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琦,沈瑞无奈地笑了笑,他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坐到弟弟身边问道“爸爸的意思是让你高考後也去哈佛,你的意思呢”
沈琦看了眼哥哥,随意地说“我听爸爸的。”
沈瑞点了点头道“ok,我那边有不少朋友,如果你过去了有需要的地方,我把他们介绍给你。”
沈琦冲哥哥勉强笑了一下,道“嗯,好的,谢了。”
沈瑞站起身来,拍了拍沈琦的肩膀“不早了,早点睡吧。”转身出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看著哥哥的背影,沈琦的心情很复杂,在这个家里,他最敬畏的是父亲,但这敬中也带著恨,自从懂事之後,在亲戚和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中,他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於父亲当年对他们母子的无情无义,他不可能不记恨。
对於嫡母沈太太,他虽然表面尊敬,但内心带著深深的厌恶,因为沈太太出身贵胄,一向目中无人,更何况对这个抢了她老公的女人生的孩子,她更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如若不是沈佳成之父极力要认下这个孙子,她断不会让沈琦进沈府的。
而对於这个哥哥,沈琦的心情很复杂,刚进沈府时,在嫡母的教唆下,一向娇生惯养同时还是个孩子的哥哥经常欺负他,那时他是敢怒不敢言,待到哥哥渐渐长成,对沈琦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日渐温和热烈。
哥哥在生活上开始不断关照於他,同时,经常会做出一些令沈琦抵触的亲昵举动,他十三四岁那阵光景,倘若父母不在,哥哥便过来要求与他同住,也许是因为沈琦长得过於俊美,沈瑞非常喜欢亲吻和抚摸他,就象对待女孩一样,有几次甚至用已经硬了的棒棒假意顶撞弟弟的菊花,早上醒来沈琦经常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哥哥怀里。
这些事情,沈琦年幼时不觉得什麽,但现在回忆起来,觉得挺恶心的,他不知道自己成为gay和这些经历有没有关系。
第七章 相助
半个月後的一天傍晚,兰涛和他的一帮弟兄开著车在街上溜弯,他的一个弟兄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在路边小吃铺买牛肉饼的田园,他对兰涛说“大哥,那不是被咱们祸害的那个小子吗”
兰涛停车定睛一看,还真是田园。
不过,田园并没有发现他们,他左手拎了个袋子,右手拿著个牛肉饼,边吃边往前走著。
兰涛他们把车停在路边,都下了车,尾随田园跟了上去。
田园往前走著走著,就被身後跟上的几个少年拦住了去路,他定睛一看,是那晚伤害他的那几个暴徒少年。
田园赶紧回转身往回跑,可是远远的看到,回去的路被另几个少年给挡住了
他无计可施,只好奔著旁边一个路口拐了进去,後面那几个少年喊“你给我站住别跑”
田园更是没命的跑个不停手中的袋子掉了,他也顾不得去拾。
等他跑到头了,才发现路的尽头是个大铁门,可是拴著厚重的铁链,田园绝望地靠在铁门上,看著那几个步步逼近的少年
在离田园一米远的地方,兰涛示意大家止步。
他一个人上前,田园看到他手中提著自己的袋子。
兰涛走近田园,田园浑身的毛孔都颤栗起来兰涛定定地看著他,想说什麽,但终於没有说出口,他把田园的手袋放在地上,向他的兄弟们做了个手势,众人就离开了。
田园不明白他们为什麽要追他,又为什麽会放过他。
他心里只是很紧张,很紧张,但也说不出什麽来。
兰涛自这以後,就知道田园的大致住处了,他独自开车在这个地点守候了好几次,因为怕田园认出来,还戴了个墨镜,到了下班的时间,他看到了田园的身影,他小心冀冀地跟了上去,看到田园进了哪座楼,弄清楚了田园的具体住处。
就这样还不够,一天早上,他逃了课,竟然去跟踪上班的田园,看看他在哪个公司
兰涛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做
他只是简单地认为自己对这个沈默而无助的男人心里有愧,所以想去了解他,甚至想去帮助他
兰涛的跟踪工作没有白做,他终於弄明白了田园的公司是哪个,而这个公司竟然是兰涛父亲执掌公司的一个小加盟单位也就是打著兰氏的旗号,得到兰氏的扶持,做著类似的业务,然後一年向兰氏交多少加盟费那种的小公司。
兰涛找到公司的总经理张立,当他报上姓名後,这位经理当然是吓了一跳,不知这位贵公子有何事找他
兰涛开门见山,直接问到田园的情况,张立才恍然大悟“噢,小田啊,他是我们公司的老业务了。怎麽,公子认识他”
兰涛笑著说“只是普通朋友,就是随便问问,请你不要对他讲起,可以吗”
张立识趣地“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兰涛又说“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所以,以後,希望您能关照他一下,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立“公子放心,这个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兰涛满意地点了点头,离去了。
