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谨言以前是个数学狗, 现在是个兼职甜品师, 主业卖萌骗手撸猫,不学无术。
最近应谨言迷上了拼拼图, 尤其热衷五千到一万块的拼图。
应谨言趁着萧默出差,每天晚上拼拼图,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了, 且天天通宵,乐此不疲。
这天萧默出差回b市, 在机场见到了大晚上带着墨镜口罩的应谨言。
“大晚上你戴什么墨镜”萧默一手跟应谨言十指紧扣, 一手想去摘下应谨言脸上遮住半边脸的墨镜。
应谨言晃了晃小脑袋, 躲开萧默的手,摇了摇头。
萧默觉得那里不对,把应谨言揽进怀里,束缚住她挣扎的小动作,顺利的取下了墨镜。
对视应谨言的桃花眼, 萧默轻轻冲她脸上吹了口气, 哀怨地说, “言言,你是不是又特么趁我不在通了”
应谨言眨了眨眼睛, 颇为无辜,“我不是, 我没有, 你不要乱说。”
萧默的指腹按在应谨言暗了一小圈的眼周,眯眼看她, “嗯没有啊”
应谨言猛地点了点头。
只要没被抓包,坚决死不承认。
萧默放开应谨言,坐在大号行李箱上,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仰头看她,没说话。
应谨言让萧默盯得,有那么一点心虚。
她低头望着脚尖,不看萧默的脸,半响憋出一句,“我们回家吧。”
“不回。”萧默斩钉截铁地答。
“唔萧默大哥哥”应谨言微微垫脚,让血液顺畅起来。
萧默抿着薄唇看面前垂头的应谨言,答,“不回。”
“我错了”应谨言小声说。
面前突然被一团阴影笼罩,应谨言抬头,萧默已经站起来在自己面前。
萧默拍了拍应谨言的小脑袋,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在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放开说,“应谨言小朋友错里了”
“我不应该熬夜。”应谨言像个犯错的小孩子,抱着萧默的腰,委屈答。
萧默叹了口气,“怪我,就该把你一起带走去出差,让你一个人在家就不好好过日子。”
应谨言是自己开了车来机场接萧默的。
她来的早,萧默因为航空管制延误了一会儿,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两人站在机场门口,萧默把脖子上的围巾接下来,细心的在应谨言脖子上裹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拉高围给她当口罩。
萧默一手行李箱,另一只手把应谨言的手踹进自己兜里。
两人挽手,一同踏进了雪里。
夜间气温很低,应谨言打了个寒颤,萧默把她冰凉的小手捂的更紧了一点儿。
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的打在身上、发梢,因为低温凝聚不化。应谨言穿了高跟长靴,萧默生怕她滑到,
所以走的很慢。
二人并肩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
瞬而雪花落满肩头,似是一刹白头。
萧默把行李箱扔进后备箱,就看见应谨言已经打开了正驾的门坐了进去。
叹了口气,萧默快步绕到车门口,打开门,喊应谨言,“言言,下来,我来开。”
应谨言虽不解萧默的意思,却还是听话的乖乖下车换了副驾。
萧默帮应谨言系安全带,把空调打开,把风向调成对着应谨言的方向。
“你通宵几天了”萧默发动了车子,往家开。
“三天。”应谨言答。
萧默拿余光扫了一眼正在把围巾绕成球的应谨言,抿唇笑,“三天我出差了五天,美国跟中国时差十个小时,每天我那边零点的时候,你不是刚起床,是没睡觉呢吧”
在逻辑问题上。
从前应谨言比萧默好了不只一丁半点。
现在被萧默全盘碾压,渣都不剩。
“你五天没怎么睡了。”萧默直接把答案说了出来,陈述句。
萧默激动地说,“应谨言,你特么的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危险驾驶,你就不要想下床了。”
