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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神仙肉 第19节

作者:客舟囚涧 字数:6884 更新:2021-12-17 15:33:02

    杨南予刚刚在得知他差点被下迷药后有短暂的茫然,之后燃起了三尺高的怒火,可不过维持了几秒,便被赵叙搞得有点想笑。

    这一场闹剧以两个邪恶势力的齐齐沉睡而告终。

    赵叙送走了敬爱的叔叔团,杨南予在回家路上翻阅拍的照片,突然映入眼帘一个白翘臀,他还以为是刚刚抓拍的丁厉,可左臀下侧分明有个熟悉的印章。

    篆体的“叙”。

    “靠!!!!赵叙你变态啊居然偷拍我屁股?!什么时候拍的!!!”杨南予一下炸了毛。

    赵叙颇为怨妇地扫了他一眼,眼神里尽是“你还好意思问”的意味:“你走之前拍的,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微信拉黑,我可不就只能睹物思人……”

    “睹物也不是这么个睹法啊……删了删了!”杨南予的手指灵巧的开始c,ao作。

    谁知旁边幽幽地传来一句:“哎,没得看了……删吧,估计你身上的也消了,没事,只不过是你身上少了我的专属印记而已。”

    杨南予生生止住了将要点下的手指,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小声道:“没消呢,有的看。”

    此时到了红灯,车暂时停了。赵叙没听清,问道:“什么?”

    “我说我屁股上的印儿还没消呢!!鬼知道你他妈买的啥印泥儿,这么多天一点颜色都没变,你还敢跟我委屈?”

    那印章盖的地方有些奇葩,是在臀rou内下侧,印儿也没多大。天晓得他是怎么每天跟个变态似地对着镜子掰屁股看,这一看,又会想起赵叙。

    其实他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睹物思人——虽然他看的是自己的屁股。

    赵叙眼睛登时亮了:“不信,回家检查去!”

    绿灯恰好亮起,赵叙一踩油门,载着翘臀男票扬长而去。

    第18章 第十八章

    最近娱乐圈不□□宁,虽然这个圈子向来“无风波,不娱乐”。

    杨南予的话题前脚刚冷,后脚的“丁厉滚出娱乐圈”就新鲜出炉。

    爆料微博刚冒头几分钟就被删了,辰照花了重金买断所有好事者的消息。

    那条微博里有两张暧昧不清的照片,丁厉正睡在一个男人旁边,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大腿伸出来夹着被子,看起来跟没穿内裤一样。

    紧跟而来的是丁厉近两年耍大牌、看不起敬业的无名演员、烂桃花、疑似草粉等等丑闻。

    路人实在被这些天娱乐圈的乌烟瘴气搅和得急火攻心,之前的气也尽数撒在了丁厉身上,一起和水军刷起了“丁厉滚出娱乐圈”、“还我影视圈清净”、“娱乐圈毒瘤极强地分析“粉丝经济”、“鲜rou现象”的利弊,转发分分钟上万。

    丁厉暴跳如雷,他知道这些的幕后黑手是谁,但他不能把那天的事告诉舅舅和公司。他想反击,却又被焦头烂额的丁凯勒令禁止做多余的事。

    丁凯不是不想为亲侄子正名,只是敌人太强大。

    他也是才知道之前得罪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虽然木奉槌,但好歹是个事业有成的商人,懂得分寸,只能咬牙接锅,躺平认栽。

    丁厉看到泄露的照片后立马联系了陈浚,那孙子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开始怀疑陈浚是和他们联手害他。

    他那天不过被人打了一下,怎么会突然晕了?

    陈浚说过要给杨南予下迷'药……对,肯定是他的迷'药!陈浚竟然还打他的主意?!!

    丁厉在被害妄想和各路夹击下日益憔悴,生了病。他爸妈从国外赶回来探望,得知他昔日真假参半的作为,又气又心疼。于是等他病一好便把他领到了国外,逼他重返大学进修,从此远离纷杂的娱乐圈。

    陈浚也并不好过,他可没强大的亲友团为他擦屁股。他的公司本运营得风生水起,账本报表做得滴水不漏,不料税务机关却突然盯上了他们。

    税务人员按照呈交上来的原始凭证排查了两个月的疑点,发现了一些小问题,罚了几万罚金,催促他们把漏的税交上后,这场风波好似就轻飘飘揭过了。

    然而此时,他们的某位财务悄然离职,一份举报书就这么交到了上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终归要为昔日的侥幸付出代价。

    谷雨之后,天气转热。

    赵自平脱下正装,穿上了老头汗衫,灰色休闲短裤,蹬着一双凉鞋找上了那群哥们,一起在胡同口吃上了火锅。

    老赵喝了两口酒,有些上头,哼了声:“儿子没出息,夫人不回家,我还有个什么指望!我只有你们这些老哥们能说说话啦!”