後来,兰涛觉得还是不太放心,就有意没意地利用闲暇时间去田园所在的那家公司逛逛,而那个经理张立年纪也并不大,三十不到,又很精明,巴不得趁这个机会巴结一下兰公子,所以对他当然是热情倍至,几次下来,二人俨然成了好朋友。
有一次,兰涛正在经理室坐著,和张立聊著天,偏巧,田园有点业务上的事,需要经理亲自签字。
等他敲门进来,刚喊了声“经理”,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兰涛,他的脸色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
见到兰涛後的几天,田园著实紧张了一阵,可是後来,经理对他突然变得热情起来,而且还给他加了薪,田园有点摸不著头脑,但他也没想那麽多。
这次见面以後,兰涛就减少了去田园公司的次数,他不想给田园制造紧张气氛,不知为什麽,他总是忘不了田园那无助哀怨的眼神,对於这个懦弱的男人,兰涛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但具体是什麽感觉,他也说不清楚,他只能认定那是一种因为愧疚而产生的怜悯。
这之後没多长时间,田园家又出了件事,他那老父亲被确诊患有胃癌,因为发现得还不算晚,可以做手术,但是手术费加上治疗的费用,要十几万元,而田家这几年,为田园的两个哥哥操办婚事、建房,已经是负债累累,哪有可能拿得出这笔钱呢
所以,他们一家人当然是想到这个在城市里工作的小儿子,可他们哪里知道,田园也不过是小职员罢了,这些年的积蓄他大部分都给了家里,哪里还有多余呢
田园找了朋友借了些,但是别的事好说,借钱这种事就不好说,再说他的朋友们也都并不宽裕,所以,他也没借到多少。
他实出无奈,找到经理,想问公司暂借一些,经理有些为难,他说“凭你在公司这些年的信用,我倒是可以借一些给你,但也只限於两三万,多了就不行,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我要考虑别的员工的想法啊。”
田园理解地对经理笑了笑,说“好的,谢谢您,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随後,经理好象又想到什麽似的,对他说“兰公子不是你朋友吗这点钱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啊,你为什麽不找他想想办法”
田园问“哪个兰公子”
“就是那天在我办公室你见到的那个小帅哥啊”
一听到是他田园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起来
他低声对经理说“经理,我还有事,先走了。”
可是这件事,经理却没忘记,几天後的一个周日,兰涛约经理打网球,在休息的间歇,经理就偶然提到了这件事。
兰涛当然是往心里去了,他沈思片刻,对经理说“钱我可以借给他,但要以你的名义给他,不要提到我,可以吗”
张经理问“为什麽呢”
“你就先别问了,我回头自会谢你。”
张立笑笑“兰公子真是年少豪爽,仗义疏财,做了好事还不留名,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想我比你多活这几年真是虚度了。”
兰涛笑笑,谦虚一番,自不必提。
要说兰涛不过是个学生,怎麽会有这笔钱呢
其实兰涛的父亲对他要求还是很严格的,他的日常花销,再加之学习费用,都是有限定的。
但是,他家毕竟是大富之家,就这一个儿子,他母亲生怕委屈了这个宝贝儿子,就偷偷地给他立了个账户,往里面存了一部分钱,以备儿子的不时之需,而兰涛就拿出一部分去给田园救急了。
这笔钱解了田家的燃眉之急,田父及时做了手术,病情得到了缓解,田园不禁从心里往外地对张经理感激涕零,他表示即使做牛做马也会及时还清这笔钱。
这以後,田园工作起来就不要命,不仅业务跑得更勤奋了,而且还时常加班加点,张经理有些看不过去了,有一天,趁田园加班,公司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张经理就对他说了这笔钱的来历,让他不必这样辛苦工作,要谢就谢兰公子吧,田园不禁大吃一惊
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田园慢慢地走著,他不明白兰涛为什麽要这样做
但其实,他也能明白,这是因为姓兰的心里有愧,但是,有愧又有什麽用呢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所受的伤害是用多少钱都弥补不了的了
想到这里,田园感觉心里很冷,好象是用那笔钱交换了那一夜的屈辱
但这怎麽可能做等价交换呢
田园真恨不得马上把那笔钱给兰涛退回去
但是,这又怎麽可能
他实在是凑不足这笔钱,而且,有一个事实,就是毕竟是这笔钱救了他父亲的一条命啊实际上也就是兰涛求了他父亲的命
田园心里好乱好乱
他快到家的时候,竟然看到兰涛站在他家楼下
第八章 道歉
天气已经很冷,兰涛穿著皮毛磨砂的时尚外套,头发理得很短,他的眉宇之间自有一股英气,双目炯炯有神,站在车前,看上去是那样醒目。
兰涛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著田园,田园这回没有逃避,他紧咬住嘴唇和兰涛对视著,却不知应该说什麽。
兰涛怎麽会这麽巧来这里呢
