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湿热,双目却紧闭,唇舌成为感官的完全主宰,舔舐过眼睛,鼻梁,脸颊,最后纠缠于同样柔软的唇舌上——挑衅,刺探,防不胜防的进攻,冷不丁得蓦然后退,引蛇出洞,诱敌深入,似乎都是深得了游击战的精髓。
就姿势上而言,我处于劣势,他的体重不轻,我一时间还找不到能够翻身的时机。当他的手加入了挑逗的行列,开始在我的身体上扫荡衣物的防线时,我腰上猛然用力,鲤鱼打挺,终于牢牢将他按在了身下。
仿佛回到了我们的少年时代,他的表情,突然稚嫩得可怜,不能不让我想起当年在学校的体育馆中,我也是这般死死得压着他,一拳又一拳得揍他——他整张脸都是血,从肿胀得口齿不清的嘴里泄出来的,始终是微弱的讥笑,狠狠的挖苦
“婊子养的,婊子养的……”
“余思源,你这混蛋加三级!”我吼了一声,放肆得吻了下去。
他环住我的背,并不抵抗,只在间隙时分轻轻叹息。
直到那该死的吻,该死的拥抱,跟该死的抚摸让我们彼此都没有办法互相隐瞒各自的心理反应,我略略得支起身,问“我们这算什么?”
他笑,自顾自得把我踢开,然后宽衣解带,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时候转向我“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当哲学家思想家吗?”
说的是,有必要吗?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问题只在于我们似乎都没有经验,纯粹靠着本能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就连这么高档的酒店,床头柜也配备了安全套——不得不感慨下,果然花柳病,尤其是世纪花柳病的威力势不可挡,但,当我们真的“赤诚”相对的时候,他却笑场了。
笑不可抑。笑得我莫名其妙,简直就像振臂高呼出征的将军,突然听闻探子来报,敌军全部自尽于战前,这扫兴的劲!
“你要敢说你是耍我,我就杀了你。”我恼怒得说。
“不是,冯乐,不是,怎么说哪……”他噙着笑看我,道,“我原来还在想,要你同意来这么一炮,是不是要用些神奇的手段,或者来劲的药之类……”
话音未落,他重新吻上了我,这次不是在嘴唇,而是在胸口,他不止是吻,而是连舔带磨,我禁不住呻吟了一声,这样的刺激,任谁都受不了。
掌心与指尖肆意得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触感好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从他的背默默得转战到他的要害,轻轻得探了探。
呼吸一滞,他的身体僵了僵,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开,我们对视着,对峙着,直到他的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我简直是大喜过望,此时不冲,更待何时?毫不客气得把他压成平躺,我一边用嘴唇安慰着他的欲望之源,一边屈起他的双腿,用手开拓着那肯定是专属于我的领地。
配合着我的努力,他间或发出一两声呻吟,我偷眼看去,他紧咬着嘴唇,那细碎的声音从齿缝间钻出来,直接命中我的心脏跟下身,让它们都激动不已。
“冯乐……”
“会疼吗?”毫无经验的我多少有些担心。
“不舒服……”
他喘息着皱眉,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那双湿润的眼睛有多么得诱人。
我猜测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让他在初次体验中尝到快感,过于磨蹭的温柔也不怎么符合个性,我在没有停止抚摸他的身体中心之外,把身体挤入了他的两腿之间。
仿佛吓了一跳般得大大喘了口气,他把头别开,重新闭上眼睛。
爱怜如潮水,恨不得把这个人当成奶油蛋糕一样的心情让我有片刻的失神。
一点一点得进入他身体的过程,也是一寸一寸他的影像把我的全部脑细胞缴械的经过,我眼里、心里,全是他,这个早在多年前就在我身下的混蛋。
“好疼,你做得对不对啊?”
当我停下进攻的节奏,让他能有些许喘息机会的时候,他略略得抬起上身,满脸苦相得道。
我吻着他,爱抚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道“不知道,要不,等下换你做一次看看?”
在他双眼发亮之际,我不再留情,抱着他的肩膀,重新在他身体里不顾一切得冲刺,逼出他压抑着的呼喊,他的头后仰着,眼角渗出的泪光让我更加难以自制。
令人晕眩的高潮过后,我无力得环着他的腰,躺在他身侧,连说句话都懒。
“冯乐?”他辛苦得转身,看着我。
我伸手擦掉他额角的汗珠,亲亲他的脸,笑道“你要是还有力气,就来吧,我是动弹不了了。”
“力气?”余思源笑得邪恶,“你让我为所欲为的机会,不太多。”
他爬到我身上来,我不安,眨眼问道“真的很疼吗?”
“你会知道的。”
我叹气,认命得配合他的举动,毕竟到目前为止,行动艰难的人是他么……我的下场会怎样呢?还有,我们这做了就算的性到底有没有意义?
不要管啦,不作寻常床簧死,英雄含笑上刑场……
23、
手机上的闹钟果然、必须在清晨六点半震天动地得响起,没有商量,不留余地,气势赶上日企老板。
我痛苦得呻吟了一声,按掉手机,睁开眼睛,五秒过后,昨晚的回忆铺天盖地而来。苍天在上,为什么我居然没有喝酒?这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连“酒后乱性”的借口都没有啊。
他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嗨,想什么?”
“据说人喝多了以后,大脑就会自动关闭记忆功能。我们在那种状态下做的事情,不是记不起,而是根本没有记。”
“我们喝酒了吗?那还真是忘得彻底……”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多少还是觉得有点不好受,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
“现在才纠结会不会太矫情?”
“会。”他起身,懒洋洋得伸了个懒腰,上身无遮无掩,不算白皙的皮肤上清楚得印着昨夜狂欢的印记,上帝恕我,我真不是一贯这般纵情声色的。
“那怎么办?我们睡过了,现在死也回不到没睡的状态……吧?”
“对。”很严肃的回答。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