    “儿子没出息”他们知道原因,可“夫人不回家”是怎么回事,他们倒没听老赵念过。

    “咋了,佩子以前出去旅游不是最多一个月吗?这都两三月了吧,咋还不回来?”

    老赵摇头,又消愁似地灌了口酒,“不知道,这周一个电话都没有,肯定是怕我打搅她的好日子,我也不去烦她了!哼,我就知道她心里没我,三十年了啊……我早就不是愣头青了,她心里想什么,呵,我门儿清!”

    往日里,老赵多是炫耀他家夫人多么优秀高雅明事理,他们有多恩爱,言语里尽是对这群老光棍的恨铁不成钢。今天却借着酒劲儿终于把积压在心里多年的小龃龉说了出来。

    叔叔团一时有些面面相觑。

    两米哥给快要烧干的火锅加了点高汤,他平日里话不多,多是在旁听他们侃天侃地,今日却是主动问道:“你问过她了?”

    “是啊,老赵,你不问她怎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我们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东西了,谁整天把‘爱’啊‘情’啊挂在嘴上?每次见到好的玩意儿都能自然而然想到你,那可不就是爱了!”

    “老邱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像现在年轻人说得一样,你得沟通啊!”

    老赵被他们说得有些意动,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但就是一时不敢面对,怕他一个拳头打棉花上,被郑依佩软绵绵地推回来,又怕她生气说狠话,更怕她说实话。

    他的心里建设已经做了几个月了,是时候付诸行动了。

    他正想打电话问她,“两米哥”桩子却皱着粗眉毛道:“我没说这个,我是想说,你没问她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周跟你断了联系?”

    老赵的心突然“咯噔”一跳,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昨天没事给你卜了一卦六爻,卦象说你最近六亲有难。我也是才接触卜卦,怕测得不准,让你徒增烦恼,所以还没告诉你。”

    老赵瞪大眼睛道:“什么?!!!!”他立马打了郑依佩的电话,依旧是关机。

    旁边的哥们连忙安慰他,让他别急。

    “桩子就是个半吊子,你别信他的!信他的卦还不如信我的梦,我昨个儿还梦到你家子孙满堂,幸福美满得很呢!”说完才想起赵家那个“没出息的儿子”是个断了袖子的,他这梦不像祝福倒像是嘲讽,于是他在桩子的藐视下讪讪闭了嘴。

    老赵却是拨通另一个电话——郑依佩一直居住的民宿居所的主人电话。

    被民宿主人告知,郑依佩前两天开车去密友何枝在世时任职的学校,结果半道下了瓢泼大雨,山路又烂又滑,车子一个打滑就撞在了山体上。

    郑依佩受了点伤,被路过的学生老师救了。现在正在学校宿舍里疗养。

    光是听他讲述,老赵的背心就嗖嗖发凉,出了一身冷汗,他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几乎是对着电话咆哮:“她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啊?救护车能进去吗?用土方怎么能治伤呢,这又不是儿戏!”

    纵使对方一直说她现在没事,老赵的眼角依旧发了红,他喘着粗气道:“告诉我确切地址!”

    他连家都不带回地直奔机场,让助手给他订机票寄行李。

    飞机兴是沾了他的急躁情绪,也屁股着火似地穿风破云,两三个小时后,终于落了地。

    到学校时,太阳已经将要落山。所有人都刚吃完了饭,在坝子里零散坐着,闲聊吹风逗小孩。

    赵自平一路气势汹汹地大步走来,惊飞了几只ji。可在看到那人正躺在躺椅上,腿上盖了一件针织衫,静静看对面山头的落日时,他整个人忽然很奇异地安宁下来。

    郑依佩有所感应地转头过来,她一脸惊讶:“阿平?你怎么来了?”

    “我……啊切!!!”

