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手术之后,整个团体三天的时间不间断的对老爷子的身体看护并且治疗,还是没把人留住。
赖宗宪因为父亲的缘故和本家其实没什么情感,老爷子年纪大了,这也是迟早会有的事情,赖茜一通电话过来骂他不孝,他心里竟然还生出些不耐烦,最好的医疗条件都用上了,他就算是去了又能有什么回转
老爷子今年夏天要过八十四岁的生日,早在年前他就给订了一套整板的黄花梨方顶大柜,留着给老爷子放些古玩,结果现在倒是用不上了。
挂断电话后叫保姆收拾些东西,让威尔给弟弟开一些这几天要用到的药物,准备回本家。
弟弟不愿意他离开半步,不说话,就只是拉着他不让他走远,三天的发情期草草结束,威尔说以弟弟的身体状况三天也算是正常,他知道威尔心里怎么想,只不过是不敢说。
只不过是发情期把人晾了一会儿,一味固执的认为自己没错,他心里也就那一点儿觉悟。
弟弟离不了人,只能叫他抱上飞机,跟个猫崽子似的用脑门儿蹭着他的脖子撒娇,睫毛蹭得他心里都发痒。
赖佑声坐在另一头看着抱着的俩大人,觉得受了冷落,走到旁白去拉了拉妈妈披着的毛毯,毯子扑扇扑扇的晃了两下, xie 出来一股稚气的果香。
赖宗宪用手护了一下,保姆立马把小少爷往旁边拉。
“生病还没好吗”赖佑声问。
赖宗宪摇摇头,刚刚小孩子扇进去的风都让怀里的人抖了两下,他胳膊收紧,微微皱了下眉头,保姆立马会意的小声告诉小孩,叫他安静一些,吵到妈妈睡觉了。
论孬没人孬得过赖宗宪,明明是自己把人搞成这个样子的,现在又开始了疼爱的戏码,要说疼也是真疼,可也只有明白的人知道赖宗宪就连疼爱都带着股傲慢,最后也只有赖于声能够体会得到。
两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停在远处等着接他们一家三口,赖宗宪抱着弟弟上了车,赖佑声被保姆牵着上了另外一辆。
赖茜坐在副驾驶座,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靠在赖宗宪身上的赖于声,带着墨镜的脸上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声音冷硬又带着过度劳累的沙哑,问“他怎么了”
“有些发烧。”
赖茜一听就知道并不是发烧这么简单,但既然赖宗宪不说,她索 xing 也不再问。
赖家的本家宅子在山腰上,环山上去的时候有些颠簸,赖于声侧着身子靠在赖宗宪身上,头不时会顺着惯 xing 往前移。
赖茜作为一个女 xing aha对费洛蒙的敏感度是不小于男 xing 的,俩人上车时,赖宗宪aha的费洛蒙味道并不淡,但是还是能闻到层层包裹下的oa的费洛蒙的气味,她心里有种猜测,所以就一直透过墨镜看着后视镜里的那个人,一块紫色的咬痕,印证了她的想法。
她没有管教赖宗宪的权力,现在老爷子走了她就更没有底气,即使心里有一万个看不上赖于声,可也只能憋在心里。
大院里都是前来吊唁的商政名流,赖于声不让别人碰,赖茜只好带着赖宗宪从后门先进去把人安置好。
赖佑声过年那次来时因为发烧在去本家的路上迷迷糊糊,所以对路边的景色只觉得有些熟悉,到了本家的时候才回忆起来自己先前来过,并且还留下过不好的回忆,那个笑起来很奇怪的叔叔,他想难道又要见到他了吗
保姆一直牵着他,爸爸抱着妈妈走在前面,没有一个大人发出除了脚踏在地板上以外的声音,他也就不敢问什么了。
赖宗宪从后门进了宅子,寻了靠近后门的一个休息室,准备把怀里的人放下来。
弟弟竟然还不想松手,赖茜和儿子都在外面等着,他捉了人的嘴唇反反复复的吮咬了一番,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掉了盖在弟弟肩膀上,弟弟才乖乖的把捏着他衬衫的手松开。
“乖乖在这等着。”他用手抚了一下弟弟脸蛋,那小人儿立马就像小狗一样用脸去蹭他的手心,乖巧温顺极了,让他甚至有些不习惯。
他从房间出来,儿子还在往里面探头,他大手一盖,领着佑声去前面大院里去了,那里都是老爷子生意上的老朋友,老爷子这些年渐渐退居幕后,大多是赖宗宪和他们打交道。年初那场慈善晚会就有消息传出来未婚的赖宗宪早就有了小孩,前不久的巴黎的那场珠宝拍卖也有人已经见过了赖佑声,在场的人和赖宗宪表达过赖老爷子去世的惋惜和遗憾后,都仔细的打量了那个和赖宗宪很相像的小孩子,赖家的绝大多数家业毫无疑问会落在赖宗宪手里,这个小孩的未来也显而易见,即使现在小孩子还小,他们也都在心里思量着家里哪个孩子能和赖家的这个结上个亲,也正是因为孩子还小,所以谁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赖宗宪很聪明的在里面周旋,赖家四代积累起来的权势和财富和在场的所有人比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名利场上为了高人一等而用婚姻联盟的这一套他也曾经深受其害,所以他并不会用这个来决定儿子的未来,这个儿子是他宝贝的宝贝,谁都比不了,也攀不上。
“哎过年的时候我还去拜访过老爷子,那时候看起来精气神儿不错啊,怎么这才两个月,人就走了。”人群中一个年长一些的o 拿着帕子擦眼泪,看了一眼身边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人,说“你是老爷子什么人怎么没见过你”
魏箐带着黑色的宽边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她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她点了点头,说生意上的伙伴。
人群的分布是有规律的,大多还是围在赖宗宪和赖茜身边,并没有看见赖于声的身影。
她慢慢向里屋挪过去,里屋的人也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着头压低声音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其实不确定赖宗宪是否把赖于声带到这里来,五天之前她在国内的时候收到赖于声要带着小孩子离开的电话,可是当她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收到赖于声发来的短信,没有做任何说明,只说了自己要回去和赖宗宪谈一谈。
在那个紧要关头,需要谈的就只有祁钰山了。当时哲科已经被查封,她还是选择出国先避一避,当她收到老爷子去世的消息时,她觉得这是一个亲自带着儿子离开的好时机。
赖家本家的宅子一楼大多数是半开放的房间,书房琴房餐厅连为一体,她在里面兜转了许久,还碰见了赖家的佣人,问她需要什么帮助。
她礼貌的笑了笑,问了洗手间的位置。
赖家的佣人很有职业素养,带着魏箐到了客人专用的卫生间门口才离开。
跟着佣人渐渐靠近卫生间的时候魏箐就隐约闻到了一股费洛蒙的气息,卫生间旁边的一个房间房门紧闭,她有种预感,等到佣人转身离开的时候走过去扭开了门锁推门而入。
她看见慵懒的倒在沙发上披着毯子和外套的赖于声,对方听见开门的声音甚至不抬头看她一眼,像是没有灵魂的玩偶一般。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了儿子后脖颈的紫色瘀伤和红褐色的牙印。
“于声”她叫了一声儿子的名字,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走上前去,习惯 xing 的 o 了一下赖于声的额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