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看着脚上的袜子。他的鞋呢
沈翠莹牢牢抓着他“你先跟我进去,有话咱当面说清楚。”
他立刻回答“我不进去。”他又看向窗户,“你进去吧,我自己下楼。”
“不行”沈翠莹扭头看着黑乎乎的楼道,像是在思考。“那我也不进去了,我陪你回家。”她故意用轻松的的语气问“你把手机给我呗,我给你爸打个电话。”
老爸。汪阳脑海里的一根弦绷紧了。对,还有老爸。
沈翠莹死死搂着他,在他身上乱 o ,接着说“还有你经纪人,听说可酷了,什么时候我也挺想见见的。”
吴姐。汪阳想起她大笑的模样。
沈翠莹终于找到了他的手机,引诱的语气跟他说“你解一下锁,我给他们打电话。”
汪阳一把夺过手机,发现身上出了好多汗。他回过头说“莹姐,我没事了,你不用打电话了。”
莹姐打量着他,并不很相信的样子。“那我送你回家。”
汪阳点头“好。”
他站起来,觉得穿袜子踩在瓷砖地上,脚心还是有些凉。刚扭头看窗户,就觉得莹姐抓着他胳膊的的手又攥紧了。
他转过头对她笑“莹姐,真没事了,谢谢你。”
到了楼下,他还没来得及再抬头看一眼,就被莹姐拽着拦下一辆出租车,二话不说把他推了进去。
他觉得没什么力气。也觉得有些丢脸,被莹姐看到了那样的一幕。
莹姐不时扭头看他。让他给手机解了锁,然后就翻找着通讯录。
他反过来握着她的手“姐,你答应我,刚才的事情,你不能和别人说。”
莹姐有些迟疑“可我还是不放心你。”
汪阳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再那样了,但是我求你,不要把这些说给别人听。”
莹姐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那你又这么想的时候怎么办”
汪阳保证“我不会再这么想了。”见莹姐还是不相信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反复求她不要告诉别人。
吴姐在楼下等着,见到他没穿鞋,表情很是疑惑。
莹姐犹豫了一番,跟吴姐说“他今天好像受了点刺激,情绪不大稳定,麻烦你多照顾他一下。”
吴姐有些怀疑地打量她,又看着汪阳,先应了下来,架着汪阳往家走。
汪阳努力不给她太大重量,但身体确实绵软。他笑笑“姐,我没事。”
吴姐回答“你看着点路,别扎着脚。”
真的是又傻又 jian 。有这么多更重要的人在身边,他竟然想为了那个傻逼跳楼。不值得。
汪阳叹了口气“姐,咱都得好好走下去。”
第18章 2015年夏
汪阳回过神,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盯着落地窗外的雾霾看。
包应强往前探着身体,把汪阳的酒杯攥在手里,左右摇晃着看,歪了一侧嘴角“你喜欢喝boody ary”
汪阳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包应强像是习惯了他的无言,也看着窗外“你来过这儿吗”
汪阳回答“来过一次。”
包应强念叨起了国贸三期项目,说自己一个哥们儿也参与,正在塞班度假,每天在朋友圈发着香车美女。汪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琢磨着夏天为什么也有雾霾。
包应强用两个手指头敲击着桌面,划了会儿手机,又发话“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又约到王总,你可得给我争点气。”
汪阳的思绪断了一下。他吸了口气“房间开好了”
“对,房卡给你一张。”包应强从包里拿了房卡出来“招待王总,你上点心。”
汪阳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垂下视线,看到自己黑色裤子上的一小片白灰,不知道在哪里蹭上的。
包应强说“你别给我来这套。”见汪阳抬头,又说“当初是你来找我的,没人逼你。”
这是实话。汪阳喝了两口酒,心里寻思。虽然现在过得不开心,但确实是自己选的路。
吴姐见他进门,赶紧走了过来,问有没有事。
汪阳看着她紧张担心的样子,笑着让她放心。“真没事。”想想又补了一句“姐,以后你不用等我回来,都这么晚了。”
吴姐叹着气“现在咱手上的本子挺多,也未必总要巴结包应强。”
汪阳把t恤脱掉,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注意到吴姐的表情变化,安道“反正是拍古装,也看不到。”
吴姐瞪了半天眼,眨眼的瞬间有眼泪落下来。她迅速拿了面巾纸擦掉,吸了吸鼻子,郑重地看着汪阳“阳,你跟姐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汪阳心里一抖,回答“没有,姐,你别担心了。”想起今天还没吃药,就走到书桌前,从药盒里翻了今天的药片出来,直接咽了下去,又觉得嗓子不舒服,拧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
吴姐看着他的动作,声音柔柔的“你最近去复诊了吗”
汪阳敷衍地点头“静莲送我去的,一直吃着药呢。”
吴姐问“都说吃这些药副作用多,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啥不舒服的。”汪阳往浴室走,回头见吴姐还站在原地盯着他看,就指了指浴室“姐,我打算洗个澡,要不然你先回房间”
吴姐言又止的表情让他难受。他笑了笑“那我洗澡了。”
王总手劲儿大,又抓又捏又揪的,也难怪身上一块块红。
他用沐浴液洗了两遍身体,关了水,还是觉得有些脏,索 xing 又从头到脚洗了一遍。热水把皮肤冲得发红,再关上水,感到由表及里的寒气。
他觉得脸上很绷,大概是那些美容节目里说的皮肤干燥。简单看了看酒店的护肤品,有个写着润肤液的,就挤了些胡乱抹在脸上,油得很,糊得不舒服。
出了浴室,看样子吴姐是已经走了。他反锁了房门,从行李箱里拿了隐形眼镜盒,又走回浴室,锁上门,打开那个小盒子,把里面的细金属条拿出来。
手指上大概还是有那个润肤液,滑腻腻的,费了半天劲,终于打开了扣环。他屏着呼吸,把金属条穿过左侧附近的小孔,然后小心翼翼地扣上。
穿进去时那种冰凉的触感,让他的身体不自觉轻颤。
仿佛又听见那个打孔师傅调笑的语气“真要穿在这里兄弟,你很骚气啊。”
其实并不是骚气,而是傻气。汪阳看着镜中自己的左 xiong ,用手轻轻碰了碰金属环,感受着全身的悸动。
自从吃上了那个药,别的不舒服没有,但很难 she 出来,这是切实的变化。医生说这个变化和吃药有些关系,问他是不是很在意这个副作用。
说实话,跟一个女医生聊这些,他觉得有些尴尬。当时说自己不大在意,过了这些日子,他发现自己也确实不大在意。
好像也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问题,问他为什么不 she ,他说自己拍戏累,那人也就没再多问。
他们并不在乎他有没有爽到,就像他也不在乎他们有没有爽到。有时候做到一半,他有一种奇妙的体验,就仿佛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飘在半空中,冷眼旁观着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有一回跟医生说到这个感觉,没说具体场景,只是描述那种分裂的感受。医生说这个不是精神分裂,这只是他抑郁的表现之一。
他觉得有些头痛,收好东西,把空调开好,裹着被子睡了。
头痛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他忍着拍了一上午戏,到了中午放饭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用毛巾遮着脸,躺在折叠椅上闭目小憩。
模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