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包总的好意,我自己的事还是自己处理吧。”
包总回“你很有骨气啊”,片刻后又来一条“好,没关系,有事就找我。”
虽然对饭局的事一个字都没提,但每张照片都像是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汪阳按了锁屏,跟司机说“师傅,不去双井了,去世纪金源。”
他进了家门,看到门廊的鞋柜外很凌乱地摆着好几双鞋,有沈澜的,还有两双没见过的新鞋。踩进去试了试,不是自己的码。
他找了一圈自己的拖鞋,发现鞋柜里没有,只好穿着脚下的鞋直接进了屋。
厨房里有还没扔的饭盒,他看了看饭盒里的菜,不像是沈澜爱吃的。
听到门响,他立刻往门廊走,发现是家里的小时工阿姨。
他打着招呼“王阿姨来了。”
王阿姨见到他很是惊喜“汪先生,好久不回来了吧。”说完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往房间里看了看“沈先生他们没在”
他们。汪阳吸了吸鼻子,问“阿姨,以前我不在家的时候,经常有别人在吗”
王阿姨像是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从包里拿出围裙系上,否认“也不经常吧。”又改口说“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经常是没人的。”
反正差不多都是那个意思。汪阳勉强笑了笑,指着卧室说“那阿姨您先忙,我不妨碍您了。”
被子没叠,一看就不是一个人睡觉的痕迹。
汪阳在卧室里四处找,明知道真找到了自己会伤心,但还是忍不住不停地找。
他同时在脑海里不断地找着理由,也许这都是误会,可能沈澜只是和朋友逛个街,再说照片也未必是最近的。
瞟到床头的那瓶润滑剂,他走过去拿起来看,比印象中少了一些。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顺手又拉开抽屉看了看装避孕套的盒子,他看到包装被打开过了,心里猛地一沉。看到盒子里个数不多,专门数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包装上的数字,确实是对不上的。
他和沈澜几乎不用套。不过这也有别的解释,这盒套放在这里有好久了,他只知道这里有,但从来没具体看过,可能一直是这样的。
王阿姨敲了敲门“汪先生,你需不需要我做晚饭给你”
汪阳起身,转过身摇摇头“没胃口,不用了吧,谢谢您。”
“好,那我今天先走了,你先忙哦。”王阿姨笑着往外走。
汪阳习惯 xing 地打算送客,见王阿姨提了一大包垃圾,想来是攒了一个星期没扔的东西。他突然产生一个念头,想在这包垃圾里翻翻,看有没有会刺痛自己的东西。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跟着王阿姨到了门口,他又看了一眼那包垃圾,突然发现里面某个侧面好像有自己的拖鞋。他拦下正出门的王阿姨“那是不是我拖鞋”
王阿姨也低头看垃圾袋,有些好奇地抬头“是吗这里面有一包是沈先生专门收出来的,说叫我拿走丢掉,我也没打开看,不过确实有双拖鞋是摆在最上面的。”
她见汪阳还盯着垃圾袋看,有些犹豫“那我把这包东西先拿出来”
汪阳如梦方醒地看着她,摆手“不用了,您下班吧,我就是问问。”
他在客厅里坐着,想起看时间,一抬头,发现那个布谷鸟时钟不见了。大概也是被扔掉了吧。
手机显示六点半。他在家里呆了一整个下午,发现这里不再给他安心的感受。
给二叔打了电话,说他爸今天状态比较稳定,不过医生提到转院的时候,他爸非常激烈地拒绝了,扬言“要死在家乡”。
汪阳说了自己今天在医院的见闻,二叔说“你在北京呆那么久了,也认识不少人吧住院应该能解决吧”
汪阳很无奈地解释了自己的北漂身份,但感觉二叔并不相信。常规排床总能住进去,只是想提前加塞,那可能确实得找人。
他觉得自己还没有绝望到去找包总的程度。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一直在微博上看“爱汪358”的主页。
自从包总告诉他沈澜的账号,他就时不时看一看。如果转发和评论的频率代表沈澜对他的爱,那前两年真是刷屏的爱,这一年是一点爱都不剩了。
汪阳看得眼睛疼,但还是刷得停不下来。一边刷一边想,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想起了沈翠莹,立刻决定打个电话跟莹姐聊聊。
莹姐过了好久才接电话,听她说话的语气,汪阳又加深了自己的怀疑,沈澜大概确实是有别人了。
莹姐大概是也知道自己瞒不下去,安他说“汪汪,你别瞎想了,沈澜这人脑子有病,等我好好修理他,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汪阳听到门响。这回总该是沈澜“他们”回来了吧。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廊,看到一个男人正喜气洋洋地往里走。
这人看起来比他年轻,长相凑合,身材挺好,那份周身洋溢的自信,看起来真是刺眼。
俩人一对视,男人显得很吃惊,尖叫着往门外跑,听他嘴里喊的话,像是把汪阳当成贼了。
你他妈才是贼呢。汪阳站在门廊里,看着男人向沈澜跑过去。
他盯着沈澜看。并没有变模样,还是那件短皮衣,耳套挂在脖子上,一个乡镇企业家的造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只是看不懂沈澜的审美,而是也一直没看懂这个人。
沈澜跟那男人说“没事,你先进家,把这些提进去放好。”
以前他跟沈澜买东西回来,沈澜也是负责提各种东西,做出呵护他的姿态,但收拾东西是他的事,因为沈澜不爱干这些收纳的工作。
汪阳又盯着男人看。他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如他。难道只是因为新鲜或者自己太自恋了,其实哪里都不如他。
沈澜问“你怎么来了”
汪阳皱着眉头看着男友,一时语塞。
沈澜像是在叹气,一副懒得解释的模样“差不多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所以连谎都不愿意撒,这么敷衍。汪阳发现自己失语了,既没有力气张嘴,也没有力气发音。
俩人僵了一会儿,沈澜又开口说“要不然你出来门老开着会放蚊子进去,他很招蚊子。”
汪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气得下巴发抖“已经冬天了。”
沈澜居然笑了出来“也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们也该睡了。”
“沈澜”汪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视线模糊了,感到泪水很快滑出了眼睛。他努力想憋住泪水,绷得脸都疼了,身体也抖了,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越流越多。
沈澜像是不愿看他这副模样,扭过脸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一直没想到该怎么跟你说,其实这两个月我不怎么理你,你也应该想到的。”
汪阳喘过气来,吸了吸鼻子,反问他“想到什么我不在家的时候,我男朋友和别人住在家里吗”
沈澜回答“汪阳,你要搞清楚,这是我的房子,你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我给你的。”
汪阳愣住了。他忘了眨眼,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是他吗那个深夜给自己戴上戒指,晒伤也陪自己潜水,照顾了自己大半年的男人。所以这些都是假的,和那些有钱人一样,都是为了好玩儿吗
他笑了“所以你跟我玩儿腻了,打算换个人玩儿过家家吗”
沈澜回答“玩儿得不开心了,好聚好散还是可以的。我这个人一向大方,你也知道,双井那套房子就送你了,改天去办个过户。”
汪阳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没了。他茫然地看着四周,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
可背后沈澜的拍打却是真切的。他听到沈澜最后说了一句“等你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