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响眉头一挑,没想到还能这样,稀奇地看向许曾谙。
许曾谙笑“我觉得这样好,阿响你收着吧。”
连云骁注意到阿响神色变化“怎么还脸红了,莫非真有心上人,哥给你说媒。”
阿响走过来,还真接过那红包,打开封口随手取出两张后,阿响把剩下的又还给连云骁。
剩下的等娶到了,再给我不迟。
连云骁看着微信界面的对话框“行啊,就等这一天。”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刚出演出场地的时候,见到陆中南了,跟一群银行制服的评估人员,看样子挺焦头烂额的。”
听到这名字时阿响眉头一皱,连云骁让他放心“这里公共场合,他就算看到你们两了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许曾谙看得明白,“他自己一堆烂摊子,哪还顾得上我们两个。”
许曾谙说得不错,如果陆中南有闲工夫,早就找了他们麻烦,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想办法把音乐节场地的这块地脱手。
陆中南还很年轻,按理说他这个年纪应该还在跟着父辈学习生意场上的觥筹交错,可他自负又急于求成,力排众议硬要拿下那块地,丝毫不考虑现下是桃花源岛地价的巅峰时期,等他以虚高的地王价将这块地收入囊中,才听得内部消息说考虑到桃花源岛的市场已经饱和,海洲市政府未来十年的开发投资都在附近小岛,一旦红头文件出来,不知道多少酒局上谈成的合作会撤资,只剩下陆中南一个人全部资金被牢牢套住。
好在他得知内部消息时不算迟,其中山成屿也在预计开发项目之中,陆中南盘算在山成屿大量卖地,然后等文件一出,山成屿的地价势必要涨,这时候他再倒买倒卖一手,能解燃眉之急。
他虽然时间逼得紧,但是给价高,不少村民签了字,阿响姑姑原本也心动,来和许曾谙商量。许曾谙一见合约上是陆中南的公司就觉得事情不对头。
许曾谙和陆中南做过高中同学,他太清楚陆中南的为人,唯利是图瑕疵必报,这次怎么可能发了善心高价收地。
事出反常必有妖,许曾谙劝阿响姑姑先別签,也提醒其他村民再观望一阵,村民不信许曾谙这个外人,但阿响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也和许曾谙一个鼻孔出气,他们也觉得事有蹊跷。陆中南着急,亲自来找村长,是阿响带人堵在码头,连船都没让他们下。
那天许曾谙也在,陆中南没想过这关头还能遇到故人,而且还是这一位。他站在船上直指许曾谙和阿响,那眼神像是要从他们身上挖块肉。
就这样拖到了文件出来,不出一个月,山成屿的地价涨到了陆中南给价的两倍不止。
至此,陆中南山穷水尽,继续桃花源岛的项目风险太大,银行也一直在催贷款,陆中南要想止损,只能低价卖地。而现在全海洲的开发商重心也都放在有政策扶持的小岛上,愿意接盘这块地的,只有近年来隔壁宁城异军突起的金诚商业集团,陆中南本不爱和外来者打交道,可如今病急乱投医,管对方是海洲宁城还是金城。
而那家公司的老板,就是金城来的林西梓。
陆中南觉得世界真小,刚送走银行来做资产评估,就在场地里碰到了林西梓。
陆中南好带也是个二代,那么多年过着云端上的生活,从来都是别人来巴结他,现在他也只能拉下脸,陪着笑走近“林总,好久不见。”
林西梓礼貌地与他一握手“陆先生好。”
说完林西梓继续看舞台,宁歌已经举起了买来的小旗子金兰河乐队的演出就要开始了。
陆中南还想和林西梓聊一聊生意上的事“林总,要不我晚上做东攒个局,咱们”
“陆先生,我今天是来陪朋友的。”
林西梓不看他,语气里已经有了不耐烦,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时候宁歌喊了一句“白玛出场了”
陆中南哪受过这种冷落,脸上还是要笑盈盈“那我明天再和您联系。”
第11章
金兰河乐队的演出结束后,天已经开始发暗。宁歌这回远远地见到了真的白玛,不虚此行。
林西梓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对某个演出嘉宾的兴趣,宁歌也只是为了来看金兰河,现在演出结束了,两人都没了再逗留的兴致。
宁歌跟着林西梓,谁知对方并没有走向出口,而是往舞台后方。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宁歌问。
林西梓说没有“走之前带你先见个人。”
林西梓走到后台入口,特勤人员拦住了他,宁歌看着他打了个电话,还没挂就见后台跑过来一个人,宁歌瞪大了眼,是白玛。
白玛示意特勤人员开门,手穿过栅栏一搂林西梓的脖颈,双眼因为喜悦染上一层金亮“那是我兄弟”
宁歌到后台后第一件事就是和白玛合影,白玛非常配合,鼓手吉他手贝斯手也一个个抢着入镜,完全没有在刚才舞台上的酷霸劲。
宁歌对合影很满意,也觉得金兰河乐队的人设有点崩。
“你都没和我说过你认识白玛,”宁歌问林西梓,“林少爷你这藏得也太深了,不带你这么给人惊喜的。”
白玛凑过来替林西梓解释“小姑娘不瞒你说,我们也快八年没联系了。”他挠挠一头脏辫,“是八年前吧,咱们打了那一架,就王不见王了。”
“还王不见王,兄弟你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林西梓说,八年不见,白玛张口就跑火车的习惯还是没改。
宁歌尝试着理解“也就是说你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因为什么事情闹掰了”
“说来话长,你知道再好的哥们,也有为同一个女人反目成仇的一天。”白玛一脸沧桑,手伸到挂在旁边地外套口袋里掏烟盒,“也有为了另一个女人冰释前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