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分寸。”张秦挥了挥手，又瘫回到椅子上“我先睡会儿，等下叫我起来换班。”
“水给我喝点。”银狼不知啥时候凑到铁门边上，抬抬下巴示意。
“喝什么喝，老实待着！”
第9章 9、
半夜的时候，梁潇把张秦叫醒换班。张秦还在发梦，懵懵懂懂醒来，接过梁潇递过来的烟点上，示意他去睡。
梁潇朝监室张望了一眼，银狼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靠在墙边，背着光也看不清是睡了还是醒着。
“看着点啊。”梁潇再次跟张秦叮嘱，得到个不耐烦的白眼之后，调整姿势闭眼睡觉。
张秦抽完一根烟，百无聊赖发了会儿呆，瞌睡虫又摸了回来。怕自己真的睡着，赶紧又点起一根，结果天不遂人愿，才吸了一口，就迷迷糊糊眯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昏天暗地的张秦隐约感到手指一疼，下意识把已经烧到手指的烟甩飞出去，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灯光照得他有点睁不开眼，模糊中看到有人站在桌子旁，仰着头好像在喝什么。
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张秦差点没吓破胆。
“我靠！你在干嘛！”张秦大吼。
被吼的人转过头，无辜的眨眨眼“渴了，喝口水。”
梁潇被张秦的叫声弄醒，看到银狼就站在身前一米处，瞬间吓了个半死“你……你怎么出来的？”
银狼放下手中的杯子，在两人的瞪视下信步走回监室，锁上门坐回之前的老位置。
“……“梁潇和张秦相顾无言，擦去额头冒出的冷汗。
之后的半夜，两人是打死都不敢再眯过去了，硬生生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熬到了天亮。
隔天一直到临近傍晚时分，王传鸿才打来电话让梁潇把银狼带去他办公室。待梁潇把人带到，除了王传鸿外，那几个国安部的也大模大样坐在会客沙发上。
“根据你的情报，已经在n市找到了据点。我们同意给你政治庇护，但是得把你移交给国安部……”王传鸿刚开口说了两句就被国安部公鸡王抬手打断“既然已经移交给我们了，这些应该由我们来说。”
王传鸿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多谢配合工作，人我们这就带走。”国安部公鸡王说着，站起身整理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王传鸿无奈，只好示意梁潇把人交给他们。
靠！什么人啊！梁潇腹诽不已。
从王传鸿办公室出来，跨上等在外面的张秦的小摩托，两人边吐槽边去吃夜宵了。
第二天早上，梁潇卡着上班时间跑到单位，看到某个悠悠哉哉坐在他办公椅上的人时，差点没被嘴里的包子噎死。
“……一定是我还没睡醒……”梁潇边嘟哝着边走到银狼身旁，拿手指戳了戳他。
“……干嘛？”银狼问。
吓，是真人？！
“梁潇！带人一起进来！”李霖从办公室里探出上半身吼道。
“是！”梁潇赶紧小跑过去。
李霖办公室里挤了不少人，除了李霖之外，王传鸿也在，最显眼的还是站成品字形的那三个人。梁潇敬完礼，朝国安部公鸡王三人组望去，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
这三人，一人带了一只乌青的眼圈，公鸡王更甚，额头上还肿了个大包。
“严肃点！”李霖呵斥道，可惜声音中带着的笑意连自己都骗不过。
“是！”梁潇挺了挺腰板，憋住笑表情严肃目视前方。
公鸡王假惺惺咳嗽两声“国安部经过慎重讨论决定，银狼还是移交给你们，相信地方警局的能力不会让我们失望，可以做好最充分的工作，把这件事的利益利用到最大。”
说完三人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路过梁潇身后站着的那个人身边时，还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
