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圆圆个子最小,她助跑了两步猛地起跳,虽然扒住了墙头手臂力量却不够,底下陈焕之元绘云抬着她脚、上边韩英拽着她手才把她给拉上去。
陈焕之就没这个烦恼了,身高腿长力气大,当然排在最后一个,她轻而易举就爬上了墙头,正要往下跳,突然觉得不对,围墙下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声音。
她坐在墙上试探地小声叫,“圆圆?韩姐?”
“你们这别管第二天要训练的、还是脚上有伤的,个个都要爬墙头,看来是训练强度不够、脚也不疼啊。”
陈焕之吓了一跳,“徐指导?”
黑暗中猛然出现一束雪白的光,徐指导打开了手电筒晃了晃,看清了陈焕之骑在墙上的造型,“脚扭了也敢跳墙,我看你这脚是不够疼。”
陈焕之干笑两声,进退两难,心说早知道这样就光明正大刷卡进门了,老大一把年纪了还和年轻人一起被抓到翻墙,实在是有点丢人。
徐指导有心不叫陈焕之跳墙省得脚伤加重,但是她都爬上去了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下来了,只好感叹别管平时多努力稳重,到底还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再成熟也难免要有点年少轻狂。
“行了,别坐在墙上傻笑了,下来吧,小心点。”等陈焕之跳下来跟苏圆圆她们一起鹌鹑一样地站在一起含胸低头,徐指导又怒,“你们几个,出门就出门,这么晚才回来,明天还想不想训练了?!”
见连韩英这样的老队员都噤若寒蝉,徐指导又缓和了脸色,毕竟没从她们身上闻到酒味,可见还是有点自制力的,“你们几个,明天中午每人5公里,晚上一人交给我两千字的检查。”
几人都松了口气,5公里对她们来说真不算事儿,还不如检查有难度呢。
“陈焕之有伤就别跑了,但看你这么精神,假也不用放了,你去医务室给刘大夫打两天下手吧。”
陈焕之一张脸鼓成了包子,闷闷地“哦”了一声。
刘大夫是他们短跑队的首席队医,今年五十多岁,已经快退休了,温和又慈祥,作为整个国家队里少数几个女性队医之一极受女运动员的欢迎,哪怕不是短跑队的,碰上月经、发育等问题也更愿意来找她寻求帮助。而且她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现在只负责治疗头疼脑热、针个灸、拔个罐什么的,更显得慈眉善目了。
而男队医还得负责给运动员牵拉、按摩、放松肌肉,每晚训练完后,理疗室里时不时传出种种鬼哭狼嚎、痛不欲生之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当然没有刘大夫受欢迎了。
陈焕之又不是专业人士,没接受过任何医学训练,她想上手也没人敢让她治,医疗室里又一贯干净得苍蝇站着也劈叉,陈焕之想打扫卫生都没活可干。徐指导主要目的还是想找个借口把她圈起来,生怕她去酒吧之类的地方玩嗨了,现在她年纪小,正是长成绩的关键时刻,可不敢放松了,至于人权、劳动保护法什么的,就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陈焕之跟着其他人一起班车到训练局,直接医务室找刘大夫报道,刘大夫笑眯眯地,“我这儿现在也没什么可干的,你就坐一边儿玩会儿吧,一会儿有需要帮忙的再叫你。”
陈焕之就乖乖地坐一边掏出纸笔开始写检查,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有人匆匆推门而入,“刘大夫,帮个忙吧。”
陈焕之抬头一看,还是个熟人,她前段时间的辅助训练师许凌,“许哥?刘大夫出去了。”
许凌也一愣,“你怎么这么快回国了也没人通知我,现在训练不用我辅助了?”
