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睛,瞬间杀气四溢。
他眼底拖着黑眼圈,冷冷地看向那个不断震动的手机。下一秒,他猛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紧紧捏起那只手机,看都不看,就把手机往门口一扔。
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咻
与此同时,大门处传来一阵响动,一个人打开门走进来
“我的少爷哟,你怎么不”
手机正中那人的肚皮。那个人实在是太胖了,手机在他的啤酒肚上弹了弹,仿佛撞到了一块果冻上,他肚皮晃动了一下,手机又蹦到了地上。
进来的是岑年的经纪人,王月包。
“接电话啊。”
王月包龇牙咧嘴地呼了声痛,坚持把那半句话说完了。
他捡起砸中自己的那个东西一看,正是岑年的手机。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没好气道
“哎哟,就算我吵着您了,您也犯不着这么暴躁吧”
岑年面色 yin 沉地看着门口的胖子。王月包被他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举手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岑年才移开了视线,从起床气中缓过劲儿来。
岑年一边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边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问“王月包,你知道我几点睡的吗”
“几点”王月包也发现了他眼底的黑眼圈。
“九点。”岑年努力撑开眼睛,下了床,走向洗漱间。
“晚上九点”
“早上九点。”岑年含着牙刷,有点含糊地答道。
昨晚在君怡吃完饭,魏衍硬扯着他打游戏,两人好久没见,干脆去网吧包了个夜,打dota。
七点才从网吧出来,到家时已经八点半了。
王月包看了看时钟,时针正慢吞吞地向11移动。
“好吧。”王月包耸了耸肩,“那你现在想不想谈正事”
不等岑年回答,他又接着说“不想也得想。”
“”
岑年一句不想卡在喉咙里。
他叼着牙刷,满嘴白沫,眼神冰冷地看了王月包一眼。
王月包有点紧张地挠了挠肚皮,解释道“因为,那个啥你记得不寄他年的导演不”
岑年吐掉漱口水,点了点头“李延”
“对,”王月包说,“他今早跟我打了电话,说不寄他年这个本子,他遇见了心仪的主演,现在不想将就。”
“换句话说,就是不让我演”
岑年心不在焉地拿过毛巾抹了把脸,说。
他原本也没打算演。
可是,昨晚在地下停车场听完李延同别人的电话,他又有点动摇了。
这辈子,许多事情的走向同上辈子不一样了。比如,上辈子,傅燃一开始根本没想着接这部戏,而这辈子不知为什么,他却主动接了。
这意味着,如果岑年不演让别人去跟傅燃演吻戏床戏
“呃,”王月包讪笑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
王月包打量着岑年的神色“所以,他刚刚跟我说,他要自己来跟你说清楚。方莉莉刚好有事儿请假,我就过来跟你说一声儿。”
毕竟岑家是不寄他年的一个投资方,李延要亲自来跟他讲清楚,也可以理解。
“行吧,”岑年犹豫了一下,问,“他几点来”
“十一点。”
“”
岑年看了眼表,秒针慢慢游移地划过一个,时针一动,恰巧指向了十一点。
与此同时,门铃响了。
岑年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他穿着普通的t恤,早上回到家的时候实在太累,直接把裤子和鞋子蹬掉就上床睡了。他跟王月包很熟,又都是男的,在他面前光着个屁股也没觉得什么,只是
“先别开门。”
岑年把洗脸的毛巾挂好,走向客厅,他的裤子正堆在地上。
王月包看了眼他光溜溜、白嫩嫩的两条长腿,了然地点了点头。
突然,门外传来模糊的人声。
“哟,傅燃。”是李延的声音。
“李导,”傅燃有点模糊,“您好。”
王月包两眼突然冒出精光。
他看向岑年“你没有告诉过我,你的邻居是傅燃。”
“”岑年突然记起一件事。他脸色一变,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王月包,你等等,冷静”
王月包唰地一声拉开了门。
他看向傅燃,不知从哪里 o 出笔和本子,他激动得额头都有点冒汗,搓了搓手,说“傅影帝,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对,岑年刚刚想起,王月包是傅燃的粉丝。
岑年“”
傅燃穿着家居服,提着垃圾袋,似乎是要出去丢垃圾。
闻言,他愣了愣,习惯 xing 地笑了笑“当然。”
然后他的视线慢吞吞地移向王月包的身后。
最终,停滞在岑年身上。
岑年穿着条内裤上面还画着海绵宝宝,光着两条又细又白的长腿。他有点尴尬,迟疑片刻,抬起手,同傅燃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傅燃的视线扫过岑年光溜溜的两条腿,在上面定格了两秒。他看了看李延和王月包,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消失无踪了。
半晌后,他表情不变,对岑年温和地笑了笑“早。”
岑年点了点头,低头接着穿裤子。
气氛安静而尴尬,唯有岑年拉裤链的窸窣声。当他好不容易穿好了裤子,抬起头,发现另外三个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岑年“”
最终,是李延打破了这阵沉默。李延从刚刚门打开那一瞬开始,就仿佛被按了暂停键,没说话也没动作。
此时,他终于组织好了语言。李延脸色惊疑不定地看着岑年
“小伙子,你怎么在这里不对”
他扶了扶大脑,转过了弯儿
“你是岑年”
“事情就是这样。”
岑年双手交扣着,十分真诚地看向李延。
王月包刚刚接到另一个艺人的电话,十万火急地走了。剩下岑年、李延和傅燃,他们在楼下的咖啡厅里坐了下来。
咖啡厅里人不多,时不时有人往这边看一眼,不知是因为傅燃,还是因为三人间奇怪的气氛。
“哦。”
李延说。
他的脸色奇怪极了。
有点像恼怒的黑,又有点像不好意思的红。他面色变幻不定了好半晌,才说
“那”
岑年端起咖啡,没喝,手在杯沿磨挲了一下。
他慢悠悠地等着李延的道歉之前在电话里骂了他那么长一大段,总得有个道歉的吧
“你有兴趣出演不寄他年吗”
谁知,李延似乎显得有点尴尬,但他的表情上又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就是不想道歉你能拿我怎么样。李延搓了搓手,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