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晚上睡不着打算的应谨言, 隔着睡袋躺在萧默旁边, 没过几分钟就开始眼皮打架,出乎意料的很早眠。
萧默听见辞甜饼均匀的呼吸声, 侧过身,仔细地看她的睡颜,辞甜饼睡得安稳, 唇边仿佛还带着笑意。
萧默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颊, 最后还是作罢。
两人折腾了一天, 都睡得极沉。
第二天公鸡打鸣把应谨言先吵醒了, 应谨言拉开睡袋拉链,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
土炕很硬,睡得腰疼。
旁边的萧默还在深眠,刘海垂在眼眸上, 鼻梁高挺, 薄唇吐着呼吸, 倒是好看。
应谨言肆无忌惮地盯了萧默一会儿,又阖眸休息了一会儿。
再睁眼的时候正好抓包萧默在盯着自己看。
“我正准备喊你起床。”萧默没想到辞甜饼没睡着, 尴尬地为自己解释。
应谨言刚刚也做了同样的举动,不过她运气好, 萧默睡得熟而已。
所以应谨言并不恼, 冲着萧默傻笑,然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恍惚间,应谨言“喵”了一声。
萧默愣了半秒,然后伸出手,揉了揉辞甜饼的头。她刚刚睡醒,长卷发十分散乱,萧默耐心的帮她理顺。
应谨言也没挣扎,安静的享受,萧默以手代梳的按摩。
村里人醒得早,村长怕他们城里人不习惯早起,也没有来喊两人进食早饭,只是让人单独留出
粥跟头。
应谨言跟萧默饿的饥肠辘辘,也没等来村里人喊他们,盘腿坐在土炕上,就着应谨言前天烤的燕麦饼干喝蓝山咖啡提神。
萧默手捂在面前,打了个哈欠。
应谨言抬眸,从电脑包里捞出一本数理逻辑,认真地问萧默,“你是不是困了啊,那我们来学数学吧,数学就不困了。”
应谨言随手翻了一下,正好翻到线性逻辑那一章节,“线性逻辑了解一下”
“”什么叫打脸,这就叫打脸,萧默前一阵还信誓旦旦要拿数学在辞甜饼面前秀,现在倒是让人家成智障。
“我觉得把,还是高等数学跟概率论之流的比较适合我。”萧默一边摆手一边远离辞甜饼。
萧默不配合,应谨言只好放下书,爬向萧默的方向,皱眉,“可是高等数学跟概率论太简单了,会公式题感就行了,培养不出逻辑感的。”
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萧默,镇定的回应辞甜饼,“那请问从线性逻辑的角度讲,你骗手这个事怎么释”
逻辑思维害人不浅,应谨言不假思索,脱口说出了坑自己的言论,“从我骗手和你主动给我看手满足我求的过程,我将得到你的手玩。”
萧默伸手轻轻捏了捏辞甜饼白皙的小脸,抿唇笑着说,“错了。”
应谨言拍掉萧默捏脸的爪子,不思其解,“哪错了”
“你将得到我。”萧默云淡风气的回答她。
应谨言被噎住,倒着爬退后,下炕穿好鞋,把口罩跟帽子都戴好,“走了出去放风了”
应谨言跟萧默刚刚踏出院子,就看见村长跟村支书一齐蹲在院门口举着烟筒咂嘴,不远处的槐树下还有群村民正在闲聊,望见两人出来了,飞快的聚集过来。
“哎呀,你们醒了啊,怕扰了你们休息俺们就在门口等了,走走走先吃饭,一会儿带你们去参观俺们这学校。”村支书站起来,对二人说。
边走村支书跟村长轮流跟两人介绍村里的情况。
“俺们村在山里,不通路,又穷,没有老师愿意过来上课,娃儿们想学习也没有门路,全村的娃就一班,大柱儿媳妇在县里读过两年高中,就负责教孩子们。现在你们来了可好了,娃儿们终于有希望了,要是解决娃儿上学的问题,你们就是俺们村的再生父母啊。”村长越说越激动,老泪纵横。
村支书搀扶住村长,接了话,“我们大人能不能改善生活不重要,就希望孩子们能有个好出路,这事就烦你们了啊。”
村支书想握应谨言的手。
萧默的视线一直放在身侧小姑娘的身上,看情况不对,迅速伸出手握住村支书的,没让他接触到辞饼,“好的好的,这事儿我们一定给你们处理好,一会儿我们就去学校看看”
“好的好的,那先谢谢你们了。”村支书一脸谄笑,连连点头哈腰表示感谢。