应谨言自知理亏,没反驳。
回到家,把被雪淋湿的外套挂在门口。
萧默看着墙上挂的两幅完成的大幅拼图,跟桌子上拼到一半的风景画,但笑不语,回头扫了一眼抱着萧团委屈巴巴站在角落的应谨言,没说话,转身进了卫生间洗干净手。
回到客厅,把行李箱上放着的精美包装纸袋拿在手里,萧默瘫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冲应谨一笑,说,“言言,过来坐。”
应谨言抱着猫,站在原地没动。
萧默乐了,小心的把包装袋里的蛋糕取出来,放在茶几上。
蛋糕是美国目前最网红的一款,提前预约排队,十二个口味拼了成了一块。
看到茶几上蛋糕的时候。
应谨言的黑眸亮了一下。
她马上放开猫,乖巧地坐到了萧默身边。
“你紧张什么我能拿你怎么样”萧默自嘲地笑了自己一下,“就应谨言小朋友这种人,我除了跟你恋爱还有宠着你,没别的辙了,我被你吃死
。”
应谨言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眼巴巴地对视萧默,“喵”了一声。
萧默宠溺地揉了揉头,把叉子找出来,问她,“吃那个口味的”
“海盐乳酪的。”应谨言答。
萧默挖了一大勺递到应谨言嘴边。
应谨言没张口,摇了摇头,撒娇说,“要你喂我,拿手。”
那应谨言没有半点办法的萧默,手指捻了一块海盐乳酪蛋糕,送到应谨言嘴边。应谨言伸出舌头舔着蛋跟手指,舌尖不怀好意的绕着手指打圈。
“好吃吗”萧默一语双关。
应谨言用力点了点头,牙齿轻轻咬萧默的手指。
萧默又喂了一口,这次用了两只手指蘸蛋糕给应谨言,顺便两指捏着应谨言的小舌头来回玩。
“唔”应谨言瞪了萧默一眼,呢喃了一声,随后愤恨道,“你在干嘛”
“在玩你。”萧默答,“好吃吗”
“好吃,你要不要也尝尝”应谨言反问萧默。
裙子的拉链被拉下,
a被单手解开。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应谨言扭动了一下身子,手抵在沙发上,黑眸带着水汽,低声问萧默,“你干嘛”
萧默的手指蘸了一点儿蛋糕,涂在她身体上,张口舔掉,惹得应谨言浑身战栗。
“在吃蛋糕,不是你让我尝尝的吗”萧默抬眸,对视应谨言的眼睛,含笑说。
“我想睡觉”
“你可以睡,不用管我。”
“嗯嘤咛”
“言言,这个蛋糕的确很不错。”低哑染了情感的男声从耳侧传来,“就是你看起来更好吃。”
窗外下了一夜的雪,北风瑟缩呼啸,枯枝被厚重的雪花压垮,室内暖意洋洋,喘息声起伏。
隆冬已至,又快到下一个万物复苏的时节了。
余盈樽的预产期在五月份,是龙凤胎。
江月早就提前安排好了私人医院、产后坐月子中心之类的,可仍不能安心。
预产期前一个月,应谨言就已经开始什么都不做,每天往余盈樽家跑,天天研究孕妇食谱,跟念日语育教材,还特地搬了一家钢琴经常弹早教曲子。
美其名曰一定要让干儿子、干女儿赢在人生起跑线上,双语一个都不能落下,还打包票数学她来教。
看起来比余盈樽都紧张了几分。
萧默跟江月对应谨言这种行为,颇为无奈。
萧默跟江月站在别墅门口聊天,萧默从兜里摸了一盒烟,推了一根给江月。
江月摆了摆手拒绝,“樽樽怀了孩子以后,就戒了。”
萧默回头望了一眼,把烟揣回兜里,自己也没抽。
“言言这么喜欢小孩子,你们没想过要一个吗”江月问萧默,应谨言就差把床搬到自己家,陪着余盈了。
“言言还小,一直没做过避孕措施,不过她身体不太好,最近准备拖着她去调理一下了。有没有孩子不要,就是她身体问题挺严重的。你有没有认识的西医给我介绍一个,我这边中医的调理见效周期言言嫌弃的得了。”萧默答。
江月闻言,翻了翻通讯录,给萧默推了一个名片过去。
“言言以前有个侄女,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所以她才对樽樽这么上心,你别介意。”萧默知道江月不多想,但还是为了应谨言解释了一句。
江月点头,“挺好的,多陪陪樽樽说话,我也放心,我倒是怕你被冷落呢。”
萧默笑着摇了摇头。
