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学校也是被训,来干什么。”
三中每个学期有两次家长会,一次是刚开学有个新学期家长会,为的是定新学期目标以及号召家长重视孩子学习,一次是近期末有个家长研讨会,是班主任向各位家长总结孩子这一期的表现以及进行安全教育。
高一到高二快两年了,曾辉安只见过简丛妈妈三次,高一下期第二次家长会就传来了简丛妈妈的噩耗
而后乃今,家长会上简丛家长的位置都是空着的。
实验一班一共三十七个人,有些家长甚至一次来两个,听了会还要做笔记,开完大会还要私谈开小会,而简丛空荡荡的座位在家长会上也成了最显眼的一处。
曾辉安大学辅修的心理学也不是白修的,简丛神色一动,曾辉安就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曾辉安看在眼里,何尝又不惋惜痛心。
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教书人,大半辈子都在为了学生操劳,他干不来汲汲营营,却把一身心眼都用在了和这些个“刺头”“勾心斗角”上。
“年底了,你爸能来吗”
简丛笑了下,说“您还是和我说志愿的事吧。”
“好,说志愿。”曾辉安开门见山,一刀捅了过去,道“你高一立志非q大不上的,现在进度条怎么样了”
简丛“”要不我们还是聊聊家长会的事
见简丛无言以对,曾辉安一股火蹭蹭往上冒,急得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气急败坏道“你说你你说说你”
他这是过去对简丛有多欣赏,现在就有多恨铁不成钢了。
简丛一脸的我也很无辜。
曾辉安生了会闷气,又想到最近这两个月简丛还是有进步了,成绩也回升了,曾辉安歇了歇火气,又坐了回去。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怎么就不知道活给自己看呢非得找点社会认同感,别人说你对,做的好才敢往前走,否则宁愿倒着退,也不知道要前进一步。”
他这话说的左转右转,简丛只听得懂个一知半解。
曾辉安也没指望他语文造诣很高,这东西以后体会到了,悟了,就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了。
简丛语文悟 xing 不高,跑腿倒是一流,见曾辉安茶杯空了,顺手就从旁边热水壶里给他倒满一杯,接着又乖乖站回去继续听训。
曾辉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了,他无奈问“你爸爸的手机号是多少他私人的,不是那个总在开会的。”
简丛真心实意解释道“他说在开会就是在开会,打他私人的也是开会,说不定还关机了。”
曾辉安揉着眉心想了想,对着简丛摆手,示意他回去“你爸那我还是会联系,你继续好好表现,还有,下节课把班长叫来。”
如果说某些人是丧尸疫苗,那简丛他爸对简丛来说就是丧尸病毒,总之这一大半天简丛心情都不太好,恹恹的,枯黄的小白菜似的。
不过比起他,今天班上其他人倒是都挺高兴的。
三中附近有个小学,刚迁来还没两年,最近就有消息说这个学校初中部也要迁过来了。
三中学子满腹牢骚,因为自从这个小学迁过来后,学校旁边正正经经的文具店卖起了玩具,长期被小学生占领,各类零食铺子也是频频缺货,而在外吃饭三中学子更是抢不过早早放学的小学生。
这也算了,好歹还能吃食堂或者回家吃,而一旦初中部再搬过来,作息几乎与三中一致,挤公交的难度系数简直肉眼可见的上升。
于是从高一到高三,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跪求等我们毕业了他们再搬。
不过昨天下午发生了一件事,三中人的期望还真有可能实现了。
三中附近有一片建设用地,平常来往的人少,一片路口都还没装红绿灯,所以昨天下午有小学生过马路险些被撞,这样的事其实发生好几起了,只是昨天这事儿是被正好路过的记者看了个着,紧接着就有消息说那边初中部搬迁要延迟到这边建设完成。
三中人纷纷表示喜大普奔。
不过简丛倒没有太关注这件事,毕竟他家近,再搬来十个八个学校对他影响也不大。
而为了安丧成狗的简丛,以防他明天又找借口睡懒觉,陆言学特地领着他去吃了顿火锅,点的魔鬼辣,简丛吃得酣畅淋漓,陆言学辣得怀疑人生。
还有什么是比吃货更容易养活的呢不开心就吃一顿好吃的,一顿不行就陆言学放下筷子,这个真不能两顿。
“教你个解辣的方法。”简丛一边吭哧吭哧的吃一边和陆言学说话。
陆言学看着他。
简丛指着店门口说“蹲在那,把舌头伸出来,唾液一直流很快就不辣了。”
陆言学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按在桌上,道“结账。”
简丛也辣,辣得张嘴能喷出火,过马路腿都发软,他攀着陆言学肩膀对着陆言学耳朵不停哈气,然后惊奇道“我去,你耳朵居然会辣得红。”
陆言学抿了抿辣得生疼的嘴,决定不和他一般计较。
简丛就自娱自乐的嘎嘎笑,他说“同桌,我有没有说过。”
陆言学喉结一动,那句“说过什么”还没说出口,就被猛地推了一下,接着骤然听见刹车“吱呀”尖锐的拖得长长的响声。
他回头一看,简丛趴在了地上,怀里还搂着一个小孩。
陆言学疯了一样的跑了过去,简丛已经不省人事了。
有时候,灾难来临就是毫无预兆的,上一秒和你说话的人,下一秒就这样倒在了血泊里。
第27章 意识清醒
简丛再睁开眼睛,是在黑漆漆的病房里。全身先是麻,然后是发酸,脑子里和喝了三斤白酒一样每根神经都在打着转跳芭蕾舞。
他意识有一瞬间是断片的,就像是空白了一页,闪了好一会白花花的小白点。
他望着黑黝黝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呆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我怎么在这
房间门被打开,一束光透了进来。
一个男生站在门口,挺高个的,瘦瘦高高,简丛愣了好一会,直到这人走到他面前,简丛才想起来他是是谁。
噢,是同桌
而站在门口的陆言学先是惊喜,然后克制着轻轻关上门走过来。
“有没有头疼”
他抓住了简丛的手。
暖和的温度从手背一直蔓延而上,简丛说“这里空调温度是不是有点低。”
他的手是冰凉的,陆言学把他手背抓在手心不停反复揉搓着,低着头说“温度再高点房间要烧起来了,你是失血过多,过几天养回来就好了。”
“失血过多”简丛怔了怔。
“你出了车祸,不过刹车及时没有撞太重,就是额头磕在路沿上,破了个口子。”陆言学说起话来轻轻的,很温柔,简丛觉得他很反常,一张嘴想说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扯到了神经哪个地方,顿时和弹钢丝绳一样“嗡”地响了起来,简丛一把抽出手按住了脑袋。
脑子里噼里啪啦就像炸起了微型导弹。
“别按伤口。”陆言学语气加重,抓住他的手背和手臂稍稍用力给他按压住了压合谷和列缺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