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定能和厉沐枫重新开始,毕竟她曾经是他的全部。
然而,兜转一圈,她回来了,他却早已不在原地,当初一别,他们竟然真的就这样散了
厉沐枫懒得多做解释,“字面意思。”
“你疯了还是被这个江湖术士迷了心窍了”易知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明明很难过,却始终为了矜持把感情压抑住,“你要报复我也找个正经理由,别这样扯修道自我伤害啊,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
沐枫身上最重的那道伤不是你的杰作
报复你是几个意思,自我感觉怎么这么良好
还有江湖术士说的是他
凤零对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有些理解不能,但这不妨碍他对拿厉沐枫过去说事觉得不舒服。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对人类的评价从来只有可以解触的和不想解触的,厉沐枫出现后,多了一个分类,叫需要保护的。
看到沐枫被曾经伤过他的人揭开伤疤,凤零对易知翎的好感度已经从零跌到负数,“他不需要报复你,以后也不会受伤了,从今往后,黄泉碧落我都随他一起,若有轮回,来生世世我亦护着他。”
茶茶和沈归晚顿时被这种疑似告白的深情话语撩得肝颤,但和凤零有约定的厉沐枫却是一震。
凤零是真的打算遵守那个在脸上烙了情侣纹身贴之后,再没有其他特别之处的契约,每一个字都是他在陈述未来规划。
穿透空间,跨越时间,只为守一人安康。
他,何德何能。
“抱歉,你没你想的那么重要,”厉沐枫对易知翎歉然一笑,至于歉意有几分,相信是个明眼人都能从那唇角的讥讽中看出,“我是认真准备跟仙儿学习,把游戏仓彻底推出去我就会抽身随仙儿隐居,还有江湖术士这种贬义词,希望是最后一次听。”
易知翎的内在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知 xing 优雅,她骨子埋的是众人皆是下里巴人唯她是阳春白雪的骄矜。
被当年自己甩了的人落了面子,她身为作家纤细敏感的神经,顿时被折断,言语用词也不自觉得变刻薄,“没想到枫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口是心非,一别经年,成熟的只有年纪,心态还是没长进。”
“既然没有长进,为什么还要续缘”指了指被她握在手里的酒杯,凤零依然不能理解这女人到底想说些什么。
“若是易小姐喜欢年轻的,听说现在小鲜肉挺多,沐枫怪不容易的,请你放了他。”
易知翎眯着眼睛看向凤零,满眼的不悦呼之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山野村人没有学过礼数”
气氛越来越僵硬,几乎每个人脸上都不太好看,许次纾试着张了张嘴,打算说点什么缓和,但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现在开了口就表示站队,他不想帮衬易知翎,但也不能替凤零说话。
易知翎情况太特殊,出身权贵世家,不止在a城,在整个华东地区都可以呼风唤雨。
她本人亦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顶着民国之后第一才女之名的华夏新锐女作家,万一他圆场打得不好,反而一粉顶十黑,害凤零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几个人类各怀心事,种种心思在心头转过,但凤零没有这些花花。
他不是人类,又跟她对不上脑电波,只能感受到不痛不痒的恶意在梁上翻跳,他此时更在意厉沐枫的情绪,他很愤怒,同时又在顾忌着什么。
“礼数还是有的,毕竟这是我家的不成文规矩,”按住厉沐枫攥紧的右手,指腹在男人手背轻轻敲点安抚,凤零丝毫没有收到易知翎的讽刺电波,冷淡地解释着自己已经根据家规尽到礼节。
栖梧谷的对外原则之一便是哪怕并不觉得需要尊敬,也要为了形象撑住教养。
想到厉沐枫的顾忌,凤零心念一动,算了下这个女人的命数,结合自己看过的夏周贵胄,大致想清楚她的傲慢来源,“还是易小姐觉得我应该捧着你或者说应该用敬称的您”
但是猜出关键,他也依旧没搞明白其中的逻辑联系,易知翎又不是童话故事里面众星捧月的公主。
就算是,也与他无关。
众生也许在神的眼中都是平等的子民,可在仙的眼中只是过眼云烟。
至于天道,万物皆是刍狗。
听着凤零的问题,易知翎眼睛眯得越发狭长。
凤零为了表示自己确实对她已经展示足够礼节,立即好心建议道,“易小姐总眯眼是近视么建议你下次换个度数高一点的美瞳。”
“不知所谓,”易知翎拎着包,作势要走,“你对礼貌的定义真是简陋,我还是先回去了,免得被带得牙尖嘴利,不知道哪天项圈没锁住就咬了不能咬的人。”
“说得对,易作家请回吧,我家仙儿沾不得尘俗,”厉沐枫揽着凤零笑道,可惜这笑星点温度也无,虽然唇角上扬,眼睛中却没有笑意,相比于正常人颜色偏浅的瞳仁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森冷。
“你很好,别后悔。”
易知翎怒极反笑,拎着小手包推开上来拦她的陆笙,留下句狠话便径直走向包厢门口,把高跟鞋在地面上踩成一路尖锐的怒气。
她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又一直走被众人呵护的琉璃文青路线,何曾被人这样不给面子过,要不是为了人设,恨不得把酒迎面泼在这对狗男男脸上。
易知翎离开,陆笙也追了出去,包厢中只剩下闹剧之后沉寂,直到凤零一本正经地开口,才阻止了这份默然的继续扩张,“最后那句是不是连续剧里面经典的女二报复台词”
“哈哈哈哈,”听到这句话,许书茶觉得所有严肃气氛都被破坏殆尽,捧着肚子靠在沙发里笑成一团,“男神,没想到你怼人技术这么高笑死了,我第一次看翎姐那种自持优雅的人气成这样。”
顾西辞也是笑得烟差点掉地上,“男神爸爸,真是社会,人狠话不多,句句都扎心。”
“”我怼人了么只是说了事实而已,态度也很礼貌,凤零疑惑看向厉沐枫。
抬手揉了揉青年微凉柔软的黑发,厉沐枫笑道,“在你之前,这些实话没人敢说。”
“凤小零家是不是盛产天然黑”许次纾想起乔羽,笑问。
他 xing 格在几人中最是沉稳,聚会一般都是老父亲陪同画风,不怎么参与嘴仗,顶多在闹大了时候说几句公道话,但此时也忍不住掺了一句。
一来他确实不想继续惯着易知翎了,以前她做的事不止是伤了厉沐枫,还落了在他心中的印象,二来凤零跟乔羽很像,看着就顺眼。
听到许次纾的形容,顾西辞忆起再也不想坐第二次的飞剑,跟着吐槽道,“凤小零真是实力诠释粉切黑,飞剑飞成那样是人干事”
陆笙回来时候,屋里已经重新热闹起来,唱歌的正对着麦克风深情飚着高音,不想唱或者没抢上麦的围在茶桌边准备玩猜色子罚酒。
顾西辞正把五个骰子放杯子里摇得咔啷作响,一抬头看见陆笙往他这走过来,奇道,“哎,陆笙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不能回来”陆笙端起酒杯一口喝干,看起来心情不是特别好。
“这才几分钟,你怎么没把人送回家”陆笙对易知翎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在顾西辞眼里,今天易知翎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正好适合趁虚而入,说不定能得个抄底价。
“给枫哥压惊的酒,她不喝,我还要喝呢,”陆笙淡淡道,顺便把易知行拉下水,“再说她亲弟在这都没动,我一个外人给她叫了盛景的代驾开我的车送她回去,还要怎么样”
陆笙是喜欢易知翎不错,但也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