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 第27节

    “空调没关呢，你也不怕费电。门儿也没锁吧，你也不害怕进贼？”周小树抿嘴轻轻笑了一下，“别闹了，我一米八三的大个子在这儿摆着呢，你还怕什么呢？再说了，我还能跑不掉嘛。”

    “……不，你等我两分钟，我锁个门关了空调就下楼送你回家。”

    还没等周小树一句“不用了”说出来，吴刚就先斩后奏的窜上楼。周小树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吴刚下楼看不见他就会回去的吧，真是担心过度。

    道路两边的行道树投落下荫凉，周小树在树下面穿梭着，脚步急匆匆的。头顶上明亮而炽热的大太阳喷吐着火焰，周小树觉得身上更加的不舒服，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一想到回家就能洗澡了，周小树下意识的就再一次加快了脚步。

    从吴刚家到他家要经过一条小巷子，两边是低矮的上了年纪的楼房，暗黄色的砂石籽做的外墙装饰有一些年代感。夏天下午两三点钟，正是热的时候，小巷子里面安静得很。

    他回家有很多条路，但这条最近，也最安静。周小树一般就会从这条路回家，他还挺享受这种安静到世界只有他自己的氛围。

    从巷子里面一条隐秘的岔路里面窜出一个人影，走到面前的时候周小树只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但是实在是没想起来那个人是谁，皱着眉头看了很久，还是没能把这个人和某个自己认识的人联系到一起。礼貌的微笑了一下，迈步就和那个人擦肩而过。

    结果没走两步，身后那个人就叫住了他“别来无恙啊，周小树。”

    周小树没有办法，只好转过身去笑着说“你是……”

    “不认识我了？你这幅假惺惺的好像和谁关系都不错的样子还真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让人讨厌。”周小树眼前这人y沉着一张脸，眼睛里面像是一条毒蛇正在“嘶嘶”的吐着信子，用y冷的眼神盯着他。

    周小树莫名的开始起ji皮疙瘩，开始不停的把眼前的这个人和脑海里面的记忆重叠，但还是没什么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结束了，水了很久，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作者爱你们

    第54章 第章

    “那个，对不起，我还是没什么印象。”周小树眯了眯眼睛，尽管眼前这个人很熟悉，但还是没有想起来，只好诚实的承认了自己确实没想起来。

    “也是，这么多年，我确实也变化不小，尽管都不是什么好的变化。周小树，我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那都是被你所赐啊。”说话的时候，那个人一步步的往周小树面前逼近，手还cha在自己的右口袋里面。他穿了一件迷彩的五分裤，本来就很大的口袋鼓鼓囊囊的，周小树感觉里面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是却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周小树下意识的觉得有一点点的危险，就往后退了几步。

    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一个人，周小树用一种极其不确定的语气说“你是……庄齐？”

    “想起来了？”

    庄齐冷森森的语调让周小树打了个寒颤，眼前的庄齐俨然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比起小学的时候自然是高了些，壮了些，皮肤也不像是小时候那么白，反而黑了好几个度，而且粗糙的吓人，很难想象这是个刚刚十六岁正是青春年少的青年人应该有的皮肤状况。

    小时候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影子，飘飘忽忽的，瘦弱得仿佛只剩一把骨架。周小树对他的初印象就是眼睛里面总是闪烁着光芒，让周小树觉得他是那种努力地很的形象。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小树觉得庄齐渐渐地变得y阳怪气儿的，苍白的脸色笼罩着挥之不去的y郁。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飘忽不定的幽魂，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孤僻的气氛。经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正在聊天的同学们身后，装作漫不经心的站在一边，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那里。

    庄齐接下来就会把听到的事情报告给老师，一开始所有人都没发现是谁。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庄齐毕竟不是真的影子，久而久之，总会有同学发现这些事情是庄齐做的，于是庄齐就愈加的被孤立，他也莫名其妙的跑办公室跑的更勤。

