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的是”张睿表情严肃起来了,指着一张单子,“殷簌的血液里测出了含有毒品成分。”
保渊瑜疲倦地靠在座椅上,“他人怎么样了”
“正在做手术取出胃里的耳钉。他是我见过最牛的卧底了,为了保住定位器直接就吃进嘴里了”
“不,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定位器。”保渊瑜起身,表情似乎没有变化,但张睿却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森冷气息吓得后退一步。
“带我去见施袁城。”
张睿吞了吞口水,点点头。
施袁城被押进了一间空旷的牢房里,刺眼的灯直 she 着他的眼睛,眯眼看向光源,保渊瑜锐利的身影遮挡住了半边光。
施袁城不屑地哼了一声“保局长,你找我有何贵干”
保渊瑜缓缓解下领带,卷起袖子,将手铐卡在指骨处,“说,你对殷簌都做了些什么”
“哈哈哈你问这个”施袁城嘴角勾出邪恶的微笑,“那可多了,我找了三个男人轮女干了他,卸了他的四肢,让他好好尝尝背叛我的滋味是什么”
嘭沉重的闷响中,施袁城撞在墙上,被保渊瑜击中的脸颊顿时青了一块。
施袁城反而大笑了起来“没用了我比你了解殷簌,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这三天三夜的折磨了哈哈哈”
保渊瑜揪住施袁城的头发撞击在墙上,鲜血直迸,咆哮道“闭嘴”
“保渊瑜,你打我是想发泄什么吗”施袁城吐出口中的血沫,狂笑道,“殷簌肯定在医院里吧你不去探望他,是不是不敢去面对殷簌了利用他来成就自己,你比我还卑鄙”
“我让你闭嘴”保渊瑜如同一只发怒的雄狮怒吼着,拳击在施袁城的腹部,施袁城砸在地上的巨响甚至惊动了门外
施袁城痛苦地扭曲了五官,但他仍疯狂地笑着“你输了你输了”
笑声逐渐被甩在身后,保渊瑜冲出了警局,扯过张睿送来的单子,开车驶向单子上打印的医院。
殷簌动了动干裂的唇角,“水”
薄桐瞬间清醒,摇起病床的支架令殷簌撑起上身,狂喜着拿过水杯,“殷簌,你终于醒了”
殷簌下意识地想去接过水杯,却发现自己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了。
薄桐从柜子找到吸管,凑到殷簌嘴边,“喝吧。”
殷簌尝试着挪动,但自己的腿也不听使唤了。如坠冰窟的恐怖袭上心头,他哆嗦着,害怕着,再次尝试挪动,传来的却是大腿间撕裂般的疼痛,“我的手腿”
薄桐面露悲色,“殷簌,没关系的,医生说会恢复的”
“不”殷簌强行扭动腰,全身上下传出机械腐朽的嘎吱声唤醒了他被关在黑夜里的恐惧,“我、我,不”
薄桐的安慰也无济于事,“殷簌,这里是市里最好的医院,你一定会康复的”
被囚禁,被强暴,被注入毒品,被扭断四肢,一切非人虐待的血腥瞬间淹没了殷簌的呼吸,他颤抖着“我的腿断了,没有办法再跳舞了,没有办法再走路了,我是个废人了”
“殷簌,你听我说”
薄桐的开导被殷簌的尖叫刺破“我是个废人了”
“殷簌”薄桐慌乱地抱住殷簌,“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殷簌悄然滑下了泪水,他木然地道“我染上了毒品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薄桐,你杀了我吧”
第17章 第十七朵罂粟
“殷簌”薄桐大吼,“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还是我认识的殷簌吗以前那么多艰难你不是都撑过来了吗你为什么要放弃”
“对不起”殷簌的眼泪一颗颗如流星划过夜空、坠落。
薄桐温柔地抚摸着殷簌的头“没事的,我知道你只是太痛苦了,想发泄一下。”抽出纸巾拭去殷簌的泪水,“我会陪在你身边,别哭了。”
殷簌的眼泪停不住了,他无声地哭泣,没有悲号,没有喊叫,却更令人觉得撕心裂肺。一直哭到眼睛干涩,他都没有停下。
薄桐喂了殷簌一些水,“乖乖休息,我去买些粥给你喝。”
“薄桐,”殷簌轻轻道,“不要对我太好了,我接受不起。”
薄桐愣了愣,转而笑道“说什么呢,我和你可是好哥们”
挥挥手,薄桐出门去了食堂。
门再次被打开,殷簌看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他别过了头。
保渊瑜却走到殷簌面前,伸手想去触碰后者的额头。
接触到自己的瞬间,殷簌猛地紧闭上双眼,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像是被虐待后吓坏了的小猫,恐惧他人的触碰。
保渊瑜缩回手,无措地道“殷簌”
薄桐拎着粥回来,发现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赶他出去的人。立即放下手中的粥,将保渊瑜从殷簌身边推开,“你来干什么”
“看望殷簌。”
薄桐嗤之以鼻,“哼,收起你假惺惺的慈悲来殷簌不需要你来看望,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殷簌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保渊瑜看向殷簌,“对不起,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