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集资的力量真的相当恐怖,这是这位会长也没有预料到的。原本她只是在自己所在城市集资,但很快竟然收到了来自其它各地城市粉丝的金钱。有几笔金额,大的更是恐怖。她怕惹出什么事,在地标建筑物的广告之后,剩下的所有钱竟然在皇城买了套高档型别墅,完了竟然将之赠送给了赵军。
如果说之前的是感动,在收到别墅的时候,赵军则是吓了一大跳。他从未收到过,如此富有而又吓人的礼物。
这件事赵军当然不敢随意处置,直接联系了ana。ana的意思是收也可以,不收也行。
赵军选择了不收之后,ana一笑,早有所料一般拍拍赵军的肩膀,完了就去料理这件事了。这毕竟是粉丝的心意,不收,但也不能让粉丝寒了心,她需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处理办法。
五月份开始,赵军因为要拍戏的缘故,就会开始相当忙碌,所以ana让他尽量将一些通告在四月份结束掉。
粉丝事件之后,赵军的日子又趋向于忙碌。在连着又录制两期南湘卫视的综艺,赵军飞回来皇城那会儿,刚好是大晚上,实在是累的眼皮子都撩不起来。
下飞机那会儿,是晚上十点。赵军带着墨镜和大口罩,在随性安保的保护下,直接钻到了来接他的保姆车里。
赵军一钻进去,当时就发现了不对。驾驶座位上的人,压根儿就不是夏霖。
“陆愉”赵军叫了他一声。
这回出去,他们好像又是五六天没见过面儿了。平时也就发个信息,打电话也很少打。主要是俩人都不是腻歪的,打电话也煲不了电话粥,基本没特殊的事儿,电话很快就能挂。
陆愉笑了声,完了说话,“你不是说你今儿回来嘛,来接你。晚上苏岚那小子生日,要不要和我去凑个场。”
赵军其实有点儿累,不太愿意去。不过看陆愉这样子,人肯定是要去的,这都特意来接他了,不去也不好。毕竟他也应了陆愉,他们算是正儿八经的交往。
见赵军点了头,陆愉挺高兴。脚一踩油门,车就轰隆着又快了几分速度。
没成想,还没到地儿呢,陆愉就把他保姆车给停在一卖车的地儿了。当时赵军挺懵,陆愉打开车门,从一头跳下来。完了扒拉在窗户上,盯着赵军笑道“开个保姆车过去,不合适。阿军,我送你辆新车,你下来选选。”
赵军带了口罩,也开了车门下来。完了和车里边儿的几个安保说了下,让他们把车开回公司,他自己个儿会回去。
那些人是专门的保全公司出来的,很有职业道德。这会儿,一个字没多说,选了一个人开车,立马就走了。
“想好了没,你喜欢什么型儿的”陆愉看了看里面那些个车,笑道。
这地儿的人应该是认识赵军的,那边经理早就看到了陆愉,但是人没有自己过来,反而是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穿着唐装,手里头握着一佛串的中年人就开车赶了过来。
这人一下车,隔了好几步就在笑呵呵喊了,“陆少,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这刚好就在附近给付家那几个小子们看车,赶过来的快,不然还真怠慢您了。”
陆愉朝人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完了又转头去看赵军,刚才赵军还没说话呢。
“你要买就自己开,我不用。”赵军摇摇头,无奈道。
陆愉到底有多少身价金钱,赵军不清楚。就算多到吓死人,赵军也没那个捞对方一笔的想法。毕竟,他现在也不缺啊。最近诸事顺利,存折里的钱根本就是一直在增加,很快就能跑到八位数。
那中年人这会儿已经凑过来了,这么听了一嘴,立刻转头笑道“原来是陆少朋友要买车啊,您尽管看看,随便试,我这儿基本什么车都有。您要是看上什么我这儿没有的,我也能帮您联系。或者,您想改车什么的,我这儿都能私下给您做。”
赵军扭头看了人一眼,这中年人面相挺敦厚,也一直笑眯眯的,不过正因为如此,立马就让人知道这人油的很。
见赵军确实没那个想法,陆愉也没逼他。他跑进去,直接刷卡,随便选了一辆。完了弄了个临时车牌,立马就把车给开了出去。
赵军挺佩服人陆愉的消费观,那就是霸气。
开了一个小时左右吧,快到十一点儿多那会儿,陆愉才把车停在了一会所那儿。赵军忍者困意从车里下来,陆愉探出脑袋,朝他挥手,“阿军,我把车停到车库去,在这儿等我。”
赵军点了点头,陆愉前脚把车开走呢,他后脚直接被人用车在身后撞了下。赵军一下趴地上了,手掌擦到了地面。
那人估摸着在倒车,脑袋往后看呢,没注意前头。不过幸好的是对方车速已经很慢了,也没轧着他,就是撞到他小腿肚子上了,才会一下倒了下去。
这边会所的门童立马跑了过来去扶赵军,就怕闹起事儿来不好摆平。
赵军起来后,试着跺了跺脚,没有问题,就是手掌皮蹭破了点儿。这会儿,那辆五菱车上门被打开,下来一男的。那人看上去挺慌张,直接边跑边喊“先生,先生,我刚才没看到,你有没有事要不要我给你送医院”
赵军摆了摆手,完了又看了眼对方。
