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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文]付之一沦 第1节

作者:祭望月 字数:21640 更新:2021-12-17 19:30:08

    明星文付之一沦祭望月

    文案

    岑仑为了给母亲治病,把自己送到了傅知伸床上,战战兢兢过了四年,不见出头之日。

    五年后,岑仑毅然离开了傅知伸

    或许是渣攻追回包子受的故事,坚决年上一百年不变

    前期有点憋屈,后期宠萌,甜文受控党的春天

    又名傅知沉沦,如此基情的名字づ ̄3 ̄づ╭

    世界观为现代架空,文中出现地名名称国家均为平行,切勿考究qaq,时间应该是2050年那样

    内容标签 娱乐圈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岑仑,傅知伸 ┃ 配角童桦,小美,晋元 ┃ 其它明星文,渣攻,冷清受,潜规则,年上,包养,攻宠受

    第1章chater1

    从游泳池里上来,衣服都已湿透贴在身上,发梢滴着水,眼睛也朦朦胧胧看不清东西,岑仑眯着眼睛摸过岸上椅子上他放着的毛巾,给自己擦头。

    而岸的另一边,女主角被一群助理保镖片场工作人员众星拱月一般扶上岸,拿毛巾的拿毛巾,递衣服的递衣服,倒水的倒水,忙得人仰马翻。

    导演不耐烦地催他速度快点,赶紧拍下一场戏,别浪费大家时间。

    不要说你爱我是去年某个小有名气的新晋言情小说家强势推出的虐恋作品,霸占了当时几个网站的小说榜榜首,今年被朝明影视买下版权,改编成三十集连续剧,而这里正是拍摄现场。

    岑仑在剧里演的是一个小角色,男主派在女主身边暗中保护的保镖,虽然体型上看岑仑并不合适这个角色,但他所在的工作室还是把他塞了进来。

    刚才拍的便是女主被女二设计掉入水池的戏份,他作为保镖二话不说扎进水里,被水淹没的一瞬间鼻子耳朵眼睛都受到很大的冲击,但他还是咬紧牙忍着不适潜到了水下。

    当时他的确是感谢傅知伸的。

    下一场便是他和男主童桦对戏,童桦是这两三年年如日中天的影视新秀,去年拿到金钟奖影帝提名,今年便卯足了劲拿要下影帝小金人。

    导演之所以让他快点,是因为童桦今天还有别的通告,因他是这剧里为数不多的大牌,导演几乎把他当祖宗供着。

    这部小说虽然说红极一时,但也到不了请大牌加盟的程度,童桦提出要参演的时候,的确让导演喜出望外。

    如果只是因为这样,还不至于导演对他如此客气,童桦加入剧组,他身后签约的飞乐娱乐自然鼎力支持,不管是资金还是物资都给剧组减少了压力,就连现在拍戏用的这个巨大游泳池,都是托了童桦的面子。

    等导演去另一边视察场地,岑仑停下擦头的动作,盯着那泛着涟漪尚未平静下来的水面出了会神。

    岑仑匆匆换了衣服赶到另一片场时,正好遇到被人围着的童桦,后者也见到他,扬起修葺得十分英挺的眉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前辈。”

    正当岑仑要让开时,童桦把签名本给回工作人员,喊住了他。

    岑仑不想第二天被人爆出他耍大牌的八卦,虽然他和大牌完全沾不上边,但如果被人看到他对未来影帝爱理不理,粉丝的口水能把他冲到护城河去。

    于是他不得不回过头,谦虚地点了点头:“童先生你好。”

    童桦笑得人畜无害,仿佛见到他由衷高兴一样:“我一直很欣赏前辈的演技,好不容易能同台一次,还请前辈一会多多指教了。”

    说完他便带着一众相关人员走了,剩下岑仑在原地冷冷清清的。

    岑仑是和童桦认识的,岑仑虽然还是个十八线小艺人,但他已经出道快五年了,岑仑出道很早,并不是因为热衷演戏,而是生活所迫。

    至于童桦喊的那一声“前辈”,也不是同行间的寒暄,岑仑之前也是飞乐旗下的艺人。

    不过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这一场是男主知道女主在自己眼皮底下都被人暗算,迁怒保镖的戏份。穿着做工精细的西装,童桦往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一坐,就能把男主那股高高在上的霸道之气演绎得入木三分。

    岑仑低垂着脑袋站在办公桌前,任由童桦发泄怒气,入戏之际童桦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就劈头盖脸对着岑仑砸过来。岑仑只觉额角一痛,硬生生挨了砸,忍着没吃ng。

    导演对童桦感同身受的怒气十分满意,痛快地给过了。

    下了片场,岑仑才摸了把额头,还好没有流血,只是微微肿了一点。童桦一脸关心地走过来询问他:“抱歉啊前辈,刚才太入戏了,没砸到你吧”

    岑仑将一瞬间的厌恶藏于眼底,淡然说道:“不碍事。”

    童桦又说:“前辈的演技果然了得,我也得努力学来前辈这一种临危不惧巍然不动的气场呢。”

    今天的戏份到这里就结束了,岑仑收拾着自己的物品,打算接下来几天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日子。他现在手头上没多少工作,这个角色也不是时时出场,导演的意思是让他在家随时待命,说这话的时候看他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角色一样。

