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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渭点头，说着“知道利害关系，明天去就处理。”

    梁诚对于这个回答还满意，又道“也别太过激，说话客气点，别怼人。”

    吕渭笑道“我有那么缺德吗”

    梁诚继续抿着喝热茶，教育人的架势透出一股子老干部风，吕渭无所事事地打开电视也坐到沙发上，俩人一人靠一头，盯着电视屏幕各自想各自的事情似的。那时候梁诚怕是真的没想到，成佳这小子引发的蝴蝶效应，能直接把他扇回了初始待机状态。

    电视里播放了一则房地产新政策，吕渭伸脚丫子戳了戳梁诚，问道“你外地项目也多，你说我手里那点余钱，投到哪个城市买个房子增值快”

    梁诚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挑，挑得吕渭心头挺火大，问着“你笑什么笑话我穷”

    梁诚摇头，说着“哪儿买都不如在京城买。”

    吕渭觉得谈话失败，关掉电视准备去睡觉，梁诚长胳膊一捞，大手攥住吕渭小腿肚，说着“我真想要。”

    吕渭白他一眼，说着“想要什么”

    梁诚笑，把人拽回来，什么废话也不讲了，直接扒拉吕渭衣服，还是那个套路，先把吕渭伺候舒坦了一次，这才进入属于梁诚的主题。

    有时候吧，固有认知总是会误导判断，因为上一次梁诚伺候得吕渭很舒服，没有贪多，停止得恰到好处，吕渭潜意识里默认这次也是一样，梁诚估计不会太过火，所以刚开始就配合度很高，敞开身体迎合得有点浪，结果呢，人家梁诚根本就是上次那个套路，从沙发到地板，从地板到床板，然后又在浴室继续揉捏。吕渭老胳膊老腿被梁诚举上放下弄得要飞升似的，最后后背贴在浴室镜子上，腿抽着筋小幅度抖着盘梁诚精壮腰上，哀求道“祖宗，咱停会成不”

    梁诚打开花洒把水温调好，把两人都冲洗干爽，给吕渭包上一条大浴巾，抱着回到有些狼藉的卧室，吕渭软趴趴瘫在床上，梁诚给他盖好被子，去外面关上灯，也躺进被窝里。梁诚觉得被欺负惨了的吕渭特别可爱，说话哀哀怨怨带着软乎乎的强调，跟平日里那个斜着眼睛一嘴恶毒到处怼人的家伙判若两人，梁诚看吕渭又累又困，却偏偏调皮劲儿上来似的，戳了戳吕渭腮帮子，问着“舒筋活血了吗”

    吕渭半睁开眼睛，眼神看着想要凶巴巴，可是发红的眼圈再加上有气无力的声线，就变成软腻腻说道“你别碰我，远一点。”听到梁诚耳朵里，就有点像撒娇，梁诚心情就更好了，跟邀功的小狼狗似的，大言不惭道“那种小男生，现在根本没法满足你了吧。”

    吕渭白了梁诚一眼，翻身背对着梁诚，梁诚适可而止，伸手过去给吕渭按摩，吕渭埋在枕头里哼唧了几声，很快呼吸悠长地睡着了。

    早晨再次被闹铃吵醒的时候，吕渭是真的发了起床气，把闹铃抓起来扔到了门板上，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生出了老子今天不想上节目的念头，他浑身又乏又软，就想缩在被窝里千年万年。闹铃甩着门上发出挺大动静，外面挽着衬衣袖子带着围裙炒菜的梁诚拿着锅铲子就快步走过来了，问着“怎么，摔了”

    吕渭拿被子捂住脑袋，梁诚拾起闹铃，说着“今天有你心心念念的爱心煎蛋，洗漱吃饭，我送你去单位。”

    吕渭烦躁地抓抓头发，捂着腰起床，梁诚在吕渭再次发脾气之前说着“昨天我太疯了，今天我写检讨，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大餐，还有特别好的葡萄酒，再给你按摩。”

    吕渭发脾气的话就这么给梁诚堵住了，洗漱后坐到餐桌前，说实话连筷子都懒得拿，梁诚跟吕渭肚子里蛔虫似的，把煎鸡蛋拿去切成几块，夹起来喂到吕渭口里，吕渭端着米粥喝了几口，说着“下次再这么疯，我宰了你命根子。”

    梁诚赔笑，吕渭突然一愣，拍了桌子骂道“见鬼的下次，我说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给你下次的机会”