这人看上去三十七八的样子,中年有点发福了,身材微胖。但从对方凌乱的西装和松散的领带,有些毛糙的头发还有红肿的眼睛,赵军几乎能断定这是个近期混的相当糟糕的一个中年男人。
“先生,你没事儿就好。”这人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赵军没和他纠缠,等了会儿,才看到陆愉的身影。
等近了,赵军还没动作,原本那个下了车,看模样有些恍恍惚惚的中年男人竟然一下冲了过来,然后狠狠朝陆愉鞠了一躬。
赵军愣了下,他没想到,这人是来找陆愉的。
陆愉脚步顿了顿,然而,他甚至没有给对方一个完整的眼神。最终,他只是偏离了一下脚步,很自然的从这个中年男人身上侧身走了过去。
扑通
赵军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在陆愉错身而过的时候先是愣了下,而后猛的一捂脸,却是双腿重重的跪了下去。
咚
他磕了一个很响的头,额头的皮肤立刻有血痕印出来。
但是,依旧没有人去理会他。
“走吧。”陆愉走到赵军身边开口,声音自然的就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
“求求您,把钱还给我吧,求求您了”
没有人回头。
“不给钱,我就去死”
赵军听到,那人面部肌肉扭曲起来,嘴巴里发出最无奈却是他最后办法的逼迫。
第66章 你们能在一起多久
“我不认识他。”陆愉扯着赵军进去的时候,低声对他解释了一句。
旁人,他自然是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的,但如果赵军,陆愉觉着多一句嘴解释倒也没什么。总归,这也算不上是一件什么事儿。
赵军只微微转头又看了眼那个中年人一眼,完了神色也挺平淡。有些个事儿,他也管不了。至于刚才陆愉说的,他还挺信,这种小事儿人不至于撒谎。
进了里面,这家会所里头应该是给苏岚这帮子人包场了,外头的时候安保检查的挺严,也没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人。
临了到门口的时候,人礼仪小姐端着一个敞开的金色大盒子上来,里头是各色半遮的面具,意思是选一个。
“苏岚整的幺蛾子。”陆愉随手拿了一金色花纹的,就手上拎着,也没往脸上戴。整的跟化妆舞会一样,赵军也入乡随俗,跟着陆愉拿了个差不多的。
俩人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倒是发现里头挺安静的。上下两层的结构,下面儿那层的人都带半个面具,凑在一起三三两两的玩。上面那层就没几个人,只是灯光作用下,具体也看不太清楚在干嘛。
“阿愉,来了”陆愉才在门口站了没多久,苏景大概早就等了,也不知道刚才是站在那块儿的,反正这会儿挺突然的就冒了出来。
苏景和陆愉打完招呼,完了一扭头看到赵军,真心挺惊讶。
“赵先生没想到阿愉把你都带来了。”
赵军笑了笑,完了挺自然伸出手和人握了握。
陆愉轻轻皱了下眉,没说话。
苏景收回手,笑道“阿愉,大哥在楼上等你了,你迟到了半个小时。”
“我知道了。”陆愉难得语气中表现出点歉意,算是对苏景口中的大哥有一些尊敬。
“别担心,我让苏岚带着赵军。你带来的,又有苏岚陪着,不会有人乱来的。”苏景这个人,气质儒雅,实则心思剔透,所以说话办事都很周到。陆愉还没开口呢,心里头那么点意思他就品味出来了。
这里头的事儿,赵军其实没明白多少。他就是一混娱乐圈的演员,这会儿听的云里雾里的。
那头,苏景打了个招呼,倒是看到也戴着面具的苏岚慢腾腾就走了过来。头发有点儿长了,没剪,看上去比以往,这人更多出点儿阴郁。
陆愉确实有事儿,这地儿不好再耽搁下去。不过苏岚这人,不一定会听苏景的话。所以这会儿,陆愉只撇了苏岚一眼,直接领着赵军绕开了人苏岚了。
苏岚也多少惊讶,只是眼睛里头流露出一丝冷意。他跟陆愉这恩恩怨怨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还真不记得了。反正到了现在,俩人几分就是看谁谁不对付。不过真要你死我活,也不成,家里头不许闹这么大。
“阿岚,别折腾。现在是特殊时期,陆愉这人,我们能让就让。要是定了,接下来的十来年,我们还真得跟着他们走。”苏景这会儿声音挺沉,还带了那么点儿警告的意思。
“我知道了,你烦不烦”苏岚心里头,实在是有些烦躁。
苏景摇了摇头,没去理他了。反正家里头也没指望过苏岚,他年轻那会儿折腾的那些个事儿,家里头是气也气过了,闹也闹过了。后来寻思着反正还有俩儿子,于是该妥协的最后也妥协了,现在就盼着这人别再折腾就行。
赵军跟着陆愉往里头绕,然后在一角落边儿上坐着五六个人。这帮子人年纪都不太大,和陆愉差不了多少。看到陆愉,那都挺热情。陆愉也跟别的时候不太一样,端了酒杯,跟着些个人喝了几杯。
赵军觉得挺惊奇的,这帮子人赵军一个不认识,之前压根儿没见过,应该不是之前司寇奇那帮子跟着陆愉玩的人。
再则,对着司寇奇那帮子人,可没见着陆愉有多少好脸色。大部分的时候,赵军觉着人陆愉其实心里头压根儿没瞅上司寇奇。
