身上,让他久经锤炼的身体完美的好似阿修罗雕像一般。
赵悠悠坐上床,却没有直接躺下,而是摆出了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眼睛半闭半合。
丁大东在被窝里盯了他足有十分钟,终于忍不住试探性的唤他“悠悠,不睡吗”
赵悠悠“闭嘴我在打坐。”
“”
第六十四章早餐
昨晚操劳了一晚的丁大东从睡梦中苏醒,他揉揉眼睛,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结果腿刚一绷直,他就哎呦一声捂着大腿内侧叫起来了。
昨晚压筋压过头,他现在两条腿又沉又酸,软的不像话,感觉整个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头脑还算清醒,第一时间想起来自己借宿了赵悠悠家,本以为自己起的够早,可以一睹睡美男的迷人梦颜,可是旁边那张床收拾的干干净净,像是一整晚都没人睡过一样。
昨晚赵悠悠打坐打了好久,丁大东本来还想找他聊聊天,结果盯着他打坐的样子,不知何时就昏睡过去了。他深感自己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唉声叹气的起了床,结果一推开卧室门,差点被眼前的美景闪瞎了眼
赵悠悠居然上身赤裸,在客厅里收拾东西呢
丁大东顿时觉得腿不酸了,腰不软了,一口气上五层楼不费劲了。“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赵悠悠不耐烦的说“没见过男人光膀子啊刚练完早功,热的要命。”
他体态偏瘦,但每一块肌肉都被锤炼的恰到好处,线条紧实又优美。拜遗传所赐,明明同样的训练量,他的师兄弟们都五大三粗,状的像牛,因为用力时需要咬牙瞪眼,他们大多咬肌突出,太阳穴鼓涨,脖子筋肉纠结,整个脸都被撑成方形偏偏只有他,不仅有一张和何心远相同的美人脸,还有一副瘦高的身板。
他肤色偏深,有不少自小练功摔打出来的伤疤,绝对与丁大东曾经交往过的那些肤如凝脂的美人不同,但丁大东看的眼睛都直了,口水哗哗的往肚子里咽。
丁大东不敢多看,赶快转移话题“我能参观一下你的练功房吗”
赵悠悠很爽快的打开门让他看。
别看房间不大,但特地装修过的练功房布置的井井有条,带弹性的专用木地板,一整面墙的镜子,房顶上还吊着沙袋,武器架上放着常用的几种武器。
丁大东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根立在地上的木桩,约有一人高,粗粗的木桩上捆满了麻绳,从上面横出来几根“树枝”,同样捆满了麻绳。
丁大东夸赞道“你们不愧是宠物医院的员工,真的是太有爱心了,连家里都摆着猫爬架。”
“那是我练功的木人桩。”
“tot”
同一时刻,另一边的池骏起了个大早,已经忙活开了。
他昨晚压着何心远操劳了一整晚虽然操劳的方法和丁大东区别很大,爽是爽了,可床上凌乱一片实在没法交代,还好他提前买了备用的被褥,就连花色都是一模一样的。
何心远昨晚累的够呛,还没睡醒,被池骏抱到一旁的椅子上醒盹儿。何心远怀里抱着枕头,像是只小树袋熊一样倚在上面,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看着池骏出出进进。
池骏先把原本的旧被子旧褥子打包带走,又从后备箱里拿了新的叠好了收进了柜子里,然后他再把折叠床收起来立在墙角,打开换气扇没过多久,这间休息室就恢复了原样。
何心远原本还有些困意,这时候也醒了。他把自己藏在枕头后面,细声细气的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不能哪样”池骏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逗他。
何心远认真的教育他“这里是给值夜班的同事休息的地方,咱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那不在这里做就对了”
“是啊,咱们是恋人,做这种事当然是对的啊,不过下次一定要去别的地方。”
池骏哪里还忍得住,他就喜欢何心远这又坦承又羞涩的模样不行,赶快抓过来亲两口。
何心远乖乖的仰着头让他亲,连怀里的枕头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他双手环着池骏的脖子,整个人像是挂在了他身上一样。
待亲够了,何心远这才去洗漱。