    他从包里拿出手机,意外看到几天未接电话,有工作室的,有fans的,还有一条短信。

    晋元:晚点给我回电话。

    于是出了戏场打车的时候,岑仑给晋元回了个电话。

    那边好一会儿才接了电话,听杂音似乎在路上。岑仑问道:“晋哥有什么事吗”

    晋元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道:“下午我接到ician厂家的电话,对方有意向请你做他们新品的广告代言人,我没应下,问问你的意见。”

    岑仑沉默了一会,说道:“推了吧,我不想接这个代言。”

    晋元转了个弯,把车停在路边,才说:“撇开私人因素不说,我觉得你接这个广告对你挺有好处的。”

    岑仑却说:“这是我的原则问题。”

    晋元叹气:“你又何必拿自己前途和别人赌气。”

    岑仑忍下怒气,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被砸到的地方也隐隐作痛,他对晋元说道:“这些不劳烦晋哥为我操心,车来了,晋哥再见。”

    把电话挂断,路上私家车接二连三离去,久久等不到一辆的士。

    这个游泳池建在郊外,占据了一大片土地,四周光秃秃的还没开发,路人行车也稀少,这么大的游泳池建在这里,也不是为了对外开放盈利,只是满足所有者的一些需求罢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fans那边的号码。

    岑仑出道五年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曝光率放在那里,也被有心人记下,私下里成立了一个非官方的影迷俱乐部,成员不多,但都是真心相待。

    俱乐部部长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家里有些钱,时间也很多,俱乐部的管理都是她来负责,十分尽职。第一次对方找上门时,岑仑看到这个戴满了耳钻鼻钉唇钉,一头红发的穿着破烂牛仔装的女孩惊愕得不知所措,得知对方是自己粉丝,岑仑甚至还怀疑过自己的对外形象。不过相处下来他渐渐知道她不过是家里没人管教,生活态度就偏激了点,实际上还是个挺好说话的女孩子。

    接通电话,就听到对方大大咧咧的声音:“小伦伦,今晚我联系了几个同好,在我家酒吧,你快过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岑仑听到那边震耳欲聋的音乐,无奈地叹气:“小美,下次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么”

    小美笑得肆意:“在酒吧才热闹啊,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接你。”

    岑仑看了一眼四周,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有车来,他对小美说:“来吧,我在城郊游泳池这边。”

    小美大概是和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听到他报的地点大惊小怪了一下,抱怨:“这么远怎么跑那边去了”

    岑仑一口我也没办法的语气:“剧组后面金主的场地。”

    小美吹了声口哨,笑道:“既然这样,就让本小姐去拯救小美男吧”

    作者有话要说

    放出来看看反响,视收藏决定更新速度,么么哒

    第2章chater2

    约摸一个半个多小时后,一辆红色跑车漂移着卷起一地灰尘,一阵尖锐的急刹车,停在了岑仑面前。

    小美打开敞篷探出头来,摘下脸上的蛤蟆镜,露出一张烟熏妆的脸,对岑仑嬉皮笑脸地说:“亲爱的王子殿下,本公主来拯救你了”

    岑仑扶额:“你可以再张扬一点。”

    于是小美双手捧成喇叭状,吼道:“王子殿下请上马”

    岑仑:“”

    车里低音炮放着一首爵士曲,鼓点一下一下震动着耳膜,小美很喜欢这首歌,车里也只放了这一张cd,这张没有任何o,也没有包装的普通cd。

    岑仑随着音乐的节奏在皮椅上敲着拍子,小美一边开车一边甩着头,好几次要撞到栏杆上,又来个急转弯,岑仑忍不住说她一句:“慢点开车,不然要上天了。”

    小美嘻嘻笑了一声,说:“不怕,这车死不了人的。”

    几百万的进口跑车,安全设施的确能让小美这样张狂。

    车子一路开到市中心,在一家规模颇大的酒吧前停下,小美下车把钥匙给门童,拉着岑仑进去了。

    小美家里是做娱乐休闲产业的,俱乐部的活动场所通常也由她,有时是不起眼的格调咖啡店,有时是大酒店,甚至还能租到地下舞台。

    他们之间悬殊的身份差距,按理说是不应该有所联系的,缘分这种东西,岑仑往往想不通。

    小美带着他绕过人群,往酒吧深处的包厢走,这里音乐震耳欲聋,进到包厢把门一关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女生,见到他们进来都放下手里的扑克,激动地迎了过来,要岑仑跟她们合照。

    小美兀自到沙发坐下,一边喊着好累好热一边端着冷饮咕咚咕咚喝下去,才对一脸不知所措的岑仑说道:“这是我新招揽进来的新成员,怎么样感谢我吧。”

    女生们拉着他看镜头,一个个手机争先恐后放到他面前咔擦咔擦拍着照片。

    岑仑甚至有点怀疑人生,为什么他的粉丝都是这些让人不能招架的女孩子。

    以前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小美笑得一脸淫荡,凑到他耳边说道:“因为你长得太清纯太诱人了。”

