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显然已经彻底了解过路总的喜好,一进化妆间就指导着化妆师,把想要呈现的效果仔细地描述出来。
末了,李海对着化妆师最后一遍强调“少年感!一定要有元气满满少年的感觉,ok?”
化妆师比一个“ok”的手势,表示没问题、你放心。
两小时后,“少年”阮阳妆发完毕。
清新白净的脸元气满满,刘海被放下,微微遮挡清秀的双眉,刘海下是纯净无暇的双眸。身上穿一件款式简单的白t恤,搭配一条浅蓝色破洞牛仔裤。怎么看怎么青春,怎么瞅怎么阳光,俨然是刚从大学校园下课的学生。干净、纯粹,满满少年感。
阮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愣神,身后是看呆了的李海和林林。
化妆师大手一挥,腰杆挺得笔直“怎么样,够少年吧?”
“嗯嗯!”李海和林林猛点头。“少年”阮阳伸手挠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妆发完毕,三人简单地吃了早午饭后,李海就打发林林和保姆车司机先走了。最后,他亲自开车把阮阳送到了白金汉宫大酒店的总统套房。
考虑到此事应保持低调和谨慎,送完人,李海就走了,独留阮阳在偌大的总统套房里等待“侍寝”。
阮阳略显拘束地坐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一角,直到此时,依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这就要,被潜了?还是被男人潜?
他半个屁股坐在大床边沿,一边感受着因心理作用而导致的屁股的不适感,不边想象着即将把自己潜了的路总的尊容。
他有点后悔,自从得到被选上的消息,他就光顾研究“第一次”的注意事项,和如何不会变弯这两件事,压根忘了问李海要张“路总”的照片来瞧瞧。就算是张模糊的剪影也好,至少能判断对方是胖是瘦啊。
阮阳后悔地蹙眉,好看的眉头在黑而柔软的刘海下蹙起。但悔着悔着他又释然了。
一个在娱乐圈挥金如土、天天选择潜规则对象的老总,还能是什么形象?不外乎四十岁上下,身材走样、顶着摇摇晃晃的大肚腩,脑袋微微发秃、一张嘴便是黄稀稀的牙齿和一口烟酒气息
“呕”阮阳一边轻拍胸口忍住呕吐的欲望,一边在心里为自己的勇气打call。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脑里大腹便便的老总形象愈发清晰,阮阳下身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
总统套房的大床上方挂着一只造型典雅的时钟,“滴答滴答”地陪伴着等待“侍寝”的阮阳。
晚上6点,夜幕初降临。在“滴答滴答”的声音里,传来“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等了大半天的阮阳此时已经有些麻木,他愣了愣,才转过略僵硬的脑袋往房间门口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深蓝色、笔挺干练的西裤,和一双锃亮的皮鞋。
阮阳突然有点紧张,猛地咽下一口口水,他才有勇气顺着皮鞋和挺拔的长腿往上移动目光
垂坠熨帖的西裤包裹着两条挺拔的大长腿,顺着大长腿一路往上,是放在臂弯里的一件浅咖色长款薄风衣。再往上,便是面料考究的衬衫和西装。
想象中的大肚腩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隔着西装外套依然能感觉到的健硕挺拔的腰肢。
阮阳咽一口口水、再呼一口气,目光继续往上。
视线滑过饱满的胸膛、高高突出的喉结和光滑的颈间皮肤,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瘦削硬朗的下颚线条和挺拔的鼻梁。鼻梁边的皮肤带着微微的古铜色,透出浓浓男人味。再往上,就是一双深邃幽黑、张显阅历的眼。
眼前人,真可谓楚楚衣冠、堂堂仪表。
真实的路总太过高大、英俊,与想象中完全不同,阮阳一时移不开眼。
而对面的路致远,眼皮微抬,平静地与他对视,深邃黝黑的眼珠有清冷的幽光闪烁。
“啪嗒”,房间大门在身后关上。
路致远一手搭着风衣外套,踩着房间内厚而华丽的羊绒地毯,无声地迈步到阮阳面前。
阮阳仰着脖子望着眼前高大挺拔的身影,如一名虔诚的教徒。
路致远低着头,高高在上,他的声音既醇且厚,短短两个字,已道尽蛊惑和霸道。
他说“脱吧。”
第3章 路致远
路致远的声音既醇且厚,带着鸦片般的蛊惑和不容置疑的霸道。
阮阳几乎是本能地就按照他的话去做。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路致远的那声“脱吧”无比清晰,如山间大钟时刻撞击着大脑神经。
等他回过神时,已然是浑身赤裸地被路致远压在身下。
大床前是一扇大而明亮的落地窗,窗里倒映出跪趴的阮阳和在他身上奋力冲撞、却依然西装笔挺、楚楚衣冠的路致远。
他连衣服都不屑脱。
这是被疼痛夺去意识前,阮阳大脑里最后一个念头。
没有前戏、没有润滑,只有横冲直撞地发泄。
身体仿佛被人生生一劈为二,阮阳在铺天盖地的疼痛里固执地昂着头,将落地窗里狼狈、羞耻的自己深深刻入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当阮阳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痛死过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低沉克制的呻吟。随即,他的股间温热一片。身上的重力消失,他整个人脱力地趴倒在床。
脑门疼得冷汗涔涔,咸湿的汗水流过眼角,酸酸涩涩刺得眼睛流了泪。泪水与汗水混合,给大脑带去几分清明。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阮阳虚脱地闭上眼。
片刻后,一身深色休闲西服的路致远从浴室走出,除了微微湿漉的头发,一点看不出刚刚在人身上奋力发泄的痕迹。
他手里拿着一条大而柔软的毛巾,随手擦拭自己的头发后便轻轻一抬手,毛巾以优雅的弧度飞到阮阳身上,堪堪盖住他的下身。
“去洗洗吧。”醇厚的声音里有蛊惑、有命令,唯独没有情感。