他其实有一点近视,程度不深,平常都戴隐形眼镜、但是因为值夜班比较辛苦,睡眠不足,眼睛充血,所以夜班后他一般都会佩戴框架眼镜。
他从卫生间出来时,池骏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怀念。
何心远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问他在看什么。
池骏搂着他的腰,说他们读大学的时候,何心远总是戴一副笨拙的黑框眼镜,这么多年过去了,当何心远戴上眼镜走出房间,笑着同他说话时,让他不由自主回想起当年的时光。
年轻虽有诸般好处,但还是现在的岁月更重要啊。
池骏弹了弹他的眼镜框,不由得感叹“你说,为什么大学就没有校服呢”要是有校服的话,不就能玩个什么回忆y了嘛
虽然起的早,但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何心远忙着给楼上给住院的小动物们添食喂水,铲猫砂,扫狗屎,给刚生产完的猫妈妈和小猫咪保暖忙起来一个小时眨眼就过去了。
八点的时候,池骏上楼叫何心远去吃早饭。夜班的下班时间还没到,不过因为早上一般不会有宠物来看病,所以可以提前半小时离开医院,只是要记得锁好门,并且写清楚夜间记录,方便白天的医生护士看诊。
临近春节,周围的早餐店都关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家卖小笼包的还在正常营业。这家店距离宠物医院不远,步行只要五分钟就到。
非常凑巧的是,他们刚进去找了地方坐下,赵悠悠就领着丁大东进来了。
热气腾腾的早餐店让何心远的眼镜上蒙了一层白雾,他专心致志的拿衣角擦着衣服,还是店里的老板娘眼睛尖,认得这对宠物医院的明星双胞胎,领着赵悠悠他们到了何心远那一桌。
池骏见到丁大东时很意外“你怎么和悠悠在一起”
丁大东得意洋洋,要是有尾巴早就翘上了天“昨天晚上我把家门钥匙丢了”
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家早餐店是点完餐后先交钱,再上菜,可是老板娘说什么都不收他们钱,不仅如此,还多送了四杯豆浆给他们。
“这是”
赵悠悠压低声音说“老板娘可是有故事的人。她离婚好几年了,一个人撑起这么红火的生意,前夫特别眼红,总是时不时上门闹。后来她就养了只狗看家,结果去年那混蛋大半夜找上门来,带了这么长的砍刀,嚷着要同归于尽,是狗扑在她身上替她挡了好几刀。”
池骏哑声道“忠犬护主。”
“这事闹的特别大,派出所把人抓走后,老板娘哭着抱着狗跑来医院求救,当时一路上都是狗身上洒的血,全是红的。当年医院一共就三个医生,全进手术室了。”
丁大东跟着紧张起来“那狗救活了吗”
何心远笑笑指着收银台后“你们看那儿。”
两人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只大约四十厘米高的土狗从收银台后露出了脑袋,正一脸眷恋的看着老板娘的方向。
“我还以为得是只狼犬呢,没想到才这么大。”丁大东说。
赵悠悠拍手“来,肉包,过来,哥哥给你吃肉肉。”
叫做肉包的狗很明显认得赵悠悠,听到他的声音,脑袋向旁边一歪,两只尖尖的大耳朵抖了抖,十分开心的起身从收银台后钻了出来。
随着它前爪的走动,它的身后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只见它的后半身被架在一个两轮小平板车上,左后腿齐根被截断,右后腿只剩下了一半而已。
虽然它满身伤疤,其貌不扬,但听过它的英勇事迹的老顾客们都很喜欢它,它所过之处,大家都争着摸它的头,喂它东西吃。
赵悠悠骄傲的说“这个小车,可是我哥亲手做的呢。”
何心远被他夸赞的头都抬不起来,磕磕绊绊的说“我只是仿造国外的宠物轮椅,拿娃娃车改的而已。”
池骏在饭桌下悄悄握住了何心远的手,他的爱人温柔善良又谦逊,到底有多少动物受到过他的帮助呢。
第六十五章班长
很快,他们点的小笼包就被端上了桌。
老板娘打心眼里感谢认真宠物医院的员工,亲自端着托盘把小笼包和几样小菜送了过来,放下后还半真半假的埋怨双胞胎“这次你们要是再敢把钱塞到托盘下面,下次就真的不让你们进门了啊”
小狗肉包也像是听懂了他们的对话,跟着助威叫了两声。
丁大东和池骏完全是沾光,这家店的小笼包做的面皮蓬软,肉馅充盈,他们吃的抬不起头来。
他们吃到一半时,池骏注意到老板娘端了一小碟粮食走出了早餐店,洒到了窗台上。没过一会儿,呼啦啦飞过来一群野鸟,有喜鹊,有杜鹃,在窗台上蹦跶着啄食吃。
这群野鸟也不怕人,偶尔有几只大胆的麻雀还会站在老板娘的肩膀上同她讨食。