其实是刚才张经理给兰涛打了个电话,因为之前兰涛毕竟嘱咐过不让张立提及钱的出处,所以,张立必须向兰涛提前做好解释,免得兰涛事後发火,张经理的解释就是代人受功,实在是不敢当,请兰公子见谅,兰涛有些气,但也说不出什麽,就直接赶到田园这里,心想,反正已经这样,干脆就把话说开吧
後来,田园轻声说“请楼上坐吧。”
兰涛就跟他上了楼。
进了房间後,田园请兰涛坐,给他倒了水。
二人就尴尬地沈默起来。
後来,还是田园说“谢谢你,那笔钱我会很快还给你”
兰涛急忙说“不必著急我根本不急用,再说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田园一听到这儿,就想到了那个极度屈辱的晚上,脸上就痛苦地扭曲起来,他努力忍住自己的情绪,说“请你不要再说了”
兰涛有些局促地说“对不起但请你相信我的道歉是真诚的”
田园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说“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借我钱这件事和那件事没有关系,你现在帮我於危难之时,我日後自然会倾尽全力感谢你;但是,那件事,我是不会原谅任何人的”
兰涛喃喃地说“我明白,我明白要是我我也不会原谅”
接著,二人就陷入了长久的沈默之中。
後来,田园坐了下来,对兰涛说“请你留下个银行帐号,我每月五号发薪水,到时会把钱分期打到你账户。容我一段时间,我会尽快还完的。”
兰涛急忙说“不急,真的不急你要是有急用,就先不要忙著还我,我是真诚的。”
田园看著兰涛,低下头,小声说“谢谢”片刻後,他复抬起头对兰涛说道“不过,你还是留下一个帐号吧,等我有钱了,慢慢还给你。”
兰涛看著田园犹豫地“那好吧。”从包里抽出一张便签来,写上了自己的银行帐号和名字,递给了田园。
田园郑重地接了过来,嘴中喃喃说道“多谢了”
兰涛“客气了”
接著,二人又是长时间的沈默。
後来,兰涛就起身告辞了,田园送他到楼下,目送他的车离去,才上楼。
这以後,兰涛还是忍不住想接近田园的欲望,他总是趁田园下班的时候,在远处观察他,令他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个人在注视著田园,这个人就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弟兄──张猛。
那天,兰涛把车停在一个不易被人注意的地方,等著田园下班回家。没多大一会儿,田园回来了,可是,马上就有一个人跟了上去,是张猛
张猛跟田园到一个巷子里,兰涛也在後面远远地跟了过去。
到隐蔽处,张猛一个快步走到田园面前,把他逼到墙角。
田园惊恐地问他“你想干什麽”
张猛“哟,才他妈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田园“你到底想怎样”
张猛色迷迷地看著田园“别他妈跟我装b了,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吗你身上还有哪块我没看过那天小爷玩得不过瘾,今天让爷玩个痛快吧”
说著,张猛就扑了上去,要拉田园跟他走。
田园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张猛没料到会有这一手,愣了一下,马上,他回手就给了田园一巴掌,他这一巴掌可比田园那一掌重多了,田的脸上马上就印上几个大指印。
远处的兰涛见此情景,快步跑了过来,上去就照著张猛的脸上来了一拳头
张被打愣了,抬头看是兰涛,问“大哥,你这是”
兰涛狠狠地“我不是说放过他吗”
张猛愣了一下,接著说“大哥,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就是供咱们玩的呀”
“你他妈少废话你不听我的,是吧”
张猛直直地看著兰涛,半晌,说“大哥,他是不是你的人”
“是我的人,怎麽样”
张猛粗声说“既然是大哥的人,就啥也别说了,兄弟得罪了”说完,张猛冲兰涛拱了拱手,就大踏步离去了。
兰涛静静地看著田园,给了他一张名片,说“这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以後再有什麽事,就找我吧。”
田园没有接,兰涛把名片塞入他手中,就转身离去了。
第九章 堕落
谁能料到,田园的父亲在手术两个月後病情出现了反复,癌细胞扩散到了其他部位,而且已经不能再接受手术,老人家很快就离开了人世。
父亲是田园心中的一棵大树,他的离去,给了田园致命的打击,两个哥哥在父亲尸骨未寒之时就抢夺家产,更令田园对这个家庭心灰意冷,家庭让他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安顿完父亲的後事,田园回到s市,又开始了他形影相吊的独居生活,只是此时的他,心境已与往日大不相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快乐的单身汉了,几个月前的那场轮暴案,给了田园致命的伤害,从那以後,他开始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敢再奢望爱情。
他现在是伤痕累累而且无家可归。
他开始借酒浇愁,在工作之余去酒吧买醉。
