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模糊不清,哥哥的身影在他眼里变得重叠压缩,最后消失在了门后,留他一个人在床上,在发情的无边火中挣扎。
威尔一直站在门外,他看见东家出来后心里又是一阵慌乱,低着头想再劝两句,被赖宗宪挡住了,赖宗宪说“给他打一针抑制剂吧。”
“东家,被标记后抑制剂本来就没多大作用,这又是初次,肯定”威尔一抬头就对上了东家斜觑着自己的眼神,凌厉严肃,让他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改口说“好,我尽力。”
打个针哪有什么尽力不尽力,威尔能做的只不过是降低赖于声的痛苦,他把针头推进赖于声胳膊上的时候对方还有些抵触,咬着嘴唇发出呜咽的声音,任谁都会心软,不知道这次东家怎么会这么狠心。
赖佑声只在爸爸抱着妈妈上楼的时候和家长见过一面,他当时还是能闻见那股果香。妈妈被毯子裹得极紧,脸埋在爸爸的颈窝那里,他个子小看不清楚,只能跟在爸爸旁边问怎么回事。
赖宗宪没搭理小孩,直接进屋了,现在他再次出来,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小孩子在一楼的餐厅自己一个人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甩着腿无聊的吃饭,听见动静猛的抬头,翻身下椅子的时候差点把桌子上的碗盘给打翻在地上。
“妈妈生病了吗”赖佑声还没到大人跟前就开始问妈妈的情况,他看见威尔上了楼,那个是家庭医生,他之前在梅园生病的时候也见过的。
“有点发烧。”
“是你欺负他了吗你和他吵架了吗你为什么总是惹他生气呀”赖佑声一连串问题抛到他爸身上,干脆就自己定 xing 了爸爸是个总是惹人生气的十恶不赦的坏蛋,现在都把人气得发烧了,他鼻子里哼哧哼哧的喘气,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赖宗宪挑了一下眉,他不知道弟弟是哪来的这么大能耐,能让小孩子这么无条件的偏袒着他,他说“没吵架,昨天早上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受凉了。”
赖佑声想到了昨天凌晨寒冷的公路和车站,觉得有点道理,但还是打心底里觉得爸爸欺负人了,攥着小拳头抱着赖宗宪的腿,说“你不要欺负他,你俩都快结婚了的。”
冷,不知赤身身处数九寒冬是个什么滋味,可是赖于声觉得现在也应该和那种感觉差不多了。
床上没有多余的被褥可供保暖,只有一张薄薄的绒毯盖在小腹处遮羞,因为手被铁链拉在床头的缘故,他只能紧靠着床头蜷缩在一起,后颈的腺体会不小心碰到床头冰凉的木雕花,撕裂的痛觉似乎都能把心脏破开。
他不敢大口喘息,他觉得就连自己呼出来的气体都冰得不行,发情期断断续续来了三波,房间里存余的aha的气息已经被他消耗殆尽,稀薄的像是空山里烧得一小株香,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撑着挺过没有aha的下一次发情。
身体不停的发抖,他已经不能仔细思考眼前闪过的一幕幕景象是否是真实发生过的了,里面的哥哥很温柔,一声声的叫他阿囡,大手轻抚他的脸颊,触感粗糙但是很温暖,和身上的寒冷截然不同。
“哥”他叫了一声,空荡荡的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回应。
第三十七章
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黑色的房间里漏出了一丝光线,和光线一同闯入的还有aha的费洛蒙的气味。
即使赖宗宪已经很努力的收敛气息,可是躺在床上虚弱的赖于声还是察觉到了那一丝只属于他的“安剂”。他用手肘半撑起上半身,铁链被垫在了胳膊底下硌入皮肉,冰凉刺骨,他不在意,目不转睛的盯着从门口慢慢走过来的aha,像是一头饥饿的困兽,等待着饲主的投喂。
赖宗宪走到弟弟面前,坐在床边去 o 弟弟的脸颊,因为一直在流虚汗的缘故,弟弟的脸颊有些粘,并不能很顺利的让手指在上面游走,只能用一下下的点触。
弟弟眼神涣散,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不出是否聚焦,在他触碰到脸颊的时候便垂下了眼睑,一副服从的样子。
他不知道弟弟是否还在发情中,房间里的oa的费洛蒙的浓度居高不下,即使是现在他已经打了两针抑制剂,保持冷静的站在弟弟身边也是一种困难的事情。
他需要保持冷静,可是不理智却已经在清醒的时候占了上风,明明心里清楚的明白没有任何安的发情会给弟弟的身体造成损伤,明明自喻是最在乎弟弟的人,可是现在他却冷眼的看着弟弟一声声唤他,连触碰对方脸颊看起来都是一副施舍的姿态。
即便已经让赖于声变成了这幅样子,赖宗宪还是觉得愤怒在内心深处燃烧,他从未对自己的阿囡这般生气过,无法推翻的自尊和对一切事物掌握在手的自信让他容不下弟弟说的那句把标记祛除的那句话,那个标记在他眼里实际上并不属于弟弟,而是属于和弟弟一样都是他的所有物,所以他才会这么狠心,这么生气,他想让弟弟主动的认错。
“哥”
弟弟又弱弱的唤了一声他,不知道已经念了多少遍,声音沙哑脆弱,好像是一张历经风霜的旧纸,一用力就碎在手心一样。
“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弟弟抬起眼睑,黑溜溜却黯淡无光的眼珠像一个发出黑光的灯泡一样对着他,明明两人在对视,可是又感觉像是相隔千里一样,他看不懂弟弟是个什么表情。
“哥我错了”
赖宗宪手指轻点弟弟脸颊的动作停止了,他把手渐渐张开捧着弟弟的下颌,问“你错在哪了”
赖于声咬着嘴唇,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还在发情了,他的大脑已经进入了最简单的思维模式,他的aha生气了,他就要让他高兴,aha高兴,就会满足他,仅此而已。
“我我不该惹你生气”
赖于声看见哥哥笑了,笑容很淡,可他还是捕捉到了。他听见他问“那你该怎么做”
怎么做他想眨眼睛,可是生怕任何细碎的动作都会惹怒这个aha,眼珠酸涩难堪,眼眶周围开始积累生理 xing 的泪水,他只能轻轻地抖一下眼睑,让泪水暂时浸润他的眼球,他说“我不祛除标记了,行吗”
明明这是由自己决定的事情,可是oa在发情期间对aha内在的渴望让他放开了这个决定权,全权的让给他的aha,费洛蒙的求而不得磨平了他反抗的棱角,他像一个终于见到真主的信徒一般,上半身向前倾向赖宗宪,等待着对方的肯定。
“乖孩子。”
黑夜里,巴黎郊区的庄园别墅中,整个二楼都弥漫着aha不容忽视的费洛蒙的味道,就连熟睡中的佑声都开始往外冒冷汗。寻着味道最浓的那间屋子,床头昏黄的灯光下,有着宽厚肩膀的aha跪在oa难耐的扭动着腰身,大口喘着气,抬起脖子看着aha。
“哥进来吧求你”aha的费洛蒙的味道终于弥漫在房间里的每一处角落,赖于声像是贫瘠土地上承了仙露的幼苗一般,身上满是汗珠,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