    随着这种事情愈演愈烈，庄齐也变得越来越y沉，越来越没有存在感。罗森作为庄齐的同桌，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庄齐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游荡，像是荒野上飘忽不定的孤魂野鬼，行尸走rou，平时完全感觉不到，但是总会在不确定的时间里面出现在你身边，浑身上下就像是靠近一座巨大的冰山一样，冷得让人想打哆嗦。

    庄齐现在和过去真的是变化很大，之前的那种不起眼完全的消失了，现在的庄齐就像是一个黑洞，只要出现在你面前，就会立刻把你的视线全部吸引过去。浑身上下散发着狂躁不安的暴虐的情绪，仿佛随时随地都要撕碎些什么。

    之前只在他心里面默默地滋长的y暗面，现在就像是已经实体化了，严严实实的包裹在他周围，一刻不停地散发着浓郁且黝黑的负能量。

    眼前的庄齐让周小树久违的感觉到了压迫感，自从和吴刚关系修复了以后，吴刚“大魔王”的个xi,ng就在他面前完全的收敛了起来，像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普通的冰山男一样。至于之前那种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一样的感觉是完全的从他的世界里面消失了。

    周小树咽了一口唾沫，面对着不知道下一步准备做什么的庄齐，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庄齐的动作，推测着他下一步有可能出现的行为，一步步的倒退着，想要离开这条小巷子。这一刻他特别痛恨自己喜欢这条安静的路的想法，绕远一点不就好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周小树也只能扯出一抹一看就很丑的微笑，说着些闲话企图分散掉庄齐的注意力。

    庄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和一个打火机，很自然的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熟练地点着，然后又抽出一根来递给周小树，周小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拒绝了。

    也不知道周小树的这个动作又怎么戳到了他，庄齐收回手臂，右手把拿在手上的烟盒收回口袋，左手直接把那根烟折成两半丢到地上。嘴角挂着冷笑“好学生不抽烟，不好意思，我忘了。”庄齐的语气让周小树觉得很不舒服，语气里面的冷嘲热讽是掩盖不住的。

    长年积累起来的情绪让庄齐变得有一点点的心理变态，现在他的眼神很复杂，看的周小树心里毛毛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有说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事，又在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戳到了庄齐脆弱的不行的玻璃心，才会让刚刚才有所缓和的气氛，又重新剑拔弩张了起来。

    庄齐渐渐变得癫狂，cha到口袋里的那只右手从口袋里面猛的抽出来，手上拿着一把□□。太阳强烈的光芒照在□□上，周小树心里面一凉“oc？来真格的？老子招你惹你了？”

    在庄齐有所动作的那一瞬间，周小树立刻飞速的倒退了几步。周小树脸上的表情凝重的吓人，这种情况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挺后悔当时没有在楼底下等着吴刚。他没有打群架的经验，不，是根本没有打架的经验。之前为数不多的有可能体验到打架这种运动行为的机会就是在小学的时候，上了初中以后周小树就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习状态，对于这种事情实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过小学时候的那种小打小闹实在是没办法当做参考，尽管当时被吴刚明令禁止坚决拒绝的周小树并没有真的到场，但是周小树还是在周围同学的嘴里听说了，场面确实很激烈。

    尽管小学时期的“激烈”是要加引号的，说不定还会有大量的夸张的可能xi,ng，一大帮中二时期的少年，在当年的各种动画片和武侠小说的熏陶下看什么都带着一层厚厚的滤镜，滤镜里面的这种打架斗殴，自然而然的就带有着丰富的奇幻色彩。至于那些火花四jian可能只是想象中自然而然加的特效，还有那些血rou横飞，可能只是摔倒了在粗糙的路面上擦破了膝盖上的皮儿。

    但现在就连这种经验都没有的周小树，面对着一个看起来就凶神恶煞，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意图取人xi,ng命的人，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慌乱。尽管如此，周小树也算得上是心理素质良好，很快就做出了应该有的反应。

    周小树身手敏捷的躲过了庄齐锋利的刀刃，但是他也不敢背对着庄齐离开，只好面对着庄齐，不停被动地闪躲着庄齐手上看起来就很可怕的刀刃。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反击，但是手无寸铁赤手空拳而且没什么经验的周小树，要怎么对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庄齐造成伤害，这都是未知的。周小树用小臂不断地格开庄齐的手腕，脚下也不停地闪躲着。