白天的他,仍然是个穿著工作服,工作勤恳的业务员,但到了夜晚,他不再是那个衣著朴素、言语拘谨的老实人,他的衣著变得前卫大胆,以前不敢穿的浅绿色、浅紫色、浅粉色衬衫,现在都敢披在身上,他开始注重保养皮肤、注重打理发型,因为这些是他吸引人的资本。
每当华灯初上之时,田园的夜生活就开始了。
他流连在各个gay吧之间,一改往日朴实无华的作风,变得放肆活跃,无所顾忌。
是啊,他还顾忌什麽呢他没有温暖的家,也没有知心的爱人,就连仅剩的一点尊严也被一群恶少无情地践踏掉了,他还有什麽好顾忌的呢
猛然之间,他好象想开了,人生不就是这麽回事麽
今朝有酒今朝醉,谁又知道明天会是什麽样子呢更何况象他们这种被社会主流视为另类的同志人群,天生注定不能爱女人,要想在这个污浊的圈子里找个相亲相爱情投意合的知心伴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又何必自寻烦恼去追求那虚无飘渺的狗屁真爱眼前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gay吧里,霓红闪烁、音乐嘈杂、人声鼎沸,一对对帅哥酷男相依相偎地借著阴暗的灯光玩著或暧昧或刺激的人体游戏。
田园靠坐在吧台前,他上身著一件浅绿丝绸衬衫,下身著一条雪白的修身休闲裤,腰间戴著银光闪闪的金属腰饰,他的头发还是不长,但脸却比以往白皙细腻了许多,这是他最近注重保养的成果,此刻他正摇头晃脑地饮著烈性的鸡尾酒,已有几分醉意。
一个一身黑色修身装,带著几分流气和帅气的年轻男人慢慢靠近了田园。
他用一只手指挑起了田园的下巴,眼神带著调戏的意味看著田园,田园侧过头看著那个男人,他醉了,已经不记得这个男人以前是否相识。
年轻男人一把将田园搂入怀里,抓住他的头,就和他舌吻起来,田园没有心理准备,他踉跄地从旋椅上跌下来,男人顺势倒在田园身上,嘴却没有离开田园的嘴,他们就在地上这样激吻著,年轻男人太用力,田园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终於,那男人放开了田园,田园气喘吁吁地看著他。
片刻後,年轻男人一把将田园抱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桌子上的饮料果品散落一地,男人解开了田园的衬衫,在他胸前吻嗜著,一路向下,他又解开了田园的腰带,并且将田园的裤子用力往下退,此时,旁边已经围观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众人大声打著口哨,起著哄“干他干他干死他”
田园象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弄著,被酒精麻醉的他,已经不知道什麽叫廉耻。
就在男人试图扒下田园内裤的瞬间,男人的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是个虎背熊腰,满脸横气的少年。
第十章 沈沦
年轻男人并不认得眼前这个蛮横的少年,但此人却在前文出现过,他就是兰涛的死党──张猛。
张猛的蛮横令年轻男人有些发怔,良久,他指著田园问了一声“这人你认识”
张猛声音洪亮地“当然”
看著张猛眼中的凶光,年轻男人退缩了,他想当然地认为张猛是田园的bf,於是,他松开了田园,张猛上前一步,匆匆系上田园的腰带,一把扶起他就向外走去。
张猛为什麽会出现在这gay吧呢
前面说过,那场轮暴案,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张猛也不例外,以前从未有过同性经历的他,自从意外地品尝了男人的肉体,就欲罢不能,他曾找过田园想再次上他,但被兰涛发现并阻止了,此後,他就趁空去gay吧流连,寻找猎物,今天,他刚一踏进此间酒吧,一眼就看到了田园的春光乍泄,一直对田园念念不忘的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猛也是个阔少,他老子是靠房地产起家的暴发户,没什麽文化,但江湖气很重,同时在商场上很会左右逢源,教子无方,这个恶少儿子是生生让爹妈给惯坏了。
此刻,张猛急匆匆地把醉意朦胧的田园带到了他的跑车里,关好车门,他还不忘问田园一句“最近兰涛没有找你”
兰涛此刻在哪儿呢
前面提到,他因对田园有愧,曾经想方设法接近并帮助过他,但此时,因为快接近高考了,在他那个望子成龙的父亲的命令下,他正在日夜加班温习功课,为此,母亲给他请了三个家庭教师,对他进行轮番轰炸,就是希望儿子临阵抱佛脚,到时能取得一个还过得去的成绩,别让爹妈颜面无光。
所以,兰涛哪还有功夫出来鬼混呢
此时的田园,出得酒吧,被凉风一吹,酒已经醒了几分,听到张猛问兰涛,他先是作呆愣状,随即才明白他问的是那个曾借钱给自己的阔少,舌头打著弯的道“他他他呀哈哈为什麽要找我”
张猛有些不信的继续问“你不是跟他有一腿吗”
田园又是一愣,片刻後,半醉半醒的他傻笑著“哪哪有哪有那事他和我是井水不犯河水”
张猛这才放下心来,发动引擎,直奔他家郊外的一处住宅。
这是一幢富人高档住宅区,是张猛家众多房屋中的一处,张猛停好车,把田园带进了客厅正门,关好门,打开灯,刺眼的灯光刺得田园眯上了眼睛,等他睁大眼睛,注视著眼前这个陌生而又富丽堂皇的环境,他的酒劲又醒了几分,结结巴巴地问张猛“你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张猛甩掉了上身的衬衣,眼中闪著灼灼欲火,咬牙切齿地道“干嘛你说干嘛当然是好好玩玩了上次你还没让老子过足瘾呢”说著就象饿狼一般冲田园扑了过来,他的惯性太大,硬生生地把田园到顶到了背後的墙上。