    清纯么岑仑苦笑着摇摇头,他十几岁的时候就不择手段爬上了傅知伸的床,知道这些事的人看他都带着鄙夷和不屑。

    吃喝玩乐中小美问起他最近的工作,听到他说最近有个小角色时不满地皱眉:“好歹也是实力派,就给你这么个路人甲,导演是被屎糊了眼么快告诉我是哪个剧组,等杀青了我请水军淹没他们。”

    小美的确是说到做到的人,用她当初的话来说就是“姐穷得只剩钱了”,开始的时候岑仑还托她的福上过个小头条,那时候她年纪也不大,刚是脑残萝莉粉的中二时期,不过好在当时岑仑也不是什么有正面形象的大腕,所以也只是被喷了几天就沉寂了。

    “顺其自然吧。”岑仑说道。

    小美又问:“最近你生活还好吧,缺钱的话,那边几个姐妹自发性给你捐了不少,要是生活拮据我现在可以拨给你。”

    岑仑摇摇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工作的钱还够我度日的,你们钱多给我花还不如拿去做公益。”

    旁边一个女生笑道:“我们就想给你砸钱,把你包养起来供我们欣赏。”。

    另一个女生也笑:“不如你给我家做倒插门吧,虽然不是首富,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提到“包养”,岑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你们别拿我取笑了,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也不怎么花钱的,这些年你们已经帮了我不少了。”

    小美听到这话也笑不出来了,不自觉地拉过他的手,说道:“你妈妈的事,怪我们不早点知道,不然一定会早早帮忙的。”

    岑仑脸上有些动容,安抚地笑道:“人各有命,还是怪我没有用,挣不到给她治病的钱。”

    那些最痛苦的日子从心里撕开暴露出来,渗出一丝丝难言的苦,不过最亲的人已经远去,自己的生活还是要继续,岑仑喝下一口闷酒,突然生出些无所谓的想法来。

    反正最痛苦的日子都捱完了,以后估计也没什么能让他感到难过了。

    最后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小美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被几个同伴扶着走得东倒西歪,还不忘送他到门口,仔细吩咐代驾把他载到哪个小区去。

    喝醉了都没忘记偶像家住哪,不得不说也是种特殊技能,岑仑淡淡一笑。他喝酒不上脸,眼里噙着水汽,眼珠黑亮黑亮的,但上了车,一路微微晃动着,也有点困意了。

    他靠在窗边小憩,渐渐失去了意识,外面划过的灯光映在他眼皮上,变成了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他还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宽大的衬衣,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地坐在床上,傅知伸从浴室出来,看也没看他一眼换上衣服就出门了。一会有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冲进来,往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那么真实,好像身临其境一样。

    他醒过来时神情恍惚,原来是他睡得太沉,刹车的时候颧骨撞到了车窗,才会觉得疼。

    后知后觉下车,跟司机道谢,他在原地蹲下,缓解胃里翻滚的恶心感。

    不仅仅是恶心酒味,还恶心曾经那个不要脸的自己。

    刚站起身要往家里走,他就注意到马路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辆低调的埃尔法,黑色的车身几乎要融入夜色里,只是霸道的体积让人无法忽视。

    车门如约被打开,男人西装革履坐在靠另一边的位置,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些不耐烦,冷冷说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上来。”

    胃里实在太难受,岑仑抱着头又蹲下来,缩成了一团,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了现实一样。

    傅知伸就这样高高在上地看着他,没有丝毫下车拉他一把的意思,但也不是很有耐心,他等了十几分,见岑仑还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厌烦的情绪暴露在冷硬的脸上,说道:“这又是你新的手段么,事到如今又做出这副可怜样子,是要让谁来同情你”

    车门狠狠被关上,然后听到车子引擎的声音,喧嚣着离去了。

    岑仑跌坐在地上,咬着发白的嘴唇,瑟瑟发抖着。

    我不需要谁来同情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两居室的小公寓里黑灯瞎火冷冷清清的,习惯了金碧辉煌竟然有点不太适应,半年过去了还是没能习惯墙壁上的电灯开关,伸着手在黑暗里摸索了好一会。

    岑仑全身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蜷了蜷身体就睡过去了。

    又是一夜多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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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chater3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房子,打开窗是一片缠绕在围墙的爬山虎,绿色的生机映入眼帘,靠近阳台的客厅一隅摆着一架陈旧的木质立式钢琴。

    因为太久没使用,琴身琴键都积了灰尘,音调早已不准,声音也不再清脆灵动。

    岑仑用毛扫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坐在面前试着弹了段曲子,那无力低沉的音质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像是悲鸣。

    曾经住的大房子顶层设有音乐厅,中间摆着一架黑色烤漆的卧式钢琴,一身通黑,能把一切都如实倒映。

    听说是十几年前rfed大师当年给steay公司设计的150周年限量钢琴,千万算计的价格从拍卖会买回来,就一直放在里面,平日里的保养都从德国请专家定期来维护,连一个指纹都不在上面留下。

    岑仑有幸被带领上去看过,面对如此贵重华丽的物品,岑仑也敢站在几步外观看,生怕在上面留下痕迹。

    不管是那架钢琴,还是那架钢琴的主人,都不是他能够接近的。

    把琴盖合上,又用白布将琴身蒙上,岑仑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一个人的生活也不需多细致,餐桌只有一小碟咸菜,一个咸蛋,再盛上一碗白粥,炎热的夏日总是没有什么胃口。

