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软了,他看向孟涟的目光里隐约染上点儿意,柔着声音问道“今晚有安排吗”
孟涟闻言一愣,抬起头来回视着费应行的眼眸,他虽然有时候迟钝,但也从费应行眼里看出点儿不寻常的热意。
费应行的这句话像是一场极隐秘的邀约,又像是一个带上情的暗示,让孟涟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场景。
孟涟的耳尖簌地竟泛起了红晕,他沉默地点了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费应行见此,只觉得有趣,他大概知道他的斑比瞎想了些什么,平时看着正经严肃,有时却可爱得不行。
他憋笑道“今晚平安夜,我有个兄弟放假回国,说是让大家出来聚聚,我想带你一块儿去。”
见孟涟呆愣愣地看着他,费应行轻咳一声补充道“和贺总椰汁一样,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关系特铁,我这是想让他也见识见识我心上人的模样。”
这话说得太过露骨,孟涟一颗心竟跟着飞快地跳动起来,他轻眨了眨眼睫企图掩饰心里的慌张。
这模样乖巧又带点儿笨拙,看得费应行心下一动,他探着一双大掌胡乱地揉弄起孟涟的湿发,嘴角勾了勾,又痞又帅地轻笑道“干嘛刚刚想到哪儿去了”
见费应行发现了自己的心思,孟涟耳尖都羞红了,他转过脸去,似乎拒绝回答费应行成心使坏的问题。
费应行一见笑得更嚣张了,他一谈起恋爱来,胆子一向大得很,仗着自己坐在最后一排,竟悄悄拉起孟涟头上的毛巾稍作遮挡,偏着头不由分说地去吻孟涟的唇角。
吻了人唇边儿还不作数,费应行还坏着心眼儿地要去含孟涟唇尖的那颗唇珠。
孟涟被亲得全身一颤,吓坏了似地愣在了原地。
直到唇珠上感受到费应行转瞬即逝地吮吸,他才回过神来道“别闹,一会儿有人看见了。”
费应行尝了甜头,得逞似地 tian 了 tian 唇,俏皮地眨了眨眼,一脸满足道“遵命,都听你的。”
放学后费应行收到了何闻易发来的地址,竟然订在了z市有名的旋转餐厅里边儿。
每到圣诞节,这餐厅的座位就变得紧俏得很,每年平安夜晚上z市广场上有烟花秀,在这顶楼的旋转餐厅就是最佳的观看地点,所以经常半年之前平安夜这晚的位置早早就被订没了。
也不知道何闻易怎么搞到的位置,费应行原本以为按何闻易的 xing 子,怎么也得又搞个酒吧,或者是在他们从前常去的几个会所的房间里热闹热闹,可没想到这次却出其不意地找了个清净的地方。
费应行回消息道“你搞什么这么庄重”
何闻易“你不是来真的嘛,你这属于要带着媳妇儿见家长知道吗能不正式点儿吗”
费应行“家长你确定我是不是还要叫你声爸爸。”
何闻易“咳兄弟兄弟行了吧。”
费应行笑骂一声,放下手机牵起孟涟的手道“走,带你会会我那个傻逼兄弟去。”
第30章
两人往约定地点去的时候,正巧碰上z市的晚高峰,半小时的车程硬是堵成一个小时。
费应行和孟涟到的时候,何闻易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我的祖宗,可算来了,等得我菜都凉了。”何闻易招呼着两人入座,他看了眼老友就不着痕迹地打量起费应行身边的孟涟,“这位就是你家孟天仙儿,天天听你念叨,可总算让我瞧见了。”
孟涟原本正准备礼貌地打个招呼,一听何闻易这声称呼,他整个人一愣,红着耳尖转过头去,满脸疑惑地看着身边的费应行。
费应行被看得心虚,何闻易这张大嘴只怕是要将他老底都掀翻,他连忙轻咳一声,沉声正经道“我男朋友,孟涟。”
从来都没个正形的费应行突然正经起来,何闻易看着没别的想法,只想笑。
他才想起,来之前费应行专门给他提了个醒,说是他男朋友平时一见生人就严肃得很,模样高冷得不好接近。
为此费应行还专门嘱咐让他别被吓退了,其实他男朋友内里 xing 子很软,容易害羞。所以让何闻易说话的时候收敛点儿,别荤素不忌瞎开玩笑。
可何闻易还能不知道费应行这傻逼的心思吗
不就是别在他男朋友面前把他从前那些烂桃花黑历史给他交代出来
何闻易憋着笑道“小孟同学,幸会幸会。我就不用老费亲自介绍了,我自个儿来吧。何闻易,费应行的好兄弟,小时候一起撒尿合泥的交情。”
孟涟“”
虽然满头问号,孟涟还是规规矩矩地伸出手来同何闻易的握了握,“你好,我是孟涟。”
费应行扶额,他这傻逼兄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谈吐能稍微放文雅一点儿吗撒尿合泥这他妈是什么交情
像是丝毫没觉得自己这话有哪里不妥,何闻易瞎嚷嚷道“小孟同学别客气啊,不对我是不是该喊嫂子了这桌菜全是阿行点的,少盐少油没胡椒,都是对嗓子好的。”
见孟涟听到“嫂子”两字儿,羞得头顶都该冒烟了,费应行无奈,他现在只想用桌上的热毛巾将何闻易一张跑得没边儿的嘴给堵上。
“成了成了,别废话了,先吃饭,饿死了。”他手上利落地将餐具从餐巾里拆出,往孟涟手里一放,柔声问道“涟涟,我们先拆几个蟹尝尝”
“嗯。”孟涟抬起眼去看费应行,见对方满面跃跃试的模样,他轻笑着点了点头。
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
除了叶挚和贺音杭以外,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费应行从前交往圈子里的好友打交道,对于孟涟来说,这大概算是交往之后他走进费应行从前生活的第一步,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原本孟涟就猜想,这样向友人出柜式的会面,必定不会太过顺利。
但一切都发展得太过自然了,何闻易友好得让孟涟觉得意外,他曾经顾虑的 xing 别问题,在何闻易眼里似乎都不是事儿。
他知道自己 xing 格内向,不爱说话,一见生人就更是像哑巴一样彻底没话说了。
甚至是当初他和费应行刚认识的时候也这样。好在费应行面子从来不薄,人孟涟不理他,他也能缠着孟涟老半天,硬是把冰山都捂化了。
费应行手法熟练,几只蟹三两下就被处理成蟹肉、蟹黄、蟹膏。此时不是吃蟹黄的好日子,他剥了只蟹才凑了一小碟蟹黄出来,这时候蟹膏倒是肥美,他将孟涟面前那碗米饭拿过,将蟹黄油和蟹膏往饭上一淋,在加了勺特制的酱汁去腥,随手一拌,在撒点儿细碎的蟹肉和芝麻,蟹黄金黄冒油裹着白糯的米饭,蟹膏蟹肉沾了酱汁,着了色也提了鲜味,被费应行这样胡乱得一捣鼓,光是碗白饭就令人食指大动。
“我小时候就这样吃,涟涟你尝尝,我手艺好不好”
费应行一双眸子亮得耀眼,满怀期待地注视着孟涟的时候,像只将外边儿树枝叼回来献宝的大狗一样,看得孟涟心尖儿都跟着软了下来。
对面何闻易其实一直在观察两人间的互动,他这样围观一轮下来,别得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