梁潇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辛苦。
王传鸿见碍眼的三人终于被赶走了，心情大好，双手合十拍了一下，朝银狼道“好了，既然移交给我们了，那就来详细讨论一下吧。”说着在椅子上坐下，示意银狼坐到对面。
银狼也不客气，走过去便说“我需要c国公民身份，需要享有自由权。相对应的，我会情报给你们，但是情报具体内容和的时间由我定。”
“公民身份现在暂时不能给你，但可以给你做个居民身份证。自由权也有一定限制，你的日常行动需要在我们的监视下。关于情报，我希望更明确些，总不能隔个好几年给我们一个没啥用处的鸡肋情报吧？”王传鸿思路清晰，毫不拖泥带水。
“情报一个月一次，内容不亚于我前天给的那个。”银狼也不多争辩。
“行，既然大家都这么透彻，那关于自由权我也再放宽些。你日常就以顾问的身份，协助我们警方工作。监控也不多，就带一个追踪器不准拿下来，然后由我们的一名警察24小时监管。”
“可以。”银狼耸了耸肩。
“爽快。”王传鸿喜笑颜开“小梁啊。”
梁潇正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看得起劲，突然被王传鸿叫到名字，哎了一声，脑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银狼就交给你24小时监管了，有困难尽管跟局里提，啊，万事好商量。”王传鸿站起身笑眯眯地说。
“…………啊？？？”梁潇傻眼。这是又被甩了个锅？王局，您可真是甩锅大牛啊！佩服，佩服。
一个小时后，梁潇拿着特制追踪器往银狼脖子上带的时候，才慢慢从欲哭无泪的情绪里摆脱出来。
“追踪器跟我的电子手表绑定了，两者距离超过一公里就会发警报，清楚了没？”梁潇扣上追踪器的皮扣道。
银狼慵懒的嗯了声，稍稍摆弄脖子上勒着有点不舒服的皮带。
黑色的皮带约有一指宽，中间镶着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玻璃和金属组合的物件，就是发射信号的追踪器。梁潇看着人略带不耐地摆弄着，好像……一只刚带上项圈还没有适应的小狗啊。
哈哈，狼和狗可不就是同一家嘛。梁潇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就当是养了只宠物吧！
张秦假惺惺的半小时之内第三次拿着搪瓷茶杯路过装作去倒水，梁潇终于无语的叫住他“你干嘛呢？早上吃的饭里面放了两罐盐？”
张秦马上不要脸的借坡下驴，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是啊是啊，齁死我了。”
去你的！梁潇抬脚就踹，张秦把身体扭成个书名号躲过死亡飞踹，然后就跟身后的宋小玫撞了个满怀，还把水泼了旁边的方萌萌一身。
“张大头！你要死啊！！！”
第10章 10、
傍晚下班后，还是熟悉的四人组，加上新领养的宠物一只，再次光临熟悉的东街烧烤摊。因为不小心泼了方萌萌一身茶叶水，张秦只好继续伤害自己的钱包，作为赔礼道歉。
“女王陛下吃点啥？小的去下单。”张秦咬着后槽牙道。
“汽锅鸡先来一个，小龙虾要个五斤吧。再烤点海鲜，香辣蟹生蚝扇贝什么的。”方萌萌才不会跟他客气。
“我靠，五斤，你是要上天啊。”张秦吐槽道。
“少废话，记得再拿五个甜白酒。”方萌萌嫌弃地挥挥手，像是赶走一只招人烦的苍蝇。
“老梁走，帮忙搭个手。”张秦生拉硬拽把梁潇拖走。
两人走到稍远处拿甜白酒，张秦张嘴闭嘴纠结了好几次，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以后就不管到哪儿都得这么带着人了？”
梁潇左右手各拿一碗甜白酒，还试图用手臂夹第三碗，百忙中回头答道“是啊，有什么办法，王局直接下命令的，那老狐狸你敢反抗？”
“不是，这可是职业杀手，你不怕晚上睡觉的时候被悄悄咔嚓了？”张秦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梁潇被他吓了个激灵，差点没把甜白酒摔了“卧槽，你别吓唬我行不？我已经很紧张了。”