    梁诚指了指手表，说着“赶紧，要迟到了，回头咱再讨论究竟是什么关系。”

    吕渭的话再次被截住，梁诚把他送到单位，嘱咐道“晚上别安排其他事情了，我给你做大餐，精油按摩。”

    吕渭瞪他，觉得自己像只要被温水煮开的青蛙。

    吕渭集聚着精气神儿终于完成了早晨节目的直播，以前觉得播节目的时间过得挺快，今天觉得漫长无比，终于下节目，回办公室看到了已经过来的成佳，吕渭脑袋更疼，倒是成佳大方方站起来跟吕渭打招呼。

    今天本来有几个采访任务，其中一个在香山，是个文化活动启动仪式，吕渭原本计划开车过去，现在是真没有那个精力了，他把邀请函找出来，递给小林和成佳，说着“你们俩去吧，结束太晚成佳就直接回学校吧。”

    安排完这边的事儿，抬眼就看到李威往这边走，吕渭脑袋又疼了些，就特别想让时间飞逝快点到下班时间，他好回家奴役梁大头给来个舒坦的精油按摩。

    李威走到吕渭工位前，招呼道“吕老师有空吗”

    吕渭心里咆哮了个羊驼，脸上笑脸如花，说着“还成，就是得整理个稿子。”

    李威道“那您先忙，忙完找您商量点事儿。”

    吕渭答应着，抱着一摞乱七八糟的资料赶紧走人，溜到隔壁杨森那里，趴在杨森工位上，说着“你那边有空着的会议室没给我找一间，我得歇歇。”

    杨森瞅他那样，连问都懒得问，一肚子老酸醋，说着“悠着点吧”

    吕渭打了个哈欠，说着“跟家里那只狼狗比，你就是只绵羊。”

    杨森气得磨牙，比了个中指录节目去了，吕渭干脆趴在杨森桌子上补觉。

    摸鱼了一天，下午攒好精力上了节目，吕渭竟然也隐约期待起来，可梁大头竟然过了下班点还没过来，吕渭等得挺烦躁，打梁大头电话也不接，对他把梁诚名字设置成“梁大头”了，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梁诚才回电话，说着“马上到，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延迟了，还有两个红绿灯就到你单位了。”

    吕渭本来想脱口而出“会议有我重要吗”话到嘴边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觉得又苏又浪又矫情，简直跟傻白甜偶像剧女主似的，吕渭自己恶心了自己一把，想着肯定是太期待晚上的精油按摩了。

    第十六章

    梁诚赶到的时候，吕渭正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马路旁等着，远远瞧见梁诚的车子，吕渭抬手摆了摆，梁诚停车，吕渭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斜了梁诚一眼，指了指前面一家超市发的牌子，说道“前面停下，我去买点东西。”

    梁诚点头，去前面路边车位泊好车，管理员收费的空档，吕渭已经下车大步流星进了超市，梁诚瞅着，觉得吕渭好像因为自己迟到有点气儿不顺，梁诚默默勾了嘴角，觉得这是好事儿，有点在意总比什么都无所谓强。

    梁诚刚走到门口，吕渭已经出来了，举着两根包着糖葫芦的长条纸袋子，坐回车上开始吃。吕老师买了两根，一根刚出锅的正宗糖葫芦，一根黑枣的，男人一般不怎么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吕渭却喜欢，咬得糖衣嘎嘣脆，梁诚听见都觉得口里泛酸，咽了口唾沫，问着“喜欢吃这个”

    吕渭低低“嗯”了一声，前面有点堵车，瞧着得三两个红灯才能过去，梁诚单手扶了方向盘，侧脸仔细看着吕渭，抬手抹了抹吕渭嘴角，神使鬼差说着“给我吃一颗。”

    吕渭把糖葫芦伸过去，梁诚咬了半口，酸得皱了眉头，吕渭笑着吃得更欢。

    梁诚倒出两颗木糖醇嚼了，问着“晚上没吃饭吧，空腹吃这么酸，对胃不好。”

    吕渭已经开始吃黑枣那根，说着“在单位食堂吃了，等你一块吃，还不得饿死。”

    梁诚道“抱歉，公司临时有事，耽误了会。”

    吕渭没接话，安静吃完，懒懒靠在椅背上翻手机，看到成佳发来的几条信息皱了眉头，成佳那小子不痛不痒地问道“吕老师回家了吗有个问题请教您。”“吕老师，您在忙吗”“吕老师到家了吗”