但这几个人又不太一样,他们好像也是跟着陆愉玩的,但对着陆愉就没司寇奇那么扒着的样子。
“陆少,有新人啊。”对面那几个都挺客气,笑着和赵军点头打招呼。
“也算不上,我有点儿事要走开一下,你们带他随便玩玩就行。”陆愉笑着拍了拍赵军的肩膀,慢腾腾道。
这么着,对面那几个人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这人不是要和他们一块儿凑一队的,而是陆愉带过来,让他们暂时照顾一下的意思。至于以后,估摸着也不会有多少接触。
“行,出不了事儿。”有人应了声。
陆愉又嘱咐了句,这会儿才转身朝着苏景走去,完了一起去二楼。
陆愉一走,对面人也没怎么介绍他们自己,估计也是看不上他。赵军也挺识趣的,寻了个地儿就坐下了,没动。其实还挺别扭,因为这会儿不少人都偷着眼或者光明正大瞅他,大概心里头在寻思他是个什么来头。
赵军心里头叹了口气,挺无聊的半低着头,有点儿累。过了会儿,感觉身边儿好像多了点什么,赵军下意识抬头一看。好嘛,苏岚这小子不知道什么坐在了他旁边,那眼神就跟毒蛇似得,阴沉沉盯着他看。
“陆愉对你,确实不太一样。”苏岚压低着声音,语气挺冷。
赵军皱着眉,站起来想换个地儿坐。
苏岚没理他,只是在他身后继续阴沉沉道“我其实挺想知道的,你和陆愉,你们究竟能在一起多久”
赵军转回了身盯着苏岚看,苏岚微微仰头看他,眼神特别嘲讽。
“关你屁事”赵军微微眯眼,语气相当的不耐烦。
苏岚眼中的怒气一闪而逝,猛的起身的瞬间,赵军立刻倒退一步,做好了反击的准备。然而,他给人拉住了胳膊,同时那人扯了他一下,算是替他微微挡在了身后。
“苏少,这人是陆少搁在这儿的,您可不能动手。”这人声音挺平静,但语气却是肯定无比。
“卫光霁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苏岚砸了酒杯,眼神一下变的极为怨毒。
当然,这么大动静,一下就吸引来了大部人的主意。
二楼苏景扶着栏杆看下来,他沉了沉眼,开了口,“苏岚,你在胡闹什么上来”
苏岚皱了皱眉,不得不离开了。
“你还好吧”卫光霁打量了下赵军,笑道。
“没事儿。”赵军摇了摇头,也没再折腾,“谢谢。”
这卫光霁也是刚才那帮子人里头的,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人瞅他的时候,目光其实挺疏离的。刚才吧,估计就是惦记着陆愉的嘱托。
卫光霁摇了摇头,“你怎么不跟我们在一块儿玩,自己跑到这边了。”
“不太习惯。”
卫光霁没在多说什么了,过了会儿才道“那我陪你在这里坐会儿吧,你有什么想问的,或者想了解些什么,都可以和我聊聊。”
大概是刚才那事儿,所以这帮人也不好放任自己不管,然后弄了个卫光霁过来。赵军心里头乱七八糟想了会儿,觉着挺好笑。
他没什么想知道的,反正有一搭没一搭和卫光霁闲聊。聊着聊着,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外头大门给人一脚踹开了。
当时,楼下一帮子人哗啦啦都站了起来,然后皱着眉朝外头看去。看样子,还是挺好奇的。
而二楼那帮人更是面色一变,立马停了话头,二话不说就起身。在各自或秘书或者保镖的护卫下,也不要解释,直接转身就从二楼的特殊通道迅速离开。
赵军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站在原地没动。
没一会儿,就看到安保急匆匆的跑过来,然后听到一人在哪儿喊“把钱还我把钱还我你们这是要逼我去死逼我们一家四口去死啊”
旁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凑在哪儿看个热闹。赵军往前走了几步,循着空挡朝门口看。
一听刚才那叫声,赵军就知道是刚才门口那人,就是不知道这人怎么有本事混到这里来了。
这人人到中年,面子里子全不要了,在门口撒播打滚,涕泪横流,全然是豁出去的模样。安保这会儿这么多人,本来想把这人扭送着弄下去。但人吧,一旦不要命起来,那是真的挺恐怖的。
这人整张脸都扭曲了,就跟疯了一样,谁靠近他,就打谁,招招都往狠的来。两三个安保脸上给他手划开好几道血痕,还有个眼珠子差点给他扣下来,惊出一身冷汗。
“闹什么”苏景还没走,这会儿声音特别阴沉。
这会儿,脚步匆匆又来了几个安保。这几个人脚步沉稳,精气神非常好,显然和之前的安保有本质的不同。他们倒是二话不说,掏出一个电棍直接对着那人打了过去。
中年男人惨叫了声,身体就软了。立刻,一个安保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又过来两个人,把这发疯的中年男人给拖下去了。
“知道他是谁吗”见赵军看的挺认真,卫光霁凑过来起个话题,挺随意道。
赵军摇了摇头。
“顶峰建筑的老板盛豪,白手起家的。四五年前吧,当时苏岚在希栏燕郊那儿弄了块地,打算招商引资来着。