    天空中的太阳不停的散发着他的热量，周小树的额头上不停地流淌着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在灰蒙蒙的水泥地上，留下一个清晰地痕迹，然后转瞬被太阳的热气蒸干，顷刻间消失不见。周围的法桐树宽阔的树叶完全的静止在树枝上，在树叶的掩映之下，蝉鸣轰响，蜂鸣声让周小树的心绪越发的烦乱。站在道路中间，四通八达，他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至少不会背靠一面墙壁负隅顽抗。

    周小树确定了自己周围有很多的逃生路线，暗暗的松了口气。闪躲庄齐毫无章法的攻击让周小树耗费了不少ji,ng力，微微有些脱力的周小树觉得有些口干，在这样的日头底下进行这样剧烈的运动让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在冒烟。这种疲累不只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ji,ng神上的疲劳。

    不过庄齐的状况并不比周小树好多少，只是喘息比平时重了一点，还没有到周小树的状态，但也并不舒服。

    周小树的敏捷以及好体力是庄齐始料未及的，他也意识到自己如果再拖下去，惊动了周围的居民或者说有一个胆子大一点的人路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就浪费了。

    这么想着的庄齐，趁着周小树仗着可以逃跑的地形优势儿微微有些松懈的当口，突然发力，伸长了手臂猛地持刀向周小树的心脏cha过去。

    周小树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尖已经近身了，向后一个错步堪堪避开刀尖，右手抓住庄齐的手腕，左手也迅速抓了上来，用了很大的力气想要把庄齐的右手从自己身前推开。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身上穿着的短袖体恤衫被划了一个口子，刀尖也微微的划破了皮肤，有血液渗透了出来。

    胸前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周小树的感官，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手上猛地发力，把庄齐拿着刀的胳膊拉到了自己右边。庄齐也在暗暗发力，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两个人互不相让，周小树的手心出了汗，他手心里面的汗水让自己有些手滑。一时不注意，手上松了劲儿。

    庄齐顺势把手抽出来，刀子抽出来的时候，还在周小树的大臂和掌心留下了一道不浅的划痕。鲜血顺着周小树的胳膊往下淌，掌心的伤口不算很重，之所以会留下伤口是周小树松劲儿的时候庄齐的惯xi,ng，最后那股劲已经很轻微了，所以没留下什么太重的伤口。

    周小树左手紧紧地捂着自己右臂上的伤痕，血液粘腻的触感和身上的伤口那种痛感一波接着一波的刺激着周小树脆弱的神经，已经是绝境了，周小树眼睛里面突然萌发出了战意，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两天作者有高分子物理的考试……要准备复习……所以大概（就是一定）会影响更新频率，小可爱们多多包涵。

    话说这里面的那一段打斗，是作者和室友经过无实物联系推断出来的，我尽量让他符合逻辑了，作者也没打过架，这个真的不清楚，我尽力了。

    爱你们哟。

    第55章 第章

    吴刚上楼拿个钥匙锁个门的功夫，在下楼的时候就看不见周小树了。最近一段时间吴刚总是觉得有些什么事情，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早上起床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右眼皮跳个不停。所以一直都觉得有些心慌，但是面儿上还是那个样子冷冷淡淡的，看不出心情。

    今天周小树到吴刚家里来了以后，也明显的感觉到吴刚心情不好，所以没话找话的闲扯了一大堆。

    把钥匙放到口袋里，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吴刚突然慌了神，眼前没有周小树的身影，他忍不住的想周小树去哪儿了？我不是让他站在这儿等我了吗？他到底是不是回家了，要不是回家了他能去哪儿？庄齐还能摸到我这里来？他还敢这样？还没长记xi,ng？不行，我得去找找他。

    沿着周小树回家的路，吴刚朝着周小树家的方向走过去。吴刚额头上的汗水连着往下落，脸上的表情清楚明白地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浓绿的树叶y沉沉的压在吴刚的头顶，闷热的天气让人喘不过气儿来。吴刚走的很快，但是却很细心的留意着周围的行人。