田园不禁有些吃痛,他试图挣扎了几下,但这是徒劳的,张猛人如其名,其生猛的力道又岂是田园这样一个文弱男人能抗得住的
两人对视著,张猛的目光好似能把田园生生吞下去,但此刻的田园也不再是以前那个老实人了,经过这段时间的gay吧浸洗,他已经变得百毒不惧,更何况此刻还带著几分醉意,渐渐地,他看张猛的目光从刚才的惊愕转成了柔媚,他笑著轻声对张猛说“人家还没洗澡呢”
没料到张猛早已经是饥不择食,他恶狠狠地撕开了了田园的衬衫,不管不顾地啃咬起来田园吃痛地轻声叫著,张猛才不会理会他这一套,怜香惜玉,那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他将田园抱到墙边摆放花瓶的一张小桌上,花瓶掉落地上摔得粉碎也在所不惜狠力扯开田园的裤子,一把拉下里面的内裤,露出那个诱人的洞洞,同时急促地卸下自己下身的全部武装,急冲冲地将自己的棒子插进了田园的洞口
没有经过任何润滑,田园痛得开始挣扎起来,但此刻的张猛早已经顾不得那麽多一下又一下越来越用力伴随著田园的哭嚎声张猛似在发泄多日以来积压在心头的欲火直到他那座小火山中的岩浆喷涌而出,全部挥洒在田园的幽暗山洞里
第十一章 纠缠
清晨,田园从睡梦中醒来,他的酒已经彻底醒了,感觉头很痛,他挣扎著坐起身来,看见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後穴的疼痛,暗示著这张床上昨晚发生了什麽。
再看身边,那个睡得象死猪一样的少年,这个男人,几个月前曾用暴力玷污过自己,而今自己又贱兮兮地向他投怀送抱,想到这里,田园感觉自己真是贱到家了
他狠劲捶击著自己的头部,懊丧至极
这时,张猛翻了个身,他醒了。
张猛那双豹眼看著田园,眼中有著罕见的柔情,他用力将田园搂在怀里,在他脸颊亲了一口,轻声道“跟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田园眉头紧锁,咬紧双唇,眸中含著淡淡的泪痕,看著窗外,不发一词。
他应该恨眼前这个少年,那个让他痛彻心扉的可怕夜晚,他参与了对自己的行凶,但是,此刻,田园却恨不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好象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不敢爱,也不敢恨,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象一头行尸走肉了。
张猛和田园一起走进浴室,张猛打开浴室的花喷,万注水流倾盆而下,张猛一边冲洗,一边盯著田园,他的目光看得田园心中发慌,他只想尽快冲完穿好衣服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空间,但张猛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堵住了田园的去路,又象猛虎一样扑了过来
他们二人倒在了硕大的浴缸里,田园想挣扎著站起来,但他被张猛死死压住
二十分锺後,他们二人再次冲洗,完毕後他们穿好衣服走出了浴室,张猛叫了外卖,他系好衣服的扣子和田园一起走到餐厅享用早餐。
餐间,张猛问田园“你和兰涛真的没有什麽”
田园抬起头看了一眼张猛,面无表情地答“没有。”
张猛自顾自地说道“阿涛是我的好兄弟,如果你和他有什麽,我不会碰你的,不过如果没有什麽,那他就管不了那麽多了,你跟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也看到了我家的实力,想要什麽,尽管张口,他妈的,这些日子,我没少在gay吧转悠,但就没见到一个象样的,个个都跟娘们似的,恶心死我了,说实话,我心里一直在惦记著你。”
说完这番话,张猛看著田园,眼中透著真诚。
田园不知应该怎样回答他,思忖片刻,他对张猛淡淡地说“以後别再找我了,咱们之间不会有什麽结果,再说你还在上学”
没料到,张猛不服气地说“我上学怎麽了我上学也不耽误我泡马子呀我敢保证我比那些泡你的高级白领都大方,你信不信”
田园无奈地冷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说什麽。
张猛又来了一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真的,这回不是玩玩儿。”
田园心里想喜欢,你知道什麽叫喜欢巧取豪夺就是喜欢,狗屁
但他不想再和张猛废话,匆匆用过早餐,他一边用纸巾擦著嘴角,一边站起身来,对张猛说“你慢用,我上班快迟到了,先走一步。”
张猛说“你等我一下,我开车送你。”
田园拎著衣服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回答张猛道“不必了,你慢慢吃吧,我坐地铁,直接到公司,很方便的。”
张猛站起身来,追上田园,递给他一张名片,道“这上面有我电话,把你电话也留给我。”
田园无奈,掏出笔和便签,匆匆写下自己的手机号,递给张猛,便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在等地铁的间歇,田园把那张便签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筒,坐在地铁里,他把张猛的手机号设成了黑号。