当时事情挺复杂的,这里头还掺和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看的懂的人,小心下水博弈。看不懂的人,聪明点儿的都绕开了,不聪明的一猛子扎进去,再也没出来。
盛豪属于不聪明的,偏偏还闹出了事儿的。成了今儿这模样,我还挺惊讶,他竟然还活着。大概这人,手段还是有的。”
“闹出什么事儿了”赵军下意识开口问他。
卫光霁笑了下,摇头道“那地儿本来有不少平房,原本是住人的。要招商引资的话,那地儿的人得搬啊。拆迁费什么的没少给,但是人心不足啊。尤其是在那儿开鸡场猪场的,简直开了天价,死活不肯搬。
苏岚这人,当时还年轻,一恼火之下,强拆了。后来那地儿就不安生了,天天有人举着横幅闹事,施工队赶都赶不走。
盛豪爸妈就住那块儿,他那会儿也年轻气盛,觉着强拆没理,又仗着自己白手起家有点儿底子。苏岚带着上头来的人视察那会儿,这人竟然弄了五六头死猪和百来只死鸡堆在路上,给人苏岚来了一出拦路告状的戏码。
因为这事儿,后来上了报纸。再后来,这事情不知道怎么越弄越大,那地儿招商引资也没成,给废在哪儿了。
他弄出这事,你说苏岚能放过他虽然这里头的水浑的很,不差他盛豪一粒小砂砾。但你盛豪算个什么东西,进来了,就得有沉到底的觉悟。”
赵军皱皱眉,还是觉着有点儿奇怪。苏岚的性子,早能把人弄死了,不至于等四五年啊。再说,苏岚的锅,门外边儿这人朝陆愉喊个什么劲儿。
第67章 如果敢跳,就随便他
赵军愣神的功夫,感觉手心一暖。扭头一看,陆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旁边,完了这会儿也没说话,只拉了他的手。
“事儿完了”赵军扭头问他。
“不算完,出了这会子事。刚才楼上那些个人,怕在这个档口闹出事,挺生气就走了。”
“那你没事吧。”赵军语气挺担忧。
陆愉轻笑了声,然后开了口,“跟我可没关系,这是苏家该烦恼的事儿。没事儿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赵军点了点头,然后和卫光霁打了个招呼,表示要走了。卫光霁挺客气,但也没留人。只陆愉看过来的时候,说了句回见。
临出门那会儿,赵军扭头看了下。二楼影影绰绰的灯光中,苏景第一次有些暴躁的模样。他伸着手指对着苏岚,大概正在说教。朦朦胧胧之中,赵军似乎觉得苏岚也发现了他。对方极为快速顺着视线和他对视一眼,下一刻,那股让他心悸的视线又消失不见。
“看什么”陆愉突然问他。
“没呢,走吧。”
这会儿,因为刚才盛豪的这一场闹剧,不少人其实都陆陆续续在离开了。毕竟出了这么个事,相当于砸了苏家的场子,没人那么不走心,还留下来看热闹。
出了门口,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正弯腰等着。出来一个人,他就特别礼貌的说打扰各位了,今天的事,请您见谅。不过这么些人陆陆续续出来,没一个去看他一眼的。这人全身微微颤抖着,面色也白的厉害。估计要是人走光了,这人能一下瘫倒在地面上。
“没关系。”
大概所有人之中,只有赵军路过那人身侧的时候,随口呢喃句。
“谢谢您”这人快速抬头看了赵军一眼,又低了下去。
这只是个插曲,谁也没把它放在心上。出了会所,赵军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没多久,陆愉就把车给开了过来。
上车那会儿,赵军突然觉着,什么时候他真得找个时间去把驾照考了。
他想着呢,陆愉就踩了油门。开了会儿,陆愉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道“阿军,这地儿离我住的地方进。今晚,要不去我那儿。”
赵军靠着后背椅,他扭着头看自己旁边的车窗玻璃,里头有陆愉的倒影。赵军没回答,盯着看了挺长时间的,突然才道“行。”
一旦安静下来,赵军今天确实累的厉害,有点儿昏昏欲睡。不过他不太愿意在陆愉开车的时候睡着,轻轻打了下自己的脸,打着哈欠随便开了个话题问,“陆愉,顶峰建筑,你有听过吗”
“顶峰建筑有点儿印象。对了,希栏燕郊那块儿地儿,之前因为要招商引资,是要做工业园的。好像就是承包给顶峰建筑来着,这么些年,那地儿一直没真正用上,不过他们倒是一直在那地儿上折腾。
不过这块地上次我从苏岚手上拿走了,现在不做工业园。所以里头弄的那些个东西,大部分都白搭。还得我费那个心力,得折腾着把那些个东西给炸了重来。”
“原来是这样,今天给你磕头和后来闹事的那个,卫光霁说人叫盛豪,就是顶峰建筑的老板。”
陆愉随意点了点头,他也就陪着赵军聊天。这盛豪真是个什么东西,他哪里知道。
想了好会儿,陆愉才慢腾腾道“这人你单拎出来,我是一点儿没映象的。不过阿军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桩事儿来。他和苏岚那点儿恩怨,你知道吧”
赵军立马点了点头。