陈焕之摇摇头,“就回来几天,在源城比个赛就走。我今天是来这儿打下手的。”她解释了一下昨天翻墙被抓的经过。
许凌也笑,“你们真是胆子大,田径队再有十来天就去泰国比赛了,这时候往外跑,难怪徐指急眼。”又想了想,“刘大夫不在你也行,跟我过来帮个忙。”
许凌作为专业的辅助训练师,平日里主要呆在跳高队,因为跳高的项目特点,跳高运动员的上下肢力量极不平衡,他们的腿部力量必须非常强大,但同时为了尽量减少体重的束缚、上肢肌肉与之相比往往要弱很多,因此在进行大重量深蹲等需要上肢配合的力量训练时,一般就会由主管教练、队医或者辅助训练师在旁边保护着。
前段时间是田管中心特地把他调来配合陈焕之训练的,陈焕之出国比赛期间,他还是回跳高队工作。
今天他想找刘大夫帮忙,是因为跳高女队新来的小姑娘不配合他,他刚站后面护着她扛杠铃深蹲,都没碰着,就把人小姑娘就吓得浑身僵硬肌肉紧张,这样还硬要练非得受伤不行。而他们那儿既没有女队医、而其他人也都被领出去参加赞助商的活动了。所以他才想来找公认的特别能得到小姑娘信任的刘大夫去解释一下,训练保护和牵拉掰腿什么的,真的都可正常了。
“她这样整得我都有点尴尬了。”许凌叹气。
陈焕之哈哈大笑,“许哥你也有今天,我还以为在你们心目中我们都跟案板上猪肉、不对,跟人体模型差不多呢。”
“本来已经几乎把你们当男人看了,结果她让我又想起来我刚进来那时候了。”许凌摇摇头,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惨痛表情。
其实国家队的队医永远处于人手不足的状态,按说像陈焕之这样的高强度训练、比赛,应该始终有个主管队医单独负责她,全程跟着,但事实上整个短跑队运动员将近二十个,队医才四个,这里面还包括前不久刚从赛艇队调过来的贝伦。
而国外专业运动俱乐部的队医标配多少个就不说了,光分工就比他们明确得多有负责理疗按摩的、有负责创伤修复的、有管理体能的、有负责膳食营养的、有治疗各种疾病的。而以田径队为代表的队医队伍里,除了刘大夫体力不济,其他人都是眉毛胡子一把抓,什么都负责,哪里需要哪里搬,个个都会配运动饮料、个个都得晚上在理疗室接待排着队来按摩的运动员、有时候还得客串一把心理医生,相应地他们的专业化程度自然也就没有国外那样高了。
陈焕之这几个月出去比赛,田管中心给联系的练习场馆有时候本身就属于当地的专业田径俱乐部,让她很是长了一番见识,也是这样才知道国内原来有这么多的不足。
不过想想这应该都是钱闹的,只好成绩好、就有钱,有了钱自然可以想请多少队医请多少队医,国内没有国外找嘛,就像现在教练似的,现在田径队里光外籍的主管教练就三个了,都是高薪聘请的各国名师。
去客串了一把知心大姐姐回来,陈焕之顺便用医疗室电脑上网查了查新闻,克里斯药检阳性的事在国内没有泛起一丝水花,这比赛本来国内的路人关注度就全来自于陈焕之,她退赛了吃瓜群众也就不关心最后谁第一第二了。倒是一些田径论坛很是为她惋惜了一番要是她没有退赛,现在是很有机会递补金牌的。
翻墙到外网,才看到克里斯声明自己是误服,但氢氯噻嗪这种东西不是常用药物成分,一般不会误服,之前也没听说她赛前有生病什么的,而且她甚至没有申请检查b瓶,各国媒体都普遍认为她不冤枉。
陈焕之看完也叹了口气,心里确定克里斯肯定不清白了,但她不申请调监控,那陈焕之中招之谜也就永远只能是一个谜了。
看完新闻继续写检查,让苏圆圆她们痛不欲生的检查难不住曾经的高材生,陈焕之把一篇检查写得花团锦簇中还有人生感悟,下午苏圆圆她们5公里还没跑完,她就写好交上去了。
徐指一看这正经高中出来的还真是不一样,曾经杀遍短跑队的检查大法居然不管用,字写得漂亮、内容也不显得敷衍——看着不像是百度拼凑出来的——数数字数,居然还超了大几百。现在受着伤又不能体罚,他也没办法了,只好板着脸,“检查放这儿吧,不过我看你居然有空泡酒吧,估计也没什么事儿要办,假也别放了,脚不能用力,就去练点别的。”
这一下把刘鑫源也给牵累了,本来昨天他跟陈焕之告别完就回家了,才休息了一天,又得过来看着陈焕之训练,顺便帮她挡着抽血狂魔陈卫亮。
又跟短跑队合练接力一个礼拜后,陈焕之坐火车开赴源城参加全国田径大奖赛源城站,这次比赛在源城大学的田径场里举行,对观众免费开放,好多闲着没事干的大学生们都来看了,虽然一眼看去仍是稀稀拉拉的,但陈焕之第一天下午预赛前热身的时候居然得到了不少的掌声。
她看看场上也没什么正在激烈比拼的项目,确定不是自作多情后向着身边的观众席挥挥手,又激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还有人举着相机拍她。
“有点惊喜啊。”陈焕之还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脸,“我居然是有这么多粉丝的人了。”
