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禹看起来很不开心“那你跟谁有可能?”
想起今天还没给陆嘉阳发微信,薛眠滑动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发完后他道“我已经跟和我有可能的人发了消息,你的微信响了吗?”
自然是没有响的。
“所以,”薛眠耸了耸肩“我们不可能。”
席禹不说话了,恰好这时经过了薛眠以前常吃的炸鸡店,他对席禹道“吃这个?”
“你要什么?”
“甘梅夹心的香辣鸡排、冰可乐。”
“我去买,”席禹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薛眠答应后席禹进了鸡排店,前面还有几个等候的学生,席禹的喉结滚动一下,他切换了自己的大号。
他发誓自己高考查分时都没这么紧张过,偏偏鸡排店里网络信号又不怎么样,半天刷不出来消息,他心里就跟坐云霄飞车一样上上下下。
薛眠在干什么?
席禹舒了一口气,而后心里炸开了千万朵烟花。恰好这时轮到他,点单的服务小妹笑容满面地看向这位进来就低头玩手机的帅哥“您要吃什么?”
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席禹脱口而出“薛眠。”
服务小妹“……”长这么好看,没想到是个变态。
“薛学长已经毕业很久了哦,您在这里基本不可能偶遇他,”她眨眨眼开了个玩笑“更不可能吃到他。我向您推荐这款甘梅夹心的香辣鸡排,薛学长以前经常点这个。”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席禹立即道“就要这个,两份,再加两杯冰可乐。”
等待鸡排的过程中席禹回复了薛眠休息,你呢?
薛眠等狗给我买吃的。
席禹“……”
他回复道你家狗好聪明。
薛眠一般。
席禹心情复杂,薛眠下一条消息发了过来我在a大小吃街,你以前有没有吃过北门这边的夹心鸡排?超好吃。
席禹正纠结自己应该回答吃过还是没吃过,“下次我们一起吃”这个邀请会显得不那么突兀,薛眠的新消息又发了过来下次一起吃吗?
他赶快回复了薛眠好。
等席禹提着鸡排回去时薛眠正低头玩手机,席禹故意问“玩什么?这么入迷。”
薛眠没理他,他伸出手示意席禹把装鸡排的袋子给自己。放在纸盒里的夹心鸡排被切成了适合入口的小长条,浓稠的甘梅夹心从中流出来、辣椒的气息顺着热气翻涌。薛眠用竹签插了一块鸡排放进嘴里,入口时熟悉的味道令他微微弯起眼睛,他看起来很开心。
席禹见他吃东西的模样,之前服务小妹的玩笑莫名撞进了脑海,“吃”这个有些微妙的动词和薛眠联系在一起构成了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席禹没话找话“你要不要尝我的?”
“席学长,”薛眠嫌弃地看了眼席禹盒子里和自己味道一样的鸡排“你死了都是骚死的。”
才反应过来并且自知理亏的席禹“……”
吃过晚饭,两人重新回了校园。a大是百年名校,无论是以前的建筑还是前几年新修的教学楼都经过大师精心规划,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薛眠这个本校毕业生一时半会儿都没想起来档案室在哪儿,席禹却轻车熟路带他进了主教楼。
用钥匙打开门后,席禹开了灯将门反锁。注意到他的动作,薛眠在心里给对方贴上了细心的标签。席禹带他走到了低他们两届的毕业生档案放置处。
“我不知道他是哪个专业的,我们分开找。”席禹道“他的名字叫褚辞。男性,舌辛辞。”
薛眠“为什么找他?”
席禹“那个人第一次把娃娃放在你的公寓门口,第二次是你的更衣间,你想去查监控,可你却发现只有卫熙去过你的休息室,而且他还没有带娃娃。第三次是卫熙的休息室,第四次是你的化妆间。这个人不仅对你的行程和落脚点很清楚,还能不引人瞩目地出现在你身边。”
薛眠嗯了一声。
席禹“你在监控里看不见娃娃是怎么放进你的房间的,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抹去了自己进入你房间的片段。你休息室的监控,除了你还有谁能名正言顺地调出来并且修改?在能调监控的人里面,同时清楚你的行程、知道你公寓地址的都有谁?”
很显然,席禹说的人只有一个。
薛眠有些不可置信“……褚瓷。”
不等席禹说话,薛眠道“可我不觉得娃娃是她放的,她平时几乎不怎么管我的日常生活,而且她很冷静,不像是那种疯狂的人。”
席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觉得她在帮助另一个人放置娃娃。”
薛眠“?”
席禹“就像你说的,你的经纪人很冷静。一个理智、貌美、事业有成的alha通常不可能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示爱。有什么人能说服褚瓷帮助自己?我查了褚瓷的家庭情况,发现她有一个弟弟,低你两届,曾经就读于a大。”
薛眠被他说得醍醐灌顶,席禹见他明白了“找档案吧,看看褚辞的脸,或许你就能记起来跟他有关的事情了。”
薛眠答应下来,他和席禹一人一排开始寻找褚辞的档案,一页又一页学生的资料划过薛眠手边,他仔细看着每一个人的名字和照片。不知过去多久,席禹忽然道“我找到了。”
薛眠急忙跑过去“在哪儿?给我看看。”
席禹将手里翻开的档案递过去,薛眠先是看了名字,而后才看向照片。
照片上的男孩有着一张清秀的脸,大眼睛,笑起来能看见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他的性别是oa,眉目间的美艳的确和褚瓷有几分相似。
“我见过这个人,一般见过的人我都有印象,”薛眠看着褚辞的照片“可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席禹安慰“你别急,慢慢想。”
薛眠正想应声,视线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
档案室的灯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小陆哥死了都是被眠眠撩死的
第35章 眠于花下 15
原本紧锁的门传来动静, 门外的人察觉到档案室的门被从内锁上迟疑片刻。席禹道“他们可能会从窗口进来。”
薛眠“?”