“这人真做的出来,几头死猪,当初把苏岚也弄的够呛。可惜这人是个蠢的,后头他能和工业园合作,还是苏岚出的力。不过人苏岚可没那个真好心,和盛豪这人签承包合同的是一家叫尚华建筑的公司,是别人二道手承包给他的。
这家公司其实就是个空壳子,后面儿搞建筑开工的时候,前头给款还行,但后面儿就欠了顶峰了不少钱。再加上顶峰那会儿因为苏岚的问题,诸事不顺,这里头的事儿,又不能拖,顶峰只能被欠着钱自个儿垫,硬着头皮上的。后头尚华建筑给人告发了点事儿,公司没了,董事长也给进去了,顶峰一分钱没拿回来。”
“苏岚怎么把这事儿拖这么久”
“慢点儿死,更痛苦。这些年,那地儿明明荒了,目前他也拿不到一分钱,但是盛豪还是叫人慢腾腾动着工,自己不断往里投着钱。为什么,还不是他心里头有个念想。一旦真停,他撤了,真的就一分钱没了。
再则,顶峰现在压根儿不行了。之前做的各项银行贷款什么的,要是没工业园这个明面上还存在的庞大工程顶着,给别人一个盼头。不然,顶峰早就得关门大吉
他现在就是个赌徒,期待有朝一日瞬间翻盘,可以收回全部的金额。不过这种事儿,基本没什么可能。不过这么些年他还折腾着,能力还是有几分的。”陆愉开着车,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赵军随口一问。
陆愉笑了声,道“燕郊那块地儿,现在是我的了。前段时间,那边就有人和我说有顶峰的人,天天在那儿拉横幅要钱。我是不在乎的,真要我给钱,随便去告。我寻思着里头,估摸着还有苏岚拿他特意恶心我。
不过这事儿我也就听了一耳朵,压根儿没放在心里过。这人敢拿死猪堵路的时候,就该把自己个儿那点儿斤两惦惦清楚。”
赵军真听着呢,陆愉突然加快了车速。赵军一个不稳,身体往前跌了下。
“怎么了”赵军觉着陆愉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有车跟着我们。”陆愉看了眼后视镜,神色有些阴沉了。
赵军扭头一看,发现真有一辆车,一直吊在他们屁股后面儿。刚才还没发现,但时间长了,就能发现不对来。
陆愉神色微微一凝,猛的又加快了一些速度,同时也增加了拐弯的频率。赵军死死扯着安全带,同时不断扭头朝后看去。
跟着他们的那辆车,显然车的性能不太好,当然驾驶技术应该也一般。这会儿陆愉一旦开始特意甩开对方,那辆车就开的有些凌乱,一副难以为继的模样。
又是一个利索的大拐弯之后,陆愉已经把人甩出足够远的距离。大概是见不可能再跟上,那辆车反而慢慢在路上停了下来。
甩掉之后,陆愉神色没恢复多久,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
过了会儿,陆愉就把电话给挂了。
“没事儿,阿军。明天这事儿,就能出个结果。”
赵军这会儿真是没睡意了,他觉着,他今晚过的还是挺惊心动魄的。不过有一事儿,他犹豫了下,没说。刚才那车,看上去挺像是那个盛豪开的五菱。
因为这事儿,晚上赵军和陆愉俩人哪儿都没去,住的宾馆。
赵军是一沾枕头就睡死了,隔天一大早,赵军电话就响了。那会儿才七点多,他困的眼皮子都撩不起来,直接接了手机放在耳边。
那边是夏霖焦急的声音,问他昨晚去哪儿了,怎么没见着他。
“外头,过夜。”交代了一句,赵军就给掐了电话,顺带把手机塞回了枕头底下。
这么一睡,再醒就是九点多钟那会儿的事了。赵军惺忪着睁开眼那会儿,就看到陆愉穿着酒店的睡衣刚从透明的浴室里头出来。
当时赵军半靠在床边,曲起一条腿,有点懒洋洋的模样。
陆愉人长的确实好,接近一米八的个子,身材周正修长,容貌也极为出色。尤其是人刚从浴室出来,带了那么点儿水汽,更让人觉着性感。
然后,赵军笑了下,带点儿暧昧的。
陆愉盯着他看,过了会儿走过去,低下头轻轻将嘴唇覆盖在赵军嘴唇上。赵军的嘴唇有些毛刺,有点儿干燥。
陆愉发出一声轻促的笑意,他伸出舌头,慢慢舔舐着对方的嘴唇,一点点将之濡湿,最后才猛的张口,将对方的嘴唇全部含入嘴中。
赵军闭着眼,一下抬起手按住人陆愉的肩膀,然后用力,将人翻身朝着床上压去。
陆愉立刻迫不及待的将手从赵军的衣服之中探进去,顺带在他皮肤上流连摩挲。
赵军下手也不慢,人陆愉身上的衣服倒是简单,浴袍的带子一扯,人直接成了一个赤身裸体的模样。
当一场清晨的运动结束的时候,赵军不得不把衣服扣子扣到脖子最上面那一颗,对方总是喜欢在明显的地方留下一些暧昧的痕迹,这就有点儿让他为难。
俩人早上离开宾馆的时候,心情还都挺愉悦,毕竟运动之后,心情总是相当不错的。
上车那会儿,陆愉突然手机响了。
本来这也就是等一会儿的事,但隐约着,赵军就听到电话里头有隐约跳楼什么的声音,也没听清。
陆愉看了赵军一眼,还是没走开,只是神色变的有些阴郁,“在哪里”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陆愉嗤笑了声,随意道“如果敢跳,就随便他。”
陆愉本来要挂电话,那里头的人声音大了几分,挺焦急的,就是听不怎么清楚。过了半响,陆愉才道“地址给我,我过来吧。”
第68章 死了也就死了
刚才的电话,陆愉没有多的解释,赵军也没问。