一周後的一天,傍晚下班的田园刚刚走出大厦,下了台阶,就被守候在一旁的张猛逮了个正著,张猛紧紧抓住田园的胳膊,咬牙切齿地问他“好小子,你他妈耍我是吧”
第十二章 迷失
田园被张猛的突然袭击搞得有些蒙头转向,片刻後,他反应过来怎麽回事,一边低声对张猛说“先放开我。”一边甩开张猛的胳膊。
张猛扯著脖子高声道“我不我偏不说清楚你为什麽故意不接我电话”说话间,把田园的胳膊拉得更紧了。
此时,田园的两个同事从他身边经过,一边和他打著招呼,一边有些狐疑地打量著和张猛拉拉扯扯的他。
田园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以张猛的个性,不问出个所以然怕不会罢休,但要在此地说清楚,恐怕整个公司的同事都知道他是gay了。
所以,他拼命甩开张猛的拖拽,以一种严厉的语调冲他低声喝道“你想让大家都知道咱们的关系吗走找个地方说话”说著,大步向前走去。
张猛愣愣然的盯著田园的背影,旋即,他快速跟上田园的脚步,他们上了张猛的车,去了远处的一家gay吧。
在gay吧里,两个人坐在吧台边,都闷声不响地喝著酒,良久,张猛说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那个晚上对你做的事儿,可是”张猛转过头,死死盯著田园的眼睛,有些无辜地继续说“那天我也是替朋友出头,当时我以为以为你真的不是什麽好玩意,我也没想到後来会变成这样现在我都後悔死了”
言到此处,张猛说不下去了,他低下头,许久,他继续说“我们老大,他人仗义,我相信他是真心同情你,所以当时才救你,可那个沈琦我不敢说他是什麽人,但他绝对不值得你爱别看你不说,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就是他就和我们学校那帮贱女生一样,都喜欢象他那副徒有虚名的外表”
田园看著酒吧的顶棚,吸了一口手中掐著的香烟,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儿,却不发一词。
良久,张猛又言道“如果如果在那个晚上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你,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著别人干你因为我”说到此处,张猛又把目光对准田园的眼睛,他的眼中闪著点点珠光,他有些动情地说“因为我喜欢你我相信一个人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一定不会忍心看到他被别人凌辱沈琦当时让我们帮他折磨你,就已经表明,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你怎麽这麽傻,这一点还看不穿”
田园感觉自己的心象被锥子突然扎了一下,鲜血汩汩地喷涌而出,那种硬生生的疼痛,难以言表
他端起杯中的烈性酒,对著喉咙,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田园又跟张猛去了他的住处,毫无悬念地,他们又做爱了。
田园发现张猛也没什麽不好,他生猛、有力度、无所顾及,用初生牛犊不怕虎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
和他做爱的感觉简直是太刺激了
刺激到可以忘记一切烦恼。
他顶田园的时候,田园时常感觉自己象要被顶穿似的,如果两人在大床中央做,做到一半的时候,张猛能一直顶顶顶直到把田园顶到床下的地毯上为止,两人在地毯上接著做,做够一个回合,就互相搂抱著在地毯上打滚,滚到一个角落,已经起兴的张猛接著顶田园,顶到射了,两人就气喘吁吁地抱著在角落里休息,休息够了,接著再做。
田园不禁感慨少年的精力实在是太充溢了想自己十七八岁时也是这般旺盛,但张猛似乎更甚於自己当年,他能一晚上勃起n多回而不知疲倦,即使一晚上射几回,他接下来照样能做上一个回合,精力充沛到让人叹为观止。
两人试过所有的花样,0下1上,0上1下,两人对坐著做,两人对立著做,一个靠墙一个在後进入,一个在窗台劈开双腿,一个在下面用肉棍接著做累了就在客厅宽阔的地毯上紧紧相拥著来回打滚,滚累了,就休息。
有时两人醒来,才发现昨晚在地毯上睡了一夜,不过张猛家的地毯很高级,纯天然毛线编织而又不掉毛不褪色,清洗得还干净,质地也温暖,在地毯上睡的舒适度不亚於在床上睡,所以也无所谓。
在高考前的两个多月,田园一直和张猛混在一起,两个人白天,一个去上班一个去上学,到了晚上就象磁石和铁一样粘在一起,他们晚上一起去gay吧豪饮;午夜一起去高速公路飙车;不过,他们呆的最多的地方,还是张猛的住处,两个人做爱的疯狂程度,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一天晚上,田园和张猛刚刚从酒吧里走出来,正朝张猛的车走过去时,被人叫住了。
他们同时回头,发现来者是──兰涛。
第十三章 谈话
在发现兰涛的一瞬间,田园和张猛都愣住了,借著夜色,能看出兰涛的表情有些匪夷所思,一时之间,三个人呆愣在原地,片刻後,兰涛看了看田园,目光很快移到张猛身上,声音冰冷地道“咱们谈谈吧。”
张猛略作犹豫,就回头对田园轻声道“你先回去吧,回头我给你电话。”
田园咬著唇看了看二人,转身离去了。
张猛和兰涛去了附近的一家非同志酒吧。
