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师他们找到了决定xi,ng证据,要见见你,估计不久就要开庭了……”
何宴记下他说的碰面时间和地点,挂了电话,转身看到站在原地的顾淮琛。他低下头,唯有这次,就算怎么被顾淮琛误会他也不会开口解释了。
顾淮琛也没说话,径直走过他身边,何宴默默跟上,两人中间隔着尴尬的距离,就这么回了家。
到家后,何宴将刚才在路上顺便买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迷迷糊糊说道,“顾淮琛你吃点儿东西吧。”说完,就直接扑倒在自己地铺上,转眼就睡着了。
还没睡几分钟,订的闹钟就嘟嘟嘟响了起来,他们约的是9点见面,何宴伸手够到自己手机,按断闹钟,揉揉眼睛爬起来,到盥洗室冲了个短暂的澡,换上正式的西装。
伸着脖子看到桌上的早餐已被吃了,他松了口气,对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顾淮琛说,“那我走了。”
走到玄关穿上鞋子,正准备开门,便有一个身影从他背后伸出一只手,“咣”的一声,门在他眼前应声而关。
何宴一惊,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一手支门的顾淮琛。
顾淮琛看着他眼底重重的黑眼圈,硬声说,“叫司机过来。”
“哈?”何宴愣愣,转过身面对他,低头看表,“可是时间快来不及了……还是我自己开车吧,不会有事儿的啦。”
顾淮琛不为所动,双手支在门上,直直看着何宴眼睛,“叫司机过来。”
他转开视线,轻轻磨了磨后槽牙,开口道,“不管跑去见谁,也不至于饥渴到这十几分钟都等不了。”
第二十七章
等何宴赶到目的地时,那几个恨不得以分钟算酬劳的律师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刚坐下还没喘口气,面前就被堆了一沓需要签字的文件。
几个律师分工明确,一个给他展示收集的证据,一个给他讲官丨司切入点,一个给他科普法丨律知识,三张利嘴在他耳边唠唠叨叨个不停,说的全是些无关紧要的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让他静心去看文件。
何宴还真没有这几个老狐狸所想象的那么蠢,看都不看直接傻傻按手印,又因为所有文件写的弯弯绕绕,晦涩不清,他看的极慢,就害怕又不小心被坑了,其他人本来还罗里吧嗦个不停,结果看他动作如此慢便也渐渐闭了嘴,不耐烦的频频看表。
等何宴看完了所有文件,已经将近晚上了,几个律师早对他没了好脸色,这么多东西看下来,虽然被丨告言澈背景树大根深,但这些证据也足够告死他了。只是中间翻过几张犯罪现场的照片和尸检报告,当天的惨烈回忆又涌上心头,他死死捏着几张纸,之前对面前三人的怀疑也烟消云散,不管怎样,只要能够让凶手偿命,其他事情他也不在乎了。
三个律师信心满满,说的何宴也迫不及待等着开庭了,在所有文件处理好后,王律师突然开口,“顾诗琪他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亲哥哥?”
何宴愣愣,轻轻点了点头。
“她哥哥怎么一直没出现?难道真是受刺激得了ji,ng神病?”
何宴皱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听他说道,“如果真的有ji,ng神刺激,最好能去开个证明,这样对我们更有利,到时再借用媒体,把家属的境地添油加醋渲染渲染,借着舆论也能打的言家翻不了身。”
“不行。”何宴抬眼看他,“就这一点,绝对不行,其他事我都可以全力配合你们,可是她哥哥不能出现在大众面前,更何况还是以一个ji,ng神病人的身份,如果按你说的那样,他之后的人生也就全毁了。”
顾淮琛和自己不一样,他在这世界上就孤苦伶仃一个人,想捏死他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何宴那时在答应ash条件时便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也会护着顾淮琛,不会让他被卷进这件事里。
何宴和三位律师告别后,坐到车上才感到饥肠辘辘,于是开车开到一半又掉了头,打算去买份酒楼的外卖捎回家。收音机里传来轻快的乐曲,顾诗琪的官丨司开始有了眉目让何宴着实很开心,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不自觉跟着音乐吹起了口哨。
另一边,白朴霄坐在顾淮琛家的客厅里,百无聊赖的按着游戏手柄。
“阿琛,你不要玩吗?”他背对着顾淮琛,开口问道。
顾淮琛斜躺在沙发上,身上一阵阵没由来的燥热,他按按额角,起身准备进屋,“朴霄你玩完之后直接走吧,不用叫我了,我现在进去睡会儿,头疼得厉害。”
白朴霄点点头,双眼仍紧盯着屏幕,腾出一只手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直到顾淮琛轻轻掩上门,他才转过视线,瞟了一眼旁边两只高脚杯和里面残剩的红酒,蹑手蹑脚走到门边,轻轻将耳朵贴了上去。
何宴拎着外卖盒回到家,正准备拿钥匙却发现大门并没有关,只是虚掩着,他愣愣,急忙推门进屋,将外卖放到桌上,径直朝着顾淮琛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他就顿住了,屋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纠缠的叠在一起。
仿若一道惊雷从天打下,虚弱感铺天盖地的漫上来,何宴身子晃了晃,呆呆的看着门缝里两人,他觉得自己应该赶快离开才对,可两条腿却如灌了铅似的无法动弹,他一动不动,近乎自虐般的,死死盯着他们。
顾淮琛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白朴霄解开自己衬衫,手指无意从胸膛滑过,他感觉自己下腹仿若被点着了,竟然对着他起了欲丨望。
他吃惊的皱皱眉,眼中染上疑惑,正努力压制着,耳边又传来白朴霄低低的嗓音,“阿琛,你下边,起来了……”边说着,便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沿着他腰线下滑。
“喀哒”一声,皮带扣被白朴霄打开,他伏低身子,长长卷发从耳侧垂下,“……淮琛,我们试试吧,好不好?”
