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但我还是拿了一个,好让自己有点事做。叔叔看起来松了口气,把甜甜圈放桌上。
叔叔“我的确跟你父母保持着,嗯,比较亲密的关系”
我“ xing 关系。”
叔叔“是的。在你面前说这个真让人尴尬,哈哈。总之,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都对这样的关系比较满意。很抱歉一直没告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小孩子有时候会很残酷,只要与众不同,哪怕是在这里,同 xing 恋家庭的小孩也会从小被问无数问题,被人用有色眼光看待,哪怕同 xing 婚姻已经合法。而如今两人婚姻依然是主流,其他形式不被认可。不是说我对此有多大的意见,但是兰迪,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们受到困扰。”
我“我姐怎么知道”
叔叔“杰西卡是个敏锐而早熟的孩子,她很早就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而你,你一出生就认识我了,人们总会对自己生来就在身边的东西习以为常。记得跟你说过的色盲笑话吧有个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色盲的小孩”
我“你是自愿的吗”
叔叔“是的。抱歉。”
我“七年级的暑假,你说你要和朋友出去玩,还不要我跟着。你离开了整整一周,带回了夏威夷纪念品,那次你真的和朋友去玩了吗”
叔叔“那段时间你的父亲在出差,出差三个月,他让人来接我抱歉,说实话会有些奇怪。”
我“你有朋友吗”
叔叔“嘿,这可有点过分了我当然有朋友,你,你的乐队成员,上次你也遇见过的那个下棋的老夫人,等等等等,都要我列出来吗”
我“有我不知道的人吗与我们家无关的人你还与之前的朋友保持联系吗你过去乐队的成员呢”
叔叔“兰迪,不是所有朋友都会陪你一辈子。”
我“但你与所有之前的朋友都断了联系一个都不剩除了遛狗,你从来不一个人出门。你说过你想成为歌手但你从没做过尝试,你只是教我吉他,在家里弹。阿德里安,你忙碌到不能试着当一回街头乐手吗你说你这么做过现在为什么不我们榨干了你的时间吗他们不准你出门吗”
叔叔“不是”
我“我们拉过勾,发誓不对彼此撒谎,我从未对你说谎。不要骗我,阿德里安叔叔,尽管你已经骗过我无数次。”
叔叔“”
我“你还想当歌手吗”
叔叔“不。我猜我不知道。我没有能力”
我“是你教我五线谱和吉他你是我见过最棒的歌手我因为你爱上摇滚,学吉他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想和你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为什么放弃是他们逼你的吗”
叔叔“我不能我不,不是这样,你的父母给我了莫大的帮助,我自愿的,我只是不太合适。听我说,兰迪,这些不重要,我很高兴能成为你们家的一员,我很荣幸。尽管我无意破坏婚姻的神圣 xing ”
我“婚姻的神圣 xing 哈阿德里安叔叔,在我爸妈的头生女七岁时与他们开始亲密关系的你,要跟我谈婚姻的神圣 xing ”
叔叔“不是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唉忘了它吧,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不是搞砸了我只是想说一切都好,我希望能让它维持下去,兰迪,你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接受我与你父母”
我“这里有我什么事吗我接受不接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不愿意,你就会离开”
叔叔半张着嘴,傻子一样站在那里。
我“你们瞒了我一辈子,你们根本不希望我知道也不希望我干涉,这里没我什么事。我的知情权不重要,我的理解不重要,我发现了什么也不重要希望我希望你从来没出现过”
当我这样说,我感到一股报复的快乐。父母和姐姐糊弄我,叔叔避重就轻又顾左右而言他,我感到被我的全部家人背叛事到如今我可以在记录时勉强分辨出自己的心情,而在那个时候,我只感到愤怒令我浑身的血液滚烫。我怒气冲天又想要哭泣,像在挥舞一把双刃的剑。
而叔叔瑟缩了一下,面孔惨白。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 tian 了 tian 嘴唇,环顾四周,指了指甜甜圈,说“剩下的我放这里,趁热吃。”
说完,他走了。
我把甜甜圈扔进了垃圾桶。
等血液冷却下来,他的脸一直在我脑中浮现。我从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如果他从未出现,我们家不会有这种奇怪的秘密,我会有普通的父母,普通地长大,大概很早就知道家里有钱,或许能更接近姐姐,更让爸爸满意。如果他从未出现,我不会有一个叔叔,一个从小就在身边的朋友,没有人会教我弹吉他,大概有保姆和私人教师填补空缺。我不知道。我没法想象不认识他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从没有真的希望他不存在,一秒钟也没有。我可能只希望他今天没有来。
按照回忆把今天的谈话打下来,它们只在说我如何失败地他大喊大叫,彼此伤害,最后一无所获。可能我才是那个不应该存在的家庭成员,没有我,他们就不用瞒着任何人,大家接受良好地一起生活。反正他是自愿的。他不需要任何人拯救。
我想变成一颗土豆。
喝了点酒,醒来发现朋友倒过垃圾了,妈的。
今天是乐队排练的日子,我还在因为宿醉头痛。
主唱“停吧,休息一下,你要不要阿司匹林”
我“吃过了,抱歉。头痛要杀了我。”
鼓手“我觉得主要因为心碎。”
我“啥”
鼓手“他昨天跟阿德里安吵架了,吹了一打啤酒还睡在地板上。”
主唱伴唱贝斯键盘“哦”
贝斯“噢我们的小可怜”
伴唱“然后呢他们怎么了”
鼓手“不知道亏我昨天还特意替他班,这样不行啊哥们儿。”
主唱“太惨了,不会分了吧”
键盘“不要乌鸦嘴咋啦,兰迪,不然你跟我们说说”
我“什么鬼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我就是跟朋友吵了一架”
主唱“朋友。”
贝斯“嗯哼”
我“不然呢”
鼓手“这没什么,老兄,我们又不是那种你有男朋友就觉得你会夜袭我们的老傻瓜。”
主唱“咱们可是搞摇滚的耶,rock'n ro”
主唱伴唱贝斯键盘鼓手“肉啃肉”
我“啥不是,我,搞毛我们不是,我交过女朋友”
伴唱“在一年前,对方追求的你,而且你甩了她就因为她觉得阿德里安对于乐队来说太老了。”
我“音乐从来不限制年龄而且阿德里安才三十多岁,他哪里老了”
他们开始发出肥皂剧里拉拉队员们的窃笑。
我“听着,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跟阿德里安有朋友以上的关系”
贝斯“因为你在每个他来看排练的日子表现得像只奋力开屏的公孔雀”
伴唱“因为你大笑的时候总是看他”
键盘“因为上次出去玩的时候你企图把所有向他走来的陌生人嘘走,太过专注以至于没发现有些人其实是冲你来的”
我“这是有原因的他不喜欢太多陌生人的关注,我只是”
伴唱“只是乐于表现得像个保护过度的男朋友”
鼓手“还有那次音乐节,周围一大片愿意跟我们出去玩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