    也并不是多么难咽,本来就应该过这种生活,就算富贵了几年,还是能受得了这种苦的。

    晋哥这几天倒没联系他了,估计是自己的执拗让他对自己也失去了耐心,别人也没有义务一直对自己好。

    那个广告如果换成别的厂家,岑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但并不是。那个人的施舍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似乎看别人对自己感恩戴德是一种享受。

    ician不过是那人家族企业旗下一个产品品牌罢了,虽说是市面热门的高档次耳机,对傅家来说也不过是一点点缀,傅知伸指名自己给它代言,不管是出自真心也好,只是补偿或者是遣散费也好,岑仑都不在乎了。

    想起病危的母亲曾在最艰难的时候对他耳提面命的一句话,“人穷不能志穷”,即使这样,岑仑还是毅然决然地出卖了自己。

    出身单亲家庭的孩子,不管平时怎么故作坚强,风来山崩的时候也是会慌不择路的。

    本来按照母亲的规划,在他十三岁以优异成绩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再跟着导师苦练几年,攒些钱去澳大利亚留学几年,回来就能到交响乐团里当个钢琴家。但事与愿违,大考之际收到母亲病重住院的消息,为了照顾母亲错过了出国留学的机会。

    岑母查出乳腺癌,已经是中晚期了,家里没有多少钱,也没有什么亲戚,学校给他募捐到了做切割修复手术的一部分钱,但要做彻底的手术还是远远不够的。

    岑仑为了凑钱,拒绝了导师邀请的几次重要公演,跟着戏院的学生奔波在各个片场。

    临时演员的钱虽然不多,但都是日结,来得快。而且岑仑长得上镜,很快就被导演发掘,演了不少作品。

    晋元就是那段时间认识的,他是戏院的导师,经常带自己的学生到片场去混戏,算是半个经纪人,岑仑跟戏院的学生交好,经常跟着他们行动,久而久之晋元也注意到了他。大概出于同情心理,虽然岑仑不是他带的学生,但手头上有资源的时候会优先考虑他,也不拿他的抽成。

    遇到傅知伸,也是晋元一手促成的。

    岑母那时候已经离不开药物了,昂贵的药费和手术费压在岑仑肩上,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年纪还小,又没有后台,演过的作品虽然多但都不是主要角色,有时候陪着剧组去饭局,身边的其他演员看到那些大老板停留在他身上暧昧不明的眼光,也幸灾乐祸地提点他来钱的法子。

    那些老板不是老到秃顶就是肥到腆肚,岑仑光是想想就要吐出来,而且他才十几岁,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

    可是母亲的病并不允许他挑三挑四,他都做好送上门的心理准备,晋元听说后找到了他。

    那日黄昏红得让人胆寒,夕阳余晖从窗户斜斜照进来,教室里一片寂静。晋元靠在讲台上烦躁地抽着烟,岑仑低着头站在课桌前一脸淡然,他已经做好准备。

    晋元那时候也不过是个靠拿学生抽成过日子的穷老师罢了,面对岑仑这种情况也是爱莫能助,但眼睁睁看他毁掉自己也是于心不忍的。

    他掐灭了手里的烟,看了眼沉默的少年,又抽出一支烟点上。

    “如果你真的决定这样做,我来帮你吧。”

    说完他也不敢看少年惊愕的表情,推门出去了。

    之后的事情就顺水推舟一般,晋元不知去哪打听到飞乐娱乐要投资一部商业大片的消息,硬是给岑仑争取到了试镜的机会。

    岑仑的年纪刚好符合剧中男主角弟弟的岁数,加上他戏感不错,又会钢琴,很快就敲定了他。

    恰好一天公司上面来人探班,在五星级酒店开宴,晋元那天带他去买了套符合他这个青涩年纪的衣服,打扮得干干净净送到了酒店。

    岑仑没有在饭局出场,晋元打通了酒店的内部关系,将他直接送到了傅知伸的房间。

    后面发生的事就顺其自然了。

    傅知伸虽然风流成性,但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睡了未成年生了很大的气,岑仑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掐痕,分分钟提醒他有多失德。

    岑仑毕竟还少不经事,虽然表面很冷静,其实心里怕得不行,昨日晋元交代他谈判的话一时忘得干干净净,对上傅知伸那双锐利的眼睛,他连话都说得磕磕碰碰。

    结果就只直白地说了一句“我需要钱”。

    一个很糟糕的开始,几年下来的相处也不曾愉快过。

    傅知伸留着他也不过是怕他把那件事宣扬出去,虽然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不见天日,但还是用了这个最消极的方式,也不知道什么心态。看着将他养在家里风风光光的,其中吃了多少苦头只有岑仑自己知道。傅知伸恨他年纪轻轻就这么会玩心机,也最恨有人算计自己,明明知道他缺什么,偏偏就拿捏在手里钓着不给他。岑仑跟了傅知伸四年多,费尽心思讨好他,也不曾得过什么善待。

