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盯着他的头顶,“有根白发,我帮你拔掉。”
许晨把咖啡放在床头柜,头乖乖地往他这边歪了歪,“小时候,跟他一个月见一次面吧。每到那天,我妈铁定特高兴,家里就跟过年一样,要上下打扫一遍,做一大桌子好吃的,还给我从里到外穿一身新衣服。可有时候,这一月一次的见面也不知道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他说好的,却不来了。”
宋易拔了那根白发,静静听许晨说“我妈就坐在餐桌边,眼睁睁看着那一桌子好菜冷掉,都不准我吃,跟我说要等我爸来一起吃。我当时那个饿啊,哈喇子流得满嘴都是。”
许晨笑着,仰起头,深呼了一口气,眼眶已经红了,“老头子不在的时候,我妈就会跟我讲,说他有多好,多有能耐,又如何如何风光有钱我当时就想啊,他那么好,怎么不跟我们住一起呢后来有一次,好像是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吧,我记得挺清楚的,那天我得了奥数第一,本来挺高兴的一天,那个女人过来了。”
他攥着拳头,声音很哑,说话的时候很费劲,“她带了一帮男人过来,把我家砸了个稀巴烂,还打了我妈,我妈抱着我,一点,一点点都不敢反抗”
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发抖的拳头上,他继续说“我那时候才知道,我妈只不过是个人人都瞧不起的情妇,而我这个私生子跟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可以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宋易坐在许晨身边,一遍一遍吻着他苍白的指间,“许晨,你有我呢,我陪着你”
许晨苦笑着说“我以为他死了我会开心,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我夺了许氏的股权他问都没问一下,临死前还把他的股份分了一半给我。他说他对不起我妈,也对不起那个女人”
他抹了把脸,“我很意外,我那么轻易地就不恨他了。你知道吗突然间,这么多年来的执念就这么消失了,没了我很迷茫,看着老头子那么苍白病弱的样子,又想起小时候他又高又大,威风凛凛,我居然感到难过,非常难过小易,我觉得自己疯了,真的疯了,我本以为他死了,我会很开心。”
宋易抱住许晨,低头舔掉他眼角的泪,将那微咸的味道吞进口腔,舌头混合着再搅进对方的口腔。许晨抱着他,苦涩而又激烈地回应。
圣诞节这天的天气特别好,蓝天白云,没有雾霾。
他们拥抱着、亲吻着,炽热的、沸腾的血液,带着不能阻止的力量冲向四肢。
他们吸吮着彼此的呼吸,燃烧着彼此的欲望和苦痛,火山一样不可阻挡地澎湃激荡。
被进入的那一刻,宋易的脑子如过电一般没法思考,他本能地颤抖和抽泣,牙齿都在上下打架。那么紧密地 jiao 合着,那样不可收拾地灵魂相融,窒息的快感把他冲向了岸边,又拍到了湖心,折磨得他生而混乱,死而癫狂。
他们胶漆相投,他们分裂重生,天崩地裂都不能把他们从纠缠的身体中剥离。
end, a hearts are
oken, but you are e,yours hay christas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付雨一觉睡到了十点多,幸好是周末。他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起床,看着顾洋侧躺在被子里白白圆圆的脸蛋,忍不住亲了亲。
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动了两下,顾洋奶声奶气叫着“雨哥”,平时那藏也藏不住的锋芒此刻收得好好的,一点都瞧不见。
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间门,付雨拉着买菜专用小推车准备去市场转转。鞋柜里多出了一双精致的男士皮鞋,他又回头看了眼宋易那屋紧闭的房门,努了努嘴,看来要多买点菜了。
回来的时候,顾洋已经起来了,跑过来帮他拿菜,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
付雨问“宋易人呢”
“洗澡呢。”
“许晨呢”
顾洋不解,“晨哥来了”
付雨撇嘴,“你叫得好亲切啊。”
“比我大好几岁呢,总不能直呼其名吧。”顾洋嘟着嘴,“反正最小的永远是我。”
付雨笑了,“对,按重庆话说,你就是咱的幺儿。”
顾洋撇撇嘴,“伐开心雨哥你喊我一声洋哥让我过过耳瘾”
付雨额头一滴汗,“hered, herestay”
顾洋“”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顾洋小狗尾巴耷拉在地上,伐开心地甩了两下。
宋易穿着小短裤从洗手间出来,一看到付雨,大惊小怪道“你嘴巴怎么肿成东成西就里的欧阳锋了”
付雨立刻捂住嘴,一张脸红得要冒热气,“你快穿衣服,不怕着凉的还有你家许晨人呢”
宋易把手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昨晚没睡好,正补觉呢,你能小点声啊”
付雨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压低声音咬牙道“重色轻友”
付雨做了三菜一汤,许晨在房间睡觉,没吃午饭。宋易堆笑说“嘿,雨哥”
付雨嘴角抽搐,“有话直说。”
宋易捏着嗓子说“大慈大悲的付雨哥哥,帮我煮点皮蛋瘦肉粥呗,我家许晨有点感冒,要吃清淡点儿。”
付雨“”
顾洋说“想不到你这么爱晨哥。”
宋易“”
宋易问他“顾洋,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雨哥的嘴巴咋回事儿”
顾洋脸一红,付雨跳起来给宋易脑袋一筷子,“多吃饭,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