四月十三号,萧默打电话来说晚上有应酬,会晚点儿回家,让应谨言不用等自己了,先睡就好。
应谨言从see忙完已经快九点多,因为萧默下班晚,她也不着急。
晃晃悠悠的趁着彩票站还没关门,为自己买了两张彩票,一串熟悉的“900503”跟另一串“920211”。
后一串是萧默的生日。
自从跟萧默在一起后,应谨言就习惯了多买一张萧默生日的自选。
有生之年能遇到顾辞跟萧默。
已是万幸。
戴着耳机做公交车回家,应谨言倚在靠窗的位置,闭眼睡了一小会儿。耳机里是萧默自弹自唱的“花0714”。
自己在音乐节上,当着千万人跟萧默求婚时候唱的那首歌。
后来萧默坚持说,表白这种事情不能让女孩子做,又当着余盈樽、江月他们的面重新跪地求了一次。
虽然那时候证都领完了。
思绪飘到这里,小憩中的应谨言翘起嘴角。
输入密码回别墅,别墅里一片漆黑,楼梯间的感应灯闻声开启。
应谨言径直上了二楼,她已经改掉了从前对着空气说,“我回来了”的习惯。
刚刚推开门,就被家里的发散着微光的蜡烛跟荧光色气球震惊了。
应谨言捂着嘴,看眼前的一切。
余盈樽坐在高脚凳上,举着一个礼物盒子;颜言把生日帽扣在自己头上;江月正在往巨大的生日蛋糕上蜡烛;应慎行倚在饭桌前,旁边放着两盆番茄苗;董乾坤扶了一下眼镜;赵猛身旁站着的居然是周云深
两人皆是微笑,冲自己招了招手。
萧默一手牵着气球,一手伸向自己,应谨言把手交到萧默手心,不可思议的提醒他,“我后天生日。”
“我们知道”颜言答,“你生日当天我们不打扰你跟萧学弟二人世界了我们提前过”
萧默拉着应谨言让她坐在桌子正座。
应谨言正对的方向,有顾辞跟顾温的照片放着。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客厅里每一个含笑的朋友或者至亲,有刚刚匆匆赶来,披着警服的陈逆。
眼里被雾气填满。
应谨言挑起一个微笑,却还是有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来。
她直接抄起了桌上的一瓶红酒,利落的开瓶,吹了大半瓶才放下,大声喊,“全世界应谨言最喜欢你了,最爱萧默了”产房外,应谨言捏着萧默的手,一头冷汗。
江月一直靠墙站着。
颜言不停的往嘴里送应谨言带来的巧克力压惊。
余盈樽跟江月的家人都坐在凳子上焦急的等待。
时不时地有护士路过,看着这么一大群人,上前规劝,“才进去半个点,你们不用这么严肃,放轻松。把单子签了吧。”
护士把单子递过来。
应谨言站起来瞅了一眼,是一张协议单,如果有问题保大人还是小孩。
江月没有丝毫犹豫,也没跟家里人商量半句,直接就签了保大人。
当然也没有人阻拦江月的举动。
一个小时后,一声啼哭划破了众人的安静祈祷。
医生护士一齐涌出来,等候的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医生做了一个ok的手势,“大人小孩都平安,龙胎。”
江月明显松了一口气。
应谨言不再咬唇紧张。
余盈樽是剖腹产,全麻,没有任何痛感,还在安静的熟睡中,江月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道了句,“辛苦了。”
“带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一起去给孩子上户口就行。”护士贴心的交代道。
“男孩子叫江为宁,女孩子叫余予安。”江月把孩子名字报给了护士,方便护士挂名牌。
萧默跟应谨言下楼给众人买水。
走到一半的时候萧默的衣角被扯住,萧默回眸,望着站在更高两个台阶跟自己平视的应谨言,问,“怎了”
“我想喝冰可乐。”应谨言说。
“好,给你买。”萧默回答。
应谨言咬唇,“我们找个时间补一个结婚证吧。”
“好。”萧默应允。
“你以前说找的中医跟西医,抽空带我去看看吧。”应谨言说。
“好。”萧默伸手指蹭掉应谨言额头的冷汗说,“我们的孩子就叫,萧慕言怎么样”
这一次换了应谨言答。
应谨言笑了。
她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