灯光旖旎的酒吧里,兰涛和张猛齐坐在吧台前,晃著杯中芝华士和绿茶的混和物,默默无言。
良久,兰涛问张猛“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张猛抬头看了一眼兰涛,淡淡地答“没多久,就是最近的事儿”
兰涛盯著张猛的眼睛,似乎想在从他眼中找寻什麽答案,但是张猛把头低了下去,避开兰涛的视线。
片刻後,兰涛有些急促地问“那你们现在算什麽关系恋人还是炮友”
张涛抬起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凭感觉来吧。”
兰涛的眉头皱得能打一个结,他死死盯著张猛的脸,张猛又把视线移开低下头饮酒,良久,兰涛有些激动地说“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我觉得没什麽不正常的。”
“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让你放过他吗”兰涛的语气更急促了。
“我没有强迫他,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张猛抬起头,和兰涛对视著,但他的辩白显得苍白无力。
两人死死对视著,目光里充满了挑衅和激动,良久,兰涛压了压自己心头的怒火,继续问“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只是图新鲜”
张猛看著兰涛,有些激动地道“老大,我敬重你,但是你无权利干涉我的生活”
兰涛和张猛对视著,他的眼中充满了责问和心痛,片刻後,他说“阿琦是我朋友,那天晚上的几个兄弟,是我叫的,本来我以为只是象以前那种普通的斗殴,但没想到後来事情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说实话,那事以後,我心里一直挺不好受的,不仅是对那小子,更是对兄弟几个,如果如果哥几个因为那事,换了口味,改了道路,我会感到内疚的”
张猛面无表情地道“後来找他,是我个人的事,和其他人无关,老大你不必感到内疚。”
兰涛有些激动地“你为什麽就不能听我一句,不要去招惹他我很清楚,我不是,你也不是”
张猛看著他追问“不是什麽”
兰涛环视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同性恋”
这三个字给了张猛不小的冲击,他先是愣了下,旋即脸红了,他低下头,喃喃道“我没想那麽多,只是凭著心里的感觉来,所以也不想给自己下什麽定义。”
那天晚上的谈话不欢而散,兰涛竭尽全力劝说张猛不要再和田园纠缠下去,怕他会变成真正的同性恋,但张猛固执地认为,自己不是同性恋,同时,他还表示只要双方自愿,他和田园的事儿防碍不到任何人,也用不著别人来指手画脚。
两人虽然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但性格都很执拗,脾气也都很冲,话到此处,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这场谈话无疾而终。
兰涛怎麽会知道张猛和田园在一起呢要说他最近在家中备战准备高考,就算再耳聪目明,也不可能这麽清楚地知道张猛和田园的动向。
这些消息是听他手下一个喽罗兵说的,那小子借给兰涛送学习资料的机会,偷偷告诉他“老大,你知道老二最近神出鬼没的看不著人影,是和谁在一起鬼混麽”
兰涛好奇地“不知道,谁呀”
那小子故弄玄虚地凑近他耳朵“就是沈琦让咱们收拾的那小子,他俩现在成天出双入对的,好象同性恋,张猛那小子最近都不怎麽去学校”
兰涛心中一惊千怕万怕,怕张猛再去找田园,但没想到,他还是去了看来自己上次的恐吓没起作用。
兰涛怕什麽呢
他一是怕以张猛那莽撞的个性,再次伤害田园;二是怕张猛对这种性行为上了瘾,以後难以控制,变成真正的同性恋,那兰涛这个始作俑者的罪过可就大了,毕竟没有他,他们几个不可能认识田园。
所以他就盯了张猛的梢,抓了他和田园的现形,想劝阻他们彻底分开,但没想到,张猛此刻对田园的痴迷,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现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要和田园保持现状,谁劝也没有用。
张猛这边的工作没做通,兰涛回到家中,是寝食难安,他想著,这样可不行,他要找田园好好谈谈。
第十四章 质问
兰涛又去了田园的住处,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如今重来故地,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刚下过一场雨,田园租住的红色旧砖楼被雨水洗刷一新,傍晚的空气中,飘洒著一股既清新又原始的泥土味道。
兰涛将车在楼下停好,下得车来,看到田园的小屋灯没有亮,很显然,他还没有回来,兰涛点燃了一支香烟,靠在车前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等待著田园的身影。
天渐渐暗了下来,田园还没有归来,兰涛心中有几分焦急,怕他下班直接去了张猛住处,他决定再等十分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田园还是没有出现,兰涛叹了口气,他准备放弃了,打开车门,他准备离去,就在这一刹那,他发现一个男人手中拎著一把伞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没错这就是田园。