一行人又吃了一顿早饭,村长交代过,为了不让城里来的“金主”感觉到违和感,大家一定要按他们的息,好好配合。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村长给大柱打了个眼色,叫大柱的男人马上会意,先起了身往用作教室的屋子赶去。
“客人马上就过来看你们上课了,该交代的你们爹妈昨晚儿都告诉你们了吧好好表现,一会儿还有发。”大柱拎着一大包麦芽糖,每个桌子前发了两颗。
小孩子不懂成年人的世界,有糖吃就很开心,纷纷拆了糖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颜。
大柱七年前花了八千人民币买来的妻子,永安村唯一的老师周云深靠着墙角站着,她咬紧了牙关,光坚毅的望着一教室的孩子们。
大柱走向周云深,上去就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咋家小柱还被扣在村长家呢,你别给我丢人现眼。”
周云深踉跄了一下,辅助墙面才没有摔倒,她没有给大柱任何回应,只是痴痴盯着教室里的孩子们。
饭后的萧默调试好无人机,开始直播,一行人往“学校”的方向缓慢挪动。
在门口村长突然快步,拦住了应谨言跟萧默,带着哀求的语气,“我们村里商量过了,能不能不让无人拍到孩子们的脸他们毕竟是我们村的希望,听说好多人都看出身的,你们这个节目在城里儿挺火的,我怕些孩子们长大以后,别人还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同情他们,所以你们能不能”
村长说的也合情理,应谨言跟萧默都没办法拒绝一个老人的请求,无人机被停在教室外。
弹幕太感人了,有点想哭,我们不会用有色眼镜看他们的,我首当其冲捐钱。
弹幕捐钱10086,已经哭了。
弹幕年纪大了,最见不得催泪场面,我先撤了,等辞妹跟默神发糖哪位微博通告一下,我马上就切来。
应谨言跟萧默一齐踏入小小的教室。
教室里放了十几张书桌,各个年级的孩子都汇集于此,唯一的女老师握着粉笔,站在已经斑驳的黑板前。
后面跟了一大堆的人,应谨言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周云深看到他们进来,冲他们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在黑板上写着板书。
“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周云深在每个字上标注了拼音,大声的交学生着,她反复读了很多次,声音响彻在整个教室里。
震耳发聩,她一直交到教室里的每个孩子都能熟练的读出这句话,望了站在教室后排的应谨言跟萧默眼。
周云深再一次开口,“下面我们开始学英语。”
村长带头给周云深拍了手,“客人来了,你一定要好好展示教学成果。”
周云深转头,深吸了一口气,她在黑板上写着英文单词,一个字母一顿笔,像是用尽了生命的力量,最她终于书成。
黑板上写着,“iabducted我被拐卖。”
萧默跟应谨言迅速的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神里找到了对方的答案,应谨言轻声读出黑板上那个英文句。
应谨言掏出手机,垫脚亲了一下萧默侧脸。
萧默也马上反应过来,同时搂住辞甜饼的肩膀,掏出手机,只不过二人都是开的后置镜头,直接拍下了板的字迹跟女老师的模样。
而后马上分开,恢复常态。
“不好意思,我媳妇儿刚刚突然跟我闹了一下,非要合影。”萧默害羞的跟村长解释道。
村长尴尬地一笑,表示理解,“都是年轻人,没关系没关系。”
“这个句子语法错了,我能纠正一下”应谨言对着村长跟村支书笑了一下,温柔地说。
“好好好,请便。”村长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应谨言站在黑板前,轻声跟周云深说了两个字,“信我。”
周云深没有动作,把粉笔跟手心的纸条一起塞进应谨言手里。
应谨言在黑板上写,“the toiet ait for在厕所等我。”
陪同来的一行人都是男人,在教室里做的也都是男孩子,没有任何一个女性,唯一在场的成年女性就是周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