白朴霄双手所到之处带来不可思议的颤栗,顾淮琛紧闭双眼,遏制着自己的冲动,在白朴霄将手探入他裤子时,他狠狠抓住了白朴霄的手腕。
“?”白朴霄惊疑的看着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的顾淮琛,“怎么了?”
顾淮琛低垂的头被欲丨望熏染的通红,他喘着粗气,“……你给我下药。”
这次欲丨望来的突然又没有理由,他从未对白朴霄生过什么情丨爱之心,也并非未经世事的青涩少年,没理由这么容易被撩拨。
“淮琛。”白朴霄勉强挂起笑意,“不试试吗?说不定,会很爽呢。”
顾淮琛并不看他,低声开口,“你走吧。”
白朴霄咬咬下唇,内心各种情绪反复翻腾,他是情场上的老手,却总是在顾淮琛这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碰钉子,可越是如此,他的执念反而一年比一年更深重。
“你就这么看不上我?”白朴霄提高声音问他,“我到底哪点儿比不上何宴了?他如今放任我和你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一直都想告诉你却始终忍着……”他翻出手机,凶狠的不断划拉着,将何宴和ash在聚会上的合影找出来,举到顾淮琛眼前,“看到了吗?这就是他背着你干的事儿,他现在和这个模特新秀打得火热,绿帽子给你戴的飞起,就你个傻子还蒙在鼓里!”
顾淮琛挥开他手并不想看,“走吧。”他用力按按自己太阳x,ue,冷冷又平静的开口,“以后,别再来了。”
“……!!”白朴霄恨恨看着他,拿起自己衣服摔门跑了出去。
听见门被狠狠关上所发出的巨大声响,顾淮琛长出一口气,向后仰躺在床上。
“很好。”他想。
朋友,恋人,家人,他都不需要。
只剩他一个人,最好。
第二十八章
顾淮琛静躺了会儿,起身打算去冲凉水澡。他刚走出房间,就看见了坐在y影里的何宴。
“……”顾淮琛看着他,无话可说,内心觉得极其可笑,他们彼此忠诚,彼此深爱,这么些年从未有过别人,却在这段时间里分别目睹爱人和他人“调情”。
何宴也不说话,直接站起来走向他,伸手抱住他后脑勺,闭眼吻了上去,顾淮琛的双唇如火般烧灼,他轻轻舔丨舐着,带着浓浓温情。
顾淮琛眸中的情丨欲渐渐加深,他挣脱何宴桎梏,哑着嗓子说道,“你也走……”
何宴双手环上顾淮琛脖子,在他锁骨印下一个个轻轻的吻,“顾淮琛”,他暂停动作,“白朴霄说的,都是假的,你别相信他的鬼话。”
“是真是假有什么重要?”顾淮琛低声笑笑,“就算是真的,那也好了。”
何宴看向他,环在他颈后的双臂收紧,“你真这么觉得?”他咬咬牙,继续说道,“既然这样,你上次为什么生我闷气,刚才又为什么拒绝白朴霄?”
