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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万岁 第4节

作者:ranana 字数:8859 更新:2021-12-17 17:46:58

    龚小亮想过去深圳,去一个没人会认出他,没人知道十九中弑师惨案的地方重新开始。他可以每个月汇钱给他妈妈,他们还可以打电话,视频,他得去换一个手机,现在好像都流行用微信了,一个可以储存声音,传递声音的手机软件。

    他也知道,他一旦离开牡丹他就永远不会回来了。他不会想再呼吸这里干燥的空气,触摸这里灰黑的尘埃,不会再回忆起这里的雪,这里的白和这里的黑。他一分一秒都不会想要再想起蓝姗。

    可是,杀了人,坐了十年牢,然后就此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潇潇洒洒,这样可以吗?这样就够了吗?这样就算偿还了他的罪了吗?这就是一条人命,不,是两个生命的价值了吗?

    龚小亮掐着自己,拖着自己在牡丹的路上走着。他不能就这么离开,他没办法就这样一走了之,如果他是个孤胆英雄,他可以说自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他不是,他只不过是一个踏着炭火,迎着鞭笞,向着未知的高山攀爬的罪人。他要欢迎这些痛苦,他要拥抱这些痛苦,他需要它们来打磨他怀揣着的“业”。一种近乎自虐的负罪感牢牢攥紧了他的心,他任凭它的摆布。

    尽管旅馆的要价不高,可连续住了两个多月还是快挖空龚小亮的所有现钱了。这晚,龚小亮一盘算,明天他不得不搬离这里了。至于要去哪里落脚,他还没想好。去做一个乞丐吗?未尝不可,他哪里还有什么尊严可言,他这样一个人哪里还需要什么自尊?

    隔天一早,龚小亮打开衣橱收拾东西,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套挂着的校服,旅馆老板娘帮他把衣服洗干净了,还因为这套校服和他套过近乎。他们的女儿也是十九中毕业的,正在哈尔滨读大三,学酒店管理。老板娘热情,有事没事就爱和龚小亮唠几句,龚小亮因此听了不少她的家事。

    旅馆的老板姓文,整家旅馆就靠他们夫妻两人打理,从前也有生意好的时候,请了十来个服务员,天天客满,现如今呢,牡丹火车站没落了,沿街开着的招待所,家庭旅馆倒闭的到底,改头换面的改头换面,文老板的旅馆能支撑到今天多亏了一墙之隔的老文饭馆。老文饭馆的掌勺是文老板的表弟,也是个文老板,去沈阳学过厨,烧得一手好菜,能作流水席,杀猪宴,一道雪松焖鱼远近驰名,不少食客慕名来这儿尝鲜。文老板在饭馆入了股,这些年全靠这些分红支撑着旅馆。

    龚小亮在旅馆里进进出出,常听见老板娘数落文老板,旅馆门庭冷落,水电暖气样样都需要维护,花的钱不少,老板娘早就无心再经营了,她想把旅馆和饭馆得墙打通了,把老文饭馆扩成老文酒家,承办婚宴,寿宴,满月酒。一来,虽然牡丹人口外流严重,经济不景气,可哪家哪户结婚,过寿,有了孩子不开心,不得庆祝庆祝,二来还能给他们即将毕业的女儿谋个生计活路,她学的是酒店管理,不正好回家发挥发挥吗?

    龚小亮把校服从衣架上取下来,叠好了,垫在他带进旅馆来的那只购物袋的最底层,他收拾了下就提着袋子下楼了。到了前台,老板娘一看他,问了声“这就走啦?”

    龚小亮点点头,掏出把钱来数着。老板娘问他“还找工作呢吧?”

    她又说“工作难找啊牡丹!”

    龚小亮诺诺颔首,把一叠钱放在桌上,推给老板娘“您看数对不?”

    老板娘拿起钱,一边数着一边问他“你爸你妈呢?”