    作者有话要说

    ┗`o′┛ 嗷小男孩最可口了

    第4章chater4

    之后剧组断断续续找他过去拍了几个镜头,好在是和女主角的对手戏较多,倒也相安无事。

    童桦偶尔也在戏里做点小手脚,岑仑忍忍也就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值得计较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去工作室那边转转,晋元这两年前辞去戏院的导师职务,用手头闲钱和人脉创立了一家艺人工作室。

    工作室刚成立的时候艰苦万分,晋元一个人忙里忙外,不仅要拉赞助陪吃陪喝,还要忙着训练手里为数不多的新人。工作室还没有名气,也不见规模,招人困难,艺人几乎都是戏院的毕业或在校生,被晋元带过的学生跑了几次龙套后就心高气傲地跳槽了,留下来的都是没有经验的新人。

    那时候岑仑也没有什么工作,他被傅知伸养在城郊园林的大房子里,没有通告的时候他就在路边等采购的货车经过。那里人烟稀少,偶尔才见一两个人,岑仑一身简单t恤牛仔裤,看起来就像是个独自到深山野林里写生的学生,路过的货车司机见到他总会停下来询问要不要搭顺风车,岑仑总是随随便便就上了别人的车,也无所谓对方是否是好人。

    久而久之他和经常跑那条线的司机们都混了个眼熟,别人会好奇问他为何经常独自出现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岑仑面不改色地说他住在林里的小木屋里取材,平日需要出去采购些生活用品。

    那些司机一开始也不相信,毕竟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不像是可以吃苦的人。但岑仑说得煞有介事,把他“住的地方”形容得十分详细,比如屋后有一片草地,屋前是看不到顶的参天大树,鸟儿经常把他种在窗口的花草果实吃得一干二净。

    然后司机就会打趣问他,下雨打雷的时候怎么办。

    岑仑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多说。

    货车司机一般在城郊的公交站停车让他下来,岑仑道过谢就赶去那里等开往市区的公交,去到晋元的工作室往往要换几次车,十分麻烦,拥挤。

    对于晋元将他送到傅知伸身边,岑仑也不曾怨恨过,比起其他出手大方的老板,傅知伸虽然对他苛刻,但吃穿用度上并没有亏待过他,而且比起那些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大老板,傅知伸的外在条件实在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但岑仑宁愿他长得又老又丑一些,这样在那接近变相虐待的相处中就不会对他产生不应该的想法。

    岑仑经常会去晋元的工作室帮忙,他的母亲住在条件一般的疗养院,偶尔也抽出时间去陪一下。他母亲年轻时是极漂亮的女子,做了手术后就不怎么愿意见自己唯一的儿子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寿命快到尽头,不想让自己儿子为她难过,如果亲眼看到母亲挣扎在死亡边际的样子,也许会加重儿子的心理痛苦。

    岑仑很感谢晋元在他最无助时伸出的援手,如果没有晋元的帮助,他不可能有钱给母亲找疗养院。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到工作室那边为他分摊一些工作,有时是打扫办公室,有时会在狭小的空间里给他煮点粥,默默地一点点回报。

    晋元这些年奔波在各种饭局,不规律的暴饮暴食已经将他的胃糟蹋得一塌糊涂,偶尔通宵工作,总是烟酒不离手,岑仑白天过来收拾时总能看到一地的罐子和烟蒂。

    于是他每日离开之前都在电饭锅里煮一些粥,把买来的咸菜放到冰箱里,交代晋元夜里不要老是抽烟喝酒。

    每次黄昏他要离去,晋元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开车把他送回去。

    市区离傅知伸的宅子实在太远了,不可能会有顺风车的,晋元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

    岑仑满十八岁那天晋元问他要不要报名学驾照,岑仑摇摇头拒绝了,他不可能有那么多闲钱和时间去学习开车,就算学会,傅知伸也不可能让他随便开家里的车出去。

    他害怕傅知伸,从第一次见面至今,都没有改变过。

    半年前他和飞乐的合约到期,时逢母亲去世,他带着母亲骨灰回老家埋葬,回来后拒绝了飞乐的续签合同,搬离了傅知伸的大宅,加入了事业刚有起色的晋元工作室。

    他的离开实在太容易了,这半年来傅知伸也没让什么人来找过他,也没在工作上为难过他,他不知道傅知伸为了公司的收购案,已经出国数月。

    想来这四年的报复已经让对方满意,看着自己在他手底下不敢言不敢怒,战战兢兢地活着,行事都得看他的脸色,想必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有时候岑仑会恶意地这样想道。

    不过好在他已经解脱,他年纪还不算大,还有机会从头再来,从今以后生命里不会再出现那个男人,自己的一切不再受控。那四年就当是做了场荒唐的梦,梦醒如初。

    晋元的工作室去年签约了个条件很好的男孩子,当下最受欢迎的韩系奶油小生,一出道就受到不少高中女生的追捧,工作室经常会收到很多粉嫩的礼物。

    晋元对他也很重视,虽然手里带着大大小小不少的艺人,但每逢他赶通告,晋元都会把其他工作交给助理,亲自带他出场。

    除去那个男孩子时不时投在自己身上不是很友好的眼光,岑仑是真的为晋元感到高兴。白烁很有吸引力,能熟练应对各种工作,也善于拉拢粉丝,人如其名,去哪都闪闪发光,他不像自己这样死气沉沉,没有生气,仿佛对一切都失去希冀,活脱脱一块烂泥,扶着都上不了墙。

