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志地摇着笔杆“我要写作文。我写完你能帮我看看么题目是我最崇拜的人。我想写好一点,写得好就会被当成范文朗读。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我爸爸是了不起的人。”
魏柯“我不会写作文。我的作文都是我弟弟帮我写的。”
简小凡“那你弟弟很了不起。”
魏柯莞尔“没错。”
当天晚上九点,谢榆疲惫地回到家中。一推开门,就发现一大一小纹枰对弈。
“简小凡”谢榆的怒吼引来整幢公寓的骂声。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真是放浪形骸的大人。”简小凡掏了掏耳朵。
“他在外面放浪形骸”魏柯支起了耳朵。
谢榆气得跳脚“他怎么会在你这里啊都不跟我说一声”他连忙拨通了简老太太的手机,“找到了找到了不用报警了”
“别告诉她”简小凡扑上去想要阻止,却被谢榆一把揪住了胳膊。“他在我家里你上来吧”
谢榆收线,气急败坏地把他按在膝盖上,狠狠打了几下屁股“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要离家出走离家出走你才多大外面多危险被人贩子抓走了怎么办你不知道家里人要担心的嘛”
“离家出走,该打。”魏柯在一旁煽风点火、指桑骂槐。
简小凡却霹雳一样窜起来,冲着谢榆狠踹了几脚“我哪有离家出走我去找我爸爸我爸爸见不到我,他也要担心的呀”
谢榆被踹得莫名其妙,可对上简小凡咬着小嘴、流着眼泪,伤心得发抖却倔强地吸溜着鼻涕的小模样,又心软得一塌糊涂,蹲下身胡乱抹掉他的泪痕“你一个人二话不说跑出去找你爸爸,我们怎么知道”
“他们不许我找爸爸,我已经半年没见过他了上次他来找我,姥姥把我锁在屋子里,把他赶走了”简小凡呜呜地哭起来。
正当这时,简老太太砰地一声推开了门,冲进来把简小凡搂进怀中,心肝宝贝地叫着。她把孩子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没缺胳膊少腿,这才松了口气“这回多亏了魏老师诶”她的目光在一模一样的两个年轻人身上来回打转,谢榆尴尬地解释,“这是我双胞胎哥哥。”
“哦哦这孩子,上次问过魏老师的住址,就记住了。对不起,太打扰了”简老太太语无伦次地道着谢,可是简小凡却压根不领她的情,卯着劲从她怀里挣脱,炮弹似得直冲门外。他来找“魏柯”,只是为了向他打听爸爸在哪里,现在“魏柯”叛变了革命,他马不停蹄就要开溜。
然而只听见咚得一声他撞到一堵铁壁铜墙,一抬头,是两个一米九的黑衣保镖。保镖弯腰扛起了小少爷,吭哧吭哧下了楼。
整个楼道里回荡着简小凡的尖叫怒骂“我不要出国我要找爸爸你们放开我”
谢榆帮简小凡收拾好了小书包,送简老太太下楼“简小凡的父亲,不和你们住在一起”
简老太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当真一无所知,这才叹了口气“我女儿跟他离婚了。她当初也是瞎了眼,嫁给了那个没用的男人。”
简小凡的母亲年轻时候是个追星族,每天吃饱了没事干,就抱着山下智久的照片当饭吃,动不动飞到日本去看他的演唱会。有一回,她在名古屋的机场接山下智久,偶遇简小凡的父亲带队出征,一见钟情,走火入魔。回酒店后查遍了所有体育新闻,得知他是某个冷门项目的运动员,一时间山下智久也不要了,从此以后飞来飞去看他打比赛,为他打ca,举着灯牌接机,组织给他庆生
“他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没多久两人就恋爱了。”简老太太叹了口气,“我当时就跟她说,这门婚事,不会长久。”
结婚以后,小两口住在一起,热恋时可以克服的矛盾逐渐浮出表面,成为了婚姻中的主旋律。
“我们家不是势利眼,门不当户不对,没关系,我就当多养了一个儿子。可是,那个男人他根本就没有责任心他没有为这个家庭作任何付出他要不每天6点出门集训;要不就外出比赛,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留下我女儿和小外孙两个人孤零零地在家里,就像这个家没有男主人一样。我跟他说,你得多回家啊,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他说妈,我也没办法,我的工作就是这样。所以你说这世上的男人有哪个是好东西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建立家庭的准备,一门心思扑在他的事业上,那我女儿算什么”
谢榆 o 了 o 鼻子,从简老太太的一番话里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不由自主辩解了两句“那运动员确实需要在事业上有所成绩”
“成绩个屁”简老太太走到自己宾利前,嗤了一声,“我看他,半点本事都没有,这么多年,一个冠军都拿不到手”
谢榆当头一个霹雳,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简小凡摇下车窗,不服气道“我爸爸是最厉害的他迟早会做世界冠军”
“可拉倒吧”简老太太斥道。
“就算他拿不了,还有我,我帮他拿”
“你看我让不让你学棋”
简小凡流着眼泪又哭又叫“现在我还小,我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以后等我长大了,我就去赛场上找我爸爸你们谁也拦不住我”
“找他干什么父子俩一起喝西北风去啊”简老太太提起女婿就满腹牢骚,连宝贝外孙也被迁怒,骂骂咧咧地上了车。
谢榆掰住车窗“简小凡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他叫王旭,你们应该认识。”简老太太冷淡道,“再过几天法院判下来,小凡就会去加拿大,你叫他赶紧死了这条心。他没房没车,工作不着家,凭什么跟我们争小凡的抚养权”
宾利车载着简小凡扬长而去,谢榆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裤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榆儿,你那个学生有篇作文忘记拿了,你赶紧给他送去。”
“还送什么作文,人都要去加拿大了”谢榆狠狠踢了脚脚下的石子。
“人家写给爸爸的,认认真真改了好多稿。”
谢榆如遭雷击,灵机一动,赶紧联系邹扬“王旭在哪里他合同签了吗”
“晚上队里临时有点事儿不过刚才陈院长把他叫走了。”邹扬那边闹哄哄的,显见正主不在也不影响他们借机聚餐,“你要过来吗”
“拦住他别让他签”
“啊”
“快去”
谢榆拿着简小凡的信,飞也似的跑进棋院。冲上楼梯时一个急刹车,抓住拎着热水瓶下楼的罗爽“陈院长的办公室在哪里”
罗爽“”
罗爽“三楼到底。”
谢榆“谢谢”
“”罗爽凝视着他的背影,动了动鼻子,空气中没有酒味。
所以魏柯是怎么了脑子坏了
“今天开会有点耽搁了,来的有点晚组织上讨论了一下,认为作为青年教练,你的能力是绰绰有余的,合同你看一下,条件应该说是非常优渥了。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尽管提。”陈院长把教练合同递到王旭面前。
王旭匆匆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