    赵自平一开口就打了个喷嚏。

    山里凉快,行李又还没到,他还是刚刚那身行头。

    郑依佩便找村民借了身衣服给他穿。

    两个人都面朝山谷静静地坐着,太阳将要完全隐没在山头后,他们好一会儿都没开腔。

    郑依佩打破了沉默,说道:“阿枝就在对面那座山上,看到彩色挂纸了吗,是我前些天去挂的,墓就安置在那儿,因为她之前说要天天看着孩子上下学,上课的时候就隔着窗户盯他们认真学习,这样一说是不是还挺可怕的?”她笑了起来,良久后,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黯然。

    “她就是个蛮牛,傻得彻底。要是我早点联系到她,也不会耽误病情了……”

    “关你什么事!”赵自平开口打岔,“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她不联系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又不是华佗转世,绝症你有法儿吗?都老大岁数的人了,她自己心里有数,做什么选择那都是她的事。”

    郑依佩笑笑,没说话。

    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山外,银白月光盈盈撒下。

    其他人都陆续回了家,只留他们二人还在学校的挡风口。郑依佩把盖在腿上的针织衫让赵自平披上。

    赵自平琢磨半天,还是决定说出口:“我想问你,你跟她……”被郑依佩平淡无波的双眼一望,他又没了下文。

    她却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颔首道:“我跟她以前好过。”

    果然!

    赵自平嘴巴像上了封条,紧抿着,嘴角有丝颤抖。

    郑依佩的目光有些悠远:“以前我多少有些傲气,头次去了农村谁也不服,什么也不做,尽被人针对,也就她受得了我的臭脸,愿意帮我。她说我是读书人,我的手就是为拿笔杆子而生的,她要我继续念书,休息的时候就念念诗,念念课本给她听,当做帮我劳作的辛苦费。”

    “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像猫一样。眉毛粗,辫子也粗,乡下姑娘的标配,可她还是不一样,至少我看着她和别人不一样。”

    “所以就挺喜欢的,喜欢就处了呗。”

    她说得恬静而自然,赵自平却听着她回忆和前任的往事,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后来我都已经跟家里人说通了,可她不行啊,她不敢。高考那年,她偷偷去了外乡,我们就错过了。她也不愿嫁人,总觉得背叛了我。之后就兜兜转转来到这里,当了老师,遂了她的愿望。对于纲常伦理,她向来学得一套一套的,从不敢越轨试探,倒也像个女夫子。”郑依佩“哼”地一笑,心尖儿却发着酸。

    “那我呢?”老赵终于扯到正题,单刀直入地问,“我是什么?你的老伙计?”

    她沉默了,眼睛看着地上一颗石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从来不喜欢男人,跟了我只是披了一层皮,凑合过日子?”老赵抓着大腿裤,激动又戚然,“我算什么?这么多年了,一直被你跟个蚂蚱似的玩得团团转!”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谁用得着看xi,ng别吗?”郑依佩缓缓地说道。

    赵自平一时噤了声,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但他预感她接下来的话很重要——是他等了三十年的话。

    郑依佩却没接着说,指了指他披的针织衫的兜:“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他在兜里摸索一阵,表情一下变得微妙起来。

    是两个草戒。一个狗尾巴草,一个小野菊。

    “好看的是我的,丑的是你的。”

    其实两个都挺丑的,但狗尾巴草草冠被她绕圈打了个结,向外支起,样子颇为“不可描述”,他还是套了上去。郑依佩一边摩挲小野菊一边道:“看到狗尾巴草就突然想起你,看着就又犟又拧。结果刚编完你就来了,吓我一跳。”

    “至于‘老伙计’什么的,我不记得。我只记得好久以前有个人看见我就脸红,蹭我的自行车不敢抓我的腰,拐弯的时候被我甩了出去,差点滚进沼气池。脸上磨破一层皮也不生气,还对我嘿嘿笑。那时候还以为你脑子有点问题,所以后来你递情书的时候我都接受了,怕你发疯打人。”

    “……”

    “但相处一段时间,又觉得你人挺好的,虽然有点傻乎乎的。可做事的时候又变了个人,很认真,有魅力。而且你对旁人不一样,看起来很正常嘛。”

    老赵没想到自己是靠装疯卖傻博得了美人心,他随着她的话也想起了年轻岁月,脸上多了层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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