席禹“手机开下手电筒, 我把褚辞的资料照下来。”
薛眠替他开了手电,席禹对着褚辞的资料拍了几张。档案室一边的窗口对着走廊、另一边正对运动场,因为还有一栋教学楼和树木遮蔽,如果从朝向运动场的窗口翻下去应该没什么人能注意到他们。
席禹“我们从这儿翻下去。”
档案室在八楼。见识过席禹飞檐走壁的功夫薛眠并不怎么这点高度担心,问题是到了窗台边席禹还没有主动带他下楼的意思。薛眠不得不问“我怎么下去?”
席禹似笑非笑“是啊,你怎么下去呢?”
薛眠“你不带我?”
席禹“带你又没报酬, 你还要骂我骚。”
薛眠“……”老子现在就想骂你骚。
席禹抿了一下唇,他的喉结微微一滚。不知道为什么,宫朗那句“他是个beta, 但偶尔会强势得像个alha”一下掠过薛眠的脑海。席禹厚颜无耻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下去。”
薛眠“做梦。”
席禹二话不说从窗口翻了下去, 被留在原地的薛眠不可置信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高大的树冠间。偏偏这时漆黑的档案室传来稀稀疏疏的动静,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不耐的招呼。有人要从靠走廊的窗子翻进来了, 薛眠伸出头往窗外探“席禹?我靠?席禹??”
就是在这时,有什么东西飞快掠过薛眠的脸颊,一两秒温热的触感令他愣了愣神。年轻的beta笑意吟吟的模样落入薛眠眼帘。对方墨色的眸子深处仿佛有寒星。席禹颇为无赖道“你看, 我还是亲到你了。”
不等薛眠做出回应,席禹一把拉过薛眠撑着窗台的两只手, 带他跳下了档案室。
呼啸的风掠过面颊,落地时却悄无声息。薛眠踉跄了一下撞进席禹怀里, 席禹说“亲亲抱抱都有了,要不要加个举高高?”
薛眠从他怀里退出来“你是真的骚。”
席禹伸手,薛眠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坏事, 想不到对方揉了揉他的头“摸摸头,别骂我了。”
薛眠“……”
一束手电照向了他们。提电筒的男人叼着烟,他身材如小山一般高大,浅淡的铂金发色在黑夜里着实惹眼,男人的双眸一蓝一金。薛眠想起了这是在faker里向他注射药剂的alha。
席禹将薛眠护在了身后“波斯猫。”
k把烟屁股吐了出来“小怪物。”
席禹笑“你给自己换了个眼珠子?”
k没接话,alha的目光掠过席禹看向了他身后的薛眠,k的眼神很冷,看向薛眠时却仿佛沸腾岩浆,就像薛眠是什么可口的食物“你们两个还真是配,一个进化不完全,一个能帮助进化完全。”
见薛眠蹙眉,k说“看来你的保镖没告诉过你,你的血能治愈alha促进剂导致的副作用。我记得有个叫尹什么的艺人跟你一个剧组,他就是因为承受不住副作用死在了faker。你的这位保镖来路不明,一次次帮你险象环生,你觉得他图什么?”
薛眠一时之间不能回答k。说席禹喜欢他,这份喜欢来得却太毫无缘由。他们第一次见面席禹就帮他离开了宫家,席禹从头到尾表现得胸有成熟、显然有备而来。也就是说,席禹很可能在第一次正式见面前已经认识他了。
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k笑了“当然是图你的血。十多年前一群研究者制造了失败的alha促进剂,在那次实验中只有一个小孩表现出了向a进化的特质。他虽逃出了实验中心,这么多年却每天都遭受着促进剂带来的折磨。说实话,他能活到现在我们都很惊讶。这样的他,发现你的血竟然能治愈促进剂的副作用,他怎么可能不对你好?”
k话音落下时,有脚步向他们逼近,薛眠远远看见了faker里穿护士装的女o,不同的是她今天着了一身黑裙。粗略一数她后面大概有七八个人,刚才在档案室外翻窗子的应该就是他们。
席禹的声音将薛眠的思绪拉了回来“就算他的血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我也还是会对他好。”
见k神情嘲讽,席禹笑“不信?那就挨揍吧。”
席禹的速度太快了,像是一道闪电。来不及看清他出手的k吃痛地捂住鼻梁。一阵天旋地转,高壮的alha撞向了朝他们逼近的人群。巨大的冲力逼得几个人脚步踉跄,趁着那边乱成一锅粥,席禹捡起地上k掉落的手电朝他们晃了晃,而后准确无比地砸中了k的脑袋。
砰——!
手电被速度赋予了不可思议的冲击力,撞上alha的额头后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几圈。k的额角流下血液,他痛得皱眉,再去看时,原本的树冠下已经没有了席禹和薛眠的影子。
“要死啊!”女a咒骂道“你有病吗!突然撞过来?”
“他们走了。”
“我又不瞎,我当然知道他们走了,还是你放跑的。”女a翻了白眼,k不想和她争执“要的东西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女a扬了扬手里的档案,她递给k。仔细查看后k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先生。”
“cherry找到了档案,这个叫褚辞的人性别是o,他的照片我一会儿发给您……嗯?您不需要照片?”
“联系人?他的联系人留的褚瓷,关系是姐弟。”k道“还有一件事,途中我们碰上了薛眠和上次帮助他的beta。刚才试过了,薛眠好像同样不清楚他身边那个beta的身份。”
“……您说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会把档案室恢复如初。”
k挂了电话,女a见状伸了懒腰“总算完工了,每次遇见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好事。”
她笑着伸手摸了摸k的脸“可怜的k,你英俊的脸蛋又挂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