刘鑫源在她背上拍一巴掌,“好歹冠军也拿了几个的人了,淡定点。”说完又给她泼冷水,“这都本身就是田径迷才会知道你,想混到路人皆知,等你什么时候奥运拿金牌吧。快去热身。”
奥运现在对陈焕之来说有点太难了,不过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预赛大部分都是熟人,除了国家队没来那几个,还有好多她去年刷国内比赛积分的时候认识的其他省队的运动员,比如跟她相邻赛道的江雨,这姑娘在去年室内全锦赛的60米预赛时就和她赛道挨着,这回又跟她挨着了。
她笑眯眯地跟人打了招呼,江雨也挺友善,却还是难掩沮丧,预赛每组前二以及剩余的总成绩前三晋级,这组里有了个陈焕之,就等于立刻只剩一个名额了,她本来实力就只在两可之间,这下必须争夺陈焕之以外的唯一一个名额,立刻难度又变大不少。
陈焕之也就笑笑不再说话,晋级决赛可不是她的目标,她是冲着11秒31的赛会纪录来的,虽然这成绩对她来说不算难题,但今天有点逆风,源城的春夏之交风可不算小。根据天气预报,明天决赛的时候风更大,如果跑不到11秒31就不只是丢人,更是拿不到技能点会影响后面一系列的计划了。
趁着今天风比较小,必须得把纪录拿下了。
“各就位——”
陈焕之随着口令踏在起跑器的抵足板上,埋着头深呼吸了两次,忽然觉得迎面吹来的风变大了。
她今天要是不成功,明天风更大成功可能性更小,那她就只能要么带着自己的高级速度、高级冲刺征战剩余的整个赛季,要么就得放弃部分国际比赛沉迷于国内刷纪录之旅了。
“预备——”
陈焕之抬起了臀部、重心前移,一时间百米跑道这侧的看台都安静了。
“啪”地一声枪响,陈焕之冲了出去,刚冲出去五六米、甚至所有人还都没有直起身体,她的视线范围内就已经空无一人了,陈焕之心中一动,无人干扰也无人带领,这不就跟练习一样吗?刚刚这么想,看台上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加油声,
好吧,还是挺有比赛气氛的。
陈焕之心里轻松无比,脚下却半点不停,切换了高级速度后步频骤然上升,把后面拉开得更远了。等她冲过了终点线又缓冲了十几米后,同组的其他人才全部跑完。
当大屏幕上打出这一组的成绩时,陈焕之看着大大的“11秒24,27s”狠狠地握了下拳头,也终于听到系统久违的声音,“打破全国田径大奖赛源城站女子100米赛会纪录,奖励技能点1。”
第71章 71
“我去……这妹子有点夸张啊,她甩了后面全体得有一秒吧。”
“是啊,这简直是专业选手误入业余小分队吧?”
看台上不明所以的吃瓜路人连连惊叹,而认识陈焕之的田径迷就以一种迷之优越感给他们科普,“这可是陈焕之,亚运会百米冠军,还拿了好几个60米的世界冠军,亚洲当之无愧的no1,在世界赛场上也有竞争力的人,当然跟其他人不是一个水平啦。而且也没有一秒嘛,看大屏幕,第二名11秒85,也就差个半秒多吧。”
“像个男的名字,长得是还行,就是有点壮,但是腿是真长啊。”
“我去大哥,你到底是来看什么的,练田径的哪有软妹子,看美女你得等体操比赛好吗?”
与看台上看热闹的大学生观众不同,赛场边观战的教练和选手们才能看得清其中的门道。
几个相熟的教练、候场的选手之间互相对视一眼,又是了然又是无奈,没办法,实力差距就是这么大,霸王龙误入小白兔乐园,他们有什么办法呢?去年陈焕之虽然也来刷比赛,但她那时候也就是个大白兔,可现在她和其他选手显然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了。虽然心里面忿忿不平着、彼此间窃窃私语着“她来干嘛?不嫌浪费时间吗?”,但规则允许、人家又不怕浪费时间,江省田协就是这么死不要脸非得让她来碾压一回,谁也没法子呀。
亚运会后苏圆圆又重归徐指导门下,她的教练就再次回到了省队,不用看着她了。黄教练过去轻踢一脚刘鑫源,“老刘,你们江省搞什么呢?让陈焕之来参加大奖赛?我们圆圆都不惜的来,你好歹让她参加个全运会什么的比较不掉价呀。”
“这不是现在没全运会嘛,”刘鑫源在老同学面前笑得志得意满又有点贱,“放心吧,等到全运会的时候少不了她。”
黄教练甘拜下风,“看你这个嘚瑟啊……你说这么难得一奇才,怎么就让你们给捡着了呢。”
刘鑫源也叹气,“谁说不是呢,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黄教练实在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过了半晌,忽然压低声音说,“陈焕之她……真没吃什么吧?”
刘鑫源大怒,又竭力克制低吼道,“胡说八道!”
黄教练连忙伸手拽住起身就要走的刘鑫源,“嘿、老刘,这不是我说的,我就问一下,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刘鑫源克制怒气,“你们根本不知道小陈有多努力,都谁在这儿瞎说?”
