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那个锺家以外的孩子已经离开锺家,给安排了很好的地方,甚至那个孩子从事不良职业的父亲也因为养育了自己,得到了锺家老爷子的厚待,亲自为他送终。
什麽利用那个可怜孩子的人的用心自己不知道,但如果伤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锺家就是豁出一切也要讨回公道。
什麽自己几岁就回到锺家,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上任之後kt的纳税额每年都在增长,如果他真的来路不明,锺家的当家人,难道会接受他继承锺家?
什麽破坏锺家,破坏kt的形象就是在污蔑k国,这样人的用心和伤害,他可以忍耐,但是侮辱先父,实在可恨,一定会维护锺家,让一切都变清楚。
还特意找人来作证说锺家的确是被驱逐过一个孩子,在他被找回来之後……
混蛋,这个说谎话都不会脸红的混蛋!
羽筝狠狠的骂,他能想象,一夕之间,云从主动变成了被动,现在反而变成了他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而且曾经他被驱逐,也的确是个事实,这麽颠倒是非的事情,也只有锺靖贤能做的出来。
不知道云会怎麽样,会不会被跟著他的人倒戈──顶著锺家人的名义,其实是个来历不明的家夥,呼……一定很辛苦。
“怎麽?还在回味当时我的英姿?”
锺靖贤一滴眼泪,让全世界倒戈……这个无赖舔著嘴角笑。
“无赖!”
老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继续大快朵颐。
“少吃点吧,再吃抱不动了……”靖贤皱眉,却仍旧一脸开朗的样子。
羽筝慢慢的看了他一眼,又慢慢转过头,继续吃自己的,根本管也不管他,吃饱了,拍拍肚皮站起来就走,突然被人抓住脚踝,猛的一扯,他就摔趴在地上,“你……呜……”愤怒的问他干什麽,突然被堵住唇,吻得他气喘不匀,脸红的堪比云霞,才肯放手。
“挺好吃的麽……”抹了抹唇角,无赖得意的笑。
“去死!”
狠狠踢了他一脚,趁他吃痛,快速开溜。
吸取了上次带锺瞳来,自己被转的七荤八素吐了n次脸都丢光的教训,他决定今天玩些温和的东西,对於那些这样那样的娱乐项目,靖贤始终都只有一个疑问。
“那上面能zuo爱吗?”
羽筝的回答也只有一个,狠狠一巴掌拍在他後脑上。
靖贤撇撇嘴,这麽无趣的东西,切……
就你有趣,流氓!
错!我是流氓里最大的那个!
滚!
吵著的时候羽筝眼睛一亮,扯著靖贤的手拉到娃娃机前面,随手丢一个硬币进去,利落的抓了一只毛茸茸的兔子出来,转头得意的看著靖贤,却发现他脸上除了鄙夷什麽都没有。
“喂!”拎起兔子敲靖贤的头,“你什麽意思,你试试,你试试!”
靖贤没说话,从他手里抢过硬币,丢进去,学著他控制摇杆,准准的落下去,空空的拎起来,愣愣的……
“切……说了你别小瞧这种东西,我跟你说,我可是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扔了快一百个硬币才知道到底该怎麽弄的!”
“用kt的奖学金麽?”懊恼他的得意样,靖贤忍不住奚落。
“滚!不是,圣诞节时候的奖金,那时候追一个女孩,她说我能抓到娃娃就跟我……结果,没抓到……很丢脸的……”因为不服气,所以在这里练习了一个上午,那时候,他是一门心思的想过正常人的日子,最正常的那种,大学毕业了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早早的娶妻生子,慢慢的衰老,如果没有遇到尹锺希,如果没有遇到锺靖贤的话……
恍惚间,光影交错,好迷茫。
“小东西,争强好胜!”
不屑的拿眼角瞥他,靖贤仔细盯著娃娃机,却看不出门路。
羽筝就是那麽个争强好胜的倔强的人,现在也还是,前天跟销售部的头儿因为一个企划案争论起来,说什麽也不肯退步,险些把人家气的心脏病发作。
“後来呢?”听说是个女孩的事儿,忍不住好奇,如果羽筝之前有女朋友,之後锺希怎麽泡上他的?
“後拉我把她带过来,抓了一堆娃娃给她,她眼泪汪汪的,没等她开口我就说,之前我说过的你忘了吧,女孩子太容易到手的话,男人会觉得很没劲……”
“……哈哈哈……哈哈……哈哈……”
靖贤忍不住狂笑,引来一群人的侧目,羽筝恨不能钻进地缝里,不跟这个白痴一路。
蹲在地上仰头看那个男人的感觉,其实很好,靖贤天生就是个适合被仰望的人,刚毅的线条,凛冽的霸气,暗色的瞳孔里隐匿的压迫感,如果他生在几百年前,说不定是个帝王的料,最差也能是个武林盟主什麽的吧。
想多了,羽筝摇头……
靖贤忙了半天,羽筝口袋里的硬币都被他祸害干净了,也没有任何收获,羽筝一个没留神,他下意识的伸手往後腰摸,摸了几下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没带枪出来,身上干干净净的,什麽都没有,咬咬牙,手表摘下来套在指骨根部,抡起拳头就狠狠砸了下去。
哗啦──
娃娃机的玻璃碎掉,羽筝目瞪口呆……
跟小学生似的被工作人员指著脑袋数落,一边还得不停的掐锺靖贤的爪子,让他别暴走,低著头,连连的跟人家道歉赔礼,自己的钱带的不够,想从锺靖贤钱包里找点,结果大少爷一翻白眼──我什麽时候带现金出过门……
勉强忍住想抽他的冲动,看著他开了一张几个零的支票丢给人家,羽筝心想,幸亏当初他爹没空管他,要不然这种孩子,绝对该一把掐死!