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但借著黯淡的路灯,兰涛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田园,他上身著一件黄色格子衬衫,下身一条卡其色休闲裤,左手拎著黑色皮包,右手拎著一把黄褐色折叠伞,小心地避开楼门前的水洼,步履轻快地向楼内走去。
兰涛毫不犹豫地尾随上去。
田园并没有注意到身後的兰涛,他上得楼来走到自己门前,掏出钥匙开门,在他打开房门的瞬间,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距离他一米之遥的兰涛。
当时,田园的表情表现得有些讶异,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恢复常态,礼貌地问兰涛“找我有什麽事吗”
兰涛肯定地冲他点了点头,田园请他进去坐。
兰涛跟随田园走进他的公寓,上次来,刚刚经历过那场风暴、心情复杂的兰涛没有好好打量田园的住处,这回他仔细看了看,虽然这套楼很陈旧,但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有一股檀香味道的淡淡香气,窗前摆放著几盆郁郁葱葱的花草,窗帘、桌子上的台布还有沙发罩都是淡青色的,一如田园的为人一般,低调淡雅。
田园请兰涛在沙发上坐,他去倒了杯水,走过来递给兰涛,同时在兰涛侧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人沈默良久。
田园双肘抵在双膝上,十指交叉,低头不语,後来,他象想起什麽似的,抬起头对兰涛说“噢,那笔钱,我在按月打给你,如果你急用,我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自从父亲去世後,田园就把工资的一半按月打到兰涛的帐户上,用来偿还兰涛借给他的那十几万元钱。
兰涛打断田园的话道“我这次来,不是为这个。”
田园有些诧异地看著兰涛,等他把话说完。
须臾,兰涛问田园“你和张猛在一起”
田园看著兰涛,他的脸有些红了,嘴中“嗯”了一声,便低下头去。
兰涛的眉头皱得能打个结,他目光如炬地盯著田园追问道“为什麽要这样做你是心甘情愿的”
田园看了一眼兰涛,咬了咬唇,没有作答。
兰涛有些无奈了,他冷冷地再次发问“你不会说那件事後你们就产生感情了吧”
兰涛的话刺痛了田园,他抬起头,看著兰涛,表情中透著伤感和气愤,他反驳道“当然不是那样”
“那是怎样你既然不喜欢,为什麽不拒绝他难道你觉得随便和一个人上床不算什麽”兰涛不依不饶地追问。
田园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表情漠然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兰涛站起来走到田园身後,斩钉截铁地说“你该不会是在报复他吧”
田园猛地回转身来,他看著兰涛,目光中透著激愤,大声反驳道“当然不是那样”
兰涛毫不心软,他继续追问“那是怎样我不相信你在经历过那种事後还能接受和张猛上床,但事实是你们现在正在那样做”
田园恼怒地白了兰涛一眼,把头复又冲向窗外,不再看他。
沈默片刻,兰涛的语气缓和些了,他徐徐对田园道“张猛是个直肠子的人,做事一根筋,什麽事只要他认准了,就会一条道走到黑,我知道我们都对不起你,为此我想尽力用其他方式补偿你,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也弥补不了你受的伤害,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觉得最好的结果就是大家慢慢淡忘这件事,再说你比我们大一些,就算大人不计小人过吧,我只希望你能放过张猛,他不是同志,他和你保持这种关系是不正常的。”
田园没有回转身来,他冷冷地道“我没有不放过他。”
“我知道是他在主动找你,但只要你坚决拒绝,我想他也没有办法强迫你做什麽。”
田园的目光投在窗外,他注视著这个城市的夜景,眼中有著淡淡的泪痕,良久无语,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但能听到田园细微而急促的呼吸声,很显然,他现在的心情是矛盾而痛苦的。
後来,田园回过头来,对兰涛说“我承认我和他没有什麽感情基础,这样做是不恰当的,我可以保证不再和他联系,但你应该明白,我没有报复任何人,虽然那件事让人无法原谅,但我也不会以这麽卑劣的方式来报复他”
和田园的谈话是富有建设性的,兰涛一颗高悬著的心暂且放了下来,他觉得,只要田园这边坚决拒绝张猛的追逐,张猛这剃头挑子一头热也热不了多久,早晚会冷却下来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那样他害怕张猛变成同志的担心就可以解除了。
但可惜,事情远没有兰涛想象得那样简单,虽然他少年老成,想法较为成熟,但毕竟年龄在那摆著,阅历有限,後来事态的发展,是他始料未及的。
第十五章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