黄教练耸耸肩,不吭声,就是听说她训练里拼过头了才可疑呀,又不是只有比赛里能用药,训练里能用的更多嘛。
过了一会儿黄教练才说,“本来她亚运会夺冠后就没什么人传这个了,你知道,亚运会时候查出来好多人,可见还是挺严的。不过就最近这回,刚好把法国人查出来,她就临时退赛,退赛不说吧,这连十天都没有呢就又参赛,看她这状态,也不像是受过伤啊。”
刘鑫源暗暗心惊,但表面上只能死硬到底,“净瞎说,她脚扭了,就算伤得不重,我能让她继续跑吗?一个超级大奖赛亚军,又不是没得过,当然是身体重要。我要早知道亚军能递补金牌,那还能考虑下是不是让她接着跑。”
他不敢再多说,“小陈回来了,我去看看她去,没空跟你在这儿胡说八道,哼。”
黄教练在后面搓着下巴上的胡子茬,老刘跑太快了,这态度有点心虚,但他生气的时候也是真生气。他想了一阵,“嗐”一声放弃了,管人家吃没吃呢,反正查不出来就是没吃。再说了,在外国比赛查那么严,真吃了那以陈焕之参加比赛的频率很快就得露馅,要是这个赛季过去,世锦赛都完了还没被查出来,那估计就是真天赋异禀了。
刘教练到了陈焕之跟前,分毫不露刚才听到的风言风语,只是夸她,“状态真不错,这次可以算是你新高峰了吧。可惜全国大奖赛没田联积分,要不你又能往上挪挪了。”
陈焕之也是志得意满,“教练,我觉得这种比赛还挺适合刷纪录的,跑两步旁边就没人了,还有观众加油助威,比训练时候跑得还舒服。”
刘鑫源一看她尾巴翘起来了,赶紧又往下打击,“行了别想美事儿了,你也就在国内、不,也就趁国家队其他人都去泰国比赛嘚瑟吧,平时你敢说跟韩英她们一起跑没压力?”
陈焕之沉思了一下,“虽然这样说对韩姐很不好意思,不过真的没什么压力……”然后哈哈大笑着从刘鑫源铁砂掌下逃开了。
既然比赛结束了,那也没必要继续在赛场上呆下去了,这次大奖赛受到田径队全体去泰国比赛影响,基本上没几个精兵强将,都是些国内新人、小幼苗出头。
陈焕之虽然年龄上跟小幼苗们同属一批,却没有耐心看他们比赛,背上包就直奔早就预约好的市队训练馆里开练。
一天的训练下来,简直对围观的市队成员造成震荡伤害,他们纷纷心服口服,再也不敢说自己已经足够努力。
第二天决赛是下午,陈焕之又一大早就跑到市队训练馆又是举铁又是压腿,旁观的市队教练忍不住问刘鑫源,“她现在这么练,下午决赛还有体力吗?”
刘鑫源在一边给陈焕之冲饮料,毫不在意地说,“没事儿,她习惯了,比赛就当是个专项跑就行。”
市队教练呵呵一笑,心想这t比吃药都夸张。可就因为太夸张了,他现在反而相信陈焕之真是天赋异禀了。
刘鑫源现在可小心谨慎了,一点也不敢小看人心,从陈焕之出了国家队大门,她那水就是刘鑫源自己去超市一搬一箱,连市队的水也不喝,而且一旦离开视线范围,就算没开封的也不许陈焕之再喝。
陈焕之其实发现了自己系统的显示自己状态还包括药物成分异常后,就感觉挺安心的,还劝刘鑫源,“您这样显得咱们跟被害妄想症似的。”
“我就是被害妄想症,怎么了?”从黄教练那儿听来风言风语的刘鑫源现在更谨慎了,他甚至开始琢磨着能不能找家公司赞助一把,让陈焕之像有的大牌运动员一样,别管去哪儿比赛,喝的水都从国内空运过去。
陈焕之无语,“那得多少钱啊,没那个必要吧。”
刘鑫源想想也是,现在这种冤大头不好找,他拍了拍陈焕之肩膀,“别担心,等世锦赛后吧,等你成绩出来了,我去给你找江省田协要去。看看人家海城是怎么对刘飞的,看看人家海城的训练基地,咱们江省也不穷啊,没道理这方面不如他了。”
陈焕之无语,江省是不穷,可她现在成绩也比人家差得远啊,等她什么时候奥运冠军、世锦赛冠军加身,再破个世界纪录,那估计就算作天作地江省也都能一一满足了。
“您高兴就好。”
只要她能拿冠军,刘鑫源就很高兴了。下午的比赛对陈焕之来说毫无悬念,只是今天的风果然更大了,她顶着4米多的大风竭尽全力也只跑了个11秒33,出成绩的一瞬间她就不由得摇摇头看,破纪录也得趁早,要昨天不破,今天这事儿就黄了。
第72章 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