被人数落的不痛快全发泄在靖贤身上,从娃娃机走到停车场,一路上就不停的唠叨这件事。
靖贤忍著,他以为那是这无赖在反省。
上了车就觉得不对劲了。
刚想落跑就被一把掀倒在座椅上,手被人紧紧的压在头顶,靖贤黑著一张脸趴在他耳边说,“你听著,我没错,错的是规则,锺靖贤是一个没必要遵守任何规则的人,如果有人创建,那麽就由我来打破,你说得对,无欲无求才能最狠,但是现在我有,有想要的东西,这种时候,我也一样可以狠起来,什麽都不顾,命也不顾,为了我想要的东西,会比疯了的人还狠……”
羽筝愣愣的……
他,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永远不许自己在游戏中输掉,一旦没法取胜,他会用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方式,直接破坏游戏规则,捧走胜利的筹码。
只是……
“嗯……靖贤……慢点……腰……疼……”
“下次……在我还能停下来的时候……说……”
“无赖……”
羽筝笑著骂他,却又忍不住仰头疯狂呻吟的时候,他想的竟然是……
只是,现在这个孩子,似乎在慢慢长大了……
“好累……就怪你,把敞篷打开会好很多……”
满足之後的靖贤趴在羽筝胸口,像个孩子似的抱怨。
疯了麽,在露天停车场,在打开敞篷的跑车里,两个男人,zuo爱?
“去……”
去死吧……还没说完,靖贤猛地从他身上起来,头砰的一声撞到顶棚的骨架,听声音就知道撞的很疼,但他没管,匆忙的从羽筝身体里退出,胡乱的弄好衣服,打开车门冲下去……
羽筝在他身後模模糊糊的喊了句什麽,他没听见,满眼,都是不远处的人。
隔著两辆车,那人坐在车窗摇开一半的黑色轿车里,一双狭长的眼半眯起来看他,不同於他的浓眉大眼,那人,生得小巧ji,ng致,像他的母亲──更像锺靖贤的父亲……
云!
拳头捏紧,在那人淡漠又玩味的视线里一步步靠拢过去,那人只是静静的转过头,黑色的车窗就缓缓升起,根本没看到他似的。
“站住!云!你给我站住!”
甩开腿追过去,指尖却只来得及碰到车尾的保险杠,险些摔倒,但是没理由放弃。
无论过了多少年,他还是能那麽轻易的把他认出来,甚至隔著车窗也能感觉到他冰凉的目光,受著他的召唤出来,并且……紧紧的追著他而去。
但那个家夥,如同许多年前那次一般的,把他远远抛开……
消失在车流中……
“云!你给我记住,有胆出现,就给我记住,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一定……”
他没空管那些惊诧的看著他的人,什麽都没空管,唯一的念头和想法──要那个人死,死在他手里,绝对!
这次,再不会让他逃开……
无论付出什麽代价!
第十八阶 代价
第十八阶 代价
所谓代价,并不只得到失去那般简单……
屋子里冷极,忍不住把被子裹了又裹,似乎还挡不住瑟瑟的风。
羽筝失踪了……在跟靖贤出去约会之後,就没回来过。
是靖贤把他弄丢了,自己愤怒的追问到底是怎麽回事,靖贤神情木讷的回答了一句──云,出现了,我去追他,回来的时候,羽筝就……
不见了,座椅上还有jiao 欢後的 y 靡痕迹,但人却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生平第一次用拳头招呼了锺靖贤的脸,打在下巴上,他的指骨断了,锺靖贤却只是有些於肿。
虽然这事情不能简单的总结成,锺靖贤因为云而弄丢了蓝羽筝,但是……其实就是那麽回事。
他们找了几天,翻遍了s城的每一个角落,一点音信都没有,那天只是有人看见有辆车经过他的车身边,仅此而已。
其实事情很明显,要麽是单羽墨做的,要麽就是云做的。
但是,单羽墨人间蒸发了,云……跟羽筝一起消失的那麽彻底。
锺希咬著指甲,皱眉,忍不住翻身开了暖气──好冷。
这屋子从羽筝消失之後,就一直冷,整座锺家的大宅都冷。
後来他仔细想了想,羽筝来之前,这里一直是这麽冷的,因为有了羽筝,才会让他觉得稍稍暖一些。
他以为靖贤会发疯,会让人端了单羽墨的场子泄愤,但是靖贤没有,他沈默著,只有绞紧的双手和紧皱的眉头能显露他的痛苦。
不能轻举妄动,羽筝在他们手里──饭後,他听见靖贤这麽交代尹瓷。
这还是那个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顾的锺靖贤吗?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