    龚小亮靠着柜台站着,道“离婚了。”

    过了会儿,他又道“我爸去大连了,我妈不怎么和我说话。”

    老板娘一看他“端茶送水能干吗?隔壁那个打杂的回老家结婚去了,反正吧平时还得兼干着些旅馆的活儿,你行吗?”

    龚小亮点头如捣蒜,但随即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他意识到自己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利用了别人的同情。

    他干了件坏事。

    龚小亮看着那笑眯眯的老板娘,才要说什么,老板娘一转身,小跑着就上了楼,不一会儿和文老板一块儿下来了,她拉着文老板说个没完“我看行啊,你瞅瞅,唉,不是,我说,难不成我干还是你干啊?我这整天收拾这个收拾那个的还没个完了啊?你倒好,两手一撒看球去了。”

    文老板走到了前台边,扫了眼龚小亮,推了推老板娘“行了行了,三楼那屋你收收去。”

    老板娘和龚小亮使个眼色,走开了。一楼窄小的前厅里就剩下龚小亮和文老板了。文老板上下端详龚小亮,先问他“什么学历啊?”

    “高中……学历。”龚小亮说,他从购物袋里掏出份简历就递了过去。那是份有着十年空白经历的简历。

    “08年往后就没啦?”文老板弹了下简历,挑起眉毛瞅着龚小亮,似是等着他解释。

    龚小亮低声说“出了点事。”

    文老板一听,抬脚往外走,龚小亮忙跟上去,文老板转进了隔壁的老文饭馆。饭馆里还有两桌人,一桌起身要走,一桌还喝着酒,见了文老板,全都颔首致意。文老板还在往里走,眼瞅着要进后厨了,他一回头,瞪着眼睛,凶巴巴地对龚小亮道“你这人不会说话还是咋?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08年到18年你是不在这个社会上了还是不在这个地球上啦?”

    龚小亮看着地上,说“我出了点事。”

    “你?”

    “我犯了事,坐牢了。”

    “就你?“文老板停下了,堵在厨房门口,没声了。龚小亮瞄了眼,文老板正打量他,还是那副不客气的神态。

    龚小亮截住了他的视线,看着他,继续道“挺大的事,因为没成年,就判了十二年,后来表现好,就关了十年,上两个月才出来的。”

    “我妈没养老金,我得赚点钱给她养老。”

    文老板把手里的简历纸卷成筒状,指向那走了的客人们留下的一桌残羹冷炙,对龚小亮吼道“还不赶紧收拾了拿去后头刷干净了!”

    龚小亮闻言,把手里的袋子丢在一旁,跑到那桌前,把剩菜刮进一只大汤碗里,叠了好几个盘子,搬去了后厨。

    文老板的表弟正在厨房杀鱼,一看龚小亮,又往他身后看去,只听文老板在龚小亮身后道“你嫂子给你找了个帮手!让你别成天使唤她了!“

    龚小亮朝着文老板表弟用力点了点头,把脏碟子放进水槽里,忙不迭又去了前面,抱了许多脏碗脏筷子回来,通通放进水槽,开了水龙头就开始刷碗。

    文老板点了两根烟,和他表弟一人一根。文老板表弟问了句“会杀鱼吗?”

    龚小亮转头看他们,左手搓着右手的手腕,一时间答不上来,这当口,文老板冲着表弟来了句“你咋废话这么多?不会还不能学了?”

    表弟笑笑,文老板拿手肘一捅他,和龚小亮道“叫奇哥!”

    “奇哥……”

    文老板一板脸孔,嘴唇上下翻动,像要发脾气,龚小亮立刻干脆地喊出来“奇哥!”

    这下文老板满意了,抽着烟走了。奇哥笑了,从面前的红色大盆里捡了条活鱼,揪着它的尾巴在一块木板上摔了好几下,鱼似是昏死了过去,不动弹了。奇哥一瞅龚小亮“那你怎么称呼?”