    和外面的职员打了招呼,就听晋元的助手喊他进办公室。

    工作室已初具规模,晋元在四环的写字楼租了一层楼做为办公室,也找了几个见习的经纪人和助理,经营得井井有条,晋元也算是个老总了。

    进了办公室才发现白烁也在,他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翻阅茶几的杂志,见他进来瞄了一眼,又低头看八卦了。

    晋元见他进来,拿起一份合同说道:“通告我退回去了,但是对方不收,又给寄了回来,估计是指定要你代言,你自己看着办吧。”

    岑仑低垂着眼,平静地说道:“那就让给白烁吧,我不想接。”

    坐在沙发上的白烁闻言,啪地一声摔下杂志,冷冷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外面排队找我代言的商家多了去,不缺这么一个。”

    晋元看向他,低声喝道:“白烁,你就是这样对前辈说话的么传出去也不怕难看”

    白烁哼了一声,推门出去了,关门的声响很大,外面的人都忍不住看过去。

    白烁和岑仑不合,是工作室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等白烁走后,晋元叹了声气:“白烁这个脾气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改掉的,小岑你不要往心里去。”

    岑仑摇头,说道:“我无所谓的,做人还是有点脾气比较好。”

    晋元看向他,明明年纪还不大,原本青涩的脸却沉积了不少沧桑,这句话也说得沉重。

    抛开这个话题,晋元又继续看他的文件,问他最近有什么打算。

    “暂时不想接工作了,可能会回老家一趟,看看母亲。”

    晋元深知他脾性,也不强求,低头专心看他的东西去了。

    岑仑见他没有其他事交代,轻手轻脚退出了办公室。

    离开的时候在卫生间门口遇到了白烁,对方手指夹着支烟,见到他抬起头冷冷地瞥了一眼,扔下烟头绕过他进了工作室。

    岑仑大概能猜出对方为何而生的敌意,只是他懒得去琢磨,他自己的事情都无暇去思考,也自然不可能管别人的闲事。

    第5章chater5

    烫金奢华的请帖放在实木桌上,傅知伸在穿衣镜前穿上定制的西装,银灰色的外衣很挑领带,他顺手打开衣柜,里面分门别类挂着他的领带。

    傅知伸是完美强迫症晚期患者,他对生活挑剔到了极致,衣服都是私人定制,连领带都要名师制作。

    他保养极好的手指划过一排领带,细细挑选,明明婆妈又墨迹的事情,他做得理所当然。

    今晚有个不算重要的宴会,与旗下娱乐公司有合作关系的影视公司30周年庆典,碰巧他们前段时间拿下戛纳电影节最佳男配角的艺人30岁生日,就一起举办了隆重的宴会。邀请函几天前就送上门,傅知伸完全可以视而不见,影视业只是他们家族的一份子产业,并不靠它赚钱,没必要大费周章为他人锦上添花。

    傅家的发迹可以追溯到清朝洋务运动,祖上是洋务派一员,后来清朝灭亡,又投入资本主义市场,做的就是钟表行业。再后来集体化把工厂上交国家,祖父漂洋过海,在德国定居,做起电子业,如今已经发展得声势浩大,渗入到各大行业,成立娱乐公司,也只是抓住国内影视业刚起步的机会,很快就树立了自己的影响力。

    傅知伸出身这种背景,与生俱来尊贵的优越感,年轻时也轻狂不羁放荡过,自命不凡,年过而立方才收敛很多,变得尖酸刻薄。

    手指在一条不起眼的暗金领带停下,说它不起眼,是因为虽然颜色大气,设计却有瑕疵,一看就不是出自大师手笔,只能算平庸,或许一般人常用,但放在傅知伸的衣柜里就不值一毛了。

    但能放进里面,如果不是价格昂贵,估计就是别有意义,傅知伸思索了一会,才记起这是他三十五岁时岑仑送他的礼物。

    虽然对于傅知伸来说几千块钱不足挂齿,但对那时候的岑仑来说,几乎要用掉一年的积蓄。

    那时候岑仑几岁来着,十六或者十七他站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打领带,低头就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少年人的身量。

    傅知伸知道他经济拮据,他住在大宅虽然不用为吃住担忧,但日常其他开销都要自己支付,他身上穿的衣服,零碎用品,杂七杂八加起来都是不小花销,听说还有个生病的母亲要照顾。而他的经济来源就是偶尔跟他们学院的老师出场各种演奏会,公司那边想起来给他一两个小角色,赚的钱也不多,应该是刚好够他花费的。傅知伸养着他,也只是养在家里供他吃住而已,除了第一次他提出要钱,四年间一次钱都没再给过,或许心情好时就让他的经纪人给他些无足轻重的剧本挑选。

    这样的生活,傅知伸想不通为何岑仑能忍受四年,自己虽然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但在对待他的事情上态度近乎刻薄。

