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作为道具的纹身枪,季容拿手作道具来回勾勒着图案。邵观潮感觉心脏随着胸口那只手的动作疯狂跳动着,呼吸随之变得急促起来。
他正欲张嘴喊停,眼神触及季容脸上羞涩中杂揉着痴迷的表情,一瞬间又想到两人这是在对戏,季容这么做只不过是在还原阿恒当时的举动。看着季容望向自己胸口的眼神,邵观潮不知觉地沉溺其中,慢慢找到了一点感觉。
手指在胸口游走,胸膛被摸得发烫,邵观潮的恼意却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隐秘欢喜的羞涩他写了无数遍的人物小传里,小茜在面对阿恒的时候,便是这么一种感情。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季容的手从邵观潮的胸口撤离,他直起身,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轻轻地对邵观潮说道“好了。”
“你刚才的表现就很好,”季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邵观潮,“记住这种感觉。”
邵观潮脸上的红潮散去,他飞快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季容站在沙发边上一口气喝完了端来的水,望着人滚动的喉结,不自觉地跟着吞了一下口水。
听到自己口水吞咽的声音,邵观潮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看季容喝水看到失了神,才将将退去的红潮又迅速地回到脸上,他拿过另一只杯子三两口喝干里面的水,这才终于是把燥热给勉强压了下去。
什么情什么爱,男男女女的,不健康。邵观潮又对自己重复了一遍,放下水杯活动了一下指关节“那个我玩游戏了,客房有浴室,你要洗澡的话自便。”说着他挪了挪游戏手柄,假意对游戏里的迷宫十分感兴趣,不再关注季容的动态了。
季容见邵观潮这一副明显拒绝谈话的神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着他鲜红的耳垂决定不再撩拨,拿过两人的杯子去厨房里仔细地洗干净,从客房里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摆到茶几上,一边看邵观潮打游戏一边写剧本。
游戏是买来囤了很久一直很想玩的游戏,但邵观潮发觉自己今天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到屏幕的准星上去,身后那人键盘敲击的声音明明很小,但总不自觉地可以扰乱自己的心神,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想回过头去看他。
又一次显 ,邵观潮把手柄一扔,有些气恼地起身去厨房倒水喝,回来时却发现季容盘腿坐在自己方才坐的位置,神情认真地握着手柄看屏幕。金丝边的眼镜搭配居家卫衣,温雅中带着随 g ,举手投足间都是令人窒息的美感。
从前季容偶尔也会受不住邵观潮在耳边哔哔波哔陪他玩电动,不过从小不是在寄宿学校就是在各类精英夏令营长大的季容显然在这方面并不是邵观潮的对手,两人对战的结局往往以邵观潮嫌弃地打电话叫来汪帅告终,这种状况一直过了一年多才慢慢有所缓解。
邵观潮还记得两人最后打的那个游戏叫绝命使徒,一个fs游戏。两个人花了一个通宵都没把仓库那个据点打下来,再后来两个人头一次冷战了,接着季容就去了。
可邵观潮明明还记得自己存档的时候跟季容说下一次回来一定能通关了。
这边季容已经适应了手柄的按键,飞快地跳过过场动画,手指灵活地 cao 纵着手柄 cao 控屏幕上的角色发动招式对付来袭的小怪,熟练地仿佛不是第一次玩。
邵观潮看着看着被吸引了去,结果季容居然还能抽空回头冲他笑一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坐,这一张地图需要一点技巧。”于是邵观潮就坐在了他旁边。
屏幕上的牛仔已经穿过枪林弹雨走到了城堡之下,邵观潮方才就是在这个位置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掉下陷阱死亡的,他攥紧了拳头盯着屏幕,出声提醒道“你小心脚下。”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大地震动声,接着他发现牛仔居然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翻了个身,灵巧地避开了坍塌的那块地面。一切时机都掌握得刚刚好。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邵观潮感觉自己身边的大概是个假季容“你怎么做到的”
“同时按这两个键可以侧翻,”季容又给邵观潮演示了一遍,“再接一个上可以蹲下。”说着他把手柄递还给邵观潮,示意他自己试试。
邵观潮接过游戏手柄,将信将疑地跟着季容的提示按下了那几个键,屏幕上的牛仔果然又做了个侧翻顺势蹲在了围墙之下。邵观潮惊了“这你怎么知道提示里没写啊”
“在的时候玩过,”季容的手掌覆在邵观潮的拇指上,和他一起推动着牛仔往城堡里走,“走到城堡大门口就可以存档出去了。”
邵观潮沉默了会,问道“你在的时候常玩游戏么”从前在国内的时候也不见他有多么热爱,说是到了国外突然转 g ,邵观潮却也是不信的。
季容却承认地爽快“对,美国游戏更新比国内要快,许多限量版也只有当地发售,我看有一部分是你那时候很想要的。”
“所以你就想买来让我眼馋吗”邵观潮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不是。”季容否认道。
牛仔已经停在了大门口存了档,季容的手掌从邵观潮手上拿开,他转过头,直视神情茫然的邵观潮“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
邵观潮觉得季容的思想真的不太容易理解“那为什么不回来”面对面岂不是更近
季容没有回答,起身走到邵观潮囤游戏的地方翻找游戏光碟,找了许久才拿着一盘封面微微变色的光碟回身走过来。他把手中的光碟冲邵观潮扬了扬“你不是当年说要玩到结局么通关之后,我就跟你讲个故事。”
光盘上刻着鲜红的
eakg aoste,是最后没通关的那个游戏。
邵观潮一把夺过光碟塞进机子里,短暂的读碟时间过后,屏幕上显示“是否继续”,居然还存着当年打到一半的进度。他回头看到季容将另一个手柄也插到了机子上“还和之前一样”
“嗯。”
自重逢以来,邵观潮始终有许多的问题想问季容,然而总有各种意外能破坏极好的谈话氛围,今晚难得季容自己愿意开口谈及,那么他自然是想要听一听他的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