    龚小亮还看着那条被摔晕了的鱼,这鱼的鳞片发绿,身子比鲤鱼扁,是雪松江里常见的一种淡水鱼。奇哥抽着烟,一刀剖开了鱼肚子,抓出一把内脏来,皱着眉毛,抬起眼睛望向了龚小亮。半天都没等到龚小亮的回音,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龚小亮回过身继续刷碗,音量高了些许“我叫龚小亮!”

    “行吧,把碗赶紧洗了,我这儿还好多鱼等着呢。”

    奇哥话音才落,跟着就响起了好几下砰砰摔打的声音。奇哥问他“不怕血吧?”

    龚小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答不上来了。他不怕血,也不怕鱼,只是一想到“杀”这件事,他就忍不住打寒噤,冒冷汗。奇哥又问了遍,龚小亮吞了口唾沫,说“没杀过鱼……”

    奇哥应了声,不言语了。片刻后,文老板探进来半个身子,把龚小亮喊了出去。他领着他往旅馆的方向走,说着“给你收拾了个屋,就在一楼,你那包东西我给你放进去了,你去瞅瞅,看看还缺什么,和你嫂子说一声。”

    龚小亮慌了“这怎么好意思,我,我我,”他打起了结巴,“我随便找个地方落脚就成了,还在您这儿,打扰您和嫂子,对不起,对不起。”

    文老板来气了,吹胡子瞪眼“住我这儿还委屈你了是吧?”

    龚小亮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唯有一个劲和文老板欠身子,跟着文老板进了他说的一楼的房间。屋里放了张沙发床,一张桌子,角落堆了许多装卷筒纸的纸箱子,剩余的空间勉强能容下两个人。床头正对着扇小窗,窗台上和地上都是灰。还有灰尘在房间里飘荡。

    “我可清点过,你小子别没事偷纸巾啊。”文老板摇着手指警告龚小亮。

    龚小亮鼻子一酸,掉下了两滴眼泪。文老板一看他哭了,骂骂咧咧地甩着手就出去了,龚小亮在床上坐了会儿,吸着鼻子,哭着把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他把衣服展开了挂在沙发床上,把牙刷牙膏漱口杯子和毛巾放到了桌上去。他拉起衣袖擦眼睛,擦脸,还去擦窗台上的灰尘。他打了个喷嚏,眼泪止住了。他给他妈发了条短信。他找到工作了,还有了暂住的地方,他要在牡丹重新开始了。

    龚小亮就此在老文饭馆干上了。后厨还有个帮工,也是个厨子,不过是兼职,只在中午和晚上用餐高峰时出没,食客一多,文老板和老板娘也会过来帮忙,周末的时候,要是他们女儿巧巧从哈尔滨回来,也会来搭把手,帮着算账,做些杂活儿,但是多数时候,饭馆里就只有龚小亮一个杂役,洗菜,刷碗,拖地,传菜全是他一个人,他也勤快,有眼力见,哪儿需要用人,不用奇哥招呼,他一定第一时间冲过去。客人喝醉了,吐得满地都是,抹布不够用,他就用手去抹;客人等位子,等菜等烦了,扯着嗓门拿他出气,他任骂任羞辱,还给客人鞠躬道歉;客人作势要打他,他也不躲,这天一个客人排队等急了,抄起个茶杯就往龚小亮砸去,龚小亮的额头立马见了红,他没支声,蹲下了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还是巧巧看不过眼,冲上去一把推开了那个砸伤龚小亮的客人,站在两人中间,叉着腰不服气地说“你怎么打人呐?为了吃顿饭至于嘛!”

    龚小亮拉了拉巧巧,他没事,只是擦破了皮。巧巧还不依不饶地“谁没个爹没个妈啊,你这晚饭吃迟了,是妈心疼了还是爸心碎了啊?你把人弄伤了,你想过他爸妈的感受吗?你把自己当上帝,顾客是上帝,没错啊,可上帝打人吗?你看这一屋子人,又不是我们有空位不给你坐,泼皮耍赖可得有个限度,怎么着啊,是想在女朋友面前逞能是吧?这位姑娘我可告诉你,这样的男人等你俩结婚了,在外头打人打习惯了,保不齐回家也得来上几招!”

