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伯父”苏杉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连江的画风转变得太快,他只好侧头向连青求助,这话他是答呢答呢还是答呢
“哥哥好好闻。”女童窝在连江怀里,原本一直静静地听他们说话,此刻扬起小脸,眯着眼在空气里使劲嗅,闻了几下,蓦地脸蛋一红,偷偷看向苏杉,“里面还有这个哥哥的味道呢”
这话一出,连青整个人都僵住了,几乎同时,那只原本抓着苏杉的手发狠地使起力来,直让某个陪座在心底连连叫苦。
苏杉只是肉痛,眼中却满是对连青举动的疑惑。可对所有的连氏族人来说,连青身上那混合了两个人气息的体味,犹如一份再清楚不过的宣告苏杉已经将他从里到外的完全占有。
家里的佣人闻到了也不敢有所表示,小心翼翼地恪守那条古老的规则已被占有的雌体发情时,除了他的配偶,所有的人都须保持一定距离,否则,雄体可以无条件地对违犯者攻击而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作为连氏的家主,连江可没这个顾虑,更何况这是他的儿子,他含笑望向苏杉,几个眨眼,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长辈姿态,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阿青只告诉了我们你的名字,我这做父母的,可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小杉,你应该不介意我多问几个问题吧”
连青只顾着低头看鞋尖,苏杉没有得到答复,只能见机行事,重重地点点头。
“你看着比阿青小,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苏杉脱口而出。
“大学刚毕业没几年啊,做什么工作的”连江笑眯眯地继续问。
“啊以前在ard公司设计部门做研发现在”苏杉刚准备说自己在读博,一个平板无波的男低音碾压了他的后半句“他刚跳槽,还做设计。”
“哦。”连江瞟了一眼终于肯放过地板的连青,微微点头,“也在r城工作是那边本地人”
“嗯。”连青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他学生,苏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没表现出来。
“你家里人呢知道你和阿青的事情么”
连江问的随意,可问题的内容一点也不随意,苏杉正纠结该说自己已经出柜父母不介意自己带回去的是男是女呢,还是将谎话编到底说自己老娘已经给连boss包了个大红包呢,那边连青眼睛都不眨的已经替他回了
“还没。”
短短两个字,对面的人第一次皱起眉头,脸上褪去之前的几分不正经,眼神也严厉起来。
连青和他对视,表情坚定,眼神决然,不肯后退“这种事哪能强求顺其自然罢。”
“你不小了,阿青。”最终,当父亲的人无可奈何,朝后靠到软垫中,叹了口气,暂时妥协,“也不需要我再告诉你,带小杉回来意味着什么。”
“其他的事我都由着你,但你的终身大事,我可绝不会让你任着 g 子胡来。”
“我知道。”连青垂下头,落地灯的灯光洒上他坚毅的侧脸,那微微下咬的嘴唇,看在苏杉眼里,分明是不甘、愤怒、委屈与几分似有若无的苦涩。
见他这个样子,苏杉只觉胸口有些闷塞。短短几个月的相处,虽不足以让他了解全部的连青,但这人对于学术、对于工作的认真与执着,却是任何人都难以相比的。这种眼里只看得到事业的人,如果没有父母家族的压力,情爱这种东西,在他们那里根本就寻不到一丝一毫的容身之处。
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被逼带假男友回家的连青难受,还是为再一次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的遥不可及来得难受。
“江爷,魏秘书的电话。”一个三十出头的英俊男人站在门边,叩了叩半开的门扇。
连江放下怀里的孩子,从沙发座上起身,苏杉本以为他要走,却没料到对方来到连青面前,居高临下地,伸手揉了揉连oss抹着满满发胶的大背头
“换个发型吧,你这样子太像阿勋了,简直未老先衰。”
“爸”
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句,绷得死紧的连青怔了怔,满涨的冷气咻的一声,瞬间没了大半。
“反应也太无趣了吧。”连江撇撇嘴,最后又狠狠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这才收回手来,对着连青身边的青年道,“小杉,接下几天要辛苦你了,到时需要什么,直接打内线电话就好。放心,这里有最完美的庇护所,安心放手去做吧。”
“呃好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有听没有懂啊qaq
心里哀嚎的苏杉连连点头,莫名有种自己好像被卖了的直觉。连江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转身朝门外走去
“那我先走了。”
小女孩也脆声向两人道别,飞快地跑出书房,跳到门外青年的怀中“爹爹。”
连江跟在她的身后,双手插兜,步伐懒散地挪到门口,一手搂上青年的腰,大大方方地掀开他的紧身t恤下摆,朝上摸去。
不小心瞄到这一幕的苏杉终于知道为啥连江从头到尾都没对自己的 g 别发表过意见,可和连青差不多大的情人这难道又是一部豪门狗血剧
连青显然也看到了同样的内容,刚刚因为连江动作而软化下去的气场又在一瞬达到了ax值,苏杉吓得往旁边一跳,赶紧抽出自己的爪子来。
连青冷冷转过头来“你躲什么”
苏杉面色如常“我想上洗手间。”
“那边就是。”冰层蔓延至周身的男人指了指书房角落的一扇小门,“快去。”
“嗯”苏杉如蒙大赦,赶快朝洗手间奔去。
几分钟后两人走出书房,上了三楼。不同于一般的独栋别墅,这座大宅里房间多得要命,连青的是最里面最向阳最宽敞的一间,带小书房带衣帽间带卫生间带露台,面积大到惊人,深深让苏杉见识到了何谓“我家厕所”和“你家客厅”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