“你可一定得记得睡觉锁门啊。“张秦忧心忡忡叮嘱道。
“锁门有屁用，弄个防弹车都不一定安全。”梁潇边和张秦拌着嘴，边端着一大堆吃食往回走。那边可就留了两个妹子对着狼，不要出什么事了。
结果两人走回桌子的时候，只看到方萌萌喜笑颜开的和银狼聊着天，宋小玫也是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眯成两只小月牙。
梁潇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放下手里的东西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方萌萌双手击掌，朝梁潇道“你信吗？林河说他从来没吃过烧烤之类带香辛料的食物。”
“……等等，林河是谁？”梁潇一脸懵逼。
“我的名字。”银狼答道。
梁潇吐了口血“你不是说你不记得自己真名了吗？！”
“就记得读音，不知道是哪几个字。”某人特别理直气壮。
梁潇气得差点把桌子掀了。
一直到吃完饭，把小狼崽子领回家，梁潇还没消气。
生气归生气，房子还是要带宠物熟悉一下的。梁潇的房子是套两室一厅的小二居，客厅和餐厅挤在一起，放了沙发电视柜和一张小餐桌之后满得快要站不下人。
厨房和卫生间并在一起，一个朝东开门，一个朝西开门，都是小得不行。
两间卧室梁潇平时睡一间，由于地方小，为了给衣柜省空间，床只买的一米二宽。另外一间卧室更小，梁潇干脆连床都没买，平时就放放杂物当储藏室用，也不怎么进去。
银狼，不，现在该改口叫林河了，进了门就管自己先转悠了一圈，边看着梁潇把满地的臭衣服脏袜子捡起来扔进卫生间的洗衣机里。小餐桌上还放着不知道何年何月的便当，隐约能闻到馊味。
梁潇满头大汗的折腾着，好不容易把外面公共区域弄得像点样子了，跑过去打开次卧门，滚滚灰尘扑面而来。
梁潇一秒关上门，道“嗯，我去楼下超市买俩块抹布。”随后拎起小餐桌上长满霉菌的便当夺门而出。
待半小时后梁潇回来，手里不仅多了两块抹布，还多了张凉席、几样洗漱用品和一套睡衣两条内裤。
客厅里没看到小狼崽子的身影，不过次卧亮着的灯向梁潇表明了人所在的方位。梁潇走过去一看，乱七八糟的次卧已经被收拾过了。他平常用来晾衣服晒棉被的落地式晾衣架被挪到靠窗边，买来估计用不到三次的哑铃和握力棒放在角落，出差时候才翻出来用的拉杆箱靠在衣柜旁边。唯有一物牢牢占据房间的中心位置。
“这是什么？床？”林河不解。
“……”梁潇沉默片刻，道“这是腹肌板。”随后把超市买的东西扔给林河，自己吭哧吭哧把腹肌板挪到边上跟哑铃和握力棒相亲相爱“我这房间没买床，你先在地板上凑合凑合，改天休息日给你去买一张。”
两人把地板擦干净，铺上凉席，梁潇又拿来两床被子一个枕头，简易床铺就做好了。
“去洗个澡吧，我看你三天没换衣服了？”梁潇把人带到卫生间，把牙刷毛巾和睡衣内裤递给他“水龙头朝左拧是热水，沐浴液什么的随便用。”
趁林河进去洗漱的时候，梁潇又跑去衣柜翻了翻，翻出一套不知多久以前的衣服，因为小了一个码就一直塞在衣柜底下没穿过。梁潇目测感觉给他穿大小正合适，就给扔到了简易床铺上。
待林河洗完出来，用毛绒绒的毛巾擦着毛绒绒的脑袋，看到床铺上扔着的衣服，朝梁潇勾了勾嘴角，道“谢了啊。”
梁潇瞬间觉得不生气了。
第二天，梁潇带着林河上班的时候，张秦使劲盯着林河看。
“……老梁，我怎么看他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很眼熟呢，像是很久以前我妈在菜市场抢购的二十元一套的中老年衬衫休闲裤？”张秦逮住梁潇。
“……然后你嫌太丑就转手送给我当生日礼物，还比我平时穿的小一个码的？对，你没看错，就是那套。”梁潇接上张秦的话。
“那为啥他穿着像大几百块的？？？”
梁潇同情地拍了拍张秦的肩，送他两个字“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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