    那被骂的男人一看龚小亮,又一看巧巧,还要说什么,边上一桌客人里一个光头拦了他一把,道“兄弟,我说句话,这事儿是你不地道,咱们出门在外的,讲点素质,成吗?”

    那男人咬咬牙,拽着女朋友甩下句“全天下就这一家饭馆了是吧?走!”就走了。

    巧巧朝男人的背影啐了口,推着龚小亮去了柜台里,拿了几张纸巾给他。龚小亮把手里捧着的碎瓷片扔进垃圾桶,轻声说“我没事儿。”

    巧巧瞅着他,一双原本大而亮的眼睛挤成了大小眼,还在急急的喘气呢,似乎还在气头上。这时坐在柜台前吃饭的一桌年轻人里一个染黄毛的举起酒杯,对巧巧道“巧啊,这哈尔滨的酒店管理还教怎么对付赖皮流氓啊?”

    巧巧翻个白眼,没理他,一拉龚小亮,要看他额头上的伤,龚小亮往后一缩,躲开了,后厨喊出菜,他又忙碌了起来。

    这晚打烊,龚小亮在厨房刷碗,近来奇哥总是一打烊,算完当天的账就回家了,他给了龚小亮一串钥匙,由龚小亮锁门。眼下饭馆里只有龚小亮一个人,巧巧从外面进来了,她穿了件大红的羽绒服,双手cha在口袋里,脑袋上顶着个红色毛线帽,看着龚小亮,下巴昂得高高的,响亮地喊出了他的名字“龚小亮!”

    她问他“去吃夜宵不?”

    龚小亮摇摇头“你们去吧。”

    “什么你们啊?”巧巧哼了声,“事先申明,我可还没男朋友啊!”

    龚小亮看她,说“你一个人去吃宵夜?这么晚了不安全吧。”

    “不啊,和几个同学。”巧巧眼珠一转,一咂舌头,改口道,“对啊就我一个人,你给我当贴身保镖吗?”

    龚小亮没声了,低下头去。巧巧走到了他身边,说道“你这不都快洗完了吗?我等你。”

    “不了吧,我还要扫地。”龚小亮说。

    “外面都那么干净了还扫啊?”

    “再拖一拖。”

    巧巧靠在桌边,不太乐意了“你怎么总一个人待着?你可有点孤僻。”

    龚小亮笑了笑。

    “你老家哪儿的啊?”巧巧问他。

    “牡丹的。”

    “啊?那你怎么上我们家打零工来了?我妈说你十九中的啊,欸,你多大啊?”

    “二十七……”

    “二十七……”巧巧掰掰手指,“那会儿随便考个牡丹的什么学校不都包分配嘛?十九中最差的班也能考个三本吧,你一个都没考上?你读书也太烂了吧?”

    龚小亮还是笑。巧巧叹了声气“你不会打算一辈子在这儿给我叔打下手吧?”

    龚小亮瞥了眼巧巧,巧巧立马截获了他的这两道视线,凑上来,拿肩膀轻轻撞他的肩膀“雪乡你知道吧?”

    龚小亮把洗好的碗放去了另一张桌上,用干抹布擦。巧巧也拿了块干抹布,和他一块儿擦碗,说道“离我们这儿不远,那儿这几年旅游特别火,牡丹这儿吧,开旅馆我看是没戏了,一个月都不一定有一个客人,你说要是咱们去雪乡开旅馆,加上我叔这手艺,啧啧,说不定还能上上《舌尖上的中国》呢!”

    “《舌尖上的中国》?”