一路上挺安静,不过半路上堵车挺严重,陆愉大概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和赵军商量了一下,直接就把车给晾在路上了。完了陆愉转身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人司寇奇就开了辆摩托车来。
“军儿,帅不帅”司寇奇的头发又换了个颜色,下车那会儿一仰头,笑的特张扬。
陆愉没和人贫,直接把车钥匙扔给了司寇奇,完了和赵军一人一个头盔,俩人立马就七拐八弯的绕了出去。
陆愉开车就很疯,摩托车更是要命,每一分钟都感觉要出人命似得。亏得他没心脏病,不然这会儿非得暴毙不可。如果非要形容这种感觉,赵军就觉着这会儿他活着的每一秒,那都跟奇迹似得。
陆愉在前头笑了声,风太大,又隔着个头盔,旁人压根儿听不见。
“阿军”陆愉突然大声叫了他一下。预料之中的,赵军这会儿根本不会回应他,只是双手死死按着他肩膀。
陆愉心里头有点儿热,突然想喊一点儿什么。但最后张了张嘴,到底没开了口。
刺啦
刺耳的刹车声音传来的时候,赵军身体控制不住前倾了一下。前头是陆愉,有他挡着倒也没摔了出去。
“还行吧。”陆愉从摩托车上下来,顺带把头盔给摘了,然后问他。
赵军一下地的时候,脚有点儿虚浮。不过再一看这地儿,竟然是恒星的正大门口,这地儿记者多,于是头盔没敢摘。
陆愉也没多说什么,才转个身,就看到李文涛挤开围着的人群,在安保的护卫下跑过来。
“陆先生,那人在楼顶。我们调了监控,他是早上八点多那会儿偷偷坐了货梯上去的。我们报警了,不过这个时间点,实在太堵,来的有点儿慢。”这会儿李文涛额头都有点儿冒汗。
他就想不明白,这人要找死,为什么非得爬恒星楼上。皇城这么多高楼大厦,您随便选啊,差这地儿还是怎么着
“过去看看。”陆愉倒是还稳着。
旁边儿已经围观了不少群众,都拿着手机拍。原本蹲着等明星的记者,那更是疯狂了,这可是大新闻
赵军没跟着过去,在这地儿反而泯然众人,过去就成了众矢之的,身份容易被扒出来。
“那你小心点儿。”陆愉嘱托了他一句,跟着李文涛走了。
要是搁在以前,这种人死一打,陆愉也都不管。但现在是他舅舅的敏感时期,是龙是蛇,就是临门一脚的事儿。就算是他陆愉,也赌不起。
陆愉离开没一会儿,赵军跟着人流重新挪动了个位置抬头去看。这么一看,他也给吓了一跳。上面儿的人,看样子应该就是那个顶峰的老板,但没成想他没一个人上去,还带了个女人和七八岁的小男孩。
赵军把头盔给摘了,完了戴了个口罩。他扯了下旁边的人,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啊”
那人举着手机,兴奋道“不知道,快有半个小时了吧。好像是讨钱吧,带着老婆儿子爬上去了,怎么还不跳我上班都迟到了。”
赵军叹了口气,挪着脚步往前边儿移了点。
“把钱还我你们把钱还我”
这会儿,楼上那人突然就激动了起来。他狠狠剁着脚,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喊,就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最后的疯狂。
他原本就挨着栏杆,这么大动作,下边儿围观的人群立马发出嘘嘘声。
“哇哇”他喊完之后,上边儿那个小男孩一下就被吓的大哭起来。
“别哭”盛豪神色狰狞的吼叫着,他以为的他的声音足够的大,但其实这会儿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刚才过度的使用嗓子,导致了他现在出现暂时性失声的症状,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
“阿豪,阿豪”上边儿那个女人已经傻了,她怀里半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抓着栏杆,整个人几乎是抽搐着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栏杆外。
“下来”
有人来了,十几个人,远远的在楼顶的另外一端。有人朝他喊着,有人开始劝解他。
盛豪看着有几个人试探着朝他走过来,突然一下又激动起来,“滚”他的声音是强行发出来的,像是拉破的风箱,艰难鼓动着。
“盛豪,是我啊。”一个人从人群中冲出来,赵军如果在,大概还能认出来,这是昨晚在会所不断道歉的经理。
“盛豪,你下来,所有事都好说。难道你真的要你的老婆孩子陪着你死吗你真要是这样,你算什么男人你就是个孬种”
盛豪一个大男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摇着头,“哥啊,昨晚我对不起你。你帮我,我却害了你。你原谅我,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哥啊,我真的下不来啊。他妈的,这帮子人不给我活路啊,这么些年,他们一直在用钝刀子割我的肉,现在我就剩下骨头了。除了死,我找不到第二路可以走了。”