何宴伸手握住顾淮琛已经高涨的分丨身,嘴唇在他耳边轻轻碾磨,用气声轻轻说,“你明明还在乎我,求你了,c,ao丨我。”
shi润的嘴唇在他颈边不断磨蹭着,何宴鼻腔里发出小小的呻丨吟,声音软腻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下一秒,顾淮琛便一把抱起他扔在床上,粗暴的扯开所有衣物阻碍,欺身压了上去。
何宴将双腿双手缠绕住顾淮琛,仿若没有骨头,紧紧缠着他,一下下讨好的吻过他额头,鼻梁,面颊,最终蔓延到嘴唇,舌头轻轻探触,又怯生生的不敢撬起牙关闯进去。
顾淮琛轻轻抽气,身下人的身体皮肤细滑温暖,就像春天轻轻拂过面容的柳条,他快要沉溺进去了。
他沿着腰际向后探进,草草扩张,便猛地一挺腰cha了进去。
突然闯进的异物带来了强烈的不适应感和痛楚,两人结合的地方流下黏腻的液体,顾淮琛吃了一惊,竟然莽撞到伤了他,便想着退出来,可分丨身却被何宴死死夹住。
顾淮琛担心伤他更深,不敢乱动,哄道,“宝贝儿,你出血了,先放开我,听话。”
“没关系。”何宴不松手,却将他抱得更紧,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毫无缝隙。
“让我痛吧,顾淮琛。”
拥抱再紧点吧,进入再深点吧,让我再痛点吧。
我该怎么救你呢?
何宴双腿大张,脱力般趴在床上,身后的一次次撞击是陌生的,他痛的麻木了,眼前渐渐模糊。
他不受控制的想起他们彼此的初次,十九岁少年们仿佛突然开了窍,又似乎是爱到刻骨了,疯魔般的想结为一体,一个想索取,一个想将自己全副身心交付。
他们匆匆忙忙拉手跑出宿舍,迫不及待在旅馆走廊互相亲吻啃噬,陈旧房间里是顾淮琛温柔的安抚进入。当自己被对方填满时,因为快感而流下了一滴泪,却吓着了上方那人,低低的絮语哄着,细碎的吻轻轻落在全身,他错觉自己仿佛赤丨裸着被漫天花瓣掩埋,就此长眠不愿醒来。
“这下不会真的在他身下长睡不醒了吧。”何宴昏昏沉沉想,双手被缚在身后,身下一片滑腻。
他脑袋因为身后撞击而无力的来回晃动,终于不再强撑,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第二十九章
顾淮琛恢复理智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下的何宴双手被胶带紧紧缚在身后,双腿无力张开,身下的床单已被染成暗红。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小心拔出还在何宴体内的分丨身,红红白白的液体顺着他腿根流了一床单,后丨x,ue仍在流出细细的血迹。顾淮琛用牙齿狠狠咬开一圈圈缠在何宴手腕的胶带,捆绑的时间太长,两个手臂因为血液不流通而变得冷冰冰,他将何宴双臂平放在床单上,不断摩擦帮助血液流动。
从头至尾,何宴都如同坏了的布偶娃娃,任他动作,却全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将何宴小心抱进怀里,何宴随着他的动作,脑袋无力向后仰,露出脆弱的脖颈。
顾淮琛颤抖着手,轻轻去探何宴鼻息,手指感受到的微弱气息让他僵硬的全身登时瘫软了下来,如同死里逃生般粗声喘气。
他草草为何宴擦干净身体,从衣柜中取出长至小腿的厚风衣,为他穿上。在系胸前扣子时,不可避免的看到他前胸一片狼藉的痕迹。
那痕迹早已超过了恋人间情丨趣,却如同野兽啃咬。
顾淮琛如同抱婴儿般,将何宴抱进自己怀中,想了想,还是拨通了电话。
没响几声,便被人接起。
“……顾淮琛啊。”听筒传来唐医生困倦的声音,“我虽然说过我的手机为你二十四小时开机,但你也不至于真的在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吧。”
“唐大哥……”顾淮琛努力压抑颤抖的声音,问道,“您知道比较隐秘的医院吗?”
“……哈?怎么了?你是磕着你命根了吗?”
“……是何宴。”他顿顿说,“何宴他被我伤的很重,必须送医院,可是……”
唐医生被这话吓得瞌睡全跑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他自然知道一个男人被另一个伤得很重是什么意思,“去中心医院,从北门走,我在门口等你,帮你找人。抓紧时间。”
顾淮琛挂了电话,抱起何宴,让他的脸完全埋进自己胸膛,急急忙忙下了楼,将何宴小心安置在副驾驶座,为他系上安全带。
深夜的道路鲜少有车辆,顾淮琛将车开的飞快,何宴无力支撑自己身体,不断从座椅滑落,顾淮琛捉起他一只手,紧紧握住。
只用了五分多钟,他们就到了医院北门,远远就看见穿着厚棉衣的唐侬和几个推着急救病床的医护人员。顾淮琛小心将车停稳,赶忙下车解开何宴安全带将人抱了出来。
经过一路疾驰,何宴脑袋滑进衣领中,只露出头顶小小的发旋,浓黑大衣包裹住全身,只露出两条白皙纤细的小腿,一缕鲜红正沿着脚踝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