    吕渭挺想直接拉黑，忍了忍把对话都删了，眼不见为净。

    俩人回到家，梁诚换下衣服就到厨房里，简单煮了个清汤鸡蛋挂面，盛了两碗，见吕渭洗完澡出来，说道“陪我吃点夜宵，我晚上还没吃。”

    单位食堂晚上的伙食一般，吕渭到这个点儿还真有点饿了，看到梁诚做的清汤面清清爽爽，上面卧了个白里透着嫩黄的荷包蛋，还撒了细碎的小香葱，瞧着挺有胃口，就过去坐下了，梁诚给他筷子和汤勺，一边吃一边说着“吃完跟我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回来我给你按摩。”

    吕渭斜他一眼，喝着咸淡爽口的面条汤，说道“没瞧见我都洗澡了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梁诚笑笑，特男人地几大口把面条吃完，吕渭把自己碗里的夹了一大筷子给他，梁诚一愣，乐呵呵吃了，吕渭爱喝汤，喝得肚子里暖暖的。饭后梁诚把碗筷刷洗干净，擦干净手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吕渭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啥都没说，直接去卧室拿出一件外套，拉起吕渭硬给他套上，吕渭抗议，梁诚突然抱着吕渭的腰把人抱到玄关处，说着“陪我走走，就一会，回来给你按摩，就走十分钟，五分钟也行。”

    高高大大的男人小男生似的语气里带着祈求，吕渭心有点软，寻思着今儿难得没有雾霾，走走就走走吧，就被梁诚带出门去了。

    时间有些晚了，广场舞大妈们都散了，遛狗遛孩子的也回家了，外面挺安静，走到僻静的路段，梁诚突然牵住了吕渭的手，紧紧握着，吕渭使劲儿往后抽，梁诚笑着不撒手，吕渭道“发什么疯”

    不说还好，这一说，梁诚真是有点发疯了，左右瞧瞧没人，把吕渭拉进小区绿化带后面的小亭子，一人高的树木正好隔离了外面街道行人的视线，路灯斑驳的灯光和暗影打在两人身上，梁诚呼吸有点急，抱住吕渭低头就亲了下去。

    周围的世界很安静，悄然无声像消失了一样，只有炽热的呼吸和温度萦绕在周身上下，吕渭没有拒绝，错愕之后也开始回应，他们吻得时间渐长，好像真正热恋中的情侣一样。长吻之后，吕渭有点尴尬，别过目光大步往回走，梁诚长腿大迈几步就撵上了，还是固执地牵着吕渭的手，俩人一起走在路边的暗影里，高大的年轻人表情很是轻松愉快，等进家门口的时候，梁诚突然说着“我们正式交往吧。”

    吕渭正在弯腰换鞋，一怔，抬头去看梁诚，眼神里有点明显的错愕，梁诚瞧见，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吕渭给他浇了一盆凉水，说着“没兴趣。”

    这本来气氛明明不错来着，梁诚有点不甘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些，说着“我们住在一起，相处的也不错，也接吻，也zuo爱，跟交往没有什么区别，你并不讨厌不是吗”

    吕渭挑起嘴角挺欠扁似的笑了笑，说着“一码归一码，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说你还是消停点吧，我年纪大了，没那个热血跟精力，对你已经是最大限度的纵容了，你要是要求再多，这里就没你的地儿了。”

    梁诚问道“所以你还是界定为玩玩”

    吕渭大言不惭，说着“嗯，我不用你负责，你也不用负责我，爽爽得了。”吕渭想了想，又问着“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我来我这儿找青春来了”

    梁诚没吱声，目光沉沉盯着吕渭，末了自己叹了口气，一败涂地后干脆鸣金收兵，放弃了本轮交锋，转身去浴室，换了话锋，说着“我去准备精油，你去床上躺着吧，给你按摩按摩。”

    这篇谈话就这么翻过去了，吕渭瞧着梁诚的背影有点走神，低着头嘀咕了两句什么，换好拖鞋去屋里。刚才散步手机没带，吕渭这会拿起来一看，瞧见成佳又发过来好几条信息，吕渭觉得心烦，直接关机了。

    梁诚拿着好闻的按摩精油过来，吕渭麻利地把衣服脱了，趴在床上闭目养神，梁诚跪在床上开始给他揉捏，吕渭挺舒服，心情也舒坦起来，讲话就柔和起来，聊天似的跟梁诚说着“我年纪这么大，没什么好的，你呀，也玩玩就成了，别天天想些有的没的，没意思，也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