    周小树回家的路线相对固定，吴刚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沿着这条路找回去。随着路程过半，越接近周小树的家，吴刚那一颗心就越发悬得高了起来。不祥的预感就像是浓厚的y沉的乌云，笼罩在他脑袋顶上。吴刚眉毛跳了跳，周小树究竟会在什么地方，到底有没有安全到家。

    深呼吸一口气，吴刚继续沿着路往前走。他不敢走太快，害怕会错过周小树的身影。摸到那条巷子，吴刚突然有一种感觉，周小树一定就在这里。这样曲曲弯弯的小路，里面实在是不知道有多少的死角，之前吴刚小的时候带着孙平孙康之类的小混混，堵别人的时候一般也会选择这样的地方，没有监控，路过的人不多，但是死胡同比较多，只要堵对了地方别人也跑不掉。

    不过一旦想到，这件事情有可能正发生在周小树身上，吴刚就不禁开始痛恨起这个地方来。难以冷静下来的吴刚，比了比眼睛，收敛起眼中的情绪，停顿了没有几秒钟，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庄齐你要真敢出现在这里，那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定了定神，沿着巷子一点点的找过去。

    灰蒙蒙的砖墙上面不知道画着那年那月留下的宣传画，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渐渐地剥蚀，褪色，漫漶不清。一道道低矮的墙后面可能就是隐藏着的小路，稍有不注意就会忽略掉那些不起眼的角落。

    吴刚的ji,ng神高度紧张，生怕自己错过什么地方。

    终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正和庄齐扭打在一起，浑身上下满是血迹的周小树。在两人旁边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把刀，有一些斑斑驳驳的红色的印记，热烈而明亮的阳光照在上面，反s,he的光线有点晃眼。

    吴刚脑子里面那个呢本来就绷得紧紧的弦儿瞬间断裂，直接就提着拳头冲上去，照着庄齐的鼻子就砸了一拳。紧接着就不管正在流鼻血的庄齐，抱起周小树就走。

    周小树挣扎了一下。

    “别乱动。”

    “我没事儿，真的，嘶——我能走。”刚才轻轻地挣扎的那一下，好像胳膊上那一道最长的伤口又裂开了，微微的渗出几颗鲜红的血珠。

    连忙把周小树放下，让周小树倚在旁边的墙上，吴刚开始检查周小树身上哪里受了伤。还别说，周小树身上也没几个伤口，除了右臂和右手掌心的伤口，他身上没有再多出几条新的特别重的刀伤，就几条很轻的小口子，甚至还开始结痂了。不过脸上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看起来很可怜。

    “没事儿吧。”周小树抬起头来看见吴刚眼睛里面藏不住的心疼，努力的扯出一个微笑来，想安慰一下他，结果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他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这口凉气儿吸到一半，周小树立刻就意识到了，在自己面前吴刚正在用那种心疼他的眼神看着他。周小树生生咬了咬牙，把疼痛的感觉忍下去，继续扯出一个微笑来，保持着平稳的语气“你看，我真的没事儿，包一下就好了。你不用太担心。”

    电光火石之间，周小树看见庄齐拿着刀冲了上来。下意识的，周小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了站在他面前的吴刚，右肩膀撞到了庄齐的刀上，左手紧紧地抓住了庄齐的手腕。肩膀上的疼痛不断地袭来，巨大的疼痛让周小树眼前发白。周小树紧咬牙关，手上一点都没有因为疼痛而松劲

    回过神儿来的吴刚看见眼前的状况，再看庄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周小树的意识渐渐的开始发散，但是手还是紧紧地抓着庄齐的手腕。刀子还cha在周小树的肩膀上，看起来很吓人但是出血量并不多。

    吴刚眯了眯眼睛，一拳打在庄齐的脸上，庄齐一只手被周小树抓得死死的，只靠一只用不惯的左手，自然是没有办法接住吴刚暴雨一般落到他身上的拳头。

    旁边居民楼上，有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女生，在庄齐掏出刀子来的时候就打电话报了警，然后津津有味的看着整个过程。