    ”啊?你连《舌尖上的中国》都不知道?就是那个纪录片啊。”巧巧一拍龚小亮,和他打了个“等着”的手势,转眼就跑没了影。可不一会儿,她就又蹦蹦跳跳地回来了,怀里抱着台笔记本电脑。

    碗都擦干了,龚小亮正打算再拖一遍外头餐厅的地,巧巧随便找了个座,打开了电脑就开始播视频,还招呼龚小亮过去看。

    电脑屏幕上一个厨师正把面条甩得老高,粉尘四散。

    巧巧托着下巴也盯着屏幕,画面切到了深山里,有人爬树取蜂巢,画面又切到了海边,有人下海捞鱼,煮一大锅海鲜汤。巧巧边看边给牡丹搞旅游规划“你说咱们牡丹也搞个什么景点,我看林场那边就不赖嘛,原生态,回头上一上电视,咱不也火了?”

    她回头张望龚小亮,一双眼睛迷迷蒙蒙的,时间不早了,牡丹早早地安静了下来,若是还有人在忙碌着什么,一定是在忙着做梦。

    巧巧还在畅想“要是挖出个温泉,也能和富士山山脚下似的边看雪边泡温泉了嘛?那美的……这附近有矿,有矿的地方是不是就可能有温泉啊?”

    纪录片的画外音介绍起另外的佳肴了,上海本帮菜,私家菜馆,已经相传五代。那最新一辈的传人在接受采访,他的口音有些重。龚小亮拄着拖把站住了。

    巧巧问道“你喜欢牡丹吗?”

    她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龚小亮,她的头发做了酒红色的挑染,衬得皮肤白皙,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平时不易察觉,此刻忽然特别明显。龚小亮好久没闻到这样的味道了,清浅,不着痕迹,埋伏在空气中,抓不住,好像没有形态,可到了必要的时候,这股香味又会在瞬间化成一柄锥子,直刺进人心里,那被刺伤了的人呢,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能有什么样的下场?除了被钉住,他什么都做不了。

    龚小亮弯下腰拖着地走开了。

    巧巧还和他搭话“不喜欢啊?不喜欢还待在这儿啊?”她感慨道“现在都没什么人留在牡丹啦。”

    “我嘛,你看我爸,臭脾气,老顽固,非得待在这儿,最近他血压还有点高,我妈腿脚也不好,我走了他们可怎么办啊?”巧巧尾音一翘,有了主意了,说“龚小亮,不如你去考个驾照,回头咱们搞个林场一日游,我当导游,你当司机,你看怎么样?”

    龚小亮说“驾校得交很多钱吧?我没钱。”

    他拖到了门口,指着大门说“我要关门了,你走吧。”

    巧巧眨巴眨巴眼睛,嘴唇一动,却没说话,用力拍上了电脑,夹在腋下,大步走了出去。

    当晚,龚小亮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开着大货车,往南去,边上坐着巧巧,后来又变成了蓝姗。他吓醒了。

    隔天,巧巧提前一天回了哈尔滨,店里少了个帮手,龚小亮忙得团团转,到了下午三点他好不容易喘上口气,店里只有一桌客人还在喝酒,剥花生米了,龚小亮给他们添了点热茶水,正准备去后厨吃饭,店外头又走进来一个客人,这人逆着光进来,他又走近了些,龚小亮才看清,来者是个ji,ng瘦的小个子,戴着顶毡帽,瞅见龚小亮,抬了抬帽檐笑着打了个招呼。龚小亮认出他来了——他是十年前跟了他庭审一路的《牡丹晚报》的罗记者。

    龚小亮给罗记者安排了个座,拿了个茶壶过去,给他倒茶,问道“吃点什么?”

    罗记者把帽子往上顶开些,挤着眉毛看龚小亮,笑着摸下巴。罗记者约莫四十来岁,下巴刮得铁青,眼睛贼亮,肩膀总是耸着,好像两条胳膊老是被什么东西挤着一样。

    龚小亮挠挠脸颊,轻声问罗记者“您怎么找到这儿的?”

    罗记者不看他了,环顾四周,一抹桌子,一笑“你这儿还不赖啊,挺干净!还敞亮!”他问龚小亮“有什么推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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