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江淼眨了眨眼睛,“毕竟那可是乔锐格啊。”
江淼愣了愣,意识到骆遇川在跟他开玩笑,想想那画面,也不禁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骆遇川说“所以不要多想了,有什么能帮的,帮把手。”
“嗯,知道了。”
江淼最近的主要工作,就是随时听候姚绛书的安排,有时候是去她宅子里听她唱段戏,有时候陪她去戏校看她给学生上课,有时候就单纯是听她聊唱戏,聊演出中的趣事。
这天上午他陪姚绛书去和几个票友小聚,结束之后经过“锦泰”,他便跟姚绛书告了假,去找吴瑕。
正好轮到吴瑕去吃饭,江淼就请他去“锦泰”六楼的美食城,找了一家生意还不错的过桥米线店,打算边吃边聊。
服务员将两人点的米线送上,讲了讲下米线和配菜的顺序,提醒小心烫手之后就离开了。
吴瑕先没管自己的,拿起江淼面前的小碗米线说“我来帮你吧,别烫着你。”
江淼看他把米线小心地拨进鸡汤碗里,又小心地将一碟碟配菜倒进去,有些不好意思“请你吃饭,倒要你来照顾我了。”
吴瑕笑笑“这有什么,反正这些日子伺候那位大少爷,我也算熟能生巧了。”
江淼好奇心起“哎他手也该好了吧,这些事还要你做”
吴瑕调好江淼的那份米线,又把自己的米线下到鸡汤碗里,一边放配菜一边说“大少爷嘛,娇贵。”
江淼拿筷子搅了搅自己碗里米线,突然狡黠地一笑,说“我懂了。”
“嗯”
“这是你们的情趣。”江淼笑嘻嘻地说。
吴瑕要笑不笑地睨他一眼,站起身来“要奶茶吗我请你。”
“不了,我怕胖。”
吴瑕上下打量他,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出来你不亏心吗”
江淼笑着说“中杯,谢谢。”
米线的味道不错,江淼和吴瑕埋头吃掉大半,才放缓速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互相聊起近况。吴瑕说因为乔锐格被召回乔氏集团总部的关系,现在基本上都在总部大楼里办公。
“他自己的公司呢”江淼问。
“也要管啊,”吴瑕轻声叹息,有些无奈,“在总部这边又不像在他自己公司那么自在,小人也多。”
“怎么还有人敢给他穿小鞋不成”
吴瑕愣了愣,脑中浮现出乔信达那张严肃冷冰的脸,摇摇头说“不敢招惹他,我们这些小兵小将的,人家可不会客气。”
江淼忙问“有人欺负你”
吴瑕说“倒谈不上欺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印纸没了,定好的会议室被占了,要不就是安排好的会议招待的人手突然就有了别的急事,啧,没意思,也就是不敢明着来,才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江淼疑惑“这些事,乔锐格知道吗他要是知道,那些人还敢吗”
吴瑕摇摇头“他一回去就接手了一个重要的收购案,有些棘手,最近经常一忙就是一个通宵,脾气也越来越不好,这些小事,还是不要拿去给他添堵了。”
江淼听罢,若有所思,喝了口汤,又担心地问“他脾气不好,不会拿你撒气吧”
吴瑕搅着汤底的手顿了顿,说“还好,一点小情绪,还不是不能忍受。”
他又叹口气“以前不知道,只看着这些富家少爷表面多风光,现在觉得,也就那样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也不是事事如意的。”
江淼也不由得点点头,不说乔家这种大富之家,就他们江家都有多少烂账,正想说点别的,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愣住。
他一直没接,吴瑕也抬起头看过来,见他脸色不太好,吴瑕瞥了瞥手机上亮着的来电显示,愣了愣,愤然道“她找你做什么”
第67章 第章
来电显示的三个字是“包阿姨”,吴瑕也知道,那是江焱的生母,包艳琳。
江淼虽然离开了江家,手机上的号码倒也没有拉黑掉,反正以往就没什么交流,包艳琳主动给他打电话要不是江择安吩咐的,要不就是在江择安面前表现“母爱”,问问他学校放假了没,周末回不回家。
铃声响了很久,直到自动挂断,手机黑屏,江淼也没有接听。
说真的,他不想和包艳琳说话,上次和她通电话,还是他生日那天,包艳琳在电话那头 yin 阳怪气地让他反省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江择安生气。
不过只过了不到半分钟,手机就又响了起来,还是包艳琳打来的。
“没完了。”吴瑕冷笑一声,看了看江淼的脸色,“要不要我帮你听”
江淼微皱着眉头,沉默着,等铃声快要再次自动挂断的时候,他拿起手机,按了接听。
不知是不是等太久以为又会没人接,电话接通后,包艳琳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她不悦地说“终于肯接了以为你又要装听不见呢。”
江淼没理她的嘲讽,也不解释刚才为什么没接,只问“有事”
包艳琳被他的单刀直入噎住了,手机里能听到她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她冷笑一声说“就这么跟长辈说话你在外面是越来越不学好”
不等她说完,江淼挂了电话。
教训的话,江择安的他还能耐着 xing 子听几句,至于别人,江淼并不想给什么面子。
手机很快又响了起来,包艳琳再次打了过来,似乎连从铃声里都能听出几分她的气急败坏。
江淼接听,包艳琳立刻嚷道“你居然挂我电话”
“有事说事。”江淼平静地说。
“你”像是意识到江淼真的会再挂她的电话,包艳琳忍住了气,“有事,你出来,我们约个地方见面谈。”
江淼愣了愣,看了看吴瑕,吴瑕也皱着眉,一脸警惕,用唇形问他“她搞什么鬼”
江淼说“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包艳琳冷笑道“哟,你是大忙人吗有什么事,见了面自然会告诉你。”
江淼又问“和我爸有关系吗”
包艳琳愣了愣,轻笑一声,卖起关子来“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说有吧,也没有,说没有,也有那么一点”
江淼说“那不用说了。”
他再次挂断了电话,吴瑕笑得直拍桌子,冲他竖起大拇指。
“可以啊淼淼,居然连挂她两次电话,怕是要把她下巴都气歪了。”吴瑕笑着说。
江淼扯了扯嘴角,笑得挺勉强。
他倒没有故意要气包艳琳,只是她这样故弄玄虚,像要引他上勾的架势,让他很不舒服。换作以前的他,大概也就忍了,为着“同在屋檐下”,他也拉不下脸来这样坚决地拒绝。
然而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人是可以为自己选择的,有些事情不喜欢的可以不做,有些人不喜欢的可以不见。
人的一生就那么长,不需要处处委屈求全。
何况你的委屈求全在别人眼里,也许只是软弱可欺。
包艳琳来电话这事,江淼没有告诉骆遇川,他自觉这不算什么大事,自己已经处理过了,也不用让骆遇川知道了再多想。
只是,他没想到包艳琳会这么执着,接下来两天,她一直锲而不舍地给他打电话。
不分早晚,有时候间隔时间长点,有时候就是密集地一打打十来个。
他把手机调到静音振动,看到是包艳琳的电话就让它自动挂断,就是不接,也没有打算拉黑,就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他倒不担心包艳琳真有什么大事,对他来说,在江家也只有一个江择安能让他挂怀,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既然包艳琳没有一口咬定和江择安有关系,那他判断应该不是江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