    警察来了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一个皮肤黝黑长相普通的男生，被一个身材高挑浑身是血的男生抓着手腕，被动的躲闪着来自另一个比较结实的男生的暴打。仔细看看，那个被打的人手里的刀正cha在那个抓着他手腕的人的肩膀上。

    赶来的警察连忙叫了救护车，把他们拉开。现在的庄齐看起来倒是比较的惨，盛怒之下的吴刚根本就什么都顾不上了，现在庄齐脸上肿的高高的，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肤也看着很吓人。那把刀还cha在那里，警察不敢随便□□，也只是小心的让他坐在一边，进行着例行公事一般的询问。

    吴刚被拉开以后就站到了周小树旁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只会在周小虎说说话的时候抬起头来，满脸担忧的看着他，好像那是一件易碎的玻璃器皿。

    赵莉赶到医院的时候，周小树已经躺在病床上，身上缠着纱布，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也消了些肿，看上去也没那么吓人了。尽管如此，赵莉还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哭了出来。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赵莉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将信将疑的到了医院，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周小树笨拙的笑着，赵莉只觉得自己心疼。

    坐在一边看着周小树还有些苍白的脸，只看了一眼赵莉的眼眶里面就有眼泪在打转，连忙站起来收拾了一下病床旁边空荡荡的那个小柜子。转头温柔的笑着“小树，妈妈回家拿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一会儿，你爸爸……一会儿过来，有什么事情就跟他说。妈妈很快就回来。”

    走出病房，赵莉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以手掩面，靠在医院的墙壁上，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空荡荡的医院走廊，赵莉手脚冰凉浑身无力的倚靠在医院洁白的墙上。

    无声的哭了一会儿，赵莉擦了擦眼角上的眼泪，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再回来的时候，周平坐在周小树床前，周小树已经睡着了。周平看了一眼赵莉，使了个眼色，赵莉点了点头，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床边的那个小柜子上，看见睡梦中的周小树因为疼痛而皱了皱眉头，赵莉轻轻摸了摸他头顶的头发，心疼的看着他，叹了口气。

    轻手轻脚的跟在周平身后出了病房，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的拐角处。周平面对着赵莉，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儿？怎么伤成这样。”

    “警察只说是和人打架了，那两个人作着询问呢。”

    “好端端的，小树也不是个会打架的孩子。”周平还是皱着眉头，一脸“好麻烦”的样子。

    看到周平这一脸的表情，赵莉莫名有些生气，说话的声音也拔高了几个度“周平，周小树是你儿子！不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咱俩离婚六年了，除了小树上次摔伤腿，你自己说你关心过他吗？之前他在学校里面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去哪儿了？”赵莉越说越激动，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年说过的“结婚了就别老想着别的女人给你生的孩子”。

    “什么？被欺负？”

    “他小学快毕业的时候的事儿，有人在班里面传咱俩离婚了的消息。好像就是今天这个打小树的庄齐，我还给你打过电话，那时候周一帆发烧，你就‘嗯’了一句，让我看着办。看这个样子你也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赵莉突然之间就像是想通了一样，冷淡的笑了一下，“回去看你那个好儿子去吧，我在这就行了。”

    说完，赵莉转身就走，在周平看不见的地方，赵莉的眼泪又流淌了下来，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脆弱，六年了，她也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医院的走廊空荡荡的，很长，有很安静，安静到赵莉可以听到自己走路脚步声的回声，很轻，但却像重重的砸在她心上，有一点微微的苦味在她嘴里不停地回荡。苦涩，心疼，火灾眼泪里面，沿着脸颊流淌下来。

    六年，足够改变一切了。

    走廊里空荡荡的，还是只有赵莉自己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回来了……有点久……这一段……凑合着看吧……至于为什么会反复提及“空荡荡的走廊”……就是为了表现周平没有追上来，作者文笔渣，没能表现出来这一段里面赵莉的纠结……我果然不太适合些感情，也不适合写小说……

    嘛，作者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