到了这一刻,他突然有很多话想要说说。但是嗓子哑了,说不出了。他张着嘴嘶着气说话,但是盛豪心里头清楚,旁人怕是一个字都听不清楚的。
现在回想自己这一生,年少轻狂,白手起家,志得意满。几头死猪,惹下滔天之祸,可怜他哪怕是几月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只道是自己运气不好,这些年生意才会越做越差,手里头的欠款也越来越多。拆东墙补西墙,终有一日,满盘皆输。
前几年的连连受挫,已经彻底压弯了他的脊梁。他变卖家中任何值钱之物,在崩溃之前求爷爷告奶奶,只为求一个一贫如洗而全身而退。谁成想这也不行,只花了这最后这点儿钱,仍给人耍的团团转。倒是有人见他实在可怜,七拐八拐告知了他四五年前那桩往事,让他死也死个明白。
可是不成啊,盛豪觉得自己不想死啊。他得去要钱,那块地给陆愉买去了,那么当初尚华建筑欠他的钱,人会给他吗
在燕郊那儿,他求也求了,闹也闹了,可没人理他。最后更是埋了炸药,把他几年心血的工业园炸了个干干净净。
那天,他手下的几个工程队就变了脸色。他们带着人来到他家里,沙发上、客厅里、椅子上,到处都是这些泥腿子。他们在他家里脱鞋脱衣,在他家里吆喝骂人,有哭穷的,也有放狠话的,让他把欠了快一年的工钱结了。
他想给,可是他没有啊。他低着头,任由这些人咒骂他,他的老婆和孩子呆在房间里,两天没敢出门一步。
盛豪觉着自己就是个没用的东西,他去堵人求人。可是没人理他,谁都不拿他当回事。他狠了心,想到了绑架,但最后也没成功。就昨晚,盛豪还记得半路自己的车熄火了,他下车哆嗦着身体,然后狠狠踹了一脚这辆破车。
他开始咒骂了很多人,甚至咒骂自己在一年前去世的父母。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死活住在那个地方,跟着他享福不好为什么让他去出头,为什么最后想出拦路告状这种事。他们早早死了,一了百了,让他活的那么痛苦。
他骂他们是两个死的早的老东西,骂这些年看他笑话的朋友,也骂什么都帮不了他的老婆。他骂到全身都在抽搐,然后躺在马路中央,想着死了也好。
但是他没死,那些开过的车把他当疯子。他们绕开了,没报警也没骂他。躺了一个多小时候,盛豪自己爬起来了。他突然就释怀了,不怪别人。要怪,就怪他自己。
“爸爸”小男孩哭了很久,他挣开了妈妈半抱着他的手,踉跄的走到盛豪的身边。他的眼神仍旧是清澈的,但却还带着害怕。
他要去拉自己爸爸的手。
“我不想死但是别人也不让我活,我看透了,没人会可怜我。我不想失去你和你妈妈,也不想你叫别人爸爸,别怪我”盛豪蹲下生,猛的将小男孩抱住。
他把脑袋埋在男孩稚嫩的肩膀上,哭的没有了眼泪。男孩不知道怎么了,却伸出软小而稚嫩的手去拍自己爸爸的肩膀。然后,他的身影向着栏杆下倒飞下去,风声在耳边呼啸,男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他的爸爸,亲手把他扔了出去。
“啊啊”女人原本就失去了神采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她松开了栏杆,就像是看不到下面就是深渊。她嚎叫着,伸开手朝着自己的孩子扑过去。她以为,也许这样还是能救下他的。
“对不起”
砰砰砰
消防车刚刚到,还来不及铺设气垫。
一个跳楼的人,死的时候会是怎么样呢。赵军听到人群发出慌张的惊叫声,然后很多人要冲过去,闻讯而来的安保和消防兵快速维持着秩序。
顺着间隙,他能看到小男孩的脑袋就像是一个西瓜一样,砰的一声,四分五裂。他的眼球出来了,夹杂着血液和脑浆,溅射到了一旁的绿化带里。他的身后是他的母亲,那个女人同样脑袋炸开了,她的姿势也诡异着,膝盖撞到地面,白森森的骨头戳破她的肌肉,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盛豪他也死了但是他的手还在无意识的抽动着。赵军知道,他肯定没了呼吸,但是经络的抽搐让他动了手指。这看上去,像是他还能感觉痛楚。
警戒线被拉了起来,警察开始清理现场,同时告知不准拍照了。赵军顺着人流往外走去,这场热闹,到此结束了。
他听到,有人三三两两谈论着,也看到有人还在悄悄拍摄着。
滴滴滴
有车在他身前停下来,赵军抬头看去。
苏岚从车船里探出头,他神色挺平静,“死了”
“嗯,还有他的儿子和老婆。”
“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每天都要有人死。说真的,要不是他突然闹出这回事,我还真把这么个人给忘了。”
“忘了”赵军问他。
“确实不记得了。”
苏岚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但很快,他摇上车门,车子轰隆一声,开了出去。
第69章 我只是害怕而已
