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沉。上邪凛然起来。那是一种死亡的沉重,虽然睡眠从来都很接近死亡。这笨蛋小子!他吼了起来,却愤怒的束手无策。
这是谁的孩子?朱茵也被吓到。
我的继子!天哪~上邪猛摇着岑毓,快回来!我对人类的梦境很不熟啊!
他会劾名?九娘也慌了。这是人类专属的特有天赋,非常稀有。
上邪猛然惊醒。对呀,这浑小子会劾名。虽然他对人类梦境很不熟悉,但有了名字,就等于有了梦境的钥匙。
守着我们的身体。上邪暴躁起来,若是三个小时内没有回来,送这死小鬼去医院,随便找个地方把我的身体封起来!若是我魂返发现你们烧了我们的身体,我看谁能逃得过!
他怒吼,吴瑜越!然后也沉重的倒了下来。
在场的三个人(?)呆在当场,朱茵最快恢复镇静。她唤出丝线,立刻开始封印这个办公室。
蠹虫畏惧蜘蛛是天性,总编辑缩在沙发上,连脚都不敢放下,哭叫着,封印不用您动手!您这样我怎么敢走动~九娘,九娘!快想想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九娘无力的望着倒成一堆的继父子。狐影,怎么办?她哭泣的打电话给挚友,祸事了祸事了~
***
岑毓扑倒在沙地上。全身上下,无一不疼。
头重脚轻的爬起来,他本能的知道,他应该入侵了吴瑜越的梦境。抬头以为会看到石笋林立的荒漠,意外却看到摩天大楼。
这……这应该是一○一吧?他迷惘的看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街上有车辆,却是荒废、残破,不是撞得半毁,就是玻璃粉碎,布满灰尘。
夕阳余晖微弱的照着玻璃帷幕,刺眼的金光。
这个梦境还真荒凉。他心底咕哝着。他会在哪?这个梦境的主人?班长的眼睛……是不是在他那里?
但是这个梦境非常巨大,他走了很久很久,还没走出这个显然荒弃的都市,当然也没遇到人。
吴瑜越!他大喊,你要一千双眼睛做什么?
拿来堵住破洞啊。冷不防传来这个声音,让他吓得跳起来。
苍白、俊秀的吴瑜越站在他身后,噙着冷冰冰的笑。你看不到吗?破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他指着天空,他们,他们都不管。却没有人看到洞。如果谁都不管,那我非管不可。总要有人管吧……
你怎么会知道裂痕?上邪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岑毓背后,让岑毓又跳了一次,你不过是个人类。人类应该看不到……
吴瑜越转头看着,上邪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阴霾下来。那个苍白少年的额头,倒竖着一只睁开的眼睛。
不知道远古的那一代,他的祖先是皇室天人之一,而在他身上,完完整整的显现出来。天界尚统治人间时,会特别封印这类人类后裔。但现在,天人远遁,封印也就淡了。
失去神魔压抑的人间,这类异能者会越来越多。
他妈的脑残天人,净留些尾巴让老子擦屁股!上邪咆哮着,听好!我可以帮你封印眼睛,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我劝你赶紧停止那种愚蠢的行为……
为什么要?吴瑜越隐遁在黑暗中,我是神,我就是现世的神。在我的世界,你们就要遵守我的规则……
你这白痴!上邪忍不住骂出来。
……亵渎神的罪是很重的。冷笑声渐渐远去,消失。
你干嘛吓我一跳?惊魂甫定的岑毓骂了出来。
我没骂你这浑小子就很好了,你还抱怨!?上邪巴了他的脑袋,你到底知不知道死活?梦魔是人类梦境的专家,都要支离破碎才能逃脱,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死足男!
……什么是足男?岑毓胡涂了。
footan!杂鱼小兵!就是那种等级一,让人杀好玩的小兵小兵小小兵!懂不懂?你懂不懂啊?!
岑毓不服气的想回嘴,却愣了一下。上邪没恢复真身,而是以人类的模样出现在这个梦境。
这里没有其它人看。岑毓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头皮发麻的危机感。
……我不能。在别人的梦境中,必须遵守规则。在这里,我只能维持人形。上邪全身紧绷起来,喂,你玩过恶灵古堡没有?
……在信息展看过。外婆哪肯给他买s2?身为一个时间珍稀的学生,他有时间摸网络游戏就谢天谢地了,哪有美国时间涉猎其它?
很好,我只玩过两次。他抓着岑毓,跑!
他莫名其妙的跟着跑,回头一看……不知道从哪儿涌出大量、腐皮烂脑的殭尸。
……天哪!
恶灵古堡是ca的游戏巨作,横跨多种平台。上邪带着岑毓狂奔进附近的民房中,一面踹开诸多行动缓慢的殭尸,如果没意外,我们在厨房和置物室可以找到武器……哈!果然有。
他回身一枪,打爆了逼近的殭尸脑袋。这比看电玩展恶心多了,岑毓勉强压抑想吐的冲动,接过上邪丢过来的枪。
嗯……雷不能唤、火不能发……很好,我废了大半个。上邪熟练的打着殭尸,还灵活的掩护不太会拉保险的岑毓,吴瑜越把恶灵古堡玩得很熟嘛……而且应该当过兵。
……你怎么知道?岑毓渐渐熟练,打爆了拦路的殭尸。
这岛国禁止枪械。没当过兵知道什么是拉保险?上邪漫不经心的回答,他的梦境不能超过他的经验和体会……你起码浪费了一半的弹药。准一点好不好?没打过靶?
……我才高二!岑毓吼了起来,你真的只打过两次恶灵古堡?
是啊,上邪熟练的打活靶,就魔兽改版停机好久,我很无聊的破关两次。
……你真的是拥有大能的妖魔吗?为什么听起来完全像个死宅男?
你感觉得到吴瑜越在哪?你拥有劾名的能力,唤名就可以扣住那个人。上邪打完了手底拥有的子弹,开始挥起小刀肉搏,你喊看看。
虽然不抱着希望,但岑毓还是喊起来,吴瑜越!
就像是某种无言的联系,他猛然将头朝向西方。他看到了红砖,和熟悉的建筑,还有那个自命为神的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