    而且在他生日上花不必要的钱买了这么条领带,傅知伸想不明白他用意何在。可以说他一直猜不透岑仑的心思,虽然才十几岁,却已经可以把自己的想法都隐藏得无人能知,傅知伸最忌讳这样的人待在自己身边。他在商场磨砺二十余年,见过形形的人,每一个人虚伪的笑容下掩饰不住的忧愁或者贪婪,洋洋自得或者自怜自艾,傅知伸总能一眼看穿。

    从一开始岑仑设计靠近他,与他发生关系,傅知伸就深深地厌恶着他。

    刁难他,他忍气吞声,数落他,他一声不吭,折磨他,他也咬唇不语,不给他应得的东西,他也不计较,不知道他那么小的孩子心里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每每夜里同床共枕,傅知伸都不敢掉以轻心,他总觉得岑仑会在什么时候突然爆发报复他,即使岑仑对他一向恭逊,几乎予取予求。

    最终越过那条领带,选了一条黑色暗纹的,出自意大利大师之手的领带,才符合他的身份。

    加长林肯在市中心的国际化大酒店停下,路边门口挤满了记者,每开过来一辆豪车,都有无数人举着镜头凑上去,十分疯狂。

    傅知伸行事一向低调,他有私人的活动场所,几乎不出现在公共场合,公司的事有人代理,需要他签字的都会让人送去他在的地方批阅,古代皇帝都没他惬意。

    偶尔他也会接受国内首屈一指的财经杂志采访,往往他的照片都放在首页,已经成为一种权威标志。听说只要有他访谈的那期杂志都卖得特别好,无知的少女把扉页剪下,贴在墙上当海报。

    为此不少狗仔潜伏在他出没的场地,蹲点几日只为拍到他私下的样子,放大几倍在八卦娱乐杂志报纸上博人眼球。

    傅知伸对此嗤之以鼻,他的生活何其隐蔽谨慎,外界虽然传言他私生活风流放荡,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带着伴侣私下活动。他的情人都被安置在各种地方,出入都要验证身份的小区,没有狗仔可以追踪到里面,一切绯闻都是空穴来风,没有证据。

    就算不小心被人拍到照片,傅知伸也有办法在发布出去之前截下来处理掉。

    这种情况不常有,最近的一次是岑仑负气出走,天色已黑,云层灰沉,似要下雨,岑仑难得和他发生了争执,冲出了大屋子。

    傅知伸站在三楼书房的落地窗前看他一路跑出庄园,天空沉暗,远方已经响起闷雷,不久就会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他开车沿着道路追上去,把淋得像落汤鸡一样的岑仑拎上车。

    那场面不知被哪个蹲点的狗仔拍摄到,一时不察第二天就上了报,幸好雨幕太大看不清人的模样,报社的人也不敢写得露骨,只说是傅宅外面发生的一起争执。

    照片里岑仑缩成一团,被傅知伸半抱半拖,咋一看过去只像家长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出现在那个时间那个场景的两个人,必然和傅家脱不了干系,傅知伸对外一向洁身自好,他家人都居住在国外,私生活也不留下蛛丝马迹,没有人知道他是否已婚,是否已经有孩子。

    那张照片引起轩然大波,几大论坛都在热烈讨论,傅家家谱被爆出,分析傅知伸已婚的可能性。

    好在岑仑没有知名度,没有人知道那个背影是他,省去了傅知伸不少麻烦。之后他被勒令关在大宅里禁足,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角色也泡汤,几乎被雪藏。

    傅知伸一度以为那是岑仑一手策划,为的就是曝光他们的关系,坐实他们的身份,顺便炒作自己。傅知伸最痛恨别人利用他,把事情压下后半年没回去过,也不让岑仑出门。

    察觉自己思绪又被那个人牵走,傅知伸冷下脸,等助理下车给他开门,保镖挤开围上前的记者,他才施施然下车。

    主办方负责人亲自在门口将他迎进去,关上门就将外面的嘈杂阻隔,里面的金碧辉煌,并不是他们能跟进来的地方。

    对方老总笑容满面接待他,并将他隆重介绍给自己的合作伙伴,寒暄期间得意万分,仿佛沾了傅家的光,就鸡犬升天一般。

    傅知伸握过手后不动声色用手帕擦了擦手,也不管是否让人难堪,他不需看人脸色,所以行事毫无顾忌。

    其他人像无事一般打着哈哈,又接着谈天谈地了。

    今夜的另一位主角姗姗来迟,蒋冬明穿着纯白西装,银灰色领带,向这边走来。

    老总暧昧一笑,故意让出傅知伸旁边的位置,让他们站在一起。

    即使已经三十岁,蒋冬明的俊美一如几年前,和初露头角的童桦不同,蒋冬明霸占影坛十余年,拿过的影帝不计其数,这几年更是跻身国际,是当之不让的天王巨星。

    傅知伸对枕边人一向大方,蒋冬明能有今日,他出力最大。

    高层间对他们以前的事都是知情的,蒋冬明出道几年后傍上了傅知伸,一跟就是五年,从此大红大紫前途无忧,只是四年前两人突然分手,听说是傅知伸有了其他人。

    好在傅知伸出手大方,接下来几年的大片角色都让人送到蒋冬明手里,两人分手之后蒋冬明竟比以前更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吼,为什么一如既往没人给我留言