陆愉消失了几天,只有每天一条简单的短信,这昭示着他的安好。这次的跳楼事件,众目睽睽之下,又因为是一家三口的死亡,所以事情出的很大。
在第一天媒体的各种猜测和攻讦之下,网上出现无数的网络喷子,更是掀起一场场骂战。但是在第二天,所有新闻媒体基本都统一了口径。
真相是盛豪自己投资不利,背负巨额债务。在无力偿还,更甚至因为恶意借贷,骗取银行贷款等行为的产生,在得知将要背负刑事责任的恐惧害怕之下,十分自私的选择了死亡,更要拉着妻子和孩子一同死亡。
长篇累牍的报告,没多久就轰炸网络。大部分人其实并不了解真实事情的内幕,当然,这里头的事,谁有真正能说的清。
很快,网上的看客留言就全部变成骂盛豪的自私,也骂他老婆的不作为,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当然,也有一部分冷静的看客表示自己什么也不说,只希望天堂真的存在,小男孩一路走上,愿来生的路上你有一个好的爸爸妈妈。
这事儿动静的闹的挺大,导致恒星的股票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动。但这些,本质上来说和赵军都没有关系。
那天之后,陆愉就不得不去处理这件事。现在对陆愉而言,时期太过敏感,再小心都不为过。而对于赵军,说真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中偶尔出现一丝涟漪。死的是别人,这个别人和他更是没有任何一点儿关系。
他,只是一个看客。
连着五天,赵军都在忙着录制节目。期间刚好,冰红茶那个选代言的时间也到了,期间他还去了对方总部一趟。可惜,正如他所想,这个代言一开始对方就没有倾向于他。
对方的主题是冰爽够嗨,完全主打年轻人的一块特别推出的季度红茶,要选择的自然是要符合当下年轻人喜好的当红鲜肉炸子鸡。虽然打了个过场,但至少他和对方总经理打了个照面,算是彼此认识了下。
最近赵军风头盛,那边的总经理也想卖他个人情。在赵军坐飞机回皇城之后,人介绍了另外一个代言过来。这是一家国内二线的男装品牌,确实比之前的冰红茶系列更适合赵军。
而且,这个品牌不是和赵军签约一个季度。他们可以一次性和赵军签下一年的合同。在此之间,他们会额外赞助赵军四季的衣服,还有四季最新款走秀服装,都会给赵军免费。
ana考虑了之后,就替赵军接下了。目前对赵军来说,电影上面儿的资源不少,就是在代言广告上面还欠缺。目前,这个男装品牌作为赵军的过渡阶段,还是可以接下的。
第七天,赵军已经熬出了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但他似乎没有当成一回事,大部分的时间强行打着精神。实在黑眼圈太重,则要求化妆师把他脸上的妆化的厚一些,遮盖过去就好了。
就像是现在,明明已经是休息时间,赵军却还穿着录制节目的服装,在场地里走来走去。他像是一个停不下来的人,这里掺和一脚,那里帮着搬个东西,看上去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夏霖皱着眉,这会儿跑过去赶紧把手里的水递给赵军,“军哥你这几天不对劲儿啊。ana都看出来了,昨儿还嘱咐我,说要我看着你点儿。”
赵军甩了甩脑袋,“我没事儿,就是给一个死人吓到了。”
“死人”夏霖压低了嗓音,声音都点儿低。
“别乱想,不是那种事儿。”赵军失笑了声。
夏霖挠着头,笑了几声。过了会儿,从衣服里拿出一根烟,干巴巴笑着朝赵军递过去。
“不抽。”
“嘿嘿军哥,是我要结婚了。上次不是和你说嘛,我爸妈给我介绍了个对象。那女的前段时间我们处的挺好,她年纪不小了,家里不想拖。
我也不是那种占着人家姑娘不结婚的人,这不,前两天就应了。到时结婚,军哥,你给个面子,到时来吃个饭。”
赵军挑眉一笑,乐了。完了他拍了下夏霖的肩膀,笑呵呵道“你小子,行啊,这都跑我前头去了。你结婚,我肯定去。对了,结婚司仪什么找了没,要不我给你寻摸一个。虽然没多少好朋友,但在娱乐圈这地儿,给你找这么个人还是行的。”
夏霖立马笑道“那感情好,我那对象回头得乐死。”
把夏霖结婚这事儿搁在心里,下午拍节目的时候,赵军也没再口头上说起过。大晚上九点多,回去那会儿,赵军直接在保姆车里头眯了眯。
夏霖照旧把赵军送上电梯,然后才开车离开。从电梯里头出来,赵军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立马就发现了门没锁,是开着的。
当时他犹豫了下,开门进去的时候,发现果然是陆愉在了。
人这会儿睡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件外套,睡着了。
赵军在门口换了鞋,特意放低了脚步声。他踱步到沙发边,又小心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陆愉的警戒好像对他已经不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