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像以前那么锋芒毕露,因为他已经为此付出了太多代价。他变得温柔也不吝啬笑容,但他自己心知肚明。
他知道自己一直被困在那一天里,在他父母生命的最后一天里他们的儿子也在现场,不仅无动于衷,还是帮凶。
他一直被困在那一天里,直到遇到了梁真。这个大男孩进入了他的生活,改变了一成不变的节奏,不管是和过去和解还是面对未来,他都是因为梁真的到来才慢慢鼓起勇气的。
而现在,这个大男孩捧着他的右手贴着自己脸颊,说如果他不想去,他石家庄一演完就马上回来。
“票都买了,好不容易请的假,”既然梁真知道了,邵明音也表现的释然,“再说了,我也想看你在石家庄演。”
“别掉眼泪了,”邵明音在他脸上擦了擦,“你的妈妈粉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哭,肯定会心疼的。”
“那你呢”梁真问,“你呢”
“我啊,”邵明音的手还是贴着梁真脸颊,他 o 了 o ,他说他当然也心疼。
梁真听了眼泪马上就止住了,脸也憋得有点红,但呼吸一屏住鼻涕就会往下掉,梁真吸了吸,再慢慢呼气,左边鼻孔里就吹出了个泡泡。
梁真视线模糊,没怎么看清,邵明音就帮他戳破,意识到自己出了洋相后梁真没忍住的笑了一下,可又觉得现在的气氛不太适合笑,他又马上收住了。
“别憋着笑啊,”邵明音道,“大明星要开开心心地笑,开开心心去开巡演。”
“可是”
“没有可是。”邵明音说着,手也放下了。他的手指揉着掌心,他看着眼前的梁真,他说只要梁真笑了
“只要梁真笑了,邵明音就不疼了。”
第56章
二月,邵明音回石家庄的那天,梁真已经在那儿了。
那天的广播一直在通报因为空演,原定五点五十起飞的河北航空延机。如果没有延机,邵明音八点半就能到正定机场了,但当他在温州等到了这个点,他都还没开始登机。邵明音就给梁真发信息,让他别来接了,保不准航班还很有可能会取消,梁真就只说让他登机后记得通知,他会过来的。
就这么等到十点,邵明音终于坐上飞机了,他甚至都有点紧张,因为这不仅是他三四年来第一次坐飞机,还是第一次离开温州,目的地还是石家庄。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给梁真发完信息后他就关机了,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等飞机起飞后他能看到江南一路的霓虹闪烁,但那没持续多久就变成了黑暗的云层,邵明音就把遮阳板拉下了,他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听到了一些人在说话。
有温州话。温州话邵明音到现在都只是听得大懂但不会说,而在这架开往石家庄的飞机上,他听到的更多的是河北话。
和南方的方言体系不同,北方话和普通话的差异并不大。坐在邵明音旁边的是一对夫妻,说话的时候那个音调非常地道。是他们先问的邵明音哪里人,邵明音用方言腔一开口,那不就是老乡嘛。
那对夫妻是在温州做五金生意的,有家自己的店铺。邵明音问他们是不是回家过年,他们说是,但这次回去其实就不打算回来了。现在老家也慢慢发展起来了,就算赚的少,他们也更乐意呆老家。坐在邵明音旁边的男人在飞机降落后还给邵明音看他小孩的照片,七岁,是需要陪伴的年纪。
邵明音没托运行李,和那对夫妻道别后就拎着小箱子往国内到达的出口走。开机后梁真的消息就冒出来了,半个小时前的,他说他在五号门口等。
邵明音走过去了,一出门没了暖气,冷风就嗖嗖得刮到脸上,邵明音刚掏出手机想问梁真具体在哪儿,他身后就突然窜出个人,没等他回头,一条围巾就裹到他脖子上了。
“你还说我,你也穿的很少啊,”梁真将那围巾整理好,“你没看天气预报吗,过两天石家庄要下雪了”
“你又不是没见过下雪,”邵明音跟他一起往打出租车的方向走,“兰州还不是年年会下雪。”
“但温州没下过啊,”梁真道,“我还没和你一起看过下雪呢。”
两人回订的酒店已经是凌晨了。邵明音职业道德作祟,一定要去前台登记身份证,梁真不让,说这样就不能玩某些y了,邵明音踹了他一脚说谁要和你玩y,就下楼找前台了。等他再回到那个房间,梁真一开门,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说和照片上不一样啊。
邵明音只能陪着梁真戏精,问他“哪儿不一样”
“照片上更嫩,”梁真手在邵明音后腰一揽,将人带到房间里后关上了门。他另一只手捏着邵明音的下巴,还是打量,“你拍那张照片的时候几岁。”
“拍那张照片的时候我才刚成年,也才刚干这行,”邵明音轻声道,有些逃避地侧了侧脸,“老板要是不满意,就找别人吧。”
“不用找别人,嫩的有嫩的好,年纪大点的有年纪大点的骚。”梁真越说,手越往下面 o ,“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
“不会的,我口碑很好的,”邵明音也搂着他,手指在他脊椎的地方点了点,“那价钱”
“价钱好说,”梁真特别有底气,“把我伺候舒服了,要房还是要车,都送你。”
“老板真好,只是”邵明音贴着他身子,头低着。梁真太喜欢邵明音现在的驯顺模样了,声音都飘了“只是什么呀”
“只是你账都是你对象在帮着记的,你给我房给我车,你对象问起来了,这些钱窟窿你打算怎么填”
梁真
梁真被那句话整的瞬间就出戏了,“嗷呜”一声就倒床上了,裹在被子里生无可恋的看洋洋得意的邵明音。
“你就不能让我过次嘴瘾啊,”梁真纳闷了,“怎么每次都这样,邵明音你应该去搞说唱,你就是个被为人民服务耽误了的raer。”
“还不是你想一出是一出,没事就找个剧本演,我看你才是被说唱耽误了的演员,”邵明音进浴室了,隔着门问梁真,“有意思吗”
“有啊,”梁真从被窝里窜出来了,进浴室给洗漱的邵明音捣乱,“跟你玩这些就超有感觉的,还是成就感你要是再穿个制服,我们就可以玩”
没等梁真说完,邵明音就把浴巾扔他脸上“想都别想。”
梁真哭得很假“怎么现在连想都不能想了我在这个家都没尊严了”
“你尊严不早就没了嘛,”邵明音捏他脸,“是谁像猪一样拱过来的”
“哼”梁真争不过,就只能愤愤地出去了,邵明音无奈的摇摇头,想着梁真都二十一了,在自己面前还和几年前一个样,跟长不大似的。等洗漱完后都快凌晨两点了,邵明音也累,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梁真已经出门离开了,给邵明音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演出场地的名字。
梁真的演出在明天晚上,他今天只是去彩排,所以邵明音去不去看都没什么关系。邵明音就又赖了会儿床再出门。梁真订的地方在市中心,但走几个街道还是能看到一些很特色的小吃店。邵明音进了一家点了碗胡辣汤,他太久没吃了,第一口下去还被胡椒呛到了。邵明音咳了好几下,店老板娘以为他是吃不习惯,还专门给他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