    第6章chater6

    宴会进行到一半,老总和蒋冬明发言回来,傅知伸看了看腕表,时间还不算晚。

    他并不喜欢这种宴会,每个人戴着不同的面具说着违心的话,也不知道哪天就能在背后捅一刀,虚伪的,贪婪的,他不屑。

    陪同他的负责人见到他脸上的不耐,堆笑着请他到贵宾室休息。傅知伸知道他们不会轻易让自己先走,虽然说他走了也无碍,但阴差阳错还是如他们愿留了下来。

    关上房门就能把外面一切嘈杂挡去,保镖在门外守着,傅知伸揉了揉眉头,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

    很小的时候他曾祖父就说过他性子孤僻,不会做人,傅知伸越大越不把曾祖父的话放进心上,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求不得的东西,相反,很多人都会卑躬屈膝将各种各样的东西送到他跟前让他挑选。香车,美人,名表,他都可以随意选择他最喜欢的,也仅仅限于喜欢罢了。

    像蒋冬明,或者其他情人,傅知伸不必勾勾手指都有大把人贴上来,尽心尽意服侍他。傅知伸对他们就像对待宠物一样,心情好的时候逗一逗,心情不好就放一边,想起来了再给点甜头,不需要太多心思,不听话的,反咬主人一口的,就可以抛弃。

    傅知伸养情人,也只是换换心情,在外面看多了虚伪贪婪,他的情人就应该是乖巧的,拘谨的,除了讨好他没有其他想法的,他讨厌赤裸裸的索求,对于别人总是给你的就是你的,不给你就是不给你,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主动要,你没有主动的权力,很自以为是的态度。

    当年的岑仑偏偏一见面就触犯了他这条规矩。

    岑仑离开的时候他并不在国内,最后一次见到岑仑是某一天夜里他回大宅拿东西准备出国。回去之前陪朋友喝了点酒,酒后就有那么点冲动,岑仑刚好在卧室大床上趴着,被子完全把自己盖住,只露出一撮半长黑发,拨撩着男人原始的欲望,傅知伸的气息几乎是一下子就粗重起来,等他回过神他已经把岑仑从被子深处剥了出来。

    岑仑红着眼眶,像只兔子一样,傅知伸那时候突然这么觉得,十几岁的孩子在他手里活了几年,看起来和原本并没有什么改变,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格。

    但傅知伸忘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他手上肆意揉捏着少年人的骨肉,生出一丝丝凶狠,酒精发酵迷惑了神智,动作也不知轻重。平日半推半就的岑仑却突然暴怒起来,往他脸上就是一耳光。

    傅知伸顿时醉意褪下,脸边的麻辣感陌生得让他不知所措,岑仑的手还保持着半举的姿势,而他自己也错愕着。

    明明被打的是自己,他却哭得那么厉害。

    第二天上飞机前,就听宅里的人说他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

    傅知伸只当他是想到了什么新的欲擒故纵的手段,不去多在意,也没跟他说自己去哪,直接飞回了德国。

    直到前段时间回国,才知道岑仑一直没回去过。

    上次开了个视频会议,到深夜出了公司想起来他,还特意开了辆不常用的车去他家找他,看到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忍不住尖酸刻薄起来。

    明明都这样过了四年,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不想再在这些事情上纠结,傅知伸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他刚才喝了点酒,酒意积在心上舒缓不去,闷得烦躁。

    继而听到手机响起,门外的保镖打来,询问他是否让蒋先生进去。

    门外一身纯白西装的美男子被拦下,他脸上带着挂不住的笑意,只能耐心等待。

    傅知伸用人唯亲,即使是一个废人,只要到了他身边,他也有一百种方法将之培养成他需要的样子,往往这样出身的人都视他为主,忠心耿耿。

    门外的保镖几年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蒋冬明,那时候他们对蒋冬明也很客气,半个主子一样鞍前马后,如今也只将他当外人,拒之门外,这巨大的落差让蒋冬明心里十分恼怒。

    但他也知道既然当初选择了离开,他和傅知伸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即使他们朝夕相处近千日,有数个日夜的肌肤之亲。

    他当初以为傅知伸会挽留他,毕竟将近五年的感情,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小男孩的设计就毁于一旦。

    但是傅知伸并没有,他甚至不问自己为什么离开,等了一个月,只等来公司发来的电影通告。那是美国某个系列的新大片,给他的角色是里面一个重要的亚洲人,从此打通他迈向国际的道路。

    有意无意打听他的消息,听说他将那个设计爬上他床的小男孩养在了城郊外的大宅,那个人烟稀少的偏僻之地,不正是藏娇的好地方么,而且一养就是四年,除去傅家的人,还有误闯酒店的自己,几乎没有人知道岑仑的存在。

    这样低调,费尽心思护着,难道不是喜欢到了极致么

    蒋冬明回想起那天被自己抽了一巴掌的男孩子,印象中也只有一张干净清秀的脸,甚至身体都没长开。之后偶尔在片场见到他,他也只是一身普通不过的服饰,独自一人坐在一隅等戏,蒋冬明看不懂傅知伸的心思,他年轻时候是,现在也是。

    傅知伸皱了皱眉,还是让蒋冬明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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