外面天寒地冻,老板娘在外面呆了几分钟就进来了,因为客人不多,她也没有回后厨,直接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了,不停的向窗外张望着,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似得。
丁大东好奇心翻滚,问她“大姐,您等什么呢”
老板娘说“这几天总见一只野鸽子过来吃粮,它有一只眼睛瞎了,还有一条腿缺了,看着怪可怜的鸽子可是群居的,它落单又残疾,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天。”
丁大东称赞她“您真是个善心人。”
“毕竟是一条命呢。”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一旁的池骏不知不觉的停下了筷子他怎么觉得瘸了腿还瞎了眼的鸽子,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吃完早饭,他们一行四人步行回宠物医院。池骏的车子还停在那里,他一会儿要把何心远送回去,顺便把癞皮狗丁大东捎回家。
清晨雾气朦朦,远远的,眼尖的赵悠悠发现医院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个头很矮,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现在还没到开门时间,医院大门紧锁,那人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赵悠悠以为是客人,加快了脚步赶过去,一边走一边喊“您是来看病的客人吗”
谁想那人被惊动后,居然一声不吭,把怀里的东西直接放到了医院门口的台阶上,裹紧围巾,像是惊弓之鸟一般飞快的跑走了。
他们四人同时一愣,等到反应过来想要追人时,那人已经拐进了小路里,转眼就不见了。
何心远赶快跑到医院门口,低头一看,只见台阶上放着一个牛奶箱子,里面用旧衣服、报纸颠了好几层,而在箱子中央,躺着一只还不足小臂长的小白狗。
它肥嘟嘟的,如果健康的话应该非常可爱。但是现在的它散发着一股骚臭味道,下身全是屎尿,嘴旁一摊呕吐物,大大的黑眼睛完全睁不开,棕红色的眼泪已经把眼圈都糊住了。
这小狗看上去刚满月,它完全不适应这么冷的天气,呼吸的频率越来越低,听到有人走进,它艰难的把头转向何心远的方向,在何心远伸出手时,颤抖着伸出舌头在他的指尖舔舐着,粉黑交杂的小鼻头在何心远的手掌里动来动去。
它明明这么爱着人类,可惜却被人类抛弃了。
何心远赶忙抱起纸箱,把它抱进了医院里。池骏和丁大东也想帮忙,何心远直接把他们推开了。
“你们离远一些,它腹泻这么严重,可能会有严染病,不排除细小和犬瘟的可能。你们没有消毒条件,回家后一定要洗澡后再和自己家里的动物接触。”何心远表情严肃,同时指挥赵悠悠把狗搬到点滴室,拿来测试试纸检测病原。
在他们搬动狗的时候,一个红包居然从牛奶箱里掉了出来,池骏捡起来一看,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的装着一沓零钱,数了数,一共一百六十八块。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字条,笔画幼稚。
宠物医院的叔叔阿姨们好
我是一位初三的学生,我叫婷婷。这只狗是爆米花,它上个星期开突然开始拉稀,从前天起它就站不起来了。我让爸爸带它来看病,可是爸爸嫌爆米花是200元买的,不肯给他治我真的好喜欢爆米花,我不想让它死,它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叔叔阿姨你们救救它好不好我现在只有168元钱,我全放在里面了,等我过年收了压岁钱,一定把钱给你们送来你们一定要救救它,求求你们了。
我从小就是班长,我从来不说谎的,求求你们救救它,我收到压岁钱一定会把它带走的
婷婷
池骏把这张纸条递给了赵悠悠,赵悠悠一目三行的看完,几下就把纸条撕碎了“有钱就来接这种屁话我听过多少遍了,从来没人回来接过遗弃就是遗弃,说的再好听也是遗弃,这次咱们回来的早,要是再晚十分钟,这狗就要被冻死了”
他暴跳如雷,数落着他们医院里遇到过多少这种嘴巴说的好听的主人。
有的是先来看病,一听价格,接受不了,第二天把宠物扔到了门口。