阮阳保持着趴伏的姿势,下身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但他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声音因为疼痛带上颤抖,他吃力地回头望路致远,对方正悠然地整理着西装袖口。
“路总,《萤火虫》的男主”
路致远微偏过头,掀着眼皮打量阮阳。从头至脚细细度量,仿佛眼前是一尊上好的白玉雕塑,而他,正在给它估价。
阮阳的话被路致远的目光生生截断,他趴着一动不动,只觉整个人、整颗心,羞惭地无处遁形。
良久,估好价的路致远微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落地窗里阮阳的倒影,仿佛欣赏画作般悠然。
“石清朗是投资方老总直接递话内定的,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言下之意你的价格低了点,不足以让我开口得罪投资方。
阮阳是个聪明人,他保持趴伏的姿势不动,昂着头与落地窗里的路致远对视。
落地窗里的阮阳发丝凌乱、脸色微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少年模样。他眼神清澈、声音干净,嘴角带起一抹讨好却不做作的笑“谢谢路总抬爱。”
想是没料到对方如此平静的反应,路致远露出今晚第一个稍显鲜活的表情他挑挑眉又看了阮阳一眼。随后一边拿起沙发靠背上的风衣外套往门口走,一边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最近有个不错的综艺资源,我助理会和你联系。”
“谢”阮阳感谢的话刚起了头,门口已经传来“咔哒”关门声。
传说中的路总,楚楚衣冠,相貌堂堂不输任何明星,在发泄完自己的欲望后走得毫不迟疑。
独留满身疼痛的阮阳后知后觉这就完了?我的第一次就这么结束了?
在豪华奢靡的总统套房内足足懵逼了一个小时,等到下身的疼痛渐渐缓解,阮阳这才起身穿衣。
望一眼落地窗里一身狼狈、眼角泛红的少年,阮阳挥挥手再见,转身离去。
走出酒店才发现已近午夜时分,他不自禁捂住菊花感慨路致远的好体力。
繁华的商业街越夜越精彩,道路旁一家大型ktv店面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灯光,大堂音响里的音乐声隐约传出,挟着夜风直往路人耳朵里钻。
是一个低沉的嗓音在翻唱周杰伦的老歌,此时正唱到歌曲的高潮部分“菊花残,满地伤”
阮阳听得浑身一哆嗦,在夜风里夹着腿一骑绝尘奔逃而去
然而,音乐的力量是无限的。奔逃回家的阮阳仍旧经历了一整晚“菊花残”的噩梦。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两坨黑眼圈幽幽醒转。
菊花隐隐疼痛,大脑也昏昏沉沉,他依旧身残志坚地习惯性刷微博。
手机的光亮刺得眼睛疼,他微眯着眼打开微博界面,入眼就是热门微博第一条“《萤火虫》片方宣布由石清朗出演凌兮一角,将于下月正式”
一条新闻标题还没读完,李海的电话就进来了。
手机屏幕切换到来电模式,阮阳顺手滑动接听,叫了一声“海哥”。
对面的李海声音忧愁,上来就劝阮阳“阳啊,你别不开心,也别灰心,海哥依然对你有信心。”
阮阳“”
深吸一口气,阮阳尽量心平气和,连带着嘴角努力扯出一丝笑“海哥,我没不开心”
对面的李海“啧”一声,认定了阮阳是在强颜欢笑“阳啊,虽然《萤火虫》没演上,但”
眼看着李海又有长篇大论的趋势,阮阳赶紧出声打断他“海哥,我真没灰心,虽然《萤火虫》没能演上,但路总答应推荐我上综艺节目。”
对面一秒暴走“哈?!啥综艺节目?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阮阳深呼一口气,耐着性子把话重复了一遍。
话没重复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啧啧啧”的口水声,仔细一听,是李海对着话筒隔空献飞吻呢。阮阳双肩颤抖,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那头的李海对此浑然不觉,扭着身体庆祝,音量也比先前大了好几倍“我就知道凭你的颜值,搞定路总分分钟的事!”
阮阳握着手机,侧着脑袋回想了一遍昨夜情景,最终没告诉李海做的时候,他连路致远的正脸都没能对上
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路总裁金口一开,阮阳就算迈过了康庄大道的门槛。只要签下综艺,红不红另说,挣一比是妥妥的了。
阮阳试探着开口“海哥,综艺签下来以后,片酬能先打给我吗?”
阮阳入行两年多,不说多红,但赚得不算少,他平时也不乱花钱,可却时不时会缺钱用。作为经纪人,李海不是不疑惑,甚至曾经仔细盯梢了两个月,确定阮阳没沾赌、没碰毒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自此对阮阳的财务状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帮则帮。
此时气氛融洽,相谈甚欢,李海趁机问出了长久以来的困惑“小海,怎么又缺钱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阮阳面对疑问选择沉默,只语气真诚地恳求“海哥,拜托你了。”
李海叹一口气,他做阮阳经纪人两年多,对自家艺人再清楚不过。阮阳看着浑浑噩噩没梦想,实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极聪明又有原则的人。
而且,阮阳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他点头应承下对方的请求,表示会帮忙向公司申请。
阮阳呼一口气,心里紧绷的一根弦稍稍松开。
接下来,就是等路致远那边的消息了。
路致远没让阮阳等太久。
一个星期后,路致远的助理通过李海加了阮阳的微信。然后直接给阮阳发来了一个时间、一个地点。
时间是第二天晚上7点,地点就在阮阳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