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遇川脱下西服外套扔到沙发上,转身朝江淼伸出手“过来。”
江淼懵懵懂懂地,走过去,任由骆遇川拉住他的手,又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江淼忍不住“怎么了”
骆遇川静静看着他,呼吸略有些沉。
江淼见他不答,想想,又问“你怎么会在那里是有事路过好巧”
“不是,”骆遇川沉声说,“吴瑕告诉我,你和江焱的妈妈在那里,他担心你有事。”
“哦,我没事啊。”江淼还是有些茫然,“吴瑕怎么知道的,他也在那儿”
骆遇川深吸一口气,像是再也控制不住,颤声说“你怎么能和她单独见面为什么要偷偷地去也不告诉我她对你做过那么可怕的事情,害得你差点你以后都离她远一点”
他的脸色难看极了,又痛苦,又愤怒,若是仔细分辨,还掺杂着心有余悸的恐惧。
江淼懵了,又感觉恍惚中抓到了什么,他说“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骆遇川却一时语塞。
接到吴瑕电话,知道江淼单独和包艳琳见面,骆遇川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他立马丢下工作,一路飞车赶去,刚到咖啡厅门口,就看到包艳琳要去抓江淼,要不是这么多年的涵养,只是抓住包艳琳的手腕而没有将她一把摔出去,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克制。
想到她曾经对江淼做过的事,他就不寒而栗。
即便看着江淼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骆遇川心底都还是感觉不太踏实。
失而复得。
不到一小时,他竟是体验了这坐过山车般大起大落的心情。
可江淼的问题令他失声。
骆遇川这才意识到,要解释自己的失常,就必须让江淼知道乔锐格曾经查过他这件事。
仅仅因为那是江焱的妈妈所以他担心这样的理由,他知道是无法说服江淼的。
而有些事如果一直隐瞒,也许就慢慢变成了让彼此都小心翼翼不敢触及的雷区。
骆遇川不想这样。他希望和江淼之间,永远真诚坦荡。
他没有犹豫太久,就一五一十把乔锐格曾经查出来的事情跟江淼说了。
说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件事他也瞒了许久,虽然并非故意隐瞒,他也怕江淼生气。
毕竟谁知道曾经有人在背后这么调查过自己,都会生气。
江淼听完了,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微低着头,沉默着。
骆遇川想,就算他要跟自己冷战也认了,能骂自己出出气最好,别闷在心里。
正想着,他看见江淼走过来,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脖颈,轻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骆遇川呆了呆,感觉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眼眶竟有些泛热。
江淼抱住他的胳膊用了些力,喃喃地说“我不该瞒着你跟她见面,一想到你这一路上过来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就对不起,对不起。”
骆遇川抬手回抱住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轻轻吻了吻江淼的额角,所有起伏的汹涌的情绪都隐藏在了这轻柔的触碰里。
“所以,他怎么会想到查我”过一会儿,江淼抬起头来问。
骆遇川打量他的神色“你不生气”
江淼抿了抿唇“有一点。不过也只有一点点,他那样的出身背景,做这样的事,我也可以理解,不说他了,就是江家这样的,小时候我爸也送我们去学过点防身术呢。”
骆遇川叹口气“他不是专门去查你,是要查吴瑕,那时候你和吴瑕合租,就连你也查了。”
说着他又叹口气,颇为无奈“其实在那之前,他就问过我,问我要不要查你,我没同意。”
“嗯你不想知道”江淼问。
骆遇川说“我想自己了解你,你的事,我都想听你自己告诉我,查出来的不过是一堆冷凉凉的过去罢了。”
江淼“啊”一声,像是想到什么“你都拒绝了,可是他还要跟你说”
骆遇川苦笑一下“嗯,不是出了吴瑕那件事吗他就是报复我,气我插手抢人。我不想知道的,就偏要告诉我知道。”
江淼愣了好一阵,嫌弃地说“那他可真是,小气八卦精。”
江淼决定给吴瑕打个电话,一来谢谢他通知了骆遇川,他知道吴瑕这是担心他,是一片好意。二来也想告诉他乔锐格这个“八卦精”背后调查过他的事。
电话打去,没一会儿吴瑕就接了,就是声音听起来情绪不太高的样子。
“今天谢谢你啊,特意把学长叫过来。”江淼说。
“哦,客气什么,那谁,没给你找不痛快吧”
江淼笑笑,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不能把我怎么样。”
“那就好。”
江淼试探着问“你今天是跟乔锐格一起的”
吴瑕“嗯”了一声,说“那会儿正要走,看到你和那谁,我就想跟去看看,他有急事非拉着我走,要不然我也不会叫你家骆先生。算了,你没什么事就好。”
“他怎么了”
“不知道,让司机送我回来,自己不知道去哪儿了。”吴瑕闷闷地说。
江淼其实一直在想怎么说出乔锐格查过他俩这事,又感觉不能说得太直白,他想了想说“其实吧,你这位乔少爷,还挺有本事的,嗯,当然,他们那样的圈子,交际广,人脉深,知道的事情也挺多的,就是,会不会,容易管太多”
吴瑕轻笑一声“干吗啊你你是想夸他,还是想损他”
江淼笑笑“我问你啊,要是他,嗯,就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知道了不少你以前的事,你会不会生气”
吴瑕却愣了。
他想起仇小虾那件事后,乔锐格往他手机上发短信。
拿到他的电话号码,知道他调换商场,对乔锐格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知道些他以前的事情,也说不上什么稀奇。
他说“有什么好生气,他那样的人,手眼通天的,神通广大得很。真要有什么他不知道,可能才是意外。”
吴瑕只是随口这么一答,江淼却误会了,以为他早知道乔锐格调查过他的事,又一想两人现在这么粘乎,说不定早就说开过了,自己再去掺和,不是多管闲事多此一举了吗
于是他也没再往这话题上面引,再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吴瑕有些心烦。下午乔锐格的状态很不对,他从来没见过乔锐格那样愤怒却又压抑的样子。
乔锐格把他交给司机,自己匆匆而去,之后一直没有消息。
到晚上吴瑕试着给他打了电话,没有人接。
吴瑕隐隐不安,他一会儿疑心是不是收购案出了什么变卦,一会儿又担心是不是乔家出了什么大事。他不停地刷手机上的新闻,想看看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可网上搜来搜去,有关乔家的最新消息,也只有收购案成功这一条。
他觉得自己这状态不太对,不管是焦虑也好心烦也好担忧也罢,是不是太容易被乔锐格影响了。
早几个月前他肯定不是这样的,别说乔锐格没消息不接电话,就是几天不出现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还巴不得落个清静。
怎么现在越来越矫情起来了
吴瑕决定不去想那么多,没消息就没消息,自己该干吗干吗,明天还要上班呢,早点洗洗睡。
这晚吴瑕在隐隐的不安和刻意忽略的忐忑中睡去。
乔锐格一夜未归。
第71章 第章
上班的地铁上吴瑕一直忍不住打哈欠。
司机李叔昨天把他送回公寓之后,大概得了乔锐格的指令把车开走了,即便不是这样,李叔每天的主要工作也是接送乔锐格。
不过早上从公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