有的是治疗做到一半,宠物还在打点滴,主人就消失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最可气是那种手术费只交了定金,宠物做手术时他说去筹钱,然后再没回来过
每个人都有苦衷,每个人都说有钱了就回来接,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他们兄弟俩都拿着一颗最善意的心去体谅每个爱动物的人,结果真正回来的人一个都没有。
赵悠悠印象最深的是一只从十层楼摔下去的猫,在降落途中被其他居民挂出去的晾衣杆拦了一下,可即使这样,落地时依旧双下肢粉碎性骨折,骨盆骨折,高坠使内脏受到极大冲击,内出血严重,甚至有肋骨碎片戳进肺部。主人送医时,负责骨科的方医生告诉她治愈要数万元,后续的复健、营养费都很高,她表示手头拮据,挣扎一番后希望把猫安乐死。
那只猫只有两岁,如果及时手术的话,治愈率极高,而且它自己求生欲顽强,拼命进食,它可能意识到主人想要放弃它,所以一直缠着主人卖萌撒娇。
自认心硬的赵悠悠实在看不下去,和哥哥一起红着眼劝猫主人再考虑考虑,猫主人也舍不得猫咪,三个人抱头痛哭,猫主人最终决定拿出八千块钱积蓄做猫咪的治疗订金,发誓自己三日内会筹到钱。
然后,再无音讯。
手机换了,登记的地址是租房,人去楼空。
这只猫的抢救费用任真核算出一个最低价格,在不算器材损耗不算人员支出等等等费用后,钱最终控制在了八千以内,之后的复健,疗养都是兄弟俩自掏腰包。
任真曾经告诉赵悠悠,他从业这么多年,很多主人以经济困难为借口,交了订金之后恳求医生先行诊治,发誓自己会准时回来补齐剩下费用,可真正会回来的人,寥寥无几。如果主人真的想救,一开始就会备好充足的钱,只付订金还有另外一重意思,就是“我对你仁至义尽,所有回忆一笔勾销”。
很多人误以为养宠物唯一的花销就是购买它们的费用,很多人意识不到当一个小生命走进他们的生活当中时,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生老病死都需要钱。
没钱就不要养,养不好,养不起,养不活,又有什么用。
这并不是说穷人不能养宠物,真正穷但是真正爱宠物的人当然有,他们会考虑实际情况,选择花费较少的保守治疗方案,除非走投无路,否则轻易不会放弃宠物生命。
那些把急需治疗、或者治疗到一半的宠物遗弃在医院的主人,就是抱着“医生不会见死不救”的侥幸心理,把宠物的性命转嫁到他人头上,借机逃避自己的责任。
赵悠悠说到情急之处,脸气的通红。
丁大东见他火冒三丈,小声问他“那,那这只还治吗”
“治,”何心远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治。”
168元钱甚至只够给这只病犬打一针止泻止吐针,但何心远既然遇到了,就断然不会放手。
赵悠悠嘴上骂骂咧咧,但他动作利落,忙里忙外帮病狗擦洗失禁的下身,甚至直接上手帮它抠嗓子,清理被呕吐物堵住的口腔。他向来是这样口是心非,口硬心软。
“好了,你们快走吧。”何心远催促道,“你们回家后一定记住先洗澡,衣服也要消毒。”
这两天机器猫和圣诞树并没有寄养在池骏家,现在他家只有大黑和小花两只狗。池骏推开门时小心翼翼,但是一晚上没有见到主人的两只狗在他刚从电梯里走出来时就听出了他的脚步声,守在门廊里不停的摇尾示好,想要往他身上扑。
池骏没办法,随手抄起旁边的扫帚,顶着狗头制止它们靠近,但这样反而让它们误以为他在玩耍,更加开心的飞扑过来。
池骏被狗狗追的满屋子乱窜,终于赶在大黑舔到自己之前冲进了浴室里。
两只狗在门外焦虑的挠门,走来走去,呼唤主人出来陪自己继续玩扫帚游戏。池骏背靠浴室门,扶着胸口不住喘气。
生死时速有没有惊魂三十秒有没有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一声,提示有微信消息。
他打开一看,何心远发来的一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心静自然远照片jg
心静自然远太好了,只有一条竖线,虚惊一场心
照片上,两根塑料试纸棒并排放在一起,在显示窗口处,各显示了一道艳红色的竖线。
池嘚儿驾
池嘚儿驾心远,没想到你失忆后连常识都忘了
池嘚儿驾即使咱们昨晚刚亲热过,男人也不可能怀孕的
心静自然远
心静自然远微笑微笑微笑
心静自然远这是犬瘟热病毒和犬细小病毒的试纸棒,不是验孕棒。
池嘚儿驾
心静自然远小狗爆米花没感染这两种致命病毒,它很快会好起来的。
池嘚儿驾让我静静jg
第六十六章手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