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就当认识个新朋友也好啊。
舅舅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媒婆相。
陆屿面无表情,朝挂着满脸期待笑容的舅舅缓缓地举起右手,秀了秀戒指。
无名指上那枚银色素雅的戒指,令舅舅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去,嘴角几乎要抿成八字。
“我说也差不多了吧”
“你指的是什么”陆屿挣脱开舅舅揽着他的手,径直走向电梯,背对陆子锐挥挥手,“舅舅,我是真的没什么兴趣,不想祸害人家姑娘。没事我先走了,再见。”
舅舅却锲而不舍地跟着他进了电梯,“你说说都多少年了这六七年都快有了吧”
何彦也跟着走进来,按下20层后,规规矩矩地站在角落。一瞬仿佛和角落融为一体,隐身消失。
“五年。”
“不管几年,你也该放下了。不就失个恋吗,五年了还不够你走出来你之前不是也试过两个,这都有好的新开始了,就当再试试。说不定就真能成呢”
回到a国后,因为和刘雪杉的分开,陆屿的确消沉了很久。
最难过的那段时期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曾经连续几个星期没有出门。后来还接受了心理疏导,医生建议可以尝试和几个不同类型的人约会,有可能慢慢就走出来了。
接受医生的建议后,他也试着谈过两次,可都没超过三天。
他对外人一向奉行的无视无所谓无关心三无政策,这两次也毫不例外地在那两人身上实行得很彻底。
第二个妹子甚至在约会第一天就直接放弃了,她说得话过于感 xing ,陆屿没听进去半个字。说陆屿的目光虽然在场,但灵魂已经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说完之后就飘然离去,留陆屿一人在原地。陆屿无所谓地耸耸肩,也懒得深思对方话里的意思,接着优雅地独自吃晚饭。
简而言之那两次的尝试是彻底失败了,从此他也不打算再花费心机再做新的尝试,既浪费他人时间,结果却都一样。
回过神来,陆屿问他舅,“怎么,要在国内发展房地产业务吗”
陆子锐啧啧两声,“你这就又不懂集团业务了吧我们的分公司都在国内开好几个楼盘了。你这股东怎么当的。”说着他对着在角落的何彦说,“何彦你说说我们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痴情种,这样有意思么何况人家刘老师有家有室的。”
何彦推推鼻梁上微微下滑的眼镜,目光闪躲开来,没有搭话。
陆屿觉得有些后悔,他应该默不做声,等他舅自己唱这场独角戏。
“再说了,就刘雪杉那模样也太普通了,搁人群里都快找不见,你到底看上他哪点啊,还是说你就喜欢这种长相平凡,又没啥特点的人”
这回陆屿难得赞同地点点头,他抬眼看看何彦。这人一直把自己当成系统nc,自动屏蔽舅甥二人的对话。
陆屿晃到他的面前,左右瞅瞅,伸出手要给他理衣领子。
陆子锐伸手拦住,“干什么,我在和你说话呢,来撩他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觉得舅舅说的对,我呢,就是喜欢这种长得普普通通,很是平凡的类型。经舅舅一提醒,忽然觉得佳人就在身旁。佳人领子有点歪,所以想过来给他正正。”
“啧,我不说你的雪杉普通了,平常见你闷罐子似的,说到他你就话多得能气死个人,跟个神经病似的。行了行了,站过去,离何彦远点,别传染他了。”
陆屿撇撇嘴,转身靠在电梯前,看着电梯的数字一路降到20,到了换乘电梯的楼层,陆子锐不知为何依旧贼心不死,跟在他的身后面。三人又一齐走进下行电梯。
可陆子锐安静不了多久,电梯下行没多久,又开始了唠叨。
“我不说你的小杉,但是小屿啊,你当人家真爱,人家可没这么想吧”
陆屿对他的陈词滥调懒得搭腔,舅舅以为戳中他痛处,接着趁胜追击,“你看看,这样玩真爱的,这世界上估 o 着没几个,不都是逢场作个戏,差不多该结婚了找个顺眼的。嗯舅舅我呢,也不是说你非得结婚不可,但是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人家还不领情,值得么”
陆屿看着电梯的数字一层一层地往下跳,心想这不是高速电梯么怎么还没到。
“你问问人何彦,何彦,你有这么喜欢的真爱吗”
原本在电梯另一角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何彦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扭过头看着陆子锐和陆屿。
正好电梯到达停车场,叮地一声门打开了,三个人谁都没动,陆屿和陆子锐都等着他回答。
何彦抬眼点点头,再次避开两人的目光,平静地说,“有的。”
陆屿挑起眉,淡定地看眼他那傻愣住的舅舅,摇摇头啧啧两声,大步跨出电梯。
舅舅大出意外,“不是,什么谁呀”
何彦语气依旧淡然,他推推滑落的眼镜,“你不认识。
听到这个回复,陆子锐声音提高一个八度,“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快说,是不是上次我们在希尔顿遇见的那个女的我当时就觉得你眼神不对。快把你手机拿过来”
身后电梯门关上,里头舅舅万分纠结的声音被关在门里头。
陆屿走向自己的车,他的世界终于再次清静。
第4章 第 4 章
回家路上,陆屿想起午饭还没吃,于是开车去超市买菜。
他最近还迷上了烘培,天天跟着网上各种烘培网红学做蛋糕和曲奇,舅舅来看他的时候还露过一手,陆子锐说不错,还挺有模有样的。
陆屿的舅舅曾担心他会因为萎靡不振,过上肥宅般的生活。
事实却恰恰相反,陆屿不仅学会了做饭、扫除,各类家务样样精通,生活还相当地有规律。
例如每天都要在公寓的健身房练上两个小时,每周还雷打不动要打两次网球。
他回到住所的时候也才刚过正午,暴雨仍未落下,世界闷热依旧。公寓有全天运转的新风系统和空调系统,燥热瞬时消失殆尽。
将食材分门别类地放入冰箱,陆屿慢条斯理地处理好材料,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午饭。
午饭后,照着网上美食博主教的方法,揉搓好了奶酥面团,摆好放进烤箱定好时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等待。
奶酥的香气渐渐从开放式的厨房飘散,他轻轻地舒口气,靠在客店的沙发椅上。
世界万分安静。
外头黑云压城,屋子里没有开照明,令他有种身处深海的错觉。
黑暗且窒息,一股无名的压力笼罩在他的周围。
然而明明他的生活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被他舅舅形容成“一滩死水的日子有什么好过的”
也不知这压力源于何处,又行将对他做什么,或让他做出些什么。
也许是白天开会时又做梦梦到过去的原因吧,他想,再次环顾一圈屋子,觉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黑暗且压抑。
第二天,陆屿到达会场时离晚宴开始不到半个小时,f大的会场设在陆氏的酒店,也是市最豪华的酒店,由入口到大门的车道上都铺上了红毯,映衫着金碧辉煌的建筑,格外隆重。
f大那挺着啤酒肚的校长带着人正在门口等他,他身旁站舅舅的秘书何彦,估计是他舅舅担心陆正雅,于是派出了他自己的秘书。
何彦一身十分正式的晚会正装,中规中矩地站在一旁。过来帮他开门时,还贴心地把手挡在了车门上。
他给